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江献早已经吓懵了,腿脚也一直在发抖,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冲上去护住林晚,可偏偏吓的走也走不动路。
沈濯不管不顾,紧紧的抱住了林晚,并将她妥善的护在了身下,用背去挡着刀刃。
感觉到男人那温暖的气息将自己紧紧的裹住,林晚身子一震。他虽然有些傻,可动作神态却十分的决绝,坚决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本以为死定了,直到耳旁便传来砰的一声响。
林晚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姜和及时出现,用手里的武器替沈濯挡下了一击,在他身后,是那群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紫衣暗卫,暗卫迅速的向沈濯靠拢,并将林晚、沈濯和江献三人护在中间。
那群黑衣人见有救兵,立刻乱了阵脚。
在一众刺客的不远处,还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穿身灰色衣袍的男人望着身旁的黑衣刺客,语气略带愤怒的质问道:“你不是说他身旁没人跟着嘛?”
灰衣男子正是杨六,而那个黑衣人是当日杀了陈县令,又从姜和手下逃离的刺客。
黑衣人叹道:“我……我也不知道!”
众人皆知,沈砚一到晚上就会不太对劲,再加上,他跟踪沈砚几天,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今晚,好不容易发现他身旁没有人跟着,没想到刚一动手,沈砚的暗卫就出现了!
杨六见众人打成一团,生怕出了岔子没法跟杨荣昌交代,顿时急了:“无论是谁,胆敢挡着路,就格杀勿论。”
黑衣人:“是。”
那群黑衣人训练有素,可沈砚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两方人马势均力敌,战况迟迟胶着不下。
姜和看了一眼傻掉的江献,目光落在沈濯和林晚的脸上,并提醒林晚:“夫人,您带着二爷先走一步,这有属下呢。”
林晚连忙说道:“好。”
她跟沈濯不会武功,在这儿只会添麻烦。
走的时候,林晚看了一眼江献,江献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这会儿,江献腿上的知觉也回来了,看着眼前刀光剑影,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很没出息的跟着林晚和沈濯就一起逃了。
姜和不放心,还让两个暗卫护着沈濯和林晚离开。
林晚的膝盖有些疼,但是害怕刺客追上来,只能牵着沈濯一起跑。
沈濯一边跑一边问道:“娘子,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啊?”
林晚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谁知道沈砚那个家伙究竟都干了什么好事,跑了一会儿,林晚感觉膝盖实在疼的厉害,步伐也不由的慢了下来,她强撑着跑了一会儿,待离战场远了些,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江献也有些脸红气喘,可沈濯却连丝表情都没有。
经过方才的打斗,沈濯手里还一直拿着林晚买给他的冰糖葫芦,他一直没有舍得吃,可就在刚才,这串冰糖葫芦掉在地上弄脏了!
沈濯委屈道:“娘子,阿濯的糖葫芦脏掉了,不能吃了。”
林晚安慰道:“没事,娘子以后再给你买。”
说到这里,林晚顿时一愣,她竟然对他自称“娘子”,还如此自然,林晚脸颊微微有些烫,好在天色有些黑,他们也看不清她脸红。
江献到底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回想方才那场景,江献有些后怕。
缓了一会儿,他才清醒了几分,江献意识到对方是沈砚的仇家,忍不住问道:“晚晚,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林晚:“……”
林晚不愿回答沈砚的身份,而追杀的原因,她也不知道……
见林晚不说话,江献上前一步,一脸急躁的说道:“晚晚,无论这个人究竟是谁,他都很危险,我不知道你母亲为什么放任你嫁给这个傻子,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最好还是跟他和离吧,我……”
“表哥。”
江献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晚给打断了。
江献的话,让林晚心里很不舒服,她蹙着眉头说道:“我即已嫁给了他,便是他的人,阿濯不是傻子,表哥不要再说一些侮辱他的话,侮辱他便是侮辱我。”
听着林晚这么说,江献苦涩道:“那……那在你心里,可曾有过我的位置?”
对于江献的纠缠,林晚感觉很不耐烦,她冷淡的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只把你当哥哥。”
听她亲口说出,江献脸色苍白,也识趣的不再追问。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林晚立刻警惕起来,她本以为是刺客,没想到却是十四。
十四见到林晚和沈砚,连忙走了过来:“二爷,夫人你们没事吧?”
林晚见到十四,顿时宽了心:“没事,那些刺客呢?”
十四看了江献一眼。
江献识趣的想要离开,却被林晚给叫住了。
江献以为林晚回心转意,立刻一脸期盼的望着她,只见,林晚严肃的嘱咐道:“表哥,今天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娘。”
江献心里难受,可又无法拒绝林晚,沉默一会儿,这才僵硬的点了点头。
江献离开之后,十四便回答林晚:“好在二爷发病之前便有预料,还专门命奴才回去找来姜和并带着暗卫及时赶来暗中保护,想来,那群刺客已经全部被抓起来了。”
闻言,林晚便放了心。
不过,听十四这意思,沈砚早就料到会有刺客?
十四回林府,不过是他故意支开,好让刺客感觉有机可趁,他再出其不意、一网打尽?可是,她带他出来逛街也是临时起意,他怎么会知道的?
林晚感觉有些迷惑。
十四提醒道:“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林晚忙道:“好。”
得知事情解决。林晚的精神也稍稍松懈了下来,这猛然放松下来,她便觉得膝盖一阵一阵的钝痛,疼的她直冒冷汗。
方才拉着沈濯一直逃跑,她倒没觉得有什么,而此刻,却感觉连走路都钻心的疼,她磕伤了膝盖,也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眼下,她需要尽快回府处理一下伤口。
见林晚疼的脸色苍白,十四立刻驾着马车将沈濯和林晚送回了府。
一上马车,沈濯便离林晚远远的。
那模样,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见沈濯一脸委屈的伫在一旁,也不靠近她,林晚不由笑道:“你到底怎么了,干嘛这么一副表情?”
沈濯委屈道:“都怪阿濯,娘子才会受伤。”
林晚:“……”
虽然,他和沈砚共用一个身体,可到底不是一个性子,若有什么仇家,也是沈砚惹出来的事情,同沈濯并没有关系。
林晚叹道:“……不是阿濯的错。”
沈濯听了她的话,依旧有些难过。
……
很快,马车停到了林府的偏门。
林晚不想惊动阮氏,便寻思着从偏门进。
可刚一下马车,林晚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沈濯眼急手快,在她摔倒之前立刻将她给捞进了怀中。
沈濯盯着林晚,紧张问道:“娘子,你的腿很疼吗?”
林晚摇了摇头:“没事,不疼。”
林晚强撑着往前走两步,可还没走一步,沈濯就立刻抱起了她,林晚惊诧一瞬,连忙挣扎道:“阿濯,你干什么?还不快快放了我。”
沈濯执拗道:“娘子腿疼,走不了路,阿濯抱你回去。”
林晚急道:“阿濯,你快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沈濯大步向南厢走去,还决绝道:“我就不。”
“你……”林晚同他协商无果,也知道他性格执拗,便不再挣扎。
可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刚进南厢,恰好遇到了阮氏。
林晚跟沈砚明天便要离开,阮氏给林晚备了很多东西和一些临安当地的特产,准备让她带回沈家,可刚一进院,就见沈濯抱着林晚走了过来。
阮氏一愣,急忙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见到阮氏担心,林晚有些急,连忙去推沈濯:“阿濯,你快把我放下。”
沈濯感觉怀中的女子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再加上林晚受伤,所以,他不是很情愿放下林晚,可见林晚有些焦急,他乖乖的听了她的话。
林晚刚一下地,膝盖就疼的厉害,表情也控制不住的僵了僵。。
阮氏见林晚好像受了伤,神情紧张的问道:“晚晚,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娘,我没事……”林晚本想装作没事,可膝盖确实疼的不行。
还没等林晚说完,就听沈濯一脸认真又严肃的对阮氏说道:“娘子受伤了,需要看大夫。”
林晚:“……”
阮氏:“……”
林晚感觉沈濯在故意扯她后腿,而阮氏却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
“娘!”林晚怕阮氏看穿眼前的人不对劲,连忙拉过她的手,说道:“娘,我路上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腿,疼的厉害,您快让管家去请大夫过看一看吧。”
沈濯虽然傻,却难得聪明一回,他像是猜到林晚怕阮氏知道他傻,便重复了林晚的话且故作一脸正经的对阮氏说道:“娘子说她腿疼,你快找大夫给她看一看。”
阮氏:“……”
林晚被沈濯气的胃疼,他以为自己装的跟个正常人一样,可他却不知道沈砚的存在,她急忙扯了扯沈濯的手,欲哭无泪道:“阿濯,你能不能别说了。”
沈濯立刻乖巧道:“哦。”
阮氏:“……”
看到这里,阮氏算是彻底明白了,虽然,眼前这人同白时的表情一样严肃,可无论是气质还是神态,都跟白天的他完全不同!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个傻子?
第38章
……
林晚的膝盖有些淤青,有些地方还已经破了皮。大夫说没有伤到筋骨,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而后,他开了一些外敷内服的药之后,便离开了。
林晚坐在床边,绿禾正给林晚的伤口简单的清洗一下,沈濯见林晚膝盖磕伤,心里很内疚。
他伫在一旁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林晚看。
阮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时不时的看一眼沈濯,阮氏听说过沈砚身染怪病,可当亲眼所见,感觉很是震惊。
林晚见阮氏不时的朝沈濯投去惊诧的目光,她知道瞒是瞒不过去了,便准备向阮氏坦白,可沈濯一直在旁边守着,林晚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林晚看了沈濯一眼,提醒道:“阿濯,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娘亲说。。”
沈濯一脸不满的说道:“可阿濯想陪着娘子~”
林晚温柔道:“阿濯听话~”
沈濯:“……”
他很想说不好,可是,在林晚受伤之后,沈濯怕她伤口疼,也不敢惹她生气。
沈濯乖乖的点了点头,便垂头丧气的随着十四和绿禾一同出了门,沈濯不愿走远,出门之后就在门口守着,哪儿也不去,像是害怕林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沈濯离开之后,回想他那种种反应和表情,阮氏依旧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她想到林晚对沈砚的称呼,连忙问道:“晚晚,你刚刚为什么要称呼沈大人阿濯啊?”
林晚:“……”
林晚不知道如何对阮氏解释人格分裂的这种病,只能简单的解释道:“娘,夫君得了一种怪病,只要一到晚上,这种怪病就会让夫君的心性就会退化成一个孩子,在白天的时候又会恢复正常,沈濯是夫君发病后的名字。”
林晚的话,让阮氏有些心颤,她抖着声音问道:“那……那他这……这当真是中邪了?”
阮氏听说过关于沈砚的病,可她以为那是道听途说,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看着一直很正常啊,阮氏倒是忘记沈砚有病的事。
林晚道:“……也可以这么说!”
阮氏回想方才沈濯那模样,心里有些发怵,连忙问道:“那……那大夫可有说他这怪病,能不能治好啊?”
林晚说:“能是能治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听到林晚这么说,阮氏这才慢慢放下心来:“能……能治好就行。”
若治不好……
照林晚的说法,沈砚一到晚上就会变成傻子,那他……
阮氏连忙问道:“你跟沈大人圆房了吗?”
林晚一愣,脸当即红了,她没打算隐瞒阮氏,便摇了摇头:“还……还没。”
“……”对此,阮氏早有预料,如今在知道沈砚这种怪病,也不知沈砚同林晚尚未圆房是该喜还是该悲。
而且,阮氏也需要一点点时间,慢慢地消化了这件事。
……
阮氏走后,沈濯便进了门。
他进门之后并没有靠林晚太近,而是趴在床沿眼巴巴的望着林晚:“娘子,你的腿还疼吗?”
膝盖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疼,虽然有些轻微不适,却并不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林晚摇了摇头:“不疼。”
“那我看看。”
沈濯想到方才那淤青的伤口,作势要撩开她的裙子。
林晚吓了一跳,连忙按住裙子,一脸窘迫道:“你……你干嘛掀我裙子?”
他这轻薄的举动,就像是要看她裙底的色狼,却还一脸无辜的说道:“阿濯给娘子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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