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洗手间传来一些声响,不多时,门打开了。
姜荀头发湿漉漉的站在门口,看上去的确有点虚弱的样子,阮安不敢往下看,只好问道,“你洗澡了?”
“顺便。”姜荀往旁边让了让,“你去厕所吧。”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阮安注意到男生走路的时候确实有点儿……反正大家看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心里一紧,伸手把人又拽回了洗手间,同时关上了门。
浴室的雾气还没散,到处暖烘烘的,阮安把人按在洗手台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裤子脱了…给我看看。”
“啊?”姜荀一怔,“不是吧,我今天……”
“有点累”三个字没说出口,阮安已经动手了。
“唉…安哥…别…你别乱摸…痒…”
姜荀攥住他不规矩的手指,而后把人环在了臂弯间,语气带着三分的警告和四分的宠溺。
“别玩火。”
阮安还心心念念的盯着他的睡裤,一本正经的说,“给我看看吧,被杠那么多下,万一真坏了怎么办?”
姜荀无奈的笑笑,终于明白为什么阮安非得要和他的裤子做斗争了。
上次好像也是这样,男孩子似乎很怕他那里坏了不能用了,但姜荀想说…绝对不用他担心!
“我没事,”姜荀曲着一条腿,把人拽到跟前,“刚下来的时候确实有点疼,现在已经好了。”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介于姜荀这人前科有点多,说的话没什么含金量,阮安觉得还是亲自检查下比较好,于是又打算动手扯男生的裤子。
姜荀被他的执着搞得哭笑不得,万般无奈只好威胁道,“我要是石|更了怎么办?”
“我不碰,”阮安低头说,“我就看一眼。”
“你看一眼我也会石|更的啊。”
“嗯?”阮安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于是:“……”
看一眼也能那啥的么?
这、这么敏感??
不知道为什么,姜荀这样一说,阮安竟然有点心跳加速,不自觉就脸红了。
姜荀笑笑,知道男孩子不会再动了,于是牵着他的手,歪头问,“现在不生气了?”
“生你个大头鬼,”说到这个阮安的火气好像又上来了,作势要甩开姜荀的手,却被男生一把拥进了怀里,“我错了嘛,跟你道歉。”
阮安撇过眼去,不想理他。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物理竞赛也不是吗?”
“……”
姜荀愣了愣,卧槽,连这你都……
没等这货再编理由,阮安就伸手推开他,有点委屈的瞪着人,“骗人就算了,还说谎。”
完了完了,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
“软软。”
“滚,别碰我,现在烦你。”
“我给你看好不好,给你摸摸也行啊。”
“滚吧,断了都没人管。”
“那我摸摸你好了。”
“啊?”
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但等阮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被姜荀翻过身子顶在了洗手台上,这个姿势有点羞人,阮安甚至感觉姜荀故意在背后顶了他两下,瞬间僵住了。
男生的手顺着阮安的睡裤探了下去,轻车熟路的就抓在了手里。
浴室昏黄的灯打在他们脸上,水蒸气氤氲在空气里,打湿了男孩子的衣衫。
阮安腿有些软,半躺在姜荀怀里,没有任何抵抗力的随他动手动脚。
姜荀也没真的想撩拨他,揉了两把就退了出去,一只手环着男孩子的腰,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他的小腹上,咬耳朵说,“告诉我,肚子为什么疼?”
还是逃不过的。
考第一就告诉他。
他们约好的。
阮安滚了滚喉头,好一会儿,才按住了姜荀的手指,找到他不敢让别人碰的位置,“对号入座”。
“这里,”他沉默片刻,淡淡道,“长了个东西。”
姜荀微微皱眉,半晌才问道,“良…良性还是?”
嗯?
阮安愣了愣,姜荀以为是肿瘤吗?
是不是应该纠正他?
可阮安没有那勇气。
“良性。”男孩子想了想说。
应该算良性吧,毕竟切了就没事了,但是手术台上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阮安多少还是怕的。
姜荀同样没有松口气的想法,眉心仍旧蹙着,忍不住按紧了他的小腹,“所以才总是疼么?”
“嗯。”阮安眼神有些闪躲,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姜荀太心疼了,他从背后抱紧怀里的人,“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阮安下意识的扭头看他,“做手术的时候也可以陪着我吗?”
那语气,恳求似的。
姜荀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松开一些,而后正面抱住男孩,深深闻着他身上属于阮安的味道。
“我跟你一起进去,紧紧牵着你的手,”姜荀闭上了眼睛,“我会陪着你,以后的每一天,我都陪着你——”
“——软软,这一次你不再是一个人。”
·
除夕那天,阮安一家四口是在老宅过的。
阮安的奶奶对姜荀的态度不明也不暗,不过看阮安和他玩的那么好,老人家自然也不会多事。
还是那句话,阮安开心就行。
往年过年的时候,老宅都是挺热闹的,但今年阮蛰他们家出了一些事,除夕当天只是简单的拜了年后,就没多待。
阮安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阮蛰走了。
走的惊天动地。
他无法忍受在这样一个强权的家里生活,不只是因为秦笙,而是这么多年,他真的受够了。
“秦笙是个人,不是个物品,你没有资格摆布他的人生和未来。”
“就算你把人送走了,藏起来,我也不怕,因为我会找到他。”
“我们踏遍了所有的荆棘,我不相信,老天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们花开。”
这些话是阮蛰在酒会上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的打在他爸的脸上,不留一丝情面。
阮安看了姜荀一眼,两个人都没说话。
“秦笙这孩子,”老太太拿起湿巾擦了擦嘴角,“我看着是个好孩子啊。”
“那是老太太你不知道,这从外面来的野孩子,骨子里坏的很。都不知道是什么家庭养出来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说话的是阮家异姓的一个亲戚,阮安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
但说的话真是令人恶心。
阮蛰家出了个同性恋,交往对象还是个学生。
这事传的挺开的,很多人都在背后讨论,当八卦一样在说。
阮成则控制了表面的舆论,但私下里员工们怎么议论,他实在管不着。
“唉,男的怎么能喜欢男的呢?阮蛰这孩子这么优秀,都是那个外面来的给带坏了。那个秦什么简直就是变态啊。”亲戚哇啦哇啦说着,阮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姜荀给他夹的菜都没吃,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掀起眼皮看了过去。
“你有本事把这些话当着他家人的面说,”阮安的眼神很不羁,“在背后嚼舌根也是能耐,你跟他们家有仇吗?”
桌上瞬间静了,所有人都看向阮安,一脸诧异。
大家都不明白怎么突然就……
“秦笙是我朋友,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我朋友的坏话,是想故意给我难堪,还是给我奶奶难堪。”
阮安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听不出来他生气了。
老太太勾唇笑了笑,没有制止他。
这架势,倒是跟他爷爷有的一拼。
死一般的寂静,半晌,阮成则才看了男孩一眼,阮安也就没继续,重新拿起筷子,对姜荀说,“我要吃鱼。”
旁边有人打了圆场,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嘻嘻哈哈讨论春晚节目去了。
姜荀给阮安夹了一筷子鱼肉,而后趁人不注意,在餐桌下握住了阮安微凉的手。
阮安低着头抿了抿嘴巴,平静了好一会儿,这才回握住他的。
这就是现实吗?
大多数人听到同性恋的第一反应,竟然会用“变态”来形容。
姜荀比阮安更了解这个世界一些,而且他这人不太在意无知的人的评价,所以情绪没什么起伏。
他握紧阮安的手,冲男孩子笑了笑,示意“不用在意”。
只是——
他忽略这个桌上阅历最深的一个人。
老太太看着姜荀安慰阮安的样子。
一瞬间。
明白了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姜荀:我不会坏的,媳妇儿你放心。
阮安:没事啊,你坏了我淦你也是一样的。【认真脸】
姜荀:……
(感谢一位小可爱的及时指正,一些有争议的部分已经做出修改,如果大家看到哪里觉得有争议,及时给我留言哈,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
第101章竞赛
阳春三月,南城的天气也开始回暖。
姜荀的物理竞赛复试定了日期,三月底考试,之前会有为期一个月的集中训练,这就意味着,他要和阮安开启一段“丧偶式”的恋爱。
“真的不能用手机吗?”阮安斜倚着门框看着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的姜荀,想着这个狗东西即将和自己分开一个月,莫名有点不高兴。
“不能,”姜荀路过他的时候伸手捏了捏男孩子的脸,“不过我会偷着用的,你放心。”
“切…不是说如果被逮到就要取消参赛资格么?”阮安赌气似的低下头,踢了踢拖鞋,“那还是算了吧。”
姜荀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笑了笑,伸手朝着阮安招了招手,“过来。”
阮安脸上挂着大写的“不高兴”,被姜荀拽着坐在了怀里。
男生哄人说,“这么不想我走啊。”
“废话,”阮安压下嘴角,“那么远,还不能用手机,见不到也摸不着,跟异地恋有什么分别。”
姜荀“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搂住阮安的腰,看着地上的行李箱说,“那我把你装行李箱一起带走吧,白天我去上课,你就呆在里面,晚上我回来,再把你放出来。”
姜荀本以为阮安会回他一个“找死”,没想到阮安眼睛一亮,扭头看向行李箱,眨了眨眼睛说,“也行。”
“?”
没等姜荀反应过来,身上的人就下去了,阮安脱了鞋踩进姜荀的行李箱里,转圈看了看,然后蹲下身躺在了里面,抱着腿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团。
装倒是能装下,只是……
阮安窝在里面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男孩子很瘦,蜷起来的时候曲线绷的平滑,尤其是睡裤的面料又柔软,把某处包裹的圆鼓鼓的,直让人想揉成各种形状。
校霸不提刀的时候还是挺乖巧的。
姜荀的心都被他萌化了,身体里的野兽也醒了过来,他弯腰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摔进柔软的被子里。
压了上来。
阮安没反抗,任由他拱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抱住了姜荀的脖子。
不想分开的不止男孩子一个,姜荀也不想。
“我给你留了几套卷子,”姜荀脸埋在他脖颈间,轻声说,“每天做一套,等做完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就那几套卷子我一星期就能做完。”阮安嘟囔道。
姜荀笑笑,半撑起身子,抬手刮了下他好看的鼻梁,“你现在是厉害了,做题速度跟赶火车一样,什么时候正确率也能上来才是真的。”
“我正确率…还行的好吧。”
“跟我比还行?”
“……”阮安抿了抿嘴巴,这货怎么还喘上了,于是伸手在他脸上糊了一巴掌,“你厉害,厉害死了。”
自从姜荀一模一战成名后,瞬间成了全校师生眼里的香饽饽。
这可比当时秦笙一骑绝尘的考了年级前几,震撼多了。
每次课间,一班门口都排了长长的队伍,大把大把的妹子前来一睹“大神”的风采,顺便舔一舔校草的颜。
阮安这段时间帮姜荀收情书都收到手软,有时候醋味上来,还会把“无辜”的校草赶出宿舍,让他去别的寝室“自力更生”。
好在,姜荀成为他男朋友后就不怎么拈花惹草。不仅如此,他拒绝人的话术一套又一套,有时候阮安在旁边看着都心惊胆战,生怕对面那个女生直接把奶茶掀了,泼姜荀一脸。
对此,周二琦表示:“如果我是那个女生,我一定会把里面的东西换成硫酸。”
田齐孙:“硫酸都不解恨,我还想抓花他的脸。”
陈松楠:“然后把他先杀后女|干,再杀再女|干,再女|干再杀!”
“……”
众人回过头去,阮安的余光也默默坠到了眼尾,陈松楠汗毛都竖了起来,立马改口,“我…我不女|干,安爷动手,我就围观。”
阮安这才收回视线,而后轻描淡写的回了句,“到时候记得拍照。”
呼…虚惊一场。
等一下?
拍…拍照?
原来你是这样的阮安!
·
姜荀给阮安留的那几套卷子,出的相当有水平。
他原本以为姜荀肯定故意会弄很多特别难的题,让自己知道“高考险恶,且行且珍惜”,但万万没想到,考察的全是基础题。不过很灵活,稍有不慎就会出错,倒是和高考出题人“一丘之貉”……额,不是,是同道中人。
阮安的基础有些薄弱,虽然他很聪明,善于举一反三,但毕竟高二一整年没怎么学过。这段时间,姜荀给他恶补了很多,两个人经常熬到大半夜,就为了攻克一个知识点。
只是,已经这么努力了,阮安仍旧觉得……自己和姜荀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
其实想想也是,一个抬脚就能上清北的人,和一个在半山腰才开始奋起直追的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清北真的很难考。
阮安也是亲身努力后才明白了一个道理:能上清北的人,都不是死学习学出来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是神。
·
然而,别的神什么样阮安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家里这个,在走了半个月后……
他终于坐不住了。
阮安也是第一次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竟然是苦涩的。
“喂,你下课了?”等了三天,终于等到某个人的电话,阮安不自觉的攥紧了被角。
“最近管的太严了,没找到时机打电话,对不起啊。”听到阮安的声音,姜荀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满足的靠着洗手间白色的瓷砖,感受着男孩子声音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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