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拒绝你的求婚让你感觉不好意思所以想要逃避我吗?”舒白直接问,语气偏冷淡。
“不是。”
“那是什么?”
“因为在准备和你结婚的新房。”
“……”
郁景归淡笑,“小白白似乎很舍不得我搬走,既然如此,不妨和我提前住新家。”
“我才没有……再说了,谁说我要和你结婚了。”
“那天晚上你都坐我身上了,你难道想不负责吗。”
“才不是,你小声点!”
“没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郁景归话音刚落,背后的门被完全敞开,穿着背心短裤的陈思域清咳了声,表示让他们注意影响。
同时,舒白身后的门也被打开,林晓晓和关一北两人同时冒出头,林晓晓鬼鬼祟祟:“没事,只有你们两个人,继续说吧,我喜欢上高速。”
这就搞得舒白毫无退路可选。
舒白:“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狡辩……我是说,听我解释。”
林晓晓:“我们都懂,你说你和郁少在被窝里下象棋我们都信。”
“……”
行吧,已经百口莫辩。
她怀疑郁景归是故意让他们误会的。
狗男人。
舒白静悄悄地挪步到男人的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你说什么?”
舒白咬牙切齿,继续哑着嗓音骂道:“你可真狗。”
郁景归一本正经的听完后,回一句:“嗯,我也爱你。”
舒白:“???”
另外的三人表情无一不惊讶。
林晓晓:“咦——两人在说肉麻的悄悄话呢,咱们快走吧。”
舒白:“不是这样——”
等郁景归提着行李箱走后,留下舒白一个人陷入跳入黄河洗不清的状态。
她该怎么解释,她和郁景归什么都没发生,她更没有说爱他,一切都是狗男人自导自演。
这群朋友们不会相信的,所以她没懒得多做解释。
“白白都要结婚了。”林晓晓感慨,“我们也该抓紧时间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暗示陈思域。奈何对方一点都没心动。
关一北倚着墙壁,态度随意,“大白,你什么时候结婚?”
“你呢?”舒白没好气反问。
“我希望和你同时结。”
“可拉倒吧,我可不想和常宁同一天婚礼。”
关一北笑笑,没再搭话。
5101和5102又恢复原先的双人合租状态。
四人准备各回各窝的时候,电梯门开了,一个穿物业工作服的人走上前,客气问候:“你好,这里有舒白小姐的包裹。”
“我?”舒白指着自己,“我最近没买东西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打开看一看吧。”
物业送来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扁形盒子。
“没准是生日礼物。”林晓晓说道,帮忙把外面包着的花里胡哨拆开。
一个精致的手工纸盒呈现在眼前。
上面刻着的字,是日文。
至于图片,则是巧克力。
这个品牌,如果舒白没记错的话,是她很久以前爱吃的一款,也是放鸽子的人送过的那款。
几乎在瞬间,舒白的面色沉了下去,“这是谁送的。”
第25章25
其余三人刚迈入门槛的脚步同时收了回去,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盒子上。
除了关一北,另外两个人都挺懵的。
林晓晓和陈思域对事情过程不太了解,陈思域更不用说了,上学时期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游戏,所有的八卦事件和他没任何瓜葛。
“不就是盒巧克力嘛,怎么了?”林晓晓不解地问出声。
只是一盒巧克力。
只是凑巧地和她最爱吃的那款一样。
又凑巧地和那个人送的巧克力一样。
即使时隔多年,当初那种蓄满心窝的失望依然重现,让舒白沉郁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
隔了这么久,她再次有幸看到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实在是难得。
是谁送的,她现在并不难推断。
知道她住址的,了解她和这款巧克力缘分的人很少,不超过三个。
关一北,常宁,以及当初送巧克力的人。
舒白的手越来越凉,指尖泛白,轻微发颤,最终手指没什么力气地松开,只听得一声“砰”的动静,她手中的包装盒跌落在地。
明眼人都看出来,舒白和这款巧克力有样。
“干嘛呢你。”关一北试着打圆场,“不喜欢吃也不能浪费食物啊。”
话音刚落,他便感受到舒白犀利的眼神,吓得捡东西的动作一顿。
“别告诉我,这东西是你送的。”舒白直接问。
乍一看这只是盒巧克力,暗地里的意义却十足,对舒白而言,平静的生活突然多出这么个玩意,无非是在嘲讽她,提醒她不要忘记过去。
关一北还是把盒子捡起来,嘴上逞能,“就是我送的怎么了。”
明知这句话会给舒白带来不小的怒火,他还说得眼睛也不眨。
“我以为你爱吃。”关一北添油加醋,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装傻装愣的痕迹。
“能耐啊你。”舒白笑了,“怎么也没想到我最怂的小跟班,有朝一日会变成宠妻狂魔,女朋友做什么坏事都护着。”
“真是我送的。”关一北继续狡辩。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关系就可以维持到最后?”
舒白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心里一塌。
她差点没把绝交两个字说在表面。
林晓晓屏住呼吸,为关一北一次又一次挑战舒白底线的行为而感到同情和惋惜。
她隐隐担忧,有一日,他们两的关系会破裂。
合上5101的门,舒白隔绝外面让她看了就来气的脸。
磨磨蹭蹭走到玄关处的林晓晓佯装随意的问一句:“那盒巧克力到底怎么了,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舒白摁着眉心,不知从何说起。
关一北和常宁在一起了,应该从常宁口中得知一些信息吧。
林晓晓还被瞒在鼓里,作为好闺蜜的舒白,并没有闫曼,简单概述了下。
听完后,林晓晓并没有太吃惊,只是有些心疼道:“怎么可以这样……”
没有什么比青春期女生的自尊心更脆弱的事情了吧。
“都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过来的,以前我脸上长了几颗痘,被同桌嘲笑后我都难过好久。”林晓晓叹了口气,“很多人自以为是恶作剧,其实对别人的伤害真的很大。”
在林晓晓看来,放舒白鸽子的那个人是个爱恶作剧爱看笑话的人。
“我当初要是也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只是个恶作剧,没必要当真。”舒白心平气和地陈述,“毕竟,哪个男生会喜欢又胖又丑又作的女生呢。”
她也明白为什么常宁拿她当绿叶去衬托自己的美了。
长得漂亮细声细语性格温柔的校花谁不爱呢。
只不过常宁的运气不好,并没有在学校攀交到富家公子哥,到了美女如云的大学更难觅寻容易被她把控的金龟婿。
“那这盒巧克力到底是谁送的?”林晓晓问。
“让关一北心甘情愿背锅的,除了常宁还能有谁。”
背地里送让人想起过往不痛快事情的东西,表面上却依然可以云淡风轻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只有常宁了。
舒白没找常宁麻烦,既然关一北想替女朋友顶锅,那她所有的不痛快都撒在他身上好了。
除去会议上针对关一北的能力问题外,会议后,舒白坐在大办公室的主椅上,继续挑他的毛病。
她讨厌她每次针对常宁他都过来挡枪的面孔,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拿他开刀,省步骤,也省得她心烦。
“什么叫做一切看王导自己的意思,你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舒白一字一顿地质问,“让晓晓拿个角色这件小事都办不了?”
“考虑到综合条件,最主要是晓晓前段时间的风评来说,她不适合女主角。”
“是考虑这些条件,还是考虑你女朋友的意思?”
站立在舒白面前的关一北西装革履,笼统正规,不论语气还是动作都没平日里的不正经,规规矩矩的同时,少了平易近人的气质。
他和之前不同,舒白更是如此,虽然不论从妆容还是衣着,依然透着高高在上的矜贵,但给人的第一感觉和之前察觉不小,美丽的面孔,像是被写上无情和危险。
“我只是实话实说。”关一北心平气和,“和常宁没关系。”
“行了。”舒白摆手。
她已经笃定的事情,不想再听别人的辩词。
林晓晓进来的时候,关一北正被舒白吩咐去煮第三杯咖啡。
之前做好的两杯都被她嫌弃地放在桌上了。
林晓晓给关一北递了个眼神:什么情况。
关一北没回应,笑得像个大男孩,即使知道舒白为难他,并没有吭声,安安分分地走了。
他越是这样,越让舒白认为,他为了常宁,什么都能忍。
“真是气死我了。”人走后,舒白直接把笔往桌上一扔,“本来想把公司直接送他的,现在好了,他这样整得我不把他开除就是万幸。”
“白白。”林晓晓语气突然正经,“你觉得他真的喜欢常宁吗。”
“不然呢,那是他上学时就喜欢的女神。”
“可我感觉怪怪的。”
林晓晓不把话挑明,舒白也懒得多想。
“对了,你真的要和郁少结婚吗?”林晓晓岔开话题。
“没有。”想了想,舒白改口,“不知道呢,我爸那边肯定不会放过我,与其和其他男人结婚,郁景归倒是个上乘的选择。”
“他挺低调的,昨天媒体才正式曝光他回国的消息。”
微顿,林晓晓又把手机递到舒白面前,鬼鬼祟祟地道:“还有一条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新闻。”
舒白本来只是懒散的一瞥,发现所看到的正式林晓晓所说的后,惊诧的同时往下继续看。
“郁家肯定掌握媒体命脉的,不该流出的新闻绝对不会流,这会儿曝出他回国外加和女人在一起的新闻,肯定有一定的意义。”
说完后,林晓晓偷偷瞥着舒白的反应。
舒白没反应。
心平气和地接受。
没什么想说的,更没什么值得她动情绪的地方。
……才怪。
就算知道郁景归那样的人不可能纯洁无害多少带点富家公子的花花肠子,但真正消息来临时,舒白还是有一股掐死他的冲动。
关一北的第三杯咖啡送过来时,只听见砰地一声,桌子被震得轻微发颤。
他小心翼翼把杯子放下来,看看舒白又看看旁边的林晓晓,一脸疑惑,他又犯什么错了,这次的咖啡她还没尝一口就果断否决了吗,这不是摆明针对他吗。
“怎么了?”关一北心虚的同时,还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他知道舒白心情不太好,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
女人生起气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偏僻她们还爱说“我没生气”,这个时候男人如果信以为真的话,那就真的完了。
“一北,你少惹舒白不开心了。”林晓晓插话道。
“我没有。”
“真没有?”
“……有一点点吧。”
察觉到舒白的目光越来越薄凉犀利,关一北心头一悬,改口道,“就是上午和秘书讨论今天舒总的裙子不咋滴好看,显老。”
舒白抬眸看他。
“还有吧,之前和常宁出去玩的费用算做公费,也不多,只有几千……我随后补上还不行吗。”
“难道我之前把游戏ID改成舒白是傻瓜这件事也被你们发现了?”
关一北把自己大大小小的伪劣事迹讲出来后,继续小心翼翼偷偷瞄着对方的态度,试图为自己争取坦白从宽的处理方式。
但舒白无动于衷,“继续坦白。”
关一北犹豫了下,“我的事情,你不会什么都知道了吧?”
舒白抬头,“嗯,知道得差不多了。”
“那我岂不是一点男子汉面子都没有。”
“你一个女人要什么男子汉面子。”
“……”
“你真什么都知道了?”关一北语气中带有试探,“那你这么生气,是因为知道我……”
这次没说完,被林晓晓及时制止:“停——!谁让你坦白这些啦?”
关一北摊手,“不然呢。”
林晓晓挤眉弄眼:“白白不高兴和你没关系。”
关一北讶然:“什么情况?”
林晓晓:“她今天才知道,郁少搬出去住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是因为这件事吗。
关一北恍然大悟的同时,还带点小委屈,“那他郁景归干坏事和我关一北有什么关系。”
林晓晓没说他们有关系,完全是关一北不打自招。
险些把家底子都招出来。
说他蠢,偏偏人家还挺会管公司的,说他聪明,又时常像个傻瓜。
知道自己只是不凑巧撞枪口上的关一北立马为自己洗白,刚才承认的一切用不正当言辞添油加醋一番表示他有多无辜。
舒白看耍猴似的,在旁边默不作声。
这时,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瞄了眼号码,是郁景归打来的。
见舒白并没有拿手机的意思,林晓晓问道:“不打算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