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牙还想说什么,听筒里只剩下一阵忙音,他怔怔的握着手机,哇靠,曲时儒个小人,太恶劣了!平时不联系,没想到是在闷着憋大招对付他,又不是小孩子还弄门禁!
他刚还说了什么,十点之前见不到人……辛牙猛地觉出了其中的不对,意思是曲时儒今晚要去盛名学府?他过去干嘛?专门等着自己有没有十点前回去?
曲时儒他,是吃错了药吗?上次见面莫名其妙发了通脾气,这次可别又发神经,饶是意志坚强的他都招架不住曲总多变的性格脾气。
头疼。
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还早,才七点多,待会儿吃了饭回去完全来得及,该死,明明就是曲时儒发神经,为什么自己就得听他的话!?
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好心情被破坏的一点儿不剩,辛牙沉着脸叹了口气。
一直在打篮球,心思却都集中在了辛牙那边,眼瞅着他打完电话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赶紧结束了这场比赛。
“抱歉,学长,我有点事儿,今天先到这儿吧。下次打完,一起去吃饭,我请客。”挂念着辛牙,白澄也没了心思继续打下去,和体院的几位师兄道了歉,满身是汗的跑向辛牙。
程绪矛和阳明他们仨气喘吁吁的坐在地板上学休息,对白澄的异常不明所以,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的耸耸肩。
脚步声越来越近,辛牙抬眸,看到满脸是汗的白澄,把搁在他书包上的汗巾递过去,调整好心态问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白澄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了许久,过了会儿在他跟前蹲下,擦着脸脖子上的汗水,说话时有点喘:“嗯,结束了,我们赢了。”
“挺厉害的啊。”
剧烈运动过后,白澄的脸颊粉粉红红的,乍一看像是在害羞,直到辛牙简单的夸了一句,连耳根子也蔓延了红霞,这才真的害羞了。
“走吧吃饭。”
“嗯。”
原本想着能在吃饭的时候挑明,辛牙忘了,白澄他几个朋友也在。
后门的小家子气干锅店生意一直都很好,里面坐的满满当当,几人只能坐外面,天儿还很热,没有空调,只有几把大风扇呼呲啦呲的转,风也不大,还有点越吹越热的感觉。
辛牙不是爱出汗的体质,热归热,脸上身上一点儿没湿,反观程绪矛,脸脖子的汗珠都快淌成河了。等上菜的空隙,几人对辛牙很是好奇,问了他很多。
尤其是程绪矛,简直八卦组组长。
果然,男生扎堆的地方就会问到对象的这种事情,程绪矛很直接,问他有没有对象,辛牙能明显看出白澄在他脱口问了这个问题后,握着杯子的手变得有几分僵硬。
辛牙笑笑,回答也十分坦然,“有对象。”
正喝着白开水的白澄被呛到了,咳得厉害,而直接愣住的程绪矛赶紧递了几张纸给兄弟,脸上的笑也带了几分勉强。
“这样啊,看你年纪好像挺小的,还以为你是单身,哈哈,冒昧的问下,你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感觉你这么好看的人,女生也一定长得不差吧。”
“她啊,是个很可爱的女生,我很喜欢她。”怎么越说越有点心虚呢,辛牙抿了口茶水,没去看白澄。
“嘿嘿,听说可爱的女生都很会撒娇,我前任就是,撒起娇来真招架不住。”阳明顺势接过话,谈起了前任。
陈巍奇拍拍他肩膀,嘲笑:“那还不是分了,你前任那不是撒娇那是嗲,啧,确实招架不住,不过你不就喜欢这类型的嘛,现在这个也是。”
“你懂个毛,我就喜欢怎么着了,母胎单身可没资格说我。”
“……”
吃饭时,白澄明显没了来之前的兴奋,大家都在侃辛牙让他什么时候带女朋友一起吃个饭出去玩,辛牙都笑眯眯的说等女生那边有了空就带过来大家认识认识。
“唉,吃饭不喝酒可没意思,等着,我去买几瓶啤酒过来。”聊的上头,阳明突然跑去隔壁超市买了几瓶啤酒,每个满上一杯。
孩子一天天的在长,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酒水这些,辛牙不敢碰,怕对孩子不好。借口说不太会喝,但架不住阳明的劝,阳明也只倒了一点,想着喝小半杯应该问题不大。
几人碰了杯,辛牙正要喝,手腕被拽住,杯子叫人抢了去。
“不会喝酒就就别太逞强了。”白澄冷冷淡淡的把杯里的酒喝掉,换了新杯子给他倒上茶水,“喝这个。”
其实鲜少的几次见面,白澄很少直视辛牙,但这次,他的目光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辛牙默默叹息一声,说了声谢谢接过杯子放在碗旁边,放下后,至始至终都没再碰一下,白澄眼神逐渐黯淡。
正在这时,辛牙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中二病。
是曲时儒,在体育馆的时候挂了电话后改的备注。
又怎么了?秀气眉宇几不可见的微微拢起,“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起身去了旁边。
深呼吸两口气,接通了电话,“曲总还有什么事儿没说完的?”
“我在你学校门口,出来。”
嗯?!
“不是,曲总,你来这儿干嘛?”难不成特意跑来接自己回去?
“如果你是在外面玩儿,给你十分钟时间。”
“……”
辛牙咬紧了牙,沉默着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背青筋突突的跳动着。
“辛牙,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你……”
“妈的,曲时儒,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子又不是你的狗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这孩子老子爱生不生,之前说的那些作废就作废,还真以为老子多稀罕你那几个臭钱是吧,行啊,你本事通天,现在就去给老子办休学把我赶出绪城,反正这孩子老子也不想生。”
“啪”挂断电话,本来想摔手机,又一想这么贵还是别摔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调整了呼吸,若无其事的回到饭桌继续吃饭。
真是忍无可忍了,不顾别人的感受自顾自说什么呢,自恋自大又自我的男人就该好好收拾一顿才行,否则就会狂妄的不知东南西北。
可是…可是他不会真的会去办休学,把自己弄成黑户赶出绪城吧?刚才好像是有那么点冲动了,话也说的过了。
其实这段时间挺好的,这样的生活也蛮不错,每天有人接送、到家就能吃上饭,也不用担心没有钱用,无聊了就和立吏他们一起出去玩……
如果真的被曲时儒弄得一塌糊涂,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越想越心凉,后悔在胸腔盘旋打转,在白澄他们的注视下,辛牙拿过酒瓶,豪气冲天的灌下一大半。
“辛牙!”白澄被他吓得去抢,辛牙侧身躲过,继续咕噜咕噜喝。
不多时,酒瓶空空。
程绪矛和阳明他们惊呆了,不知道辛牙接个电话受了什么刺激,明明说着会不太会喝酒的人,突然间爆起,两分钟不到喝干一瓶。
而且还有继续喝的意思!
阳明他们瞧着辛牙不大对劲,赶紧把开了还没喝的酒抢走,不让辛牙碰,实在怕他出什么事。
辛牙酒量是不错的,不过原主酒量差,一瓶酒下肚不仅上脸还上头,没过会儿,脑袋晕乎乎的。
正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又开始无休止震动。
他软趴趴的窝在椅子里没有接电话的打算,白澄见他这样,犹豫了下,看了看来电显示,最后还是接了。
“喂?你好?”
“……”
那边默了很久都没说话,就在白澄准备挂断的时候,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辛牙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Bug已修~
第17章
绪城大学后门是小吃一条街,水果店和地摊并排,烧烤、炒饭、煎饼、手抓饼等等油烟大,风一吹到处飘散着香味,勾的味蕾窜动,每到晚上尤其特别热闹,是小情侣和单身狗的汇集之地。
曲时儒阴沉着脸在尤霁闻的带领下到了后门,看到这样的环境,几不可见的抿紧了唇,小家子气干锅店就在街道第一家,那个前几分钟还气势汹汹隔着手机肆意扬言的小男生这会儿正躺在别人的腿上,双颊绯红。
也不知怎么的,远远的看着那场景,曲时儒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晚辛牙因为太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混在一起通红的脸。
抛开某些因素,辛牙的脸和身材是他偏好的类型,那晚是两人的初/夜,没有经验的曲时儒折腾了很久,也许正是因为尝到了滋味,以至于后来的许多个晚上总是不自觉的想起那张脸,对于辛牙的身体,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所流连的。
他向来是严谨自律的人,不论生活还是工作,处在上流圈子里能做到像他那样的洁身自好,难能可贵,少之又少。
权势和地位带来的诱惑是无限的。
尤霁闻和跟在身后的张珂默默交换眼色,两人小心翼翼的瞄着曲时儒,见他停顿了下,又一言不发朝辛牙的方向迈开步子,不禁为辛牙担忧起来。
“哥,阿辛他,他可能最近学习太累,而且你也知道怀孕费神会变得敏感,你还是,还是该收敛收敛下,想想孩子,胎教啊胎教,你要给孩子树立好父亲好榜样!”曲时儒的脾气,尤霁闻深有体会,他最是不喜这种油烟满天飞的环境,尤其旁边还有那么多小吃摊。
也不是看不起,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从小就不被允许吃路边摊的东西,加上肠胃比较脆弱,所以才会不喜欢。
尤其是看到怀孕的人坐在路边摊摊,躺在一个男的腿上……
“胎教,他也知道?明明肚子里有宝宝还和一堆男的跑到这种地方,大庭广众的躺在一个男的腿上,这是多缺男人?霁闻,有些人也就表面好看,内里的肮脏,是看不透的。”曲时儒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手指来回摩挲,紧紧注视着看起来睡得很舒服的小青年,大步向前。
曲时儒这种高冷矜贵一身西装打扮的男人出现在小吃街,本身逛街的小女生就比较多,纷纷止不住的偷看偷拍,尤其是三个帅哥同路,花痴些的女生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白澄也是听到旁边桌的女生窃窃私语才注意到后面有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再往这边走,他没多想,以为是来吃饭的客人,直到男人停在他身边,灯光被遮住的时候,抬眸,映入眼帘的正是男人那冷峻面庞。
“他喝了酒?”走近才注意得到辛牙脸上不正常的红,哪是绯红,一看就知喝了酒上脸的红,想到他怀着孕喝酒,曲时儒的眼神沉如湖底。
有点耳熟的声音,白澄看着他,联想到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嗓音,很像。
“你是?”
“他的叔叔,接他回家。”居高临下的瞥了眼白澄,俯身闻了闻辛牙下巴,确实有股浓重酒味,得到证实后,怒火顿起,怀着孕还敢喝酒,看这样子怕是没少喝。
弯身抱起熟睡的辛牙,和纤细的外表一样瘦瘦巴巴,抱在怀里有些硌手,那天晚上就看出来是个营养不太良的孩子,以这副身体生育,恐怕孩子也干巴巴的。
曲时儒静静凝视着他紧闭的眼,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微张还沾着酒水的唇上。
张珂和曲时儒跟上来,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这特么什么迷惑行为现场?要是有狗仔在附近拍下来,明儿头条就该是“曲总深夜公主抱醉酒某大男学生”“曲总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曲总和某大男学生有染”“曲总保养某大男学生”……
不说张珂惊讶,连从小到大跟在曲时儒屁股后头翻跟斗的尤霁闻都睁大了24k纯钛合金大眼不敢置信的险些惊呼出声。
还是头一次见他抱人。
尤霁闻感觉内心有点小激动,看着睡在曲时儒怀里的辛牙,越发坚定了那个念头。
“你真的是他叔叔?”曲时儒一来就霸道的要带人走,白澄眼里带了警惕和探究,这个人的气场强大到无法忽视,面色严肃看起来不是好惹人物。
“你不需要知道。”得带回去好好收拾一顿才会长点记性。
白澄要追上去,被程绪矛拦了下来,“白澄,不要冲动,冷静冷静,尤霁闻和辛牙认识,那个人和尤霁闻一起来的,人都说了是辛牙的叔叔,估计是远亲关系什么的。那个男人的穿着和那身行头,一看就是咱们惹不起的大佬,你可别冲动啊。”
鲜少出花边绯闻又没怎么露过面,曲时儒的脸并非所有人都认得,他们认识的只有尤霁闻,和尤霁闻一起来的,身份肯定简单不到哪儿去。
眼睁睁看着几人带辛牙越走越远,白澄握紧拳头站了半晌才在程绪矛的劝说下坐下。
尤霁闻回头,毛头小子还死死盯着他哥,不由皱眉。
从后门到东门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把辛牙平稳的放进后车厢,曲时儒提起袖子嗅了嗅味道,于对味道比较敏感的人而言,这真是太令人难以忍受了。
安顿好辛牙,曲时儒这才上车。
车门将尤霁闻隔绝在外,犹豫了半晌,他还是敲了敲车窗,窗户慢慢悠悠摇下一办,露出曲时儒那张瞩目又冷漠的侧脸。
“哥,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发火动手。”
曲时儒斜睨他,“嗯。”
得到回应,尤霁闻松了口气。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以后把人盯紧了。”
“最好是,回去吧,张珂,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