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我之名》TXT全集下载_10(2 / 2)

唤我之名 锦袍仙 4804 字 2023-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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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齐越酒醉中费力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却在落在他脸上时蓦地迸出神采:“……星河?!”

陌生的名字,却在林夏脑中闷雷一样隆隆回响。

星河……

很多复杂的感觉瞬间汇入,其中有一股强烈的莫名怒火,从身体各个角落烧起,不知为何。

原来齐越的画中人叫这个名字。

星河,林夏忽然就对这个名字充满恨意。

略一走神,齐越已抓住他的手腕,像快要溺水的人抓住水面的依托,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星河?是你?!”

林夏俯视着这张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英俊脸庞,不忍熄灭他眼里的期待。微微调整角度,刻意把左脸隐在昏暗灯影中,轻轻应道:“啊,是我。”

下一秒,他被扯住手腕拉进怀抱。

齐越终于向他显露出从未示人的脆弱:“星河,在这个世上我什么都没有……”

林夏勉力在他怀里撑起身来,摩挲着他的额头,极力搜索安慰的话语。但齐越随即就势把嘴唇凑近:“……但是我找到你就已足够……”

林夏沉默。没有犹豫,低头迎上齐越的嘴唇。

他终于得到齐越的吻。

尽管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

齐越的舌尖弥漫着淡淡酒味。起初温柔地挑动他,很快变成宣示主权一般侵略式的含吮。

真是卑微啊,甘愿作别人的替身来骗取他的热情。林夏鄙视着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沉溺在齐越的拥抱中。

齐越带着醉意微微喘息,抱吻着他一起踉跄起身,带着他往卧室去,一路扯下他的衣衫。

林夏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他停不下来。

齐越现在需要他。或者说,是需要这个“星河”。

而他太想要齐越。哪怕今晚过后,齐越从此鄙薄他疏远他,至少他曾向着齐越走近了一步,而不是永远被无形地阻隔在礼貌的距离。

柔软的大床,齐越滚烫的唇舌和皮肤——他林夏已别无所求。

从没有过经验,林夏在黑暗中凭着直觉配合齐越动作,引来齐越享受的低喃:“嗯,星河……”

星河。他恨这人,恨他顽固地占据齐越的心不肯离开;又感谢这人,让他林夏有机会承接齐越的爱抚。

齐越已是情难自抑,微微压住他,轻柔地把他抬离床面。

林夏没有退缩,攀在他肩膀环着他。

“唔……”尽管齐越已经足够温柔,林夏还是因为疼痛咬紧了嘴唇。

身体上的痛楚他能忍住不吭声,耳边却听见齐越一声声沉醉动情的低唤着别人名字:“星河、星河……”

心如刀绞,林夏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涌出眼眶。

齐越俯下来舔吻他的泪水,咬着耳朵亲昵嘲笑:“每次做你都要哭,吓得我不敢动……”

——既然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又为什么哭。

林夏把眼泪咽下,拼尽力气重新吻住齐越。

齐越回以双倍的热情,滚烫汗水滴在他皮肤。

林夏紧紧攥住床单,只希望这个夜晚不要结束,黎明永远不要降临。

齐越低头与他额间相抵,低沉的嗓音因为酒醉和激情而略显沙哑:“星河,叫我的名字。”

林夏想开口,声带却颤抖得不成音节。

齐越握住他的手按在床面,哄道:“别害羞,叫我的名字,就像从前那样,叫啊。”

要扮演那个人就要演好,至少别让齐越现在就失望。

林夏抛下羞耻,低声唤他:“齐越……”

齐越没应,似乎没听见。

林夏提高声音,控制不住地带了哭腔:“齐越、齐越!”

欢/爱中的这种呼唤本该令全情投入的齐越攀上情/欲的巅峰,可是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黑暗中,齐越睁开原本迷离半阖的眼睛,愣了几秒:“……阿夏?”

林夏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对,仍然不肯放弃,并不答应,环住齐越没放。

齐越却已全然清醒,立即抽身而退,扯过薄毯给他盖上。

林夏不甘心地抓住他手腕,语无伦次:“别走、求你……”

这下却让齐越摸到他一脸的眼泪,愧悔得声音都在颤抖:“很疼吗?我弄伤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林夏连连摇头:“是我愿意的……”

齐越却已起身,踉跄后退,退到墙边,颓然狠劲扯着自己头发:“我是个混账、混账……”

林夏想起来拉住他,刚一动却更加疼痛。齐越慌乱地过来按住他:“你别动,先休息。我叫医生来……不行,我、我去找药膏。”

齐越的体温还留在皮肤上,床单还弥漫着刚才的暧昧气息。林夏看着他捡起散落在地的衣物仓皇逃出房间,这才明白自己干了件多荒唐的事,手捂住脸,心中败落地长叹。

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他静静地躺在黑暗中等齐越回来宣判命运。渐渐地困意上来,居然睡着了。

被楼下的争执声吵醒时天色已亮。床边放着药品和水。

林夏觉得身体虚弱难受,摸摸额头,果然是在发烧。齐越已经因为昨晚的事很是自责,林夏不想再增添他的内疚,费力穿好衣服,想趁着齐越这会分心时尽快离开。

楼下客厅,齐朝跷着腿坐在沙发,得意洋洋:“……我要是把我的股份抽走另起炉灶,集团就得走下坡路!你也很清楚,老爷子才管不了我!”

齐越今天没有一贯的沉着冷静,烦躁地问:“已经答应你可以按特殊方式分红,你到底想要什么?!”

齐朝哼了一声,理直气壮:“要什么?当然是集团的董事长位子!”

齐越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可能。集团上下那么多号员工,我不能让你胡作非为砸他们的饭碗。”看齐朝一脸桀骜,补充道:“这也是父亲的决定。”

齐朝叫嚷起来:“凭什么?我本来就是齐家的长子,应当应份!”

齐越冷冷道:“你还知道你是长子啊,那时你丢下业务不管、私自跑去公海赌博有想到过身为长子的责任吗?!你们那条赌博的船被劫走,父母担惊受怕,这两年家里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找你赎你,你现在才能好好地回来,居然一点愧疚都没有?!”

齐朝脸色晦暗,显然也感到心虚,很快直起脖子顶道:“我那只是运气不好!在赌场玩几把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个爱好?难道都像你那样过和尚的日子?那还要钱做什么用!”齐朝再想了想,轻蔑嘲道:“啊,我说的也不对,本来以为你是道德楷模清心寡欲,没想到你还不是也玩捧小明星那一套?!只不过你口味独特,包了个男人!”

齐越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眼神露出从未有过的凌厉:“齐朝,注意你的言辞!”

齐朝被他的威势压迫得不由自主往沙发里缩了缩,随后硬撑着也站起来,不甘示弱:“我都查过了,你为捧那个三流小明星,临时到人家剧组把主角换了,这手笔不算小哈。不过齐越啊,你知道人家是有女朋友的吗?人家是个直男,喜欢的是女人!为了哄你的钱借你的势才迎奉你!哈哈哈!”齐朝一脸玩味,大肆嘲笑:“人家是演员,跟你是在演戏!你倒是自命清高,但是你想过没有,人家跟你上床都是忍着恶心对你表演快感!”

第32章告别

这次齐越没有说话。

透过楼梯栏杆,林夏在楼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不是的!”林夏想也不想对楼下大喊,一出声才发现因为发烧嗓子哑的厉害。他忍着昨晚残留的疼痛,冲下楼站到齐朝对面:“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喜欢他!”

林夏转头,祈求地看齐越,嘶哑的嗓音几乎哽咽:“齐越,我喜欢你。”

齐越在他的注视下终于动容:“阿夏……”

在旁的齐朝不以为然地大笑鼓掌:“演的不错,果然能把咱们小齐总哄到手得有真本事!不过我也顺带查了一下,你老家的女人已经怀孕了。”

曲念念?她怀孕了?可是她还没结婚……

林夏一愣,齐朝戏谑地拍他肩膀:“很强啊小兄弟,瘫痪的女人都能被你搞怀孕……”

齐越匆匆移开看向他的视线,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林夏这才回过神来,否认:“我没有女朋友,更没做过让别人怀孕的事!”

但齐朝似乎终于抓住齐越的痛点,直接无视林夏,变本加厉:“小齐总,亏大家夸你精明干练,现在还不是要当个冤大头,替你的小情人养女人孩子?哈哈哈……”

齐越冷冷打断他:“别在这废话,给你的分红协议我已经签好,拿上走人。”

齐朝也不纠缠这个话题,拿起茶几上的协议,要走时又想起来:“赶紧把臻臻叫醒,我顺道带回去。”

齐越被他漠不在意的样子激怒,一把揪住他衣领:“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她是你的孩子?!你这么对待她像个父亲吗?!”

齐朝掩饰不住面对齐越时不由自主的胆怯,狼狈挣脱,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旁边的林夏,对齐越哼道:“你少在这里跟我装一家人!别人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弟弟!你……你是个不知从哪来的藏在他身体里的妖怪!”

见齐越没说话,齐朝胆气壮起来,冲林夏说道:“奉劝你也趁早离他远点,他根本不正常!我弟弟六岁时大病昏迷,醒来之后就胡言乱语。医生说是脑部受损伤,别人都信但我不信!”齐朝看看齐越,仍有些畏惧:“你那时掩饰的很好,但你的眼神根本不是六岁孩子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弟弟,不是齐越!”

齐朝恨恨地攥着那份协议:“你读书好体育好,各项才艺无师自通,所有人都说你是齐家未来的希望……哼哼,他们都被骗了……”

“那是你以为。”齐越坦然面对他:“父亲早就知道,我一开始就向他承认,我并不是原来的齐越。”

“他知道?!”齐朝愣得开始结巴:“他、他知道他还把这么大家业交、交给你?!”

齐越索性冷静把话说开:“当然,哪有父母发觉不了自己孩子的变化?他们儿子的灵魂已经消逝,寄托在这身体里的是我。但他们虽然难过却接受了我,作为回报,我也愿意作为他们的儿子,只是慰藉两个可怜的父母而已。后来我很快去了英国,要不是你行为荒唐,我不会回来染指齐家的产业。”

齐朝说不出话:“你忽悠谁呢……老爷子他……”

齐越叹气,反而像长兄一般教训齐朝:“别再胡作非为了,你的父母已经很不容易,以后齐家还是要靠你支撑。”

齐朝瞪着他:“你是说你不想作齐家的家长?这么大的产业你不贪心?”

齐越平静道:“我已经和老爷子商量过,以后会聘请专业管理人员运营Q集团。至于你,只要不乱插手就行。”

齐朝还想问别的,齐越疲倦地挥手,往楼上走去:“我很累了,你带臻臻回去吧,记得她是你的孩子,好好待她。”

林夏撇下呆若木鸡的齐朝,追到齐越房间门口,房门却已经反锁。知道他想独自待着,林夏没再敲门,等在门口。

听见楼下齐朝带着臻臻离开,父女俩说话的语气似乎不那么疏远了。林夏的额头越来越烫,坚持不住只好坐在沙发上,掐着手心努力不让自己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林夏紧盯的房门终于打开,齐越套了件风衣,拉着行李箱走出来。

林夏想起身,但体力不支,挣扎一下才站起来,沙哑难听的嗓音艰难迸出一句:“你,这是,要去哪?”

齐越轻轻按着他肩膀,令他坐回沙发,并不回答,只是用那双温柔深邃的眼睛看着他。

林夏被他看得发慌,抓住他衣袖,忍住喉间疼痛边咳边说:“齐越,你相信我,我没骗你,我……”

“该道歉的是我,阿夏。”齐越把一串钥匙放进他手里:“我要离开了,这房子送给你未来的孩子,你要是讨厌这里也可以卖掉。”

他伸出手,似是无比留恋,最终只是克制又小心地拂了拂林夏额前的头发:“原谅我。”

“根本不用原谅……”林夏好多话堵在喉间,情急之下死死抓住他衣袖不放:“你去哪?……你别走!”

齐越慢慢掰开他的手指:“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然后他拉起行李箱,坚决迅速地往楼下去。林夏拼尽全身力气,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却仍是没能抓住他的衣摆。

钱伯不安地等在门口,齐越低声对他交待了一句,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发动了汽车。

林夏高烧之下头晕眼花,摸索着从楼上冲下来,只看到齐越的车消失在道路远处。

这一次,齐越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高烧刚退,林夏就不管不顾地去了齐越父母家,发疯一样找遍所有他了解到齐越可能去的地方,都再没能得到齐越的任何音讯。

他再次拜访齐家时,齐老爷子淡淡地下结论:“不必去找,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让那孩子留恋的,他不会回来了。”

冷静下来一想,如果真像齐朝说的那样,齐越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寄居在这世间的灵魂,那么也许他所爱的人其实并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但你却冒领他的身份,想窃取别人的感情。

——你亵渎了齐越最珍视的东西,所以他再无留恋。

林夏自责不已,每天疲累地回到住处,躺下却难以入眠。

最后他想起了一个人,向猴子要来星野的电话,抱着一线希望打过去:“你知道齐越去了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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