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孔遥在自己屋子里见到邵一师断了一臂,又一副乞丐似的模样的时候,不禁有些嫌弃。一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
孔遥:哦,所以呢?你并没有听我的命令舍舸轻舟帮舸笛?反而还为了舸轻舟对舸笛出手了?
邵一师低垂着头,不说话。
罢了,你偏向舸轻舟那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遥叹着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做什么?
邵一师:我我需要门主帮我。
孔遥:帮什么。
邵一师:我想要舸笛的命。
孔遥抬头看了邵一师一眼,嘴角翘起来一个嘲讽地弧度。
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疯魔至此了。她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帮她的?
邵一师见孔遥如此,有些激动地道,姚舸轻舟也为我们做过不少事的!玄机阁与九渊门这些年牵扯不浅,突然换了人做阁主,难道门主就甘心吗?
孔遥笑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舸笛与姜逸北交情也不浅,谁说我们就亏了?
邵一师一怔。
她没想到孔遥说让姜逸北回来接替门主之位,居然是认真的。
孔遥摇了摇自己的折扇,突然又道,不过你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
邵一师眼睛一亮。
孔遥悠哉道,原本指望那些武林正道除了不染城,让姜逸北无家可归的。可惜这群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没什么斗志了。
邵一师不解其意,只看着孔遥。
孔遥:我呢,又对下任门主许诺了不动手,所以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想来他们都以为你是玄机阁的人,由你下手再合适不过。
邵一师:
邵一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比清楚。哪怕是双手完好的时候,也算不得什么高手,更何况现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德行。
邵一师:我我一人么?
孔遥: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一人屠了不染城。我只需要你杀一个人。
邵一师:谁?
孔遥笑了笑,唐三叔。
想来这三月,孔遥闲着无事就往唐三叔的屋子里去,有时候似乎两人恨不得秉烛夜谈。
展安和姜逸北一度对此事无比诧异,觉得这两追杀与被追杀了十来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阵阵的,上一秒还在你是盗匪,我是大侠,下一秒就开始你是亲爹,我是儿子。
不过这两人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他们的九渊门。
唐三叔也算是九渊门的创立者之一,哪怕出走这么多年,也从未放下过。孔遥自是不必说,在老门主死后,一人撑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再乱也没松过手。
只是他们聊天谈地,并不影响孔遥想要除去唐三叔此人,且抹平不染城。
只有迫得姜逸北流落江湖,才有可能将此人诳回自己九渊门。否则有不染城这么个天地安逸的地方,姜逸北是不会想走的。
孔遥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抛给邵一师,知你此身不便,给你个助力。只要你能成,我便帮你。
第74章飞扑加抱抱
邵一师接住那个药包,心中全都是忐忑。
药包在手心里仿佛灼烫,她的直觉在尖叫着让她把这个东西扔掉。
可是她脑子里想了又想,然后慢慢把手里的药包捏紧。已经别无退路,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舸笛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偶。
除了求助这个男人,自己找不到其它办法。
孔遥开着折扇摇了两下,笑眯眯地道,怎么,出门几年就不信我了?
邵一师深深看了孔遥一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将药包塞进怀里,然后给自己贴上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从孔遥的房间出去了。
从接到药包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
孔遥看着邵一师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突然有些惆怅地觉得自己糊弄人的技术好像退步了。
肯定是因为马上就有新门主接任,自己就快卸任,所以懈怠了的关系。
他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开窗通风。
明明邵一师那一身乞丐似的装束只不过是伪装,并没有多大异味。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吹了一会儿风还是有些不自在,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找楼下掌柜的换个房间。
那头姜逸北带舸笛吃完饭,又带着人满城晃荡了一圈,当做是消食。消完食又带着人去看了一出人偶戏。
舸笛也看不见,全靠姜逸北在旁边给他口述。姜逸北的声音夹杂在各种锣鼓,戏词还有围观观众的喝彩声之中,哪怕近在耳侧也还是有些不太分明。
相比之下,倒是那扑在耳廓的热气明显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一出戏唱罢,两人从人偶戏的观众堆里钻出来,舸笛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姜逸北继续走了。
这人今儿个打了鸡血,半点都不知道累的,这都已经溜完大半个不染城了,遛狗都不是这个遛法的。
既然舸笛说不走了,姜逸北也不好强求的,一边挤兑人身体差,一边带着人往回走。
舸笛只觉得有些困乏的厉害,不和他磨这个嘴皮子功夫。
到了甲子客栈之后,舸笛问过晏师可到了,然后又让掌柜的给了一间房,便回去休息了。因为晏师的身份不好声张,便让晏师与舸笛一个房间了。
姜逸北则正好在大堂遇上展安去逛清韵楼,于是便被展安叫出去喝酒了。
舸笛困乏,虽然才到下午,但也还是先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模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
那声音碎碎念似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就是一直在重复,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隐约间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
按理说舸笛不至于如此大意,都听到脚步声了还睡着。实在是奔波了一路,又被姜逸北抓着满城遛,再加上毒在体内本就耗损身体。
所以身体虚得很,意识一直半梦半醒地虚浮着,可就是醒不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叫醒一醒!
舸笛这才借助这点外力勉强醒过来,醒来身上一身虚汗。
姜逸北坐在舸笛床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睡这么死,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么?
舸笛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此时应该是夜里了吧,你怎么进我房间了?
溜门撬锁窃玉偷香呗。
但姜逸北把实话咽下,然后无比自然地颠倒了先后顺序,道,听你房间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的,这不是担心你么。
姜逸北这话过后,舸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停走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种模糊不清的絮絮低语。
是晏师。
晏师就跟白日里的提线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满屋子乱走。而且因为自身的语言缺陷,导致虽然一直在低语,但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些像发声系统故障了。
舸笛明白过来之后,原本昏沉的头瞬间清明了不少,立刻唤道,晏师!停下!
那边的晏师听到舸笛下令,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桌边坐好。
姜逸北看着有些心惊。
可能是他在晏师身上吃过亏的缘故,此时见晏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应该不是你下令让他满屋子这么乱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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