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丛凤瞪了屈鸣鸣一眼,笑了笑对雪芙道:“你是有功之人,自然不能薄待了,且随你的意来吧,别和她一般计较,她就是个孩子。”心里却明白了,巾帼和巾帼,也是不同的。
屈鸣鸣轻笑:“娘这话说的,有功之人就能傲慢无礼尊卑不分?照这样说,外祖父和舅舅对战鞑靼送了命,我们姜家人是不是就可以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众人脸色一变,管长乐已是冷喝出声:“鸣鸣,慎言!”屈鸣鸣毫不在意:“怕什么,我外祖父和舅舅是有功之人,皇上宽怀大度,又怎会计较?”
雪芙的脸色僵了一瞬,跪倒在英亲王面前:“王爷,是属下放肆了,请您责罚。”
英亲王淡淡道:“这话,你不应该对本王说。”
雪芙顿了顿,垂着头看不清模样,却最终转身跪向姜丛凤:“还请王妃责罚。”
姜丛凤笑道:“蒋侍卫多虑了,本王妃又怎会真的小肚鸡肠到与有功之臣计较,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说着朝英亲王一礼:“妾身不打扰王爷理事,且先告退。”英亲王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摆手让她走了,屈鸣鸣和管长乐两人也紧随其后。
到了外面,姜丛凤点了点屈鸣鸣的鼻尖:“大人们说话,你个孩子插什么嘴,再者还有王爷在,他自会主持公道,哪需要你急巴巴的冒出来,没有规矩。”
“娘啊,那蒋雪芙对您傲慢无礼,摆明了不尊敬您,女儿怎能视若无睹?所以这不是不懂规矩,而是孝道,俗话说孝大于天,想必王爷他们也不会在意。”
“真是好一张利嘴!”姜丛凤哭笑不得。
这时管长乐道:“蒋侍卫为人的确有些冷傲,不过今日对您也确实过分了些,她不过一个侍从,竟敢当着众人对您不敬,鸣鸣并没有做错。”
屈鸣鸣不忿:“既然如此,你干嘛吼我?”
管长乐无奈:“你教训归教训,怎能动不动就把皇上挂嘴边上,这是大不敬你知道吗?严重些是可以治你罪的。”
屈鸣鸣不情不愿,却还是答应下来:“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管长乐见此笑了。
姜丛凤见女儿听得进去哥哥的话,显见两人关系融洽了许多,不由欣慰一笑。
屋内雪芙正在说起她查到的线索。
“未免惹人怀疑,属下只在辎重营、伙房、传讯营等几处勤杂营盘桓了一个多月,这几处消息繁杂,然经过属下摘选后,却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原来军队中除了按朝廷和军中要求应招的士兵外,竟还有好些是通过打点关系之后特意被送进去的,而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各勤杂营中。”
英亲王道:“这也正常,毕竟各勤杂营是各部联合设立,总要送些不在明面上的人互相监视,或者掌握真实信息。”
雪芙点点头:“王爷说的是,送他们进去的人,户部、工部、兵部都有,但都是些五六品并不惹人注意的小官,属下把这些官员名称和职务都整理了出来,再把他们送进去的人整理了大半出来,就发现了一件让属下不得不在意的事情。”
她拿出一本小册子双手递给英亲王,边解说道:“其中户部、工部的官员送进去的整个北疆军中都有,并没有什么特别,而兵部武选清吏司的一位主事叫谭材的,送进去的却大部分集中在左军邹毅邹将军的后勤处。”
此话一出,沈长戈等人顿时浮现讶异之色,齐渊道:“我们回京后第一个查的就是邹毅,但各种证据都表明他是清白的。”
沈长戈道:“但也有可能是我们查漏了。”
这时英亲王正翻到一个人名:周志坤——就是之前他们费尽心思查了许久的那位传讯兵,雪芙的记录显示他正是谭材送进去的。
这时雪芙又道:“但属下只觉可疑,却拿不出足够的证据,因此随大军回京后也并没有马上回到王府,而是找到谭材送进去的那些人里还在京城的进行跟踪,这样一来,属下又发现了诡异之处——这些人在战争胜利后,竟在短时间内以各种看似正常的原因死亡了。”
英亲王正翻到她记录的人员死亡的那一页,的确是各种正常死因,包括不小心溺水、摔死、病死等,但死亡日期很靠近,就在大军回京后半个月内。
“属下一直怀疑这些死因都是人为,但一直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直到最近那谭材也变得有些不正常,整日疑神疑鬼,属下才意识到不对,若他也死了,只怕这条线索便彻底断了,因此这才赶回来通知王爷。”
沈长戈皱眉:“你早在发现谭材有问题时就应该马上上报,而不是等到现在一个人应付不来了才回来,若他真的有问题,因你自作主张而耽误了时机,到时该怎么办?”
雪芙乖乖低头听训,并不反驳,齐渊牛莽对视一眼,一起挤眉弄眼。
英亲王道:“好了,其他的事情且先不论,长戈齐渊,你们跟着雪芙去找到谭材,先把人控制起来再说。”
几人忙答应了,齐渊嘻笑道:“王爷,抓个人而已,有他们两足够了吧,属下去了岂不多事?”
雪芙垂着头看不清脸色,耳朵尖却红了,沈长戈冷着脸瞪了齐渊一眼,英亲王淡淡看着他:“或者他们不去,你一个人?”齐渊忙摆正脸色恭敬道:“属下错了。”
三人一起往外走,齐渊远远吊在后面,雪芙低声道:“沈大哥,你别生气了,我知道这回是我鲁莽了,往后再不敢了。”
沈长戈脸色平静:“你想多了,我没生气,只不过我发现你此番回来变了些,你素来清高,不爱搭理旁人,但还算守礼,怎这次却对王妃不敬?若我没记错,你之前应该从未见过王妃才是。”
雪芙沉默片刻,方道:“我听见了一些流言,说王妃心机深沉,成婚一来一直霸者王爷,且还打压孟侧妃,而且大公子也因为王妃的女儿两次受伤,她不过一个和离再嫁的,只因为嫁给了王爷就仗势欺人,母女都嚣张霸道,我实在看不惯,这才不想搭理她。”
沈长戈不由冷笑:“你什么时候变得人云亦云了?那孟侧妃几次三番针对王妃,心思歹毒,之前还找人假装绑架了大公子差点害了王妃,事后又为脱身毒杀了贴身丫鬟顶罪,至于外面的流言,不过是有心之人诬蔑王妃清白而散播的,不过分开两月,你就变得是非不分,倒叫我刮目相看。”
雪芙被讽刺得眼眶泛红,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总是偏帮着别人,偏偏对我严厉训斥?先王妃是,现在的王妃也是,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哪怕温和一点?你明知道我……”
沈长戈正要说话,抬头却发现管长乐和屈鸣鸣两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屈鸣鸣脸上带笑,管长乐面无表情,沈长戈眉梢跳了跳,躬身行礼:“大公子,屈小姐。”雪芙也跟着行礼。
屈鸣鸣摆摆手,笑眯眯道:“沈叔叔别怕,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听到哦。”
沈长戈笑了笑,见两人穿着出门的衣裳,便问:“大公子和屈小姐这是要出门?”
屈鸣鸣点点头:“刚刚屈府送来消息,我爹回来了。”说着怅然道:“不过听说他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被打断了腿,情况有些不好,所以哥哥送我回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日六的日子了,第一天还有点兴奋,哈哈~希望我能坚持住,到最后没有秃顶吐血,哈哈哈~~~
PS:本章第一句和上章最后一句重复了,因为怕上下衔接不顺所以特意加上的,但六千字数没少哈,欢迎宝宝们数清楚~~哈哈哈~~~
第40章风起
沈长戈道:“外面天色不早,不如我叫人送你们吧,免得公子回来时晚了不安全,王爷也会担心。”
“多谢沈叔叔好意,不过不用了,我把鸣鸣送回去立即就会折返,而且也带足了人的。”管长乐礼貌拒绝,沈长戈便不再多说,目送他们两人离去。
雪芙在他身后轻声道:“你对两个孩子也比对我好。”
沈长戈回头看她,面无表情:“王妃是主子,大公子和屈小姐是孩子,而你是部下,你觉得我应该以何种态度对你?”
“我只是部下?”
沈长戈淡淡道:“你在我这里,从来只是部下,以前是,以后也是。”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雪芙站在那里怔住了,半晌反应不过来,这时齐渊犹犹豫豫走上前,见她备受打击的模样,尴尬道:“那个,雪芙啊……”
“齐大哥,我失踪的这些日子,沈大哥可有提起过我?可有担心过我?”
齐渊苦着脸:“那个雪芙啊,你失踪后王爷派人寻了好几次,但只发现你的一快衣襟,你也知道当时多惨烈,所以大家都以为你已经……”
“所以他真的一次也未提起过是吗?”雪芙满脸苦涩,齐渊耸肩缩背,不敢再留,匆匆说了一句“老大还等着呢,咱们赶紧走吧。”就跑了。
雪芙站了片刻,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找到谭材时他正惊惶不安,三人便知他的确是知道些什么的。一行人将他带去大理寺,贤王世子也被叫来共同审理,他看见面色有些憔悴的雪芙时,讶异道:“哟,这不是雪芙吗?你没事吗?”
雪芙行礼谢过他的关心:“多谢世子,属下只是受了些伤,已经好了。”
贤王世子点点头不再多问,转而对英亲王道:“听说有了新线索?”
“长戈他们正在审问,且等一等吧。”
不到一个时辰长戈就拿着一沓卷宗进来了:“王爷,世子,属下用了刑,他没扛多大会儿就招了,说是没人指使,只是收了一个叫老毛的贿赂才安排那些人去北疆,但这个老毛的具体来历却不知道,不过他说这老毛长相有些特别,属下便叫画师根据他的口述画了下来,您二位看看。”
两人接过,只见画上的人的确特征明显,瘦长脸,眉毛稀疏,鼻子挺,嘴皮薄,两缕八字胡,右边嘴角偏上的位置有一粒大黑痣,目光阴沉。
贤王世子道:“这要找起来应该比那信使的二房好找多了,不过人目前还在不在京城倒是难说。”
沈长戈道:“谭材说他是京城口音,来找了他几次,应该是京城人士。”
英亲王放下画像:“马上安排人手去找,既然那些被安排到北疆的人都以各种方式丧命了,若这个人真的与贺兰山一案有关,说不得是不是还活着。”
贤王世子:“皇叔,我也派些人吧,若真是在京城地界儿,我这里还有些门路。”
英亲王点头:“那再好不过。”
回到王府时,各处都已经点灯,姜丛凤正拿着话本赖在榻上看得津津有味,连有人进来也未察觉。英亲王摆手叫青虹等人出去,自己走到她身旁悄摸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久别重逢,情深意浓,柳生一把按倒缨儿,呼呼喘气吃上红嘴儿,急急摩挲勾上脚丫儿……’
英亲王顿时气笑了,一把抽出她手里的书,姜丛凤不由‘哎呀’一声,着急抢去,回头却看见英亲王正黑着脸瞪着自己,懵了一瞬,霎时脸色爆红,转身扑到榻上拿着抱枕挡住自己的脸不敢出来了。
“怎么?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敢看却不敢看本王?”翻开书名看了眼——《露水鸳鸯传》,脸色更黑,一把扔了出去,见她撅着屁股当缩头乌龟,一声冷笑,上前长臂揽着她腰,轻松就把人给提溜出来了,偏她手里还抓着抱枕挡住脸,也抢过扔到一旁,露出一张羞臊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脸,眼皮颤颤垂下,一眼不敢看他。
“抬头,看本王!”
听出他语气不快,姜丛凤忍着挡住火辣辣的脸皮的欲·望,陪着笑,清透的眼儿水润润的看着他,怯声道:“您回来了啊?”边说边拿着两个拳头在他身上捶来捶去。
英亲王被她这幅狗腿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却还得忍笑教训:“谁给你看那些书的?你堂堂一个王妃理应端庄守礼,要看也得看女四书,你看看你都看了些什么?不怕传出去别人笑话吗?”
见他严肃,姜丛凤双手搂上他脖子,磨磨蹭蹭,柔声腻语:“哎呀王爷,您也不过比妾身大四五岁,堪堪而立,作甚像个老古板一般,这得少了多少乐趣啊?再者妾身小时候就爱看话本,妾身爹爹也不曾多说什么,您就别计较了嘛,嗯?”
她扭着细腰丰·臀撒娇,撅着唇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英亲王愈发觉得她像个孩子,也早就败在了她这套娇软的功夫里,无奈暗叹,张嘴正要说算了,姜丛凤却以为他还要啰嗦,一把扑上去吻住他的唇,然后咬住他的下唇,还嘟囔道:“不准生气啦……”
英亲王心头一跳,眸光瞬间变得冷幽幽的,一把搂紧了她翻身压下,顿时一顿强烈的亲吻叫姜丛凤险些喘不过气来。
好半晌离开她嫣红的唇瓣,英亲王笑声沉沉:“还敢来吗?”
哪知姜丛凤双脚缠上他腰间,眸光水润润的,轻声道:“王爷,等过了热祭,不如我们试试吧,万一妾身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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