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闭着眼睛,笑了下:辛苦你们了。
助理窝在他身边埋头打游戏,闻言抬头,愣了愣。
段明手一哆嗦,眼眶忽然红了整圈,格外凶地瞪他一眼:没事煽什么情?
梁宵只笑不说话。
段明把眼罩给他勒上,把助理拎到边上去哭,哑着嗓子唠叨他:知道辛苦就少叫我们操心。把你自己管好,赶紧找个人看着你,少三天两头就生病不舒服。
梁宵借着眼罩掩饰,清清嗓子辩解:我还是挺健康的。
在你那儿能爬起来的都叫健康。段明还不知道他,这次挑点轻巧的,拍完回去好好休息,歇透了再开工。
梁宵这些年除了赚钱,还没想过自己有什么事想做,实在没什么思路,含混应了一声。
梁宵心念忽然微动,有了灵感:段哥。
段明还没哭完,没好气:干什么?
一万块。梁宵掀开眼罩,我知道干什么了。
霍阑抬眸:干什么?
管家硬着头皮:梁先生说,这些年来他最想干的事就是赚钱。
霍阑当然知道,也不是打算问这个:综艺报酬不是结过了?
是。管家说,但梁先生说,一码归一码。
管家担心他们霍总可能听不懂,吸了口气,尽力解释:梁先生说,到了他手里的钱就算挣完了,新的还得再挣。
霍阑闭了下眼,按按额角:把他那一万划拨进星冠。
霍阑:算买干股,按比例分成给他,先返还一万本金,叫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管家心疼地看着他:霍总。
霍阑不想说话了,单手放在桌下,摸到个核桃攥了攥。
梁先生说,他就是喜欢赚钱。
管家解释:叫他闲着也闲不住,旅游浪费时间,他也没兴趣。
不是。霍阑说。
管家愣了下:什么?
他不是没有兴趣霍阑阖了下眼,没再多说,让他挣,不准去摆摊贴膜。
段先生给拦住了。
管家连忙点头:段先生说了,他要敢去天桥底下摆摊,段先生就从天桥顶上跳下去。
管家:瞄准跳,正砸在他摊子前面,摔成大写的你大爷三个字。
霍阑被梁宵经纪人的铁血丹心震了震,一时没说出话:
后来和节目组也协商了几个方案。
管家继续解释:最后定下来,用这一万块买了台早餐车。
节目一共只录制五天,霍阑不觉得这种生意模式能这么快回本,皱了下眉:都花了?
都花了。
管家知道他在想什么:原本这一万也是节目组的行动资金,可以作任意花销,有最多一倍的超量上限,但不能提取成现金。
管家不太有脸接着往下说,憋了几秒:而且节目组还有规则,嘉宾可以许一个愿望。
管家:不论是什么,节目组必须答应。
霍阑:他许愿让节目组把车买回去了。
管家麻木点头:梁先生说,他的愿望,就是能让这台早餐车永远在《在路上》的节目组开下去
霍阑默然坐了一阵,甚至有些想把梁宵现在挖回来,放在星冠专门负责空手套白狼坑钱。
可能会大幅提升并购龙涛的项目进度。
合同到位在即,原则上梁宵已经算是星冠的艺人,管家担心霍阑不悦,小心给梁先生找理由:早餐车也是很重要的。
一天之计在于早。管家搜肠刮肚,民以餐为天。
管家磕磕巴巴:车――
霍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莫名抬眸。
管家忧愁:时不待车,车不等人。
我没有生气。
霍阑实在不清楚他要表达的内核,看管家面色,大致猜到他在担忧什么,沉默了下:只是在想梁先生。
管家:
他们霍总易感期的直白,梁先生要是在这,恐怕更遭不住。
他从没休息过。
霍阑:所以即使能松口气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休息。
管家一怔。
管家没猜到他是在想这个,看着霍阑,又忍不住心疼了:您知道吗?
这些年星冠霍氏如日中天,外人看着只知道惊叹,管家比谁都更清楚,霍阑这一路付出多少心血。
管家看他们两个一样心疼:您――
知道。霍阑说,我想教他。
管家:啊?
霍阑合上电脑,放开鼠标。
他没在父母身边长过,但小时候,也会偷偷央着保镖保姆同他说父母每天做了什么事、去了什么地方。
如果他们也可以在一起,这些事他都能带着梁宵去做。
我们可以一整天都没什么正事做。
霍阑慢慢回忆着保姆说过的:就待在家里。
霍阑:他可以放心睡,觉得累了,我抱他回卧室,陪他看书。
夏天可以去岛礁海岸,秋天的时候,北极圈内可以看到极光,冬天阿尔卑斯山有雪场。
霍阑记得很清楚:出去多走走,视野心胸会觉得开阔,
霍阑:我们还可以一起给狗洗澡。
管家很担心下次他们霍总的故事里这条狗恐怕就要去绝育了:您这些话对着梁先生说过吗?
霍阑沉默下来。
管家替他急:您说啊!
明明背着人家梁先生,情话能糊龙涛那帮败类一脸,每次见到梁先生之后,偏偏就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
管家都想把这两个人绑在一块儿按头了,急得心焦:您不说,梁先生永远不可能知道,梁先生现在还以为您是想拉他加入核桃爱好者协会呢!
霍阑:
管家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给霍阑鞠了个躬,同手同脚飞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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