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戏剧化

赵忠谋当然知道陈其生是什么意思，脸上露出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大人说的有道理，想必这次事情之后，大人也能够高升了。”听到赵忠谋的这句话，陈其生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正在陈其生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下面有人来了。来人径直走到陈其生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大人，下面的黑龙卫说了，他们不入城。他们的人告诉卑职，让卑职转告两位大人，只要两位大人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黑龙卫的事情不用两位大人管。“陈其生两人都是一愣，这话说的可是有够不客气的。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相视苦笑。黑龙军是什么？他们两个都知道，那是太子殿下的亲密军队，可以说是太子殿下一手带起来的；同时也是骄兵悍将，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可以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明第一强军，有这样的傲气也不足为奇。虽然陈其生心里边不痛快，可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因为都没地方去弹劾。陈其生只能笑着说道：“如此自然最好。你下去一趟，问问他们是否需要补给一些粮食草料和水？”“是，大人。”那人答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向下面走了出去。赵忠谋看了一眼陈其生，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古怪的说道：“大人还真是好脾气，要是卑职遇到这样的事情，卑职肯定没有这样的想法。”叹了一口气，陈其生有些无奈的说道：“官场上不就是这么回事？我在官场上做官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他们有这样的心力也正常。如果与人较劲，在一个官场上是没完没了的。我们为官，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记好自己的本分，这就足够了。”“大人智勇双全。”赵忠谋笑着说道。“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这拍马屁的话就不用说了。这一次朝廷肯定会有奖赏，我这个官，朝廷会提拔；而将军你在重兵围困之下力保九江城不失，也算是大功一件，无论是朝廷还是太子殿下，肯定都会重用将军。我们在一起共事的日子可能不多了，我就在这里祝将军以后青云直上、官运亨通。”听了陈其生的话，赵忠谋刚刚那郁闷心情一扫而空，大笑着说道：“那这话下官也送给大人，预祝大人在官场身上大有作为，将来能够入阁拜相！”两个人相视一笑，心情舒畅。宁王大营之中。宁王坐在椅子上，脸色非常的灰白，看着面前的刘养正，苦笑着说道：“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太子到底还是来了。这一次怕是难了。”刘养正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在这个时候，事情确实是不好办了。现在太子已经来了，黑龙卫倾巢出动，自己和王爷都是这种心情，下面的将领们将会是什么感觉？恐怕已经是士气全无，人心浮动了。实在是黑龙军和太子给人的压力太大了，终究是没有办法。“王爷，我们如论如何都要早做准备呀！”刘养正面容严肃的说道：“明日太子的大军就该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强攻一波？至少消灭他的五千黑龙军，如此一来能够提振士气，也能够安抚军心。”听到这句话，宁王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事到如今，我们的确是退无可退。那我们就只能如此了！你派人盯着点，找到机会之后我们就杀过去。”“是，王爷。”刘养正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外面走了出去。只不过刘养正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一个急匆匆来报信的人。看对方脸上的神色，刘养正就知道出事了，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他伸手一把拉住了对方。“出什么事了？”刘养正沉着脸问道。来人身体有一些哆嗦，见到刘养正之后，似乎是有了主心骨，这才逐渐平复了下来，连忙开口说道：“大人，出事了！”“出什么事情了？”刘养正再一次大声的问道。“回大人，刚刚有人来报信，南昌失守了！赣南巡抚李仁愿举兵勤王，会齐各地军兵，趁大军攻伐九江之际攻克南昌。”听了这句话之后，刘养正的身体一阵摇晃，整个人差点没晕倒过去。谁都没想到事情居然出现在自己的大后方，这个李仁愿实在是太可恶了！现在腹背受敌，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拿不下九江，就会面临两面夹击的窘境。而且还必须要尽快的拿下九江，否则就是大势已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前面集中那么多兵力打九江都没打下来，现在太子殿下来了，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拿下九江，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刘养正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大帐里。宁王没想到刚刚走出去的刘养正，居然又回来了。宁王似乎意识到是什么，抬起头看着刘养正，沉着脸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听到宁王的话，刘养正沉吟了半晌，才有些无奈的说道：“王爷，出事了。”听到这句话之后，宁王站起来身子，随后一阵摇晃，差点没晕倒。刘养正连忙上前去搀扶住宁王。宁王转头看着刘养正，满脸苦涩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回王爷，南昌被攻陷了。”刘养正咬着牙说话：“是赣南巡抚李仁愿干的，他趁着咱们攻伐九江之际，带兵攻陷了南昌。”听到这句话之后，宁王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刘养正不敢怠慢，连忙朝着后面喊道：“来人，快来人！”外面一阵慌乱，亲兵和大夫全部都跑了进来。在一阵救治之后，宁王终于缓缓地苏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着刘养正，满脸戚然的说道：“老天爷不助啊！”刘养正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看来这件事就不关老天爷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做的太过急切了，从王家父子开始。本来事情就没有准备好，原本可以再忍耐一些年的，暗中积蓄实力才是主要的。即便是太子到江南来，宁王抛弃一些之前的布置也能够渡过难关。可是王家父子倒逼回来。弄得王爷不得不出兵。最关键的是他们胁迫逼迫王爷，他们父子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活着，却把王爷给害苦了。事到如今，王爷真的已经是大势已去。现在南昌已经丢了，后方的补给也送不上来，军中的粮草也撑不了太久。现在王爷的大军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趋势，如果继续进攻九江，那么这个李仁愿肯定会带兵过来。李仁愿都已经把南昌给拿下了，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次立功的机会。如果王爷继续进攻九江，那么后路被断，没有什么希望了。可若是现在转回南昌去，后面九江的兵马肯定会追上来，到时候也是两面夹击，一样的不好办，进退维谷，比原来更甚。宁王看着刘养正，伸手拉着他的手，缓缓的说道：“集合人马，马上撤。趁着太子还没有来，我们先回南昌去。只要我们能够把南昌夺回来，那么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击退了太子攻打南昌的人马，我们就可以从头再来。”宁王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一些狰狞，咬牙切齿的。刘养正不知道宁王相不相信他自己说的话，但是现在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的选择了，这的确是现在最好的出路。刘养正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放心，我马上就去安排。”看着刘养正走出去的背影，宁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事实上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自己也不相信。现在回去打南昌，希望并不是很大，不过自己在南昌经营了这么多年，应该还是有一批死忠的。只要自己能够回去，与他们里应外合，说不定就还有一线生机。这已经是所有选择之中最好的选择了，所以不能够再等了。宁王猛得睁开眼睛，撑着站起来。自己现在还不能倒，自己如果倒了，那就真的完了。朱厚照的大营，此时篝火正在燃烧着。刘瑾在朱厚照的身边伺候着，火堆上烤着一只羊，他不时的指挥人翻转一下，将羊身上烤熟的肉片下来送到朱厚照的面前。“行了，别忙活了。”朱厚照看着刘瑾说道：“你跟着本宫一路走来，舟车劳顿的还要伺本宫，也是够辛苦的。今天你就坐下来吃肉吧，那些事情让他们去弄就好了。”“能够伺候太子殿下，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不累。”刘瑾连忙开口说道。不过他也知道太子殿下的脾气，没有继续拒绝，而是在不远处坐了下来，开始吃羊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羊肉格外的好吃。正在这个时候，张郃大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朱厚照的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子殿下，咱们前面的人发回了消息，宁王的人见到咱们的人之后，放弃进攻九江，现在全部龟缩到了大营之中。”听到这句话之后，朱厚照冷笑了一声，语气之中带着不屑的说道：“也就这点胆子了，就这点胆子也敢造反？真是不知所谓。”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一个人匆匆的跑了进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莲。他来到朱厚照的身边，面带喜色的说道：“太子殿下，好消息！赣南巡抚李仁愿趁着宁王攻打九江之际，率领挥下，起兵勤王，他们直接攻陷了南昌。这是刚刚传来的消息。”听到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这搞得杨莲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他以为这是一个好消息，那必然就是全军欢庆。毕竟已经平定了宁王的叛乱，即便没有平定，南昌已经被拿下来了，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可事实却与他想的不一样，在场的人居然没有什么表现。尤其是黑龙军的张郃，脸色阴沉的都快滴下水来了。杨莲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显然这个消息对这里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在这里的这些人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平定叛乱，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功劳。宁王土鸡瓦狗之辈，大军所到必然是望风披靡，他们这些人只要走过去就能立下的大功劳。结果却搞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南昌已经被打下来了，这功劳就小了一大半。如果那个赣南巡抚李仁愿带着他的人马向北而来，再把宁王给打败了，那这就更没有自己这些人什么事了。他们这些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要是能高兴就有鬼了。不过很快有人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张郃，他连忙开口说道：“太子殿下，现在南昌已经被咱们打下来了，那么宁王有可能狗急跳墙，所以咱们应该加快进度。臣请太子殿下允许，让臣带着人马连夜出发，明日一早会同九江出击，击破宁王大军，活捉宁王，平定叛乱！”朱厚照抬起眼看了一眼张郃，他当然知道张郃这个时候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那是生怕自己的功劳跑了。看着面前这些跃跃欲试的人，朱厚照很无奈。事实上这两年黑龙军都很少打仗，下面这些人早就憋疯了。大明朝对于军功的奖赏非常的重，只不过以前朝廷没有钱，所以奖赏克扣的比较多。可是自从朱厚照统帅以来，这奖赏都是按照规矩发的，从来都没有准短缺过。所以黑龙军上下都知道，打仗就是升官发财的机会。两年没有打仗，他们早就受不了了，现在有了这样一次机会，宁王的人又不怎么能打，那这就代表着这功劳就跟白捡的一样，早就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现在眼瞅着自己的囊中之物被人家给掏出去，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们能受得了才怪呢。可是朱厚照关心的不是这些，他关心的是那个赣南巡抚李仁愿。这个人朱厚照并不怎么熟悉，甚至也不怎么出名，可这一次干了一把大的，这就真的要出名了。这也是朱厚照没有预料到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阳谋

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但还是得办。第二天一早，朱厚照继续率领大军到九江去，不过等他到九江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并不是很好的消息。那就是宁王居然跑了，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黑龙军虽然发现了，但是他们却没敢追上去。虽然他们很强，但他们却不是傻子，他们只有5000人，如果尾随着追上去，很容易被打一个伏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看着出来迎接的陈其生和赵忠谋，朱厚照脸上带着笑容，和蔼可亲的说道：“这一次两位爱卿劳苦功高，本宫会向朝廷为两位爱卿请功。”两个人听到太子殿下这么说，脸上全都是喜色，连忙躬身说道：“臣谢太子殿下。”一行人进入了九江城。在府衙之中，朱厚照召见了九江城的大小官员，给了他们一些奖励，同时说了一些勉励他们的话，并且保证朝廷会给他们奖赏。这让这些官员都高兴的溢于言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至于宁王逃走的事情，朱厚照没怎么放在心上。已经和原来的历史上一样，宁王没有什么戏唱了，这一路上估计他手下的人马都会逃走不少。没有人会跟着一个没有前途没有希望的主子，尤其还是造反这种事情。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队伍就会分崩离析。正所谓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这句话无论放在什么时代都是正确的。对于宁王来说，现在就是面对着这个局面。不过该剿灭的还是要剿灭，第二天朱厚照就带着黑龙军出发了。大军一路向南昌而去，这一路上可以说根本就没遇到什么抵抗，因为宁王也没有留下人马拦他们，显然这是准备回去玩命救南昌。南昌城之中，赣南巡抚李仁愿正在鼓舞士气。在他两侧站着的是南昌武官员。虽然南昌城已经被宁王给围了，但是在场的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太紧张的神色，反而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对于自己手下的士气，李仁愿是非常满意的。他环视着众人，语气笃定的开口说道：“诸位，这一次是我们立大功的时候，只要我们能够坚守住南昌城，等待援兵的到来，我们就立下了大功劳！”“可如果我们守不住南昌城，我们的命也就全扔在这里了。我还不想死，诸位应该也不想死吧？所以诸位要和我一起努力，痛痛快快的守住南昌城。等到太子殿下的兵马到了之后，我们就是这一次的首功。”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他们觉得李仁愿说的对。原因也非常的简单，他们打下了南昌，这里可是宁王的老巢，拿下了这里就代表宁王已经彻底完蛋了，这是一种非常非常大的功劳。“诸君共勉吧！”李仁愿大声的说道。南昌城外，宁王望着眼前的南昌城，脸上的表情已经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了。这里可是他的城池，他曾经就是这里的王，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可是谁想到，这才几天，事情居然已经变到这种程度了？想到自己出发的时候意气风发，随时准备拿下南京称帝，可是现在却如丧家之犬一样的跑回来，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窝也被人端了，实在是不能忍。宁王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刘养正，语气阴沉的说道：“攻城吧。”“传令三军，第一个登城者，官升三级、赏黄金万两！只要拿下了南昌城，本王绝对不吝啬赏赐！到时候全军有赏，升官发财！”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重赏之下求勇夫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刘养正点了点头说道：“臣马上就去安排。”大军很快就动了起来，然后疯了一样的就朝南昌城冲了上去。这里也是很多将领最后的希望，他们手下的士卒可以逃跑，或者能够得到赦免，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个希望。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他们拼杀的很厉害，眼睛都红了。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就在后面，如果不能够尽快拿下南昌城，他们就要与太子殿下正面作战。到时候要面对南昌和后面追兵的两面夹击，胜利的希望太小了。所以这些将领攻击起来都是玩了命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试探，上来就是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朱厚照骑在马上，听到前面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距离南昌已经不远了，毕竟宁王走的第二天他就到九江了，就带着人追了上来。黑龙军的行军速度可不慢，这一路上都是在紧紧的追赶。让朱厚照不得不佩服的是宁王的行军速度，这一路上他们丢弃了不少辎重，看得出来就是在玩命的赶路。原本朱厚照以为能够在半路追上他们，毕竟他们这么多人走的肯定不快。可是没想到人家真的就走得这么快。“传令，全速前进，天黑之前本宫要赶到南昌城。”朱厚照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一次他的速度一定要快，因为他不敢赌南昌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南昌城被宁王夺回去没什么，朱厚照担心的是南昌城里边的那些人。那些人为朝廷夺回南昌，这些人就是功臣。如果这些人被宁王给绞杀了，那么这一次平叛里面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污点。朱厚照不可能忍受这个污点的存在，所以他要赶在宁王打下南昌之前，将宁王一举击破。日落时分，朱厚照就已经赶到了南昌城外十五里。甚至站在顺风的地方，他们都已经能够听到南昌城的喊杀声。朱厚照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他知道此次平叛的最后一战就要到了。要知道在他的身边，不过三万黑龙军。九江城的守军跟着出来一万多，由赵忠谋带领，不过人数还是不足，面对宁王的大军显得人数上很吃亏，所以局面并不是特别的有利。幸亏自己带来的是黑龙军，如果带来的是其他军队的话，这个时候士气恐怕就没了。南昌城下，宁王大营。刘养正快步走到宁王的帐篷里面，恭敬的说道：“王爷，咱们的斥候已经发现了太子的黑龙军，就在十五里以外。根据斥候来报，他们正在整军。”“来的还真快呀！”宁王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脸上全部都是愤恨的神色。“留住一部分人堵住南昌城，不要让城里面的人出来，本王要带着人去会一会太子。如果能够在城外击破太子，我们就能够从容的收拾南昌城，到时候可以乘胜追击，一举扭转局势！”宁王大声的说道。事到如今也实在是没有什么退路，成与不成，在此一搏，到了拼命的时候了。“太子有多少人？”宁王再一次开口问道。“回王爷，只有三万黑龙军，还有一万多九江城的守军，总人数应该不到五万。”刘养正开口说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么一点人马敢追进来，那就让本王好好收拾收拾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宁王转身向外面走了出去，大笑着说道：“真是天助我也！”刘养正的心里面有一些迟疑，他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因为太子殿下的黑龙军一直都是很强的军队，据说斥候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可不觉得自己这边的斥候能够带回如此详细的消息。如果自己一方的斥候全部被绞杀了，他都不奇怪。可是事情就与他想的不一样，自己一方的斥候的确就带回来这样详细的消息。所以在刘养正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消息是太子让他们知道的。太子殿下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自己这边攻过去。宁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予理睬，继续猛攻南昌。可是刘养正也知道，这样的做法没有什么妥当的地方，因为一旦太子殿下的人过来，那么自己这边就将面对两面夹击，局势一样不容乐观；还不如趁着现在太子立足未稳，给太子致命一击，那样情况局势反而能扭转。太子那么点人就敢如此猖狂，刘养正其实也被气到了，这就是摆明了看不起自己这些人。太子可能觉得即便这边洞察了他的阴谋，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派人过去攻打。太子敢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有信心用他的那几万人打败自己这边的人。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刘养正才没有劝说宁亡。与其说太子殿下的是阴谋，还不如说彻彻底底就是阳谋，毕竟打仗终究还是要打才能决定胜负的。大军很快就开拔了，宁王亲自带兵去打太子了，足足带走了十万人。朱厚照这一边，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看起来他们一直在赶路，可以说是舟车劳顿。可是这对黑龙军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在草原上的时候赶的路比这个还要多，风吹日晒比这要严重多了。所有的人全部都坐在马上，甚至都没有人说话。他们在吃饭，作战之前要吃点东西，不然的话没有力气；但是也不能吃得太多，否则会影响战斗力。这些人早就锻炼出来了，在马上就能够把饭给吃了，朱厚照也是如此。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张郃就在朱厚照的身边，嘴里面嚼着一大块肉脯，脸上全都是兴奋的神色。这一次终于有仗打了，而且还是一场大战！这才是他想要的，只要击垮宁王，自己的功劳就跑不了。至于说宁王的大军，张郃根本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打九江没打下来，而且现在士气全无。自己只要一个冲锋过去，对面肯定就垮了，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白捡的功劳。看着前面打马来的斥候，张郃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斥候快速的来到朱厚道的面前，然后大声的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前方发现叛军，人数有十万。”朱厚照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开口说道：“传令所有人准备吧。”朱厚照没有说太多的话，甚至连鼓舞士气的话都没有，因为根本就用不着。黑龙军的士气早就高昂了起来，大家全都等着抓人赚钱升官。对他们来说，这一战就是一场饕餮盛宴。在命令传下去之后，所有人都快速的准备好了。吃的东西揣到怀里去，这可不能扔，回头还要接着吃呢。喝一口水，然后把水囊放好；整理好自己的刀剑，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真的已经是很晚了，虽然还没有黑下来，但是已经有一些阴郁，估计很快就会彻底的黑了。不过黑龙军却没有人说什么，因为夜战也是他们的强项，他们也无数次的训练过夜战。夜晚奇袭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无论是从士兵素质，还是作战体系上来说，他们都有着非常完美的夜战准备，所以根本就不担心打夜战。“你说这位宁王会不会扎营？”朱厚照看着身边的张郃，笑着问道。这倒不是朱厚照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这么想。原因也非常的简单，宁王能够造反，胆子非常大，他的想法也非常的多。但是有一点朱厚照却知道的很清楚，那就是宁王的军事素质不行，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军事白痴。前世宁王造反之所以亏败的那么快，与他的军事素养有直接的关系。虽然这一世的宁王声势更浩大，但从他的种种操作来看，依旧还是一个军事白痴。宁王的手下也一样，看起来一个个能谋会算，但其实都是军事白痴。从宁王造反开始，军事上的策略就没有高明过，军队素质也不怎么好，所以他肯定能够干得出来安营扎寨的事情，觉得晚上自己不会打他，准备明天和他决一死战。听到朱厚照的问题，张郃有些尴尬，有些无奈的说道：“太子殿下，宁王应该不会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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