刚走到门口,就碰到王忠。王忠好像是专门在等他一样,热情地像只哈巴狗,祥哥,这么快就走了,再怎么也把饭吃了啊。
陈正祥今天本来就不准备过来的,陈秀琴虽然是他表妹,但是两人实在不熟,陆明瑭和他更没有什么联系。
昨天晚上,陆明瑭破天荒给他打电话,让他一定要来,话里话外把他捧得挺重要的。看在陆氏集团的面子上,他过来了。
没想到陆家的媳妇竟然是杨念殊。
被人截胡,要说没有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气的也不是杨念殊和陆行,而是耍弄他的人。
陆家的事,稍微打听一下都知道,涉及到遗产继承,他被人拿枪使了。
真当他是傻子了?
你的意思是我陈正祥连饭都吃不起了?陈正祥嗤笑一声,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忠矮着头,鞠着躬,笑得一脸谄媚,进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你他妈作怪作到我头上来了。陈正祥吐了他一脸口水,你姐还没嫁到陆家呢,你就把自己当成半个主人了?要请我,也得陆明瑭亲自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今天这事儿我记下了,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陈正祥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
陆行拉着杨念殊,正在和亲朋好友说话。大家都夸他们长得好看,般配,杨念殊腼腆地道谢。
大多都是第一次见面的人,杨念殊保持微笑,脸都快笑僵了。
阿行,怪不得好久没来医院了,原来是结婚了。张教授手里拿着喜帖,从大门走进来,朗声大笑,祝你们新婚快乐!
陆行满脸喜气,回道,谢谢教授,快进去坐。
杨念殊亦步亦趋地跟在陆行身后,像个害羞的小媳妇,陆行以前话不多,典型的青春期高冷少年,今天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对人热情周到,彬彬有礼。
张教授忍不住打趣道,阿行,记得你第一次还说和小杨不熟,这么快就结婚了?
那时候确实不熟,陆行笑道,要是熟,就不用隔三差五往医院跑了。
张教授点点头,说道,算起来,你快一个多月没犯病了吧,有空还是到医院来全面检查一下。
陆行自从和杨念殊在一起,易感期控制得很好,几乎没有失控过。反而是杨念殊,信息素紊乱,短短两周,就出现过两次。
陆行把杨念殊的情况简单和张教授说了一下。
张教授说的挺简单,完全没有当回事,对杨念殊说道,之前那个促腺体发育的药,继续吃上,如果信息素再紊乱,就让阿行帮你。
腺体发育完全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张教授继续说道,你的腺体发育迟缓,一共经历了多少次发情期?
就一次。杨念殊回答。
这是把你之前欠的发情期应该释放的信息素积压到一起了。张教授说。
杨念殊:可我信息素紊乱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发情期应该有的症状啊?就是单纯地释放信息素。
张教授:腺体的成熟需要释放大量的信息素,这是标志着你的腺体就快发育成熟了。
杨念殊听到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张教授继续说道,你们应该准备一下结合热了。
现在只是释放信息素,那么很有可能,发情期的症状会在结合热的时候加倍体现。张教授拍拍陆行的肩膀,就要辛苦阿行了。
第一次发情时的情景,杨念殊还大概记得,他跪在地上,不
受控制地祈求陆行标记。
现在听说这个症状要加倍,还是结合热,那岂不是......
杨念殊心里像是盛了锅水,结合热三个字就是熊熊燃烧的火把,把水沸腾,汩汩地闹着热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陆行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快和念殊结合,毕竟两人刚刚确定关系不久,一切必须尊重念殊的意愿。
陆行拦住张教授,继续问道,那结合热能用药物控制吗?
能。张教授说道,药量加倍。毕竟小杨的腺体和正常人的不一样。
会对身体影响吗?陆行问道。
影响是肯定有的。张教授向二人耐心解释道,发情、结合热、易感期等等,都是人体顺应身体发育产生的自然现象,人为用药物加以干涉、控制,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不良反应。为什么现在社会鼓励多生,就是药物滥用以后,导致不孕不育的病例增多。
你想想,之前你经历的暴躁易感期,全身疼痛就是不良反应。很难受吧。
你们要随时做好准备。张教授说道,结合热到来,就顺应天时吧。
陆行和杨念殊对望了一眼,杨念殊叹了口气。
陆行面色严肃,眉头紧蹙,又恢复了之前的高冷范儿。
杨念殊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说道,别装了。
陆行转过头看着他,依然一脸严肃,外加一点点困惑。
听到这个消息,你心里乐死了吧。杨念殊睨了他一眼,抿着嘴,看不出情绪。
我没有。陆行脸色转换地快,立马变成了被人冤枉的小委屈。
杨念殊用头抵着他的背,把他往前顶,那我结合热的时候,你离我远点。
陆行没有说话,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勾起嘴角,你的意思是,要顺应天时?
杨念殊忽然呆住了。
他歪着头,咬着下嘴唇。
深思熟虑之后,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软,像只小奶猫,教授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没听见?
听见了。陆行倾身过去,捧着杨念殊的脸,和他直视,难掩喜悦,语气带着急切,你的意思,结合热到来,你愿意和我......
杨念殊低垂着眼睑,看着脚尖,小声说道,我愿意。
陆行觉得,今天所有的喜悦都比不上我愿意三个字。
这是清醒着的小猪亲口承诺的。
杨念殊当然知道这句承诺所代表的意思,陆行只是没料到念殊这么快就把自己交给他。
陆行像是灌了一斤烈酒,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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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十八分,宴席正式开始。
本来就是家宴,包间布置得不太隆重,陆行站在台上讲话。
一番客套的寒暄话说完,陈家几个表哥在下面起哄,阿行,都是自家人,别整这些没用的,快说说,你和念殊怎么邂逅的?
陆行拿着话筒正要说话,台下又吼起来,我们不听你说,你说的太假了,我们要听你媳妇儿说。
杨念殊在旁边站着,原本只要保持微笑就好,忽然被cue,有点不知所措。
陆行指着台下起哄那桌,故意绷起脸,不准欺负我媳妇儿。
陆行火眼金睛瞄了一圈,没有看到陈正祥,心里有点遗憾,这么恩爱的场面,表舅居然没看见。
杨念殊拿着话筒,有点拘谨,认认真真地回答,
我们爬山露营的时候认识的。
陈家表哥站起来吹了声口哨,扯着嗓子吼道,那你们睡的是一个帐篷还是两个帐篷啊?
杨念殊垂下眼皮,
回答道,一个。
你们在帐篷里干了些什么啊?!陈家表哥吼道。
看了星星。
杨念殊歪头想想,当时陆行好像要给他说什么星座,确实是看了星星的。
看完星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