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明明他一直都是一看就懂,一学就会的天才!怎么到了打毛线这种事上,居然一窍不通?难不成他所有的天赋都放在了数据身上吗?
白戚主动开口:“先去拿毛线试一下吧。”
夜枭连连点头:“对对对对。”他就说自己怎么可能一窍不通,这一定是实物不在手里造成的原因!等毛线到手,那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过了十分钟——
傅谌昀从仓库里提出了一袋子毛线,看起来还不少。
夜枭有些迫不及待,“傅哥,快拿进来啊。”
傅谌昀把口袋放在门外,说出实情:“拿出来的时候都已经积灰了。”
夜枭微微皱起眉头,一脸失望:“不能用了吗?”
傅谌昀摇头:“也不是不能,洗一下应该能用。”
“那去洗吧!”
三个男人撸起袖子提着毛线,一起开始在门口的位置洗毛线,这个位置也刚好方便照看知知。
原本挺正常的场面,由于这三个人,一个看起来不像是洗毛线、倒像是处理尸体;一个面无表情,说是洗毛线,不如说是干什么大事;这么比较起来,勤勤恳恳、洗得脸上满是脏水的夜枭倒正常多了。
洗好了之后,又晾在了阳台边。三人一个个按照顺序一样开始收拾自己身上的卫生,等干干净净了才敢进去照顾知知。
此刻知知还是没有醒过来。
好在,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开始回暖了,摸起来也是软软的,三人都不敢一直碰,就怕把这只金贵又娇弱的小猫咪给磕坏了。
夜枭心里闷闷的,要是以前,知知肯定早就开始对着他喵喵直叫了,无论是撒娇的、还是嫌弃的,他都极其的怀念。
“它什么时候醒来?”
这话问完,两个男人都沉默了,由于这两个男人都没有表情,除了气氛凝重,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夜枭忽然想起:“对了傅哥,医生有说今天要注意什么事项吗?”
傅谌昀连忙拿起好生收着的三张纸,一人一张开始细细看,看完之后还不放心,开始互相交换看,等三人都把三张看完之后,傅谌昀才沉着声音开口:“这段时间绝对不能让她再次着凉,所以今晚……”
夜枭打断他继续说下去:“今晚知知就睡在我这里吧,我这里有空调有电热毯。”
“不行。”拒绝的人不是傅谌昀,是白戚,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夜枭,“你睡觉不安分,平常知知没事就算了,这段关键时刻,一天都不行。”
夜枭咬了咬牙,毫不犹豫:“放心吧白哥,今晚我不睡,就守着它!”
“也不行。”白戚继续拒绝:“医生说了,不仅今晚注意,明天白天也要注意。熬过了二十四小时,知知才算是脱离危险期。任何一个差误,它都会有危险,所以避免这种事发生,我们三个必须在白天一起照顾它。”
傅谌昀听了这番话,赞同的点头。被两票否决的夜枭泄了气。
白戚继续说:“傅谌昀那也不行,他的房间没有空调。”
夜枭连连点头:“电热毯可以搬,空调一时半会却不好弄。”
傅谌昀:“……”
两个都被否决的人一起看向了白戚,后者垂眸看着小雪团知知:“今晚知知就睡在我那里,这点你们放心。”
放心是放心,但不甘心却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想到知知现在的情况,两人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得不认同白戚说的话。
为了能够让白戚更好的照顾知知,傅谌昀还将那三张宝贵的纸小心翼翼地交在了他的手里。
一旁的夜枭见状,连忙拿出工具:“傅哥,我这里有扫描器,直接扫描打印出来就可以了。”
准备同样小心翼翼接过纸的白戚和傅谌昀:“……”
他们在这里待久了,差点就忘了这档事。
等白戚的卧室暖和了之后,他才抱着用厚厚的毛毯裹住的知知走上去,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异常紧张,生怕这一段路冷到了小猫咪。
夜枭见到了露出来的猫耳朵,整个心脏都提了起来:“白哥!耳朵露出来了!”
白戚抿着唇,将整只猫都圈进了自己的怀里,不让一丁点的冷风透进去。身后的两个人见此,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等送到了门口,两人还有些念念不忘。
安置好了知知放在白净的床上,盖好了暖和的被子之后,白戚才回过头:“门一直开着,房间的暖气保持不住。”
这才让那两个人紧紧张张、手忙脚乱地关上门,就怕暖气流失出去。
听着门外没有动静声,白戚没有再管,而是坐在了床边一直看着乖巧躺在床上的小雪团。
他比划了一下,小小的,两只手就能包裹住。这么小,生命也同样的脆弱。
他微微弯着脖子,在知知的额头上落了一道吻,是温润的,心里的那颗石头才放回一半。还活着。
她还会呼吸,也许明天就会醒来,睁着一双湛蓝色、水盈盈的宝石眼睛看着他,像是以前一样撒娇黏糊。
白戚关了灯,轻轻地上-床,似乎是怕打扰到了床上的小雪团。
灯一关,整个房间乌黑黑的。
白戚将知知小心翼翼挪动,刚好放在自己的脖子边,用着自己的体温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他虽然闭上了眼睛,却一直睡不着,心里就好像住进了一个张牙舞爪、令他恐惧的东西。
他在害怕脖子边的温度流失。
虽说之前说的话漂亮,要大家都好好休息,但真的能不能休息好,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这次夜枭醒得早,天还没亮就醒了,可以说除了他特别苦的那段日子,今天算是他起来得最早的一天了。他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打开门,便看见了和他一样出卧室的傅谌昀。
“……傅哥,你昨晚没睡好吗?”
等说出话,夜枭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的沙哑。
傅谌昀看到他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哭过一样,愣了一下。
第24章
傅谌昀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问:“你也没有睡好?”
夜枭点头,抬手揉了下干涩的眼睛,他几乎一晚上都没睡,因为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了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湿漉漉小猫。就算是刚睡着,也会被吓醒。
他从来都没发现,原来夜晚会这么令人煎熬。
两人沉默,接下来不用明说就知道双方是因为什么睡不着的。
他们难得一见、极有默契地一起上楼,刚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就被打开了。
白戚丝毫不意外地看见门外的两个人。
“早……”
“知知怎么样了?”
白戚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床上的小雪球,在两双紧张的注视下,开口:“体温在凌晨的时候已经渐渐正常了……”刚说话,才发现不仅夜枭和傅谌昀的声音沙哑,就连他自己的声音也沙哑到割喉咙的地步。
三人默契地没有谈及这件事。
夜枭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小雪球,现在他恨不得过去认真检查一番。看看到底怎么样,但偏偏白戚挡在了门口。
白戚还是让开了路:“你们进去看看吧,大家都没有休息好,到时候该吃饭还是得吃饭。”
夜枭和傅谌昀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看见乖巧躺在白色床单上的知知。她看起来小小的、软软的、白乎乎的,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格外的脆弱。
两人都是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感受到手里的温度,倒是一同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没事了。”夜枭声音沙哑、双眼酸涩,他眨了眨眼睛,脸颊像是有雨水流下来一样。
他摸了摸湿润的脸颊,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在哭。怕眼泪掉下来打湿床单,他用手胡乱地擦拭,结果擦得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肿。
傅谌昀和白戚见此,皆都是别开了眼睛。
两人并不是觉得气氛尴尬,只是觉得继续盯着看,指不定自己也会落泪。他们和夜枭总归不同,从懂事起就再也没有哭过,而现在,却为了一只小猫夜不能寐、把精神折磨得格外的虚弱。
此刻,知知只觉得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
身体非常的沉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身上。
难不成是熬夜直播太疲惫了,造成了睡眠障碍?
刚这么想,她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三张熟悉的脸庞。对了……她好像穿成了一只小猫咪,是夜宵又把她当成抱枕了吗?傅谌昀知道了肯定又要说他,说了几次都不听,不要把她当成抱枕了!
知知气呼呼的,恨不得睁开眼睛用小肉垫把夜枭那家伙给隔开。
可不管她怎么睁眼睛,都没法动弹。
怎么回事?
她怎么睁不开眼睛了?
忽然,她听到了哭声,非常的熟悉,她可以确定,是夜枭的声音。那家伙……这么恶劣……怎么可能在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求你……不要离开……”
知知只觉得心里闷闷的,还有些酸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喵呜……”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哭我也想哭,呜呜呜呜呜。
三个男人听到这声小到几乎以为是幻听的喵叫声,皆都是一愣,站在门口的白戚几步跨来,直接来到床边。
夜枭趴在旁边,压抑着激动地情绪,眼睛不敢眨地盯着床上的小雪团:“它……它……它在叫吗?它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为了得到认同,他看了两眼傅谌昀和白戚。
他们三呼吸都不敢太重,就怕错过什么。
许久,知知的小爪子终于动了一下,只听一声:“喵~”,她的眼睛也缓缓地睁开了,雪白的毛团出现一缝湛蓝色的明珠。
“知知。”白戚只觉得自己沉寂的心开始跳跃,他大手放在小猫的脸颊边,感受着手里毛绒绒的蠕动。
夜枭想去碰又不敢,生怕自己碰坏了她,在旁边眼泪哗哗的掉。
就连傅谌昀也是难得一见的失态。
知知总算是想起了,好像是自己掉进了鱼池里,这也难怪夜枭会哭。她先看着哭得完全停不下来的夜枭,发出的声音虚弱又软糯,就好像刚蒸好的粘糕一样。
“喵~”一直梦到你哭,从我睡着之后开始哭,哭到我睡醒还在哭。你快别哭了……你再哭眼睛都要坏了……
夜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哽咽沙哑,“知知……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喵?”真的喵?知知眨巴着湛蓝色的宝石眼睛。
“好了。”白戚哑着声音打断夜枭想说的话:“知知刚醒,让它脑子清静一下,你和傅谌昀先下去准备吃的吧。”
夜枭盯着知知不想离开,摇头:“我不饿,我不吃。”
白戚声音极淡:“你不吃知知也该吃一点,更何况等下要照顾它,你总不能空着肚子去照顾它。就算你能,我也不会放心把知知交给你的。”
知知躺在床上依旧起不来,她察觉自己的情况应该挺严重的,不然也不会把她的三个铲屎官吓成这样。
再看看傅谌昀,虽然面无表情,但双手一直紧紧握着,这样的力度不知道指甲是不是早已经把掌心掐得不忍直视。
知知伸出了小爪子。
傅谌昀吓了一跳,连忙帮她盖好了被子,就怕暖气流失。
“喵呜~”让我看看你的手。
知知趁着他想收回手的时候,用小爪子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傅谌昀怕自己收回手会让她受伤,便僵硬着手一动也不敢动。
看得夜枭快酸死了。
为什么知知一醒来最开始亲近的又是傅谌昀!
不过想到知知醒来后,对着他喵喵叫,又摸了傅谌昀的手,但还差一个人。想着,他偷偷瞥了一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戚。
这么一看,自己在知知的心里还算是有位置的?
傅谌昀感觉自己的手指被软乎乎的小肉垫一点一点的扒开,这点力气就算他不管不顾,也不会让他有一分动弹。
但只要想到这软乎乎的小肉垫是知知的,他便不由自主地开始配合她。
等手掌心终于全部摊开,看见手心破皮出血的指甲印,傅谌昀明显地愣了一下。别说他了,连夜枭和白戚都有些微愣。
知知一下子就心疼了:“喵呜~”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快心疼死我了。
“知知……”傅谌昀的声音沙哑到不可思议,心口的位置又酸又胀,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灌满了似的。
近三十年,除了在五岁之前被外婆关心过。但那时候的记忆已经过于模糊,模糊得只剩下一个概念了。
这还是他五岁过后,首次得到这样的关心。明明只是一只小猫咪,湛蓝色的大眼睛里却是充满了心疼之意。
“喵呜~”知知的声音越来越小,想叫傅谌昀去擦药,但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弱的缘故,所以感觉多喵喵几声,就已经很累了。
她的小脑袋微微动了一下,靠在傅谌昀的温暖的手边,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似乎是怕蹭到伤口,她并不敢直接碰到他的手心。
白戚见状,抬起淡薄的双眸,看向傅谌昀:“我和夜枭去做饭,你就在这里照顾知知。顺便,擦一下药,药箱在床底。知知现在身体状况不能一直这么叫。”
他的意思很明显,傅谌昀如果不去擦药,知知很可能会一直叫下去。
知知小猫点头,幅度很小,几乎不可察觉的地步。她就知道白戚一定会懂她的意思。
她每次一点头,毛绒绒的猫毛就在傅谌昀的指腹上蹭一下,软软的,痒痒的,直接从手指痒到了他的心里。
傅谌昀犹豫了一下,问他:“你们……行吗?”
白戚面不改色:“问题不大。”说完,就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一旁即便再不情愿离开的夜枭也不得不站起来。
毕竟如果没有吃的,知知就会饿肚子。饿肚子身体就会越来越差。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知知念念不舍见两个铲屎官离开,又看向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傅谌昀:“喵呜~”去擦药吧,我看着你擦~
她充满关心的大眼睛漂亮极了,傅谌昀与她对视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精神恍惚。很快,他回过神,站起来,看了一下四周。果然找到了放在床底下的药箱。
药箱不小,但打开之后,绝大多数都是消毒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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