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 / 2)

深处有什么 噤非 2381 字 2023-09-08

祝玉寒忽然想到在处理唐乐光的案子中,有一架世界级珍藏版的大提琴,一百多万,是上官示迪送给唐乐光的,如果不是关系非常好,一般正常人是不会将这么名贵的物品随便赠予他人吧。

查一下,查一下易麟的购买记录或者是拍卖记录,看有没有买过或是拍过什么特别贵重的小提琴。

不用查了。话音刚落,门口钻进一棕色毛茸茸的脑袋。

两人顺势望去,发现是童嗣。

为什么不要查?凶手主动投案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成想,却得到了童嗣肯定的回答:

没错,凶手主动投案了。

空旷的审讯室内,桌前坐了一个女人,头发绾得精致,妆容优雅,只是面色稍显憔悴。

距离上次见到这个女人,不过才三天的时间,霍桑没想到,却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见了。

投案者正是任芳,那个褒奖无数的高贵女人。

即使背负了凶手的罪名,但她依然骄傲地挺直腰板,高昂着头颅,和她儿子任一宇一样,像只高雅的白天鹅。

她甚至很平静的同警方道歉,说陈曦颜是她杀的,这么多天给他们警方带来麻烦了,十分不好意思。

案发期间你不是在俄罗斯带学生么?哪来的作案时间?祝玉寒明显不信。

因为我五月五号那天就从俄罗斯回来了,杀害陈曦颜之后,我又赶回了俄罗斯。说着,她从包里掏出四张机票,递给祝玉寒。

祝玉寒半信半疑地接过机票一看,果然,五月五号下午时,任芳就从俄罗斯回来了,而五月七号下午,她又返回了俄罗斯。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陈曦颜。

任芳摩挲着双手,半晌,苦涩地笑了:因为我发现她和我丈夫,两人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已经有两年了,我找过她,希望她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让她早点离开我丈夫,但是她不同意,她非但不同意,还叫嚣说她还能通过我丈夫获得保研名额,继续跟着我丈夫做他的学生。

所以,你就把剥了她的皮,还放到你家门口,想给你丈夫提个醒?祝玉寒盯着她,眼神似刀。

对。

那么尸体呢?

处理掉了。

怎么处理的。

分尸,然后用强酸溶掉,冲进厕所,毁尸灭迹。任芳轻笑一声,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死人才会乖乖听话。

但根据记录,五月六号当晚小区是断电检修的,你是怎么在黑夜中完成杀人剥皮的?

我先用平底锅击昏了她,然后剥掉皮,我当时在卫生间的电灯上绑了一只狼眼手电,光线尚且可以吧,看得清。

祝玉寒笑着摇摇头,接着坐直身子,摸着下巴戏谑道:

看不出来啊,您这么一位瘦弱的女性,独自一人完成了剥皮分尸,但是真奇怪啊,我怎么就没有听到邻居说,当晚有什么大动静。

任芳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祝玉寒的眼睛,仿佛想透过这双眼睛读到他的内心所想。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祝玉寒凑过去,其实尸体根本就没有被处理掉,而是被保存起来了,您知道,是用什么方法贮存尸体才不会在这高温天气下提早腐烂发臭么?

任芳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伴随着十指条件反射性的收紧,精致的水晶指甲深深嵌进了手心的肉中。

哎呀,不得不说,像您这样的聪明女人确实少见,我们警方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分析出受害者陈曦颜的死亡方式,而您,只用了三天。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杀的人,我当然清楚全过程。任芳还在笑,只是非常勉强。

祝玉寒冷笑一声:让我猜猜,是谁肯让您不惜放弃大好前途心甘情愿背这个黑锅,是早就关系名存实亡的丈夫,还是您优秀又骄傲的儿子,任一宇

我都说了是我杀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事和我儿子没有一点关系!情急之下,任芳甚至不顾形象地猛然起身大喊大叫。

您别急,我们确实没证据证明人是任一宇杀的,但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人不是您杀的,我真的特别好奇,您何苦呢,这可不必偷盗抢劫,这是杀人,一旦罪名成立,好一点几十年或者无期,最差的结果,死刑。

您又何苦呢。任芳深吸一口气,有这么一个凶手主动投案,让你不必再继续耗费精力甚至是背负骂名的机会,你就乖乖接受得了,还怀疑什么,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从警十多年,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奇葩,上赶着认罪。

是,你的建议的确不错,但像这种有预谋杀人的,再犯可能性极高,不能因为贪图一时安逸就置其他民众的危难于不顾,这是原则,也是做人的基本。

而任芳似乎对于这种原则极其不屑。

我们会尽快找到证据的,不会让好人受一点委屈,也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祝玉寒笑笑,童嗣,先把她带回去吧。

任芳不发一言,童嗣刚要过去扶她便被她无情甩开:我自己能走,用不着。

看着任芳离去的背影,祝玉寒无奈摇摇头:真的是,不抓她她还生气,不是有病是什么。

她这么急着背锅,凶手估计就是她老公和儿子其中一人了。

儿子当时在泰国旅游,所以,大概是她老公?

指纹,他将右手中指的指纹按在了食指采集处,故意隐瞒了什么,手受伤了?或者是那只手没有指纹?

现在他人又跑到了外省,该不会要畏罪潜逃吧。祝玉寒有时候也确实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霍桑沉思片刻,忽然道。

怎么说。

如果真如她所说,她和老公是名存实亡的关系,早就没有了感情,那她何必出来顶罪,又何必那么在乎老公和别的女人的关系。

祝玉寒听后,长长叹了口气:再强大的女人终归都有自己的软肋,比如家庭、小孩,为了这些东西,她们甚至敢举起凶器杀人,所以顶个罪又算什么。

话刚说完,祝玉寒自己都意识到哪里不对:嗯?这么说,她是在为她的儿子任一宇顶罪?

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她儿子向他坦白了?但是当时任一宇确实在泰国,这说不通啊。

刚才忘记问她,为什么在五号那天又千里迢迢从俄罗斯赶回来。

不能问太多。霍桑盯着门口,以她这种性格,如果全盘托出警方的调查计划,保不准他会和真正的凶手通信,提早消灭证据,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那把小提琴的来源,等易麟回来后再对他的指纹与采集簿上的做个详细比对,答案就一目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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