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讥讽的捻着他的下巴,“小骚/货,刚做完后面又痒了不是。最好歇了你那龌龊心思,曲时儒可不是好对付的人,更何况你这万人尝的,他嫌弃都还来不及。”
“我就说说,我这都有你了怎么敢啊。”钟廉讨好的拉住陈奇的手,指尖轻轻挠动掌心。
庄园坝坝里,辛牙和卓琢蹲凑着脑袋正在调节从王哥那儿借来的鱼竿,曲时儒走到辛牙身边放下工具,把弄脏的衣服和手最大限度暴露出来,然而蹲在地上的人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捣鼓着出了点问题的鱼竿。
曲时儒拽紧手,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听到脚步声,辛牙终于抬眸,看到他的背影,又见他后背衣服上沾了不少土,疑惑问道:“曲时儒,你摔了啊?”
曲时儒轻呼了口气,拽紧的手心缓缓松开,“被撞到了。”
祁学真适时搭腔:“就有个人从一条小路冲出来撞到他了,两个人摔到了地上,曲总最惨,成了人肉垫子,那个男人直接摔到了他身上,看着就疼。”
辛牙了然的点点头,“难怪,那你赶紧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吧,我们等你。”
松开的手又死死拽紧。
曲时儒刚离开,钟廉和陈奇后脚回到了庄园,两人拉拉扯扯,陈奇勾着钟廉的下巴说骚话,钟廉嬉笑的拧他腰,看到院里有人,陈奇及时收回胳膊垂在身侧,钟廉倒是不甚在意,轻慢的瞥了蹲在院里的三人,和陈奇一前一后上了楼。
辛牙几人看了两人一眼,也没怎么在意。
曲时儒换好衣服正要下楼,却像早已安排好似的,又在楼梯口被钟廉撞到了,这回他侧身的快,对方只碰到了他的肩膀。
“好巧,刚才在庄园后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钟廉扯了扯往肩下滑的衣服,他换了件浅粉色短袖,因为长得瘦领口又很宽松,稍一走动就往一边斜。
从陈奇那儿打探到眼前这人的身份,钟廉收敛不少,使出常用手段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曲时儒抿着唇,眉眼间满是嫌恶之色,没有搭理对方往下走。
被忽视的钟廉死盯着他的背恨恨的咬紧了牙,黏在身后,喋喋不休:“你有没有摔到哪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在林子里遇到了蛇,慌慌张张跑出来,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路口……”
“真的很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曲时儒突然顿住脚步,猛地回首冷眼看着钟廉,唇瓣轻动:“闭嘴,滚。”
他没有耐心听这种无关紧要的人道歉和解释,这个人和陈奇在林子里在做什么,他不是瞎子,但也和自己没关系,但如果这个人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曲时儒勾唇冷笑。
钟廉咬紧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油盐不进又不知好歹的人,不过也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曲时儒越是反感拒绝他就越想看看这个男人的打脸时刻。
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已经到了楼下,钟廉大着胆子凑上去扯住曲时儒的衣摆轻轻晃动,睁着湿润无害的眸子放轻了嗓子软软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那双看似澄澈的眸子渐渐蓄起水花,盈盈闪闪。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辛牙那边能听得清楚明白,卓琢见曲时儒身后的男生,不由问辛牙:“那人谁啊?你认识吗?”
辛牙摇摇头,脸生不认识,不过看这样子,应该和曲时儒认识吧。
软腻又委屈求全的跟在曲时儒身后,这关系,似乎不太简单?
辛牙不禁蹙眉,对上曲时儒扫来的视线,心下一闪神,手指挂在了尖利的鱼钩上,下意识倒吸了口气凉气。
曲时儒连忙甩开钟廉,跑到辛牙身边拿起他的手,挂了条小血痕,不长不深但是在渗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一定要勤洗手,戴口罩呀,想搓麻将的别出门,手机上一样可以嗨啦~
第42章
“我备了创可贴,等下我去拿。”辛牙的指腹流血不停,卓琢撂下话跑上了楼。
曲时儒阴沉个脸拉着辛牙进了大厅,把人安置在沙发上,找来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掉鲜红温热的液体,被他恶狠狠甩开还在廊道怔愣的钟廉咬牙切齿的瞪着两人。
跟着进屋的祁学真扭头扫过钟廉,见对方面目略显扭曲,心生不喜眉头紧了下又松开。
“小伤口,没大事儿,你们太小题大做了。”辛牙觉得曲时儒这反应有些过了,小学时候用新买的小刀削铅笔削掉了大拇指上的一小块皮,伤口比这还深也屁事没有。
卓琢很快拿来了棉花签和创可贴,把辛牙受了伤的手指包裹的严严实实,辛牙哭笑不得的举着手指反复翻看,这搞得太夸张了。
“小伤口也别轻视,感染发炎,手指都能给你废了。”卓琢笑说。
“会吗,这种小伤,不会的吧。”辛牙不信。
卓琢挑眉,“不信你大可试一试。”
“那就不用了。”
庄园外的那片果园物种丰富,常见的枇杷和桃子,葡萄还有柚子和橘子,另外还有猕猴桃和几棵看起来刚种下没多久的桂圆和李子。
王哥夫妇还说这名香山上还有很多野生的水果,不过很少人去摘,往更高的山上那条路比较危险,大部分人都是住在山脚或是半山腰上。
卓琢和辛牙商量着先去摘点水果,当然不是白摘,不同的水果按照市面上的价格称斤,不过多少还是比市面上卖的价格贵一些,毕竟是新鲜采摘的。
这个时候果园里还有枇杷和樱桃,掉地上的不少,王哥说掉地上的没烂的可以直接吃。
辛牙捡了两个黄透的枇杷,枝头看起来还算新鲜,应该刚掉地上没多久,撕了皮一股果香味,个头很大,一口下去汁多肉满很甜。
连着捡了俩,卓琢见他馋的不行,提醒他多摘点树上新鲜的,这边曲时儒提着篮子却有些无从下手,看辛牙怎么摘,依样画葫芦,没一会儿篮子满了。
吃了几个地上的枇杷,手上黏糊糊的难受,又没带纸,辛牙低着脑袋弄手指,没留意撞到了走在前头的曲时儒,手往他背上一拍,白色的衣服上留下几道痕迹,辛牙赶紧做贼般收回手。
曲时儒回头看了他一眼,瞥见他臂弯的篮子,伸手拿过,辛牙愣了下,以为他是要和自己交换着提,也是,像曲时儒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应该没怎么做过这种活吧,满满一篮子的枇杷,肯定很重,拎的太累了。
辛牙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想去提曲时儒那个篮子,对方却满脸莫名的看着他。
“怎么了?不是交换拿吗?”他不解的问。
“没有,我来拿,你…跟紧我。”曲时儒扫过他半露的锁骨,别扭的挪开眼。
原来是这意思,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辛牙哂笑着跟在他身后点点头,“好。”
一旁边走边摘枇杷的卓琢冲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抬眼便搭上了曲时儒递过来的视线,卓琢莞尔,用眼神给他打气加油,看的曲时儒心下微沉,眼底不悦一闪而过。
“跟紧我,这种地方虫子多。”曲时儒没有回头,闷声提醒辛牙。
辛牙觉得好笑,自个儿又不怕虫子,多也没影响,但还是轻声应下。
过了半晌,辛牙突然觉得曲时儒近段时间的举动实属异常,又是紧张过度又是这么小心翼翼带着点真诚的担忧和关心,啧,怎么觉着有点渗人的怪异感呢。
鱼塘离庄园稍有点路程,下午近三点,辛牙和卓琢拎上新鲜枇杷优哉游哉的坐在鱼塘一边钓鱼一边吃着水果享受大自然的美好风光。
旁边还有几个年龄不一的男人也在钓鱼,其中一个还是刚碰过面的,因着在庄园里那会,辛牙对他印象比较深刻,那个男生年纪不大,瘦瘦高高的皮肤很白,戴着暗红鸭舌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件无袖的棉衫,简简单单的款式倒让他穿出了一股子媚味儿。
确切而言,是他的气质就很媚。
辛牙不由想到他可怜兮兮的扯着曲时儒衣摆,温温软软的乞求原谅那模样,真勾人。
想到这儿,辛牙又朝来了名香山话变得更少的曲时儒,该不会这俩人真有什么吧?祁学真说那个人只是撞到了曲时儒,可依着男生的态度,怎么着都像是有点什么。
曲时儒戴着墨镜,心思本就一直在辛牙那儿,自然没错过他那探究的眼神。
“怎么了?”虽是背阳的位置又戴着墨镜,但他还是习惯性的眯了眯眼。
“啊?没,没什么?”没想到会被逮个正着,辛牙轻咳两声扭过脸,盯着绿幽幽鱼塘里的彩色浮漂。
过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八卦之心,“那个,曲总,你认识那边那个人吗?”
曲时儒顺着他下巴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见那边的钟廉在盯自己,不悦道:“不认识。”
“那他怎么会用这么幽怨的小媳妇眼神一直看着你啊?该不会是你以前的……”
“我没有,身边很干净。”被误解的曲时儒心里憋了团火,也不知是被钟廉一直看着看出来的还是辛牙的怀疑和不信任给气的,连带解释都变得咬牙切齿。
辛牙耸耸肩,“行行行,那估计是你的爱慕者了。曲总果然魅力无疆,走哪儿哪儿都有爱慕者。”
“那你呢?”曲时儒直接忽略了他的打趣,直直的望进辛牙的眼里。
四目相对,辛牙心尖微颤,他问这话什么意思?透过墨镜看不清那双掩藏于后的眼里到底隐含着什么样的情绪,这个问题让他犯了难。
不待他回答,曲时儒重重的呼了口气,期待渐退,眼神也变得暗淡。
“不用在意,我只是顺口问一句。”
这个话说的辛牙莫名松了口气,氛围变得轻松,连话也变得好说起来,辛牙咧嘴笑道:“曲总这么优秀,您当然是我的偶像啦。”
曲时儒沉默了一瞬,拉起已经有鱼上钩的鱼竿,唇边掀起淡淡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在kill酒吧那一晚,曲总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技术扑街嘛~
第43章
从曲时儒出现在鱼塘边的时候,一直对钓鱼兴致缺缺的钟廉眼前一亮,恨不得飞到他身边使出浑身解数把人勾到自己怀里,奈何身边有陈奇盯着,没有机会。
陈奇边和友人聊天,手也没闲着一直在钟廉的后背流连摩挲,那架势要是周围没人,下一秒就能干起来。
已经习以为常,但这会儿有了新目标的钟廉却心生厌恶,想拿鞋拔子狠狠甩陈奇脸上,可惜他不能,这个人是他的摇钱树。
余光时不时飘向不远处姿态肆意闲散却又高冷的曲时儒,钟廉开始幻想若是勾搭上那个男人,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过的多,至少比现在好过。
扫到正在吃枇杷的辛牙,钟廉灵机一动,扯了扯陈奇的胳膊,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陈奇神色犹豫的看了辛牙那边一眼,遂又觉得这是个攀谈的机会,点点头。
辛牙和卓琢正聊的兴起,篮子里的枇杷还有大半,带来的纸垃圾袋子也快满的溢出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买点枇杷可以吗?”一道温软的嗓音不适时的插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二人齐齐往旁边看去,就见纠缠过曲时儒的男生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旁边。
辛牙当然不介意,近距离看,男生长得很可爱,双眼微圆,眼尾往上翘着,很是灵动,就是太瘦了。
“可以啊,你们拿这纸袋子装吧,不用给钱,要买的话直接上王哥他们果园摘买吧。”几个枇杷也不要多少钱,他也不缺。
钟廉欣喜一笑,偷偷瞥向一旁没说话的曲时儒,开心的问:“真的吗?”
辛牙含笑点点头,“你想吃多少装就是,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也都不在乎钱这点事儿。”
“谢谢。”钟廉笑的越发灿烂,白花花的牙齿晃的人眼花。
卓琢也很热心的帮他装枇杷,倒是钟廉搁一边立着没动,居高临下的看着装枇杷的辛牙和卓琢。
心思本就没在枇杷上的钟廉一直在观察曲时儒,但是对方戴着眼镜,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
陈奇在试着同曲时儒搭话,这会儿心情好了一些的曲时儒态度还算友好的和他聊了几句,着实把陈奇高兴的合不拢嘴。
钟廉觉得时机到了,扶着额头身子不稳,脚下虚晃了几下一副中了暑摇摇欲坠的病弱模样,他用余光丈量好位置,小步挪到能成功摔进怀里的位置。
辛牙站起身正要把装满了枇杷的袋子给钟廉,就见他闭着眼已经朝曲时儒身上倒了下去,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入了曲时儒的怀。
陈奇被钟廉这一出吓得惊呼一声,“钟廉,你这是怎么了?”
辛牙和卓琢也吓得纷纷跑到他曲时儒身边,卓琢摸了摸钟廉的额头,略烫。
“该不会是中暑了吧?”卓琢猜测。
辛牙觉得有可能是,太阳这么大,这人看着又异常瘦弱,“赶紧把他带回庄园,卓哥你是不是带了藿香正气液?”
卓琢点头。
辛牙又看向曲时儒,“曲时儒,就麻烦你抱一下他。”
“陈奇,你来抱。”曲时儒黑着脸没动,也没听辛牙的话,怀里的人呼吸均匀,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帽檐下的那双眼眼皮子一直在动,分不清是抽了还是颤抖。
陈奇应下,弯身把人打横抱起。
曲时儒站起身,嫌弃的拍拍被碰到的胳膊和腿还有身前的衣服,低声撂下一句“真脏”,把板凳挪到了一直安静钓鱼的祁学真旁边。
陈奇把人带回了庄园,几个友人也无心再钓鱼,收拾了工具跟着回去了。
gu903();装好的枇杷又被放回篮子里,辛牙挠挠被蚊子叮了大疙瘩的腿,那处已经挠了不知多少次,红成触目惊心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