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长娆惊喜的重复再问了一遍,“夫君果真不走了?”
何遇清楚的又说了一遍不走了,给长娆吃了一颗定心丸,长娆心花怒放的笑了笑,她原本想着自己一个人过了,谁知道何遇竟然回来了呢。
自家的男人肯收心过日子,换谁谁不高兴。
何遇才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你明日与爷去市集一趟,”
长娆纳闷:“去市集做什么?”
何遇说:“那些衣裳首饰,你不是不喜欢吗,爷带你重新去买,或者你自己挑了料子,叫掌柜给你量身定做,布料清浅,衣裳款式,你也好有个定夺。”
长娆听的心惊,他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喜欢的,夫君不必退了,夫君给阿娆买的,阿娆都很喜欢。”
何遇瞧着窗桕,声音如常,“但是爷看着,你不是很喜欢。”
长娆心道原来如此,“阿娆只是觉得夫君买的太多了,我之前裁做的衣裳还有许多的,还能穿几年,倒是夫君衣裳甚少,应该给自己多买几身才是。”
何遇说:“那也行,明日你多帮爷挑几件吧。”
何遇的衣裳太少了,也该买买,看来这市集是非去不可了,如此也好,自己也能看看能不能找找工作,长娆应声说好。
来葵水不能熬夜,何遇抬手运力便将煤油灯弹熄灭了,东屋笼罩在黑暗之中,一室静默,何遇搂紧长娆,亲了亲她的发顶。
“快些睡吧。”
“嗯。”
第二日,鸡才打鸣的第二声,何遇就已经醒了,他动作极轻的掀开被褥下地,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长娆,替她盖好被褥,然后披上外衫去厨房烧水。
他一个糙老爷们,冷水净口冷水洗脸,一会子就弄好了,但是长娆来了葵水不能碰冷的,水热了以后,何遇打起来送去东屋。
长娆已经醒了,她醒来之后便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她的里衣裤子,染了一抹干涸的血迹,在白色的衬托下,异常的明显,长娆掀开被褥一看,湛蓝色的被褥也被染成一块黑色。
她这......是......葵水侧漏了。
长娆的第一反应是不想让何遇知道,这事儿多丢人啊,于是她将自己裹成一个团儿,把染了葵水的被褥给遮挡起来。
何遇进来见到长娆还在塌上,“快起来,水已经烧好了。”
长娆听了没有动作,她扭捏着动作,“我想穿衣裳,夫君先出去片刻?”
何遇将水放下,抱臂看着她,“你叫爷什么。”
“夫君。”
何遇就着塌边坐下,看着长娆,忽的一笑,他本来就生的貌比潘安,如今笑起来更是悦人眼目,“既是爷的媳妇,为何还要爷出去。”
何遇抖了抖衣摆,“爷今儿个还真不走了,看你耗到什么时候,反正爷有的是时辰,水凉了也不怕,锅里烧的有。”
何遇一副悠然惬意,他往后靠去半倚着身子,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长娆目不转睛。
长娆窝在被褥里就是不动,时辰久了蜷缩盘着的腿有些微麻,她动了动缓解了一会,两人又僵持了一会,长娆内急了,再加上月事带子久了要换。
长娆率先低了头,她正要说话,何遇就发现了在竹篓里放置的脏衣裳,他挑起一件,左右看看说,“这不是你的衣裳吧。”
何遇手里挑起来的正是崔氏借给长娆的衣裳,崔氏衣裳下面压着的是长娆染了葵水的里衣。
她慌忙喊,“夫君别......”
奈何说时迟那时快,何遇已经将崔氏的衣裳放置一旁,挑起来长娆沾了葵水的里衣。
何遇也坏,他明明知道了这是葵水,还故意不解的问道,“你摔哪里了,衣裳都染成了这样,快给爷瞧瞧。”
说完之后,何遇伸手要看长娆是不是真的‘摔’到了哪里,一双魔爪就要拉开被褥。
长娆窘迫不安,无奈之下只能和他说了。
“是葵水。”
何遇一听咧嘴一笑,“阿娆长大了。”再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夫君别揉了,我如今葵水沾到了被褥和里衣,想要换换,你能出去一会吗,你在这里我害羞。”
长娆直言不讳,耳根子也跟着冒红。
何遇轻笑一声,终究还是妥协了,他带门出去后,长娆赶紧下塌打开衣柜子,拿出新的里衣,随之她还发现了摆放何遇衣裳的角落,多了很多新的衣裳,是他的。
长娆来不及多想,她怕何遇等急了,先将里衣换了,翻出之前崔氏给她的两个月事带,如今正好有的换。
收拾干净之后,她打开柜子在看一遍,何遇的衣服确实多出来很多,应当是昨夜自己试衣裳的时候,他整理放进去的。
何遇在外等了很久,他的耳力过人,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之后,便推门进来了,长娆手里还拿着染了葵水的里衣,她下意识的往身后一躲。
何遇:“爷瞧都瞧见了,多此一举。”
长娆:“......”
早些储存在水里的鸡肉已经不新鲜了,被何遇捞出来扔了,长娆看着可惜,要是家里养了猪,还可以扔给猪吃,就不必要浪费这么多的食物,之前坏掉的菜也是,都浪费了。
家里没有菜了,何遇说带着长娆去市集上再吃,两个人整理好之后就出发。
大河村的人白天都下地了,家里只有养的牲口在院子里活动,基本上没人在家。
所以长娆与何遇出门的时候没有遇到人,但是到了大河边界,就遇到了非常多的人,挖地的,还有在河边洗衣裳的。
大河村的田地都在大河的边沿,因为这里的土壤肥沃,地势央平,引水流到地里浇灌也很方便。
长娆与何遇骑着马出现的时候,人群先是缄默了一会,便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长娆看见了双桃,她欣喜的正要和她打招呼,只见双桃的娘一把抓住了双桃,叫她认真的锄地,还瞪了长娆一眼。
长娆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自从她来到大河村以后,这种打量另类的目光在她身上就没有断过,时常都有。
七嘴八舌讨论的基本上都是大河村的妇人,她们压着嗓音说话,由于天生嗓门就大,再加上何遇乃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便将这些妇人的话听全了。
“那不是何遇吗?他爹病成那个样子他都不回来看看,他爹一死,他就露面了,真是不孝。”
“哎哎哎,谁说不是呢,听说何长里卖家里的田地,卖给了一个大户,得了不少银子呢,果然一大笔啊,拿了这么多钱给她买了一个娇俏的媳妇。”
有几个长相丑的妇人看不下去长娆,嫉妒她生的美貌,也跟着插嘴说,“生的俊还不是个懒的,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听双桃家娘讲,昨儿个还去崔婶家蹭饭呢,嫁了这么久了,你啥时候见她出过门,别说下地干活了。”
“她家之前不是大户吗,大户人家的哪里会挖地,恐怕连锄头都拿不动。”
“你怕是糊涂了,何家的地都买了哪里还有什么地给她挖的。”
一个妇人由衷看不起长娆,她吐了两口水在手掌心搓了搓,“别让咱们村再出了第二个戚寡妇,看她的样子可比戚寡妇有本钱,老天更赏饭吃。”
“............”
何遇听的蹙眉火冒,捏着马缰绳的手一紧,他不在的时候,她们便是如此编排欺负小妇人的?
第28章章二十八
何遇扭头看了一眼长娆的憋屈样子,脑袋垂的低极了,她也不嫌弃脖子疼,也难为她乖巧了,平时家里没人时,指不定没少被含糊挨骂的。
听她说话也温温和和,声调子软软的,只怕连骂人都不会,别说回嘴替自个辩解,真是个小受气包。
何遇看着长娆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也一阵心疼和烦躁,小妇人弱成这个样子,自己真是放不得心离开半步。
他将她绞着衣裳的手一把拉住放在自己的腰间,和熙笑着安抚说,“抱紧别摔了,你爷们今儿个就给你出气,教教她们做人。”
说完何遇脚一踹马肚子,喝一声驾,马儿就撒欢跑出去了,直冲冲的朝着议论长娆的扎堆交头接耳的妇人去。
骏马快速飞驰,长娆吓的不轻,她真怕自己摔了出去,双手牢牢抱紧了何遇的腰/身,耳边的风呼驰作响,一起传来的还有尖锐的逃跑的声音。
坐在田埂上议论纷纷的妇人,被直直而来的马惊的四处讨窜,还有个讲的唾沫横飞的,来不及闪躲瞪大了眼睛。
眼看着马儿就要碾踏这个人过去,关键时刻何遇手拽住马缰绳,马儿受控抬起了前蹄,对着天空嘶鸣一声,随即停了下来。
那妇人手上的锄头把子都被吓得脱手了,她的一双瞳孔里还有着未消散的恐惧,双腿直直打颤,周围的人都看着眼前的一切,没人敢上来说话。
惊成一块石头动弹不得坐在田埂上的是吴老奶,她这个人平日里鸡婆的很,嘴巴最碎了,大河村每家的事情她都要上嘴唠唠,特爱讲闲话,眼睛又很酸最见不得别人家好。
贪小便宜贼厉害,吴老奶比老余婆娘功力更深,两个人都喜欢做一些顺手牵羊的事儿,她已经五十岁了,面上皱纹遍布,本来人就不高,还是个驼背就显得更矮了,村里的人都不喜欢和她来往。
她老伴早些年患上了病没治好去了,留下一个独儿子,今年到了娶亲的年纪,但是因为她的原因,大河村的人没人敢把姑娘许给她儿子,因此他儿子也嫌弃他,从来不和她一起下地,嫌丢人。
今儿个天气炎热,大家挖地挖得累了,都坐在田埂边歇息,就一起唠起话来,吴老奶两个嘴皮子上下一翻,死的都能给她说活咯,大河村很多无中生有的事都是她给翻出去的。
她儿子也一事无成,整日就窝在家里睡大觉,衣裳也不会洗,饭也不会做,整日游手好闲,啥事儿都使唤吴老奶。
大家瞧这吴老奶可怜,存心思倒是想要怜悯怜悯她,但是一看到她吹乎自己的儿子多孝顺,多厉害,多勤快的时候,又没谁有想怜悯她的心思了,只能随她闹腾。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家的事情就数她在背后嚼舌根,嚼得最勤快,三天两头的逢人就讲,比何家自家的人都还要更清楚何家的事情。
估计是看何遇不顺眼的,心里有不平觉得何遇这混小子都娶上媳妇了,她自家的儿子都没个着落呢。
左右瞧何家,一眼不顺,见不得人家好,何遇还小的时候,正是吴老奶意气风发之时,她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搅坏了村里不少人的名声,其中最受其毒害的当属何遇。
何遇不会和她计较,但是在当事人面前旁若无人的口若悬河,那就另当别论了。
长娆紧闭着双眼,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何遇,方才马儿扬蹄起尘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摔出去了。
旁边洗衣裳的,挖地的,玩耍的小孩都被惊的一言不发,唯独何遇跟个没事人似的,看着自己腰间长娆环着的这双手,享受着身后紧贴着的温香软玉。
这亲密度,这贴合度,可比夜晚塌上的要来的实在。
一个离吴老奶最近的幼童指着她的裆部大喊一声,“尿了,尿了,娘!吴奶奶吓尿了。”
“娘,你快看啊,吴奶奶尿了,好大一塘呢,她的裤子还在滴水,好臭啊。”
说完捏着鼻子跑躲起来,生怕被人打。
一旁看戏的人,或者已经回过神的,都捂着嘴偷笑,吴老奶如今再想跟何遇讨债,也得先回家把自己的羞给遮一遮。
吴老奶也羞不住了,她一句话不说,用手提着还在滴尿的裤子,连锄头也没拿就跑回家了。
好事的妇人在后边喊,“吴奶,你家的锄头是不是忘记拿了。”
“说话的,快给她送去,叫吴奶给你家地浇浇肥,这尿啊也好使的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在旁边洗衣裳的人说,“刘家媳妇,你婆家不是老夸你勤快吗,对小的对老的都好,如今老吴婆弄脏了裤子,快帮她洗洗,她也是个老的。”
被点名的刘家媳妇扭了扭湿漉漉的衣裳,“婶子可别埋汰我了,人老吴婆怎么能算个老的,看她撒开腿丫子跑的比我家的三儿娃都跑得快,身体好着呢,再说了你不嫌她臊得慌你替她洗,我嫌弃得很,要真碰了她的裤子,今晚回家做的饭,我家三娃都不吃,饿坏了我找谁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娆听见旁边人的笑声,总算是睁开了眼睛,马儿没有压到人,地上只有一把沾着泥土的锄头。
何遇调转马头回去,这一来回,可把那些嘴碎妇人的嘴巴给打关上了,大家笑够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眼根子时不时的往长娆与何遇这边瞟过来。
马停在昨日何遇借马的那一家门前,他家的人也在挖地,连忙放了锄头赶来开门将马牵进去,顺道问一声,“你们小两口去哪呢?”
何遇将马鞭子递给去,替长娆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说,“上市集买点东西,谢谢张叔借的马儿了,回来的时候驮货,可能还要再跟您家借一借。”
张家男人笑着说:“到了敲门就行来拿就行,马就拴在马厩里,不下地干活。”
“谢谢张叔。”
“以前我家还经常找你家借毛驴儿呢,礼尚往来,做啥这么客气。”
何遇解开小船只,将他放到河里,正要上船的两人被喊住了。
是芙蓉,她端着一盆衣裳,像是跑过来的脸上带着薄汗,还有些喘气,“何遇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不去找我呢?”
她边说边端着往何遇的身边挤,长娆站在何遇的旁边,被芙蓉这么旁若无人的屁股一挤兑,差点把她挤掉进河里。
何遇及时拉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沾了水湿了的靴子,蹙了蹙眉,看向芙蓉问,“你谁啊?没看见爷家阿娆站在旁边吗,挤什么挤,这是你洗衣裳的地儿?”
要不是看对方是个女的,何遇早给她踹飞了,差点把长娆挤河里,给他整了心惊肉跳的,真他娘烦。
周遭洗衣裳的妇人听见何遇这么一说,原本想忍笑的,没忍住,笑的芙蓉脸都僵了,她端着盆尴尬的站在原地。
何遇看着长娆沾了水的靴子,“凉脚吗,上船去脱了,待会爷待你重新买一双。”
长娆不为所动,她看着芙蓉,眼里有话,仿佛在说还有人还在旁边呢。
何遇对芙蓉没有一点好生气,嫌弃她挡道了,“让开!”
芙蓉咬着嘴唇,扑簌掉着泪往旁边挪,这时候和她相同年龄的一个穿着花衣裳,端着一盆脏衣裳的少女跑来她旁边,“芙蓉,你怎么哭了?咋我才落你后边的一会功夫,谁欺负你了?”
“.........”芙蓉死瞪着眼睛瞧着河面上渐行渐远的小船只,一言不发。
何遇划了一会浆,远离了大河村的人群便不划了,他拉过来长娆的湿靴子给她脱下来,看着她被湿靴子泡的泛白的小脚,忍不住数落,“她挤你,你就不会挤回去?就这么白白让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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