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燎冷笑,目光锐利毫不掩饰威胁:不拿主意也行,那这废国立州一事就交给你全权接手,届时金殿之上你当着百官的面提出来。
为什么!?这得罪人的事为什么让我来办?王信白手中折扇都掉了!
但他紧接着就恍悟了:哦!你不想让吴亥碰这事?你怕姑苏权贵对他不利?
燕燎抬起下巴,默认了。
王信白痛心疾首连连摇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栽在他身上了但你是不是傻,吴亥多么精明一个人,这都废国立州了,他待在咸安朝廷,姑苏权贵除了嘴上心里骂骂他,能对他有个啥的不利?他根本受不到影响啊,再说了,他提出这事,朝中众人不也得尊崇他?
燕燎笑意更冷:你刚刚才说了这是个得罪人的事。
王信白讪讪躲闪开目光。
燕燎:这事牵扯到古法,又和不少权贵都有关系,私心里我确实不愿意十二来办这件事。而且就算是在嘴上心里骂他,也不行。
王信白看到燕燎的神情,一时所有的话都憋在嗓子里,开不出玩笑了他的君王,他的好友,对吴亥是真的上了心,认了真。
王信白认真思索了会儿,拳头往手心一砸:你让他为相呗,他不任相,确实是屈才了。
我想给他名分。
得!又绕回来了!
王信白头疼,随口说道:既然废国立州的事都干出来了,大不了你再开创个先例,许吴亥一个殊荣,让他做前所未有古来第一个既为后又为臣的人就是了!好歹也是曾经的姑苏王,又不是无名之辈,且他才能本事在那,谁敢说他?
这说出来王信白其实自己都唾弃自己。瞎说个什么玩意,既为后又为臣,胡闹么不是。
谁想燕燎竟然双目一亮,高兴起来了。
王信白:呃?我乱说的,你不会吧??
燕燎站起身,欣喜道:小白,你说的对,十二本事在这里,他又是姑苏王,是我乱了,是我一直把他局限在后位与相位之间
王信白:怎么说?
燕燎扬唇,拍上王信白的肩膀:你说的对,废国立州的事都干出来了,朕可以为十二再创先例。
燕燎本来就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只是心动则乱,反而束了手脚。
王信白仿佛被雷劈了:圣上,你真要让吴亥既为后又为相?
不。燕燎摇头:既不为相,也不为后。
王信白:?
为王。燕燎眸中星火簇亮:
朕要他为王,要让他站在离朕最近的身侧,与朕并肩而立,共赏山河。
作者有话要说:同居后,颜料悔不当初:还是以前好啊,那时候的十二小小的可可爱爱的,我说一他不敢二的!
无害微笑:大的好,一好。各种意义上都好。
被颜料强逼着出谋划策,策没搞出来,反而吃了一嘴狗粮的小白:真是草了!野还是他野!
哈哈哈,一开始我就没准备让害害给颜料当皇后~
双王不香么~
第126章凤留良栖
燕燎心情很好,连带着决定好了把废国立州的事交给靠谱的叶辞归。
这晚吴亥依然宿在寝宫,燕燎心情好,吴亥贴过来的时候还主动地抱了抱他。谁想就是这么一抱燕燎再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精血旺盛。
吴亥比在金殿初次要他时还要凶狠。
其他事上那么听话,到了床笫就像变了个人,忤逆又大胆,恨不得把燕燎拆开生吞了似的,一次次带着燕燎颠上云端。
做到后半夜还不消停,燕燎双目绯红湿润,声线沙哑,连膝盖都在打颤,毫无气势恶狠狠地问吴亥疯没疯完,问完就又被吴亥压在身下,用和动作完全不符的温柔嗓音请求着,叫他以后不要再戴玉佩出门。
燕燎:
他现在总算是信了,这真的是个狼崽子!
一夜贪欢,次日睡到日上高头才醒。
醒来身体宛如被重物撵过,愣是有种第一次征战回来的感觉
燕燎捂脸,这也就是没登基还不用早朝若是以后夜夜这样,可就真的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这怎么行!
把吴亥和叶辞归宣到御书房,交代叶辞归负责废国立州的事,让他先行知会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又给吴亥安排了些别的差事,刻意和吴亥拉开了些距离,这才算暂缓了口气。
时间过得快,登基大典当日,由于吴亥负责礼部诸事得以早早入宫,天还没亮便寻到寝宫见燕燎。
整整两天,同在皇城却见不到面吴亥浑身气场极为低沉冷漠,直到他推开寝宫殿门的那一刻才化霜解冻,恢复成了平日的温润翩和。
此时燕燎刚醒,还穿着纯白里衣,黑发披在背后坐于榻上,见到吴亥进来,揉着眼睛哑声说:来的还挺早
总算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吴亥一颗没处安放的心猛地落地,目色深深,疾步走到燕燎面前。
老实点!燕燎现在一看到吴亥这种眼神就腰疼,赶紧伸手推开了他。
被拒绝,吴亥身形微僵,抿唇一错不错凝视着燕燎。
新帝登基是最隆重的大事,故而吴亥穿着王服,银冠玉带,白裳上金纹暗底,清贵更添华美,这会儿又是一副想要亲近被拒绝后的隐忍,外加微弱的不知所措,落在燕燎眼里成了幅绝世美画。
两天没见,燕燎也早想他了,但还是红着脸偏过头,咳了咳尽量稳住声线,沉声问说:知道错在哪儿了么?
吴亥眸色幽暗:圣上若是对我不满,大可像以前那样骂我责我罚我,唯独不要推开我,别让我见不到你!
轻寒急切,不安溢于言表。
燕燎怔愣,旖旎念想散了大半,懵然对上吴亥的眼眸,被凤目里的情绪激地心尖两抖。
吴亥深深呼出口气:凤留,你不知道我有多贪心,你若不好好看管住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言燕燎愠怒一拍软塌:朕送玉佩怎么了?他们都是跟着朕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朕还不能照料着么?
宫人适时在殿门外请示:圣上,王上,礼服送到了。
吴亥长睫掩住情绪,出去接过呈着龙袍的金托。
不能误了时辰,吴亥稳住情绪,温和说:我给你更衣。
我自己来!燕燎语气不快,从吴亥手上夺过金托。
揭开金托上的红绸,看到龙袍却又一愣。
吴亥不想让燕燎继续炸毛,温声解释:明黄太俗,配不上你,所以我私自改了礼制,按你的喜好效仿秦汉,改为黑金龙袍了。
燕燎双目微睁,忽然想到那日吴亥愉悦告诉自己,说等自己见到龙袍一定会高兴
其实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燕燎是不甚在意的。可真要说的话,他确实不喜欢色浅的衣物。
他两辈子杀伐果决,身穿浅衣总会担心溅到血迹
轻轻瞌上眼,燕燎悄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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