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TXT全集下载_118(2 / 2)

衣手遮天 饭团桃子控 4826 字 2023-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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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侯一梗,胡子都翘了起来。

谢景衣到底还要问事,不敢说得太狠,“怎么同您无关了,您也知晓我这张嘴,那是有啥说啥的,万一碰见了那家人,嘴上每个把门的,一脚踩进了人心窝窝里,戳出个洞来。”

“您知晓我是不知者不罪,可别人不知道啊!这东京城里,谁不知道咱们爷孙二人感情深厚,啧啧……那家人定是以为我听了您的命令,对其故意嘲讽啦。”

“这一想,不又想起您来了么?想当年,您还是官家面前的红人,想怎么样都行;如今可就不一样了,你就是拿出话本子,人家茶楼说书的,还得收您大把的银子呢。”

“您看您这日日逛花楼的,钱得省着点花不是。”

永平侯惊讶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你怎么知晓我要去做什么?”

谢景衣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瞅瞅您,穿得跟只开屏的花孔雀似的,平日里懒得躺在床上伸腿,这热了吧唧的天,倒是搁院子里打起拳来。这分明就是上了年纪的老梨花,对小海棠居心叵测的典型表现。”

“那么多香包,偏生选了最风骚的一个;选扇子的时候……”谢景衣说着,顿了顿。

“阿爷,您那眼睛,在写有多情公子四个大字的扇子上,流连了起码三息的时间,啧啧……”

永平侯将手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

“不是我说,阿爷,我字写得比那个好,不如我给您写一个。多情公子不适合您,明明就是风流阿爷嘛!”

永平侯恼羞成怒,“小兔崽子,差不多行了啊!那人不行,我当年做那个中人,去了温氏夫家,那可是发过毒誓,决口不能提他家的,要不然的话……”

永平侯咳嗽了几声,“去去去,黑羽卫的俸禄这般好赚的么?统共就那么几家厉害的,你自己个一查便知,拿几个莲蓬,就想收买你阿爷当线人,想得倒是美。”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也不强求,永平侯说得没有错,世家长存不易,多得是富不过三代的人,这样的家族,查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想着,站起身来。

永平侯瞅着,皱了皱眉头,“你阿娘是怎么回事?你那公主婆母是个偏心眼子的,她也是不成?你身边也没有一个懂事的婆子,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柴二不知晓,你还不知晓?这有喜了,坐凳子前,先拿个垫子垫垫,张嘴就吃,也不避讳,莲子是生的,吃了仔细闹肚子。”

“马车也颠簸得很,能在家里蹲着,便蹲着罢。我瞅着翟老贼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叫他再撑上几日,等你生了,再死。”

谢景衣一愣,目光柔和了几分,“知道了。您也悠着点,老树发新芽,您有一次,已经是万幸了,可别折了老胳膊老腿,到时候羞得没脸出门了。”

永平侯哼了一声,将腰间的香包取了下来,又换了一个,扇子也是一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说完了就滚吧,我找翟老贼下棋去。”

谢景衣见问不出个一二三来了,将之前拿的扇子,又好生生的放了回去,又多提溜了一串葡萄,晃了晃,“走了,过几日给你送蜜瓜吃。”

她说着,也懒得管永平侯是个什么反应,大步流星的迈出了门,待到了院子外头,突然想起了永平侯的提醒,看了看肚子,又将步子放慢了些。

出府的时候,太阳越发的大了,谢玉娇尚未回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可是?”谢景衣刚上了马车,却发现赵缺已经坐在里头,吃着她的零嘴儿,扇着她的扇子了。

关慧知一走,赵掌柜的又圆润了不少,颇有胖回原来的架势。

“有乐的阿弟,叫有钱,照顾那孩子的,是一对姓李的夫妻,老头子赶车,老婆子负责浆洗做饭。我一直叫人盯着,都没有人来同他们接触过。”

“直到今日,那姓李的婆子,去了一趟绸缎庄子,扯了些夏布。我注意到了,她出门的时候,往袖袋里揣了个东西,鼓鼓囊囊的。可出来的时候,袖子便空了。”

“那绸缎庄子里,后来出来了一个小娘子,手中拿着一个木刻把玩,看大小应该差不离的,我打听过了,今日是那小娘子的生辰。”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那是谁家的小娘子,你可认识?”

赵缺摇了摇头,“还别说,从未见过,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一般。”

他说着,又有些嘚瑟的挑了挑眉,“当然了,有什么能够逃过我老赵的法眼,便是能逃过我,那也逃不过我阿娘啊!是姓温的,叫温倩倩,来头不小。”

第519章温倩倩

“温倩倩?”谢景衣语调忍不住提高了几分。

赵掌柜的吐出了一个桃核儿,进了七月,桃都要过季了,只有一些晚桃,绵绵的,吃了一手的水。他一边翘着手指扯着帕子,一边问道,“你认识她?”

谢景衣摇了摇头,招呼着车夫往国子学附近的奇纸坊行去。她虽然不信,可赵缺却精讲得很,他们大人火焰高,不惧鬼神,可架不住谢景衣肚子里的孩子还小。

赵掌柜的担心孩子去了鬼街沾了晦气。前些日子又搬回了文金巷住。

“不认识,不过赶巧刚听说过她的名字。只知晓是世家大族温氏嫡出的小娘子,至于容貌性情一概不知。”

赵掌柜一听放了心,若是谢景衣啥都知晓了,要他何用?

有个厉害的上峰,做下属的也是难办的。

“那温倩倩,乃是温家长房嫡出的幺女,族中排行第十九,因为容姿出众,又十分的聪颖,被家族中人寄予厚望。听闻她在族中,影影约约有个绰号,叫做女夫子。”

谢景衣用手扶住了扶拦,因为马车多少有些颠簸,柴二怕谢景衣做不稳当,便在内壁两侧,都加了扶手,又用厚软的棉裹着,不用担心被撞到。

谢景衣多在城中活动,一次用场都没有派上,但搭手却是已经习惯了。

“女夫子啊,这个绰号有些别致,可见其性情,不是那门前的典范牌坊,便是喜欢说教,背着一箩筐道理的贩子。也难怪,被当做皇后的人选。”

赵掌柜的点了点头,“今日瞧见她的时候,她戴着帷幂,看不清脸。不过凭借着赵爷我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经验来看,的的确确是个大美人儿。”

见谢景衣一脸鄙夷的样子,赵掌柜不服气的撸了撸袖子,“你还真别不信。她出来的时候,恰好来了一阵邪风,吹起了白纱,迎面一个呆书生,瞧得直了眼,直直的撞到了树上,连虫子落头上了都不晓得,你说那该有多美。”

赵掌柜说着,还酸不溜秋的补充道,“上一回我瞧见这样的,那还是你二姐姐。”

谢景衣听着,若有所思起来。

马车很快便到了文金巷,学子们多数去了书院,这里有些冷清。赵掌柜的大侄儿,像是石像一般,岿然不动的睡着纸堆里。

也不知道,他哪里那么多的瞌睡。

谢景衣上了小楼,赵掌柜的忙给她拖了个软凳子过来,“像翟准那样的杀手,那是长得越没有特色越好,因为有特色的人,总是容易被人记住。”

“这个温倩倩,便十分有特色。她的脸看不着,但是身上有一股子松香的味道。木香多半是男子用,像她那样的小娘子,可是很少的。”

“你猜我根据这个查到了什么?”赵掌柜的给谢景衣倒了热茶,眼神嘚瑟的卖了个关子。

谢景衣刚要张嘴,赵掌柜的又急眼了,“你先别说,咱们来打个赌!”

他说着,掏出了一锭银子,“老规矩,你说准了,是你的;没说准,掏给我一锭同样大小的。”

谢景衣毫不犹豫的抓起了银子,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你发现不光安顿有钱是温倩倩亲自出面的,就连安葬他们阿爷的事情,也是温倩倩一手操办的。”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甚至去了鬼街,置办了棺材蜡烛纸人。”

赵掌柜的张大了嘴,他不缺银子,因此对于赌输一事,乐此不彼。反正他输给谢景衣的,也能够在别人身上,再赌赢回来。

“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谢景衣的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温家家族庞大,但并无显赫高官,子弟多居于要职,不上不下的韬光养晦。是以在朝堂势力虽然大,但是能够自如进出宫中的人,可是不多。”

“温倩倩要进宫做皇后,时机不太好。我二姐姐生了皇长子,又辅佐着掌过宫务。温倩倩想要站稳脚跟,定是需要有心腹在手。官家身边的人,个个厉害,想要找出个有破绽,又有前途的人很难,有乐便是最合适的一个。”

“温倩倩施恩,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得彻彻底底的。有乐在宫中不知道,他的弟弟有钱,能不死心塌地?你看,温倩倩生辰,有钱便给她送亲手雕刻的礼物了。”

赵掌柜恍然大悟,“所以咱们接下来,还盯着温倩倩么?”

谢景衣摇了摇头,“不必去查了。温家既然有这个心思,温倩倩定不会默默无名。等着吧!”

赵掌柜的松了口气,拿出扇子扇了扇,“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赵叔我啊,以前是个胖子,虽然如今这身上的肉少了,但是苦夏的感觉还是没有忘啊!”

“这一到夏天,可不就喘得厉害。既是没有啥事儿干,那我便搁家躺着了。对了,我家的商队,刚带回来好些蜜瓜还有葡萄美酒,你拖些回去吃。”

“可有夜光杯?若是没有,从我这儿拿一套去。”

谢景衣摆了摆手,凑到了赵掌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赵掌柜的脸顿时苦了下来。

谢景衣吐了吐舌头,“那蜜瓜同葡萄我就不客气了,被子便不必了,回了。”

……

文金巷离柴家不远,谢景衣还没有来得及理清思路,便已经到了。

有些话,她不能够同赵掌柜的明说,但自己个心里得有谱儿。

温倩倩做皇后这事儿,乃是这辈子他们提前弄掉了太后,连带着引发的。女子花信十分的短,上辈子太后同皇后在那个位置耗了许久,温倩倩等不及,早就嫁人了……压根儿没有提过进宫之事。

毕竟她是官家的贴身嬷嬷,对于宫中所有的后妃都如数家珍,可没有温倩倩这个人。

而有乐的恩人,也因为时局的改变,落到了温倩倩的头上。

有乐很有用,上辈子绝对不会同不进宫的温倩倩扯上关系,是以温倩倩不是关键,那个同温家有干系,又能往来于宫中的人,方才是关键。

这样的人,范围又缩小了许多,被她找出来,乃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温倩倩不重要,但是温家可就重要了。甭管关键人物是谁,上辈子她同柴祐琛的死,背后绝对是有温家的手笔没得跑了。

可是,温家的动机是什么?

第520章不速之客

既是谋逆,那自然是奔着皇位去的。

可像温氏这样的家族,并不好出头,多半不会做那等自立为王之事,那么他们为的是哪位主子?谋逆时用的军队,又是从何而来的?

还有翟准的母亲,也是姓温的。

谢景衣想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被她忽略了的,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了,却拨不开眼前的迷雾,让人懊恼。

“三娘子,寿光县主来了。”忍冬的话,将谢景衣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惊讶的站起了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瞧见了门口站着的寿光县主。

“姐姐何时回来的?也不遣人告诉我一声,我还等着问姐姐好些事呢!我阿娘去了杭州,慧知又去了边关,连陪我一道儿游园的人都没有了。姐姐气色瞧着好了许多。”

当年她建议李杏,教一个厉害的针灸大师她家祖传的施针方法,来救寿光。李杏抵死不肯,苦练针灸之术,到底还是抱住了寿光的命,只是阳寿不昌。

后来周游龙治好了柴大郎,寿光便又寻了上门请周游龙调理,她需要静养。东京城里嘈嘈杂杂的,她便搬去了京郊的别院里长住了,这一住便是好长一段时日。

谢景衣看着寿光县主,她看上去又圆润了不少,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手臂像是嫩白色的湖藕一般,衬托得那一对玉镯子,水汪汪的。

以前惨白的双颊,如今也有了血色,显然已经大好了。

“姐姐我这条命,就是你救的,也不知道你都从哪里寻到那么厉害的郎中。你还说我,也不给我送个信儿,你这有了身子,身边也没有个人看顾。景娴去了荆州,景音进了宫,你阿娘嫂嫂也都不在,你能够依靠的,也就是我这个姐姐了。”

“虽然我只生了妞妞一个,那也比你有经验多了。”许是身子好了,寿光县主说话都轻快了不少。

谢景衣忙请她坐了,又叫忍冬切了瓜片来,拿了最中心的一片,递给了寿光县主,“姐姐怎么这时候出门,日头都大了。”

“我母亲”,寿光县主一顿,又说道,“就是我那嫡母过几日生辰。我正好闲着,替她送帖子。这不正好经过,便想着先进来瞧瞧你。”

寿光县主说着,指了指桌上的蜜瓜,“蜜瓜虽然好,你可别多食了。午食用的什么?用了之后,多睡一会儿,你现在可不比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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