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我之名》TXT全集下载_3(2 / 2)

唤我之名 锦袍仙 4814 字 2023-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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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正想着,有人敲门。一听声音节奏,不紧不慢、音量得当——肯定是齐越。

林夏条件反射般从窗边蹦起来要去开门。田槟刚好洗完澡走出浴室,顺手把门打开,虽然不认识但热情招呼:“呦,哥们儿你好!来找我们小林啊?”

“……”齐越显然没想到林夏房间里多出个人,还是刚洗完澡的,不由愣住——不过惊讶的表情一瞬即收:“哦,你好,我来找阿夏一起吃饭去。”

“阿夏?!”田槟回头看看林夏,顿时乐了:“你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个小名?”

林夏心里有鬼,腾地红了脸,对齐越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经纪人助理,田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田槟正拿毛巾大大咧咧擦着头发,水滴飞溅,齐越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田槟没注意,把齐越让进房间沙发上坐,跟他解释:“哥们你别怪我笑,这个小名在别的地方无所谓,但在咱们老家那片有歧义,在摩梭族的话里是‘情人’的意思!哈哈,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就算是云南人也不一定听说过;我和小林从小待过的福利院里,有两个保育员是少数民族,经常听她们讲传说故事才知道的。”

被当面戳破这层原本或有意、或无意想隐瞒的意思,林夏简直想立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进去,努力镇定道:“我哪还记得这些,朋友之间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呗。”

齐越似乎并不在意,见林夏不反对,就更没有要改口的意思,直接起身终结了话题:“啊,那一起去吃饭吧。”

本就是一个小细节,田槟也识趣地不再多说,胡乱梳了几下头发:“行,走吧,吃完回来我再收拾。”

三人一起下楼简单地吃了晚饭。齐越今天依旧话不多,林夏一直走神,不过任何饭桌上有田槟就不会冷场;尤其是他没忘记来这的目的,把齐越作为第一个听众,开始解释那条林夏偶然被拍的视频,大倒苦水:“……我们林夏就是一老实孩子,我们哪能想到去个商场就这么巧被当成明星、还被拍下来传到网上啊……哎都是我没关照好他……”

齐越边听边吃,越吃越慢,最后干脆放下筷子。虽然他一只手闲放在桌上,看起来礼貌又专注,偶尔还附和着田槟,但林夏敏感地察觉到他其实已经很不乐意再听下去,忙劝田槟:“你别拉着人家说个没完,还让不让他吃饭了?”

齐越冲他一笑:“我不太饿。”

林夏有点郁闷。齐越这种笑容很标准,一直以来他对剧组里的各色人等都这么笑,据说不同年龄的女员工们都一致评价他笑起来非常迷人;但林夏不喜欢他对自己也这么笑。这种笑容虽然并不虚伪,但带着明显的距离感,这让林夏觉得他正把自己推远。

田槟顺杆子表达歉意:“不好意思啊哥们,都是我太着急,就怕剧组同事误会我们小林!哥们你是小林的朋友,一看就是仗义人,遇见看那条视频的也请你帮着替我们解释解释……”

见他滔滔不绝不肯闭嘴,林夏悄无声息地在桌下踩住他的脚,毫不留情地开始发力。

田槟吃痛,把话说完也消停了,跳着脚站起来:“行,那你们慢慢吃,我去酒店前台看看能不能这两天在你房间加张床。”

两人眼看他往前台走,途中却又和别人搭上话头聊了起来。林夏很是窘迫:“田槟他就是这样,自来熟……你真不吃了?吃这么少晚上会饿吧。”

齐越没回答,反而漫不经心地问:“他去加床?是要和你住一个房间吗?”

第9章留宿

林夏更加羞窘:“嗯,剧组在这个酒店没多余房间;因为不是常规出差,他住旁边酒店的话公司也不给报销……”

原本他从不介意对别人谈及自己经济状况的窘迫,但在齐越面前不一样,他努力显出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从前大家还一起睡上下铺呢,不嫌挤。”

齐越重新拿起筷子,低头拨弄盘里饭菜,神态颇有点像个挑食任性的小孩子:“看来你们关系挺好的,他挺照顾你。”

林夏虽然感觉到他的不快,但也摸不清原因,顺嘴照实说:“嗯,虽然小时候在福利院里不算亲密,但长大以后一起来到S城,他挺关照我,有好事都带着我。我们都没有亲人,自然像兄弟一样。”

齐越把剩菜拨到一边,无聊地用筷子在餐盘里划圈圈:“哦。”

原来齐越他情绪不高的时候虽然表情没变化,但原本上翘的嘴角会放平,微微抿着——坐在对面的林夏暗自记下这个新发现。

一时无话,齐越便率先起身拿起餐盘往餐具回收口走。林夏仍想着他没吃几口怕是会饿,便提议道:“你是不是吃腻这个餐厅了?要不咱们出去找点别的吃,你别饿着。”

齐越终于来了点精神,揶揄道:“你又请我吃?”

林夏爽快地拍拍口袋:“行!”——他一贯节省,却发现自己就爱在齐越面前穷大方,每次掏钱的时候都很快乐。

不过这很有效果——齐越歪头看着他,眼睛亮亮地笑了。

两个人走出餐厅经过大堂,心照不宣地同时绕过正在前台和招待磨洋工的田槟,像耍淘气躲开家长的小孩子,一口气迈出大门。

雨已经停住,整个小镇清爽干净。

原本林夏没打算喝酒,没想到齐越一坐下就讲起了自己的事情。大约因为之前谈及兄弟亲情,齐越对他说起自己的家人。原来齐越也有一个哥哥,却在两年之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齐越一直在英国读书,因为这件事才不得不中断学业回来帮衬家里。

齐越说着说着,很是黯然。平时笑起来那么好看的人,眼睫微垂,像是要找个寄托似地,无意识地把小饭店的简陋酒杯放在手掌里来回摩挲。

这样子怕是谁见都要心疼吧。

林夏忽然明白为什么当时第一眼见着他就觉得与众不同了——不是因为齐越有近乎完美的外形、优雅的气质,也不仅是因为他对自己展开像晨曦、像朝阳一样灿烂的笑容;而是在他的眼底、甚至皮肤之下,隐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哀伤——像是这雨后捉摸不住的雾气,淡淡的并不沉重,却怎么也拨不开。

眼下齐越主动对他展示出雾气之下的一角,林夏却笨嘴笨舌不会安慰,吭吭哧哧说不出几句话,完全词不达意;情急之下,他勇武地开了瓶生啤:“你看,我不太会说话,总之……都在酒里!”

不等齐越回应,他一仰脖,咕嘟咕嘟干完一瓶。把瓶底扣在桌上的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再是沉闷的、无趣的那个林夏,而是个无忧无惧的年轻人,很轻松,很爽快。

于是他又开了第二瓶。

齐越从他开始喝酒就瞪大了眼睛,见状想拦住他:“以你的酒量喝太快了不行……”

林夏拨开他手,把杯子倒满:“谁说我不行!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哎,这酒劲好像已经上来了?

……

后来记得的画面,是齐越坐回对面,气急败坏地伸开手臂把桌上没打开的酒都拢到自己一边不许他再拿,同时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他。

这酒喝的值。林夏在醉倒之前迷迷糊糊地想,能看见他这么生动的样子。

***

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时,眼睛尚未睁开,熟悉的男士香水味混着棉质布料、以及淡淡的体味,沁进鼻腔。

林夏勉力睁眼。

房间式样确实是剧组酒店,但这不是自己的房间——窗帘缝隙照进的光线落在旁边的沙发,上面胡乱堆着原本占满半边床的衣服。

是齐越的房间啊。

林夏几乎是立即偏过头看看旁边——幸好,床的另一边没有人。

但枕头上隐约留着个起身后的凹印。

头脑还没完全恢复清醒,林夏就盯着那个凹印发呆。

——毫无疑问,他醉酒后在齐越身边睡了一夜。

林夏酒量实在可怜,已经想不起来昨晚是怎么回的酒店、怎么睡在齐越房间里的……认识不到俩礼拜,已经在人家面前醉过两次,一次比一次丢脸。丢脸是肯定的,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祈祷自己没有什么醉后耍酒疯的不良习惯。

还没时间多想,洗手间里传来齐越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只是刻意压低了音量。

没什么好尴尬的吧,林夏坐起来给自己打气:都是大男人,只是酒友喝醉借宿而已,自己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可以想象是昨晚齐越一路扶着他回来肯定累的不轻,应该是马虎地把原本床上堆的衣服丢到沙发、把他扔到床上,自己顺便就躺下睡觉了。

人家一直坦坦荡荡,为什么你总是忸忸怩怩?快点起来跟他打招呼啊!

林夏起身理理头发,尽量自然地去敲洗手间的门。

齐越果然是在打电话,一面开门一面匆匆收尾:“……对,就按照这个方案去做,你们确定后叫人把这些文件送过来给我签字……就这样。”

他挂断电话,关切问道:“醒了?还不舒服吗?田槟已经替你跟导演请假了,今天不拍戏好好休息。”边说边顺手收起洗手台上放着的手提电脑:“你先洗澡吧,等会咱们一起下去吃饭。”

原来他为了不吵醒自己,躲进洗手间关上门处理他公司的事情。

林夏顿时忘记尴尬只剩感动:“我……给你添麻烦了。你在处理公事?”

“哦,我回国以后就替家里打理点产业。”齐越随口答道。他倒不客气,把电脑夹在腋下,回身凑近看林夏:“我昨晚辛苦把你扶回来,又收留你住在房间,你没别的想说?”

“还有……”自从上次手指被他无心含过之后,林夏就再经不起这样近距离的对视,不自主地偏开眼睛,大脑瞬间短路,冒出一句:“还有,你戴这副眼镜真的很好看。”

齐越大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很可爱啊,阿夏。”

昨天没洗澡,林夏担心头发出油被他摸着,连忙闪开:“那我……回自己房间洗澡,得换衣服。”

齐越拽住他,动作优雅,却带着命令的口气:“田槟不是还在你那吗?你就在这洗,换衣服的话就穿我的。”

林夏本能地想拒绝,齐越并不放手:“你穿着昨天的衣服回去,让别人看见都知道你夜不归宿,影响不好吧,阿夏?”

诶,但他本来就是夜不归宿啊。

齐越想了想,进一步解释:“别看我衣服堆放得乱,但都是干净的,只是我不喜欢酒店洗过以后留在上面的味道,摊开散散而已。”

在狭小的浴室空间里被拽住,半是被柔和灯光照着、半是被灯下齐越的影子笼住,林夏又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因此他迅速妥协:“我不是,不是嫌你衣服乱……好吧好吧你借我一件,我洗完换好衣服再回房间。”

在带上浴室门之前,齐越回头对他眨眼睛,斯文的金边眼镜透出一点促狭:“对了,你睡着时的小呼噜声挺悦耳的。”

……

林夏站在淋浴花洒下洗头,泡沫已经快掉进眼睛里,却还是纠结地一下一下抓挠头皮。

我真的睡觉打呼?不会吧,不然从前在福利院里早被别人骂过了。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林夏想象着自己醉如烂泥倒在齐越床上打呼的狼狈样,在头上狠狠地胡乱抓挠——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尤其是在齐越面前。

人与人之间的影响关系有时没规律可循:从前在福利院,一些常年共处一室的人对他说过很多刻薄话,骂他丑八怪、红斑脸,他都只当风声过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现在刚结识不久的齐越一句轻飘飘的玩笑,却让他在意得直到挠破了头皮。

也许是因为去掉脸上疤痕之后自以为形象完美,所以听不得别人挑刺吧。

第10章视频

午饭时田槟坐在对面拖拖拉拉地扒饭,表情古怪,一反常态地话少。磨蹭到等各自回到房间,才压低嗓子质问:“小林你老实告诉哥,你和这个齐越到底什么关系啊?”

林夏尽量自然:“什么关系,就朋友啊,普通朋友。”

其实他有一丝心虚,因为模糊地察觉到自己对齐越不止朋友那么简单。

毕竟此时身上还穿着齐越的衣服,被齐越特有的味道全然包裹着,令他时刻都觉得飘飘忽忽,仿佛全身都在齐越面前无所遁形,微微不安失措,可是每个被衣料触及的毛孔都在分明快乐地享受这种触感。

为了掩饰心虚,他立即反问田槟:“我昨晚喝醉你不知道么?你多少照顾我点,怎么就让我去人家齐越那里躺着了。”

不问还好,一问田槟顿时来气:“呵呵,你还有脸问我!昨天我在楼梯口等你,可是那个齐越架着你不放,我倒是想把你拉回来呢,但你小子跟猴儿似地扒住人家硬是不松手!好多人听见动静都出来瞧热闹,还用手机录着,我一看不好,只能在旁边打哈哈说你喝醉闹着玩,那小子趁势就带你溜进自己房间把门关了。”

“啊?!”林夏瞠目。

怪不得刚才吃饭时好多人若有若无地往他们桌上瞟,原来是昨天闹过这么一出。

——是自己赖着齐越去他房间的?!

“话说,兄弟你——你昨天晚上没被怎么着吧?你身上穿的这衣服不是你的啊。”田槟见他发怔,小心翼翼地问。

林夏强撑出无所谓状:“什么怎么着?两个大男人能怎么着啊?!人家爱干净,早上把衣服借我的。”

田槟显然松了口气:“我是看齐越那小子人模人样的不像坏坯,你又总爱跟他凑一块儿,才让你过去的,不然换了别人,我拧断你胳膊也把你拽下来。”

林夏叹气:“你纯属多虑,就我这样的还能惹出什么桃色绯闻不成。”

田槟怀疑地看他:“你怎么好像,还挺失望的?”

随即他歪嘴笑着拿出手机,点开一条视频,贱兮兮递给林夏看:“不过没关系,哥的策划会让你转危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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