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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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顿时满脸担忧,试图闯进去,却被冥室的门挡住,当即黑了脸。

他如今都是个魂体,为什么进不去!!

见魏无羡如此担心忘机,想闯进冥室,蓝启仁便是再不喜魏无羡,这会儿脸色都缓和了很多。

魏公子还是很关心忘机的。

蓝忘机的脸色就更不用提了,肉眼可见的柔和起来。

突然,黑门砰地被撞开,一名白衣门生跌跌撞撞冲了出来。

他脚底不稳,一冲出来便滚下了台阶。

冥室的门旋即自动关上,仿佛被谁愤怒地摔了上去。

旁人连忙七手八脚将这名门生扶起。

他被扶起后立刻又倒下,不受控制地涕泪满面,抓着人道:不该的不该招的

魏无羡看着自己一把抓住他的手,沉声道:你们在招什么东西的魂?还有谁在里面?含光君呢?!

这名门生似乎呼吸十分困难,张嘴道:含光君,让我逃

话没说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一涌而出。

魏无羡将人推进蓝思追怀里,那支草草制成的竹笛还插在腰间,他两步迈上数级的台阶,踹了一脚冥室的大门,厉声喝道:开!

冥室大门张嘴狂笑一般,霍然开启。

魏无羡旋即闪身入内,魏无羡在猜到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就一直跟着,看门打开,就跟着闪了进去。

大门紧跟在他身后合上。

归墟殿众人,哪怕是三个小辈,都不曾知道,在当时的冥室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是以,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石壁,不敢有片刻走神。

一进入冥室,魏无羡便感觉一阵压抑的黑气逼面而来。

这黑气仿佛是怨气、怒气和狂气的混合体,几乎肉眼可见,被它包围其中,人的胸口被压迫得隐隐闷痛。

冥室内部长宽都是三丈有余,四个角落东倒西歪昏着几个人。

地面中央的阵法上,竖立着这次招魂的对象。

没有别的,只有一条手臂。

正是从莫家庄带回来的那只!

它一根棍子般直挺挺地站立着,截面向地,四指成拳,食指指天,似乎在愤怒地指着某个人。

充斥了整个冥室的源源不绝的黑气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参与招魂仪式的人逃的逃、倒的倒,只有东首主席之方位上的蓝忘机还正襟危坐。

他身侧横着一张古琴,手并未放在弦上,琴弦却兀自震颤嗡鸣不止。

原本他似乎正在沉思,又或是在凝神倾听什么东西,觉察有人闯入,这才抬首。

蓝忘机脸上一向波澜不惊,魏无羡看不出他什么心思。

这手臂到底是怎么来的,怎么如此凶煞?蓝启仁惊到,刚刚余光瞥见,他自己都七窍流血,神智尽失的倒在地上。

没有人回答,但也都大概猜到,这只手臂的主人,死的很惨,否则怨气不会如此之重。

原本坐镇一方的蓝启仁此刻已经歪倒在一旁,和那名逃出冥室的门生一样,七窍流血,神智尽失。

魏无羡顶替了他的位置,旋身踩在了西首的方位上,将竹笛从腰间拔出,举到唇边,与蓝忘机遥遥相对。

莫家庄当夜,魏无羡先以哨声相扰,蓝忘机再远远以琴音相击,两人无意中联手才压制住了这条手臂。

蓝忘机与他目光相接,了然,右手抬起,一串弦音流泻而出,魏无羡当即以笛音相和。

他们所奏此曲,名为《招魂》。

以死者尸身、尸身的某一部分、或生前心爱之物为媒介,使亡魂循音而来。

通常只要一段,就能在阵中看到亡魂的身形浮现出来。

可是,二人一曲即将奏末,也没有魂魄被召来。

那只手臂愤怒了一般,通体青筋暴起,空气中的压抑感更重了。

若此时镇守西方的是别人,也逃脱不了蓝启仁那样七窍流血的下场,早已支撑不住倒下了。

魏无羡暗暗心惊:【我和蓝忘机同奏《招魂》也无法将亡魂召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除非这名死者的魂魄,和它的尸体一起被割裂了!看来这位仁兄比我惨一点点。当初我虽然尸体被咬得比较碎,但好歹魂魄是齐全的。】

突如其来的心声,叫归墟殿众人都不由自主想起了魏无羡惨死的画面,神色各异。

《招魂》不成,蓝忘机指间调子一转,改奏起了另一曲。

这支曲子与方才诡谲森然、仿若唤问的调子截然不同,静谧安然,曲名《安息》。

这两支曲子都是流传甚广的玄门名曲,谁会弹奏吹奏都不稀奇,魏无羡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夷陵老祖的鬼笛名为陈情,威名远扬。他此时以竹笛应和,故意吹得错漏颇多、气息不足,令人不忍卒听。

蓝忘机估计从来没和如此糟糕的人合奏过,弹了一阵,终于无法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了,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

魏无羡厚着脸皮装作看不见,调子越跑越远,转了个身,正准备继续吹,突然身后传来异象,他回头一看,登时一惊。

只见原本已失去意识的蓝启仁竟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顶着一张七窍流血、七窍生烟的脸,胡子嗓子、指着魏无羡的手都在发抖,声嘶力竭道:别吹了!滚!快滚!不许

到底不许什么,还没说完,他吐出一口鲜血,又原地倒了回去,重新陷入奄奄一息的昏迷之中。

蓝忘机:

魏无羡目瞪口呆。

他知道蓝启仁的不许后面是什么:不许吹了!不许合奏!不许玷污他爱徒忘机的琴音!

蓝启仁脸色铁青,想说什么,但又不想开口,只好青着脸看着石壁。

周围的人打量蓝启仁的脸色,都相继默然。

魏无羡真是太厉害了,能把昏迷中的蓝启仁都给气醒了。

魏无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重新倒下去的蓝启仁,魏无羡讪讪的,抱歉了,蓝老先生

他们这一场琴笛合奏,竟然把蓝启仁活活气醒又活活气晕了过去,可见难听到什么程度

魏无羡自己也是听得脸色铁青,别说蓝启仁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只手还是在笛声与琴音的联合压制下缓缓垂倒。

魏无羡毫无羞愧之意地想,【难听归难听,有效果就行。】

最后一声弦响止息,须臾,冥室大门弹开,日光泼地而入。

大约是角楼上的警钟停止了鸣响,原先围在冥室外的子弟与门生们都冲了进来,登时一片都在叫含光君。

蓝忘机将手压在弦上,制止了琴弦嗡鸣的余音,起身去探蓝启仁的脉。

有他带头,其余人也很快镇定下来,年长的几位前辈将冥室里七窍流血的几人身体放平,实施救治。

他们在施针送药,另一拨门生则抬来了一尊铜钟,打算将那只手臂罩在里面。

现场虽忙碌,却井然有序,且轻声细语,没有任何人发出喧哗聒噪之声。

几人忧虑道:含光君,丹药和施针都无效,这该如何是好?

蓝忘机三指扔放在蓝启仁脉上,凝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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