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8(1 / 2)

婚戒 两百斤道长 4776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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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凛怔了怔。

自己……爱他吗?

如果爱的话,为什么没有之前追求司远时的那种无话不谈的感觉呢?

程医生看着他茫然又疑惑的表情,想了想,补充道:“还有一个问题,或许你也应该思考一下。”

“……什么?”

“你为什么不喜欢你之前喜欢的那个人了?”

温凛依然答得毫不费力:“他彻底拒绝我了。”

“彻底拒绝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月。”

“那你拒绝你的妻子拒绝了多久?”

温凛回忆起两人共舞的夜,算了算时间:“四五个月左右。”

“可他后来还是和你在一起了,对吗?”程医生看向他充满烦恼的憔悴的脸,“拒绝不是放下的理由,如果你放下得那么快,只能说明,你从来没真正喜欢上那个人。”

第72章亏本生意

“你从来没真正喜欢上那个人。”

这一句话,让温凛刚刚对程医生升起的一点信任之感顷刻破灭,转而又开始怀疑他的专业水平:“如果我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追他?我为什么要在他身边待那么多年?”

面对他的质疑,程医生表现得极其轻松:“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请你先告诉我,在喜欢他之前,你还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

“有其他知心朋友吗?”

“没有。”

“你有亲吻或者抚摸他的冲动吗?”

“没有。”温凛一连回答三个没有之后,感觉对方是在给自己下套,“怎么,我跟他精神契合程度高,性格相似兴趣相投,柏拉图不行吗?”

“哦,你是这样理解的。”程医生微微

笑了一下,“但是一般而言,我们称这样的对象为知音,说得更容易理解一点,就是能够理解、欣赏你的挚友。”

“难道对知音就不能有……”

“可以爱慕。”程医生并不反驳,“但正因为是知音,两人太了解对方,所以一旦其中一个存有爱慕之心,另一个必然会发觉。而从你给出的信息中不难看出,你的那位知音,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并不曾发觉你喜欢上了他。”

温凛被他说的哑然。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他一直在装傻,还是你误将友情当成了爱情呢?”

回家路上,这个问题一直回荡在温凛的耳边。

他想来想去,觉得司远不是故意吊着他索取好处的人,所以,真的是后者?

可是怎么会有人混淆友情和爱情?怎么会呢?他当时是如此迫切的想要和司远在一起,为什么那不算爱?而自己不肯放妻子离开身边,这又算是爱了?爱的准则到底是什么?

混乱中,他想起了周围人的那些话。

司远在临别时说:“你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管家在交还戒指的时候说:“您明明很喜欢傅先生,为什么不对他说呢?”

邵一成告诉管家,自己心不在焉,总是恍神。

……难道我一直以来喜欢的、爱的、想要的都是傅观宁?

那为什么,傅观宁却说我只把他当成一个金丝雀,一个床伴,而不是妻子?就因为我没打电话回家,让他干着急了是吗?难道我非要把自己的行程交待得清清楚楚才算是对得起他,才算是个合格的丈夫了?我要是真把他当成一个金丝雀,又何必匆匆忙忙赶回家?

午餐不肯吃,点心也不肯吃,炸鸡也不肯吃,你到底要吃什么啊!

他想到这里,心里头又烦躁起来,打电话让管家把傅观宁给刘姨的菜谱拿过来,又要管家把以前没收的零食的名称全部记录下来给他看。

回家反复研究了半天,他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他闭上眼睛回忆每一次和妻子吃饭的场景,好像妻子总是很高兴,没见他有什么挑剔的,唯有吃撑了的时候才会跟他撒娇说可不可以少吃点。

温凛喝着啤酒靠在床头,喃喃自语地问:“你的喜欢和讨厌怎么没有边界呢?”

一个很柔软的声音响起,带来一股温暖的气息:“喜欢你,所以怕也变得不怕了……”

“喜欢你,所以不好吃的也觉得好吃。”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吃,只要是你给我吃的,我都不会拒绝啊。”

“何必……”温凛又灌了自己一口酒,脑袋里稍稍有些发晕,“不需要这样做的。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你能那么问,我很高兴……”对方笑了笑,音量却突然急转而下,“只是你问得太晚了,我已经不想再和你一起进餐了。”

“我们才交往了一个月都不到,才刚刚好上,不晚……”温凛朝旁边抓了一把,想去抓妻子的手,却抓到了那只食梦貘,“不晚……别让我久等,快回来……”

“我不会回来啦。”对方轻轻在他耳畔叹息,“我已经等了比十一年还要久的时间,那么久——也没等到想要的幸福,所以我不打算继续喜欢你了。”

“不行!”温凛脸色忽变,把食梦貘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你不喜欢我,你要去喜欢谁?”

对方不说话了。

温凛睁开眼睛,空旷的婚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妻子已经走了。

手中的酒瓶落地,在地板上滚出了一段距离,酒液中泛起泡沫,像浪花一样冲出瓶口,他记得,婚礼上他和妻子一起倒香槟时,剔透的酒液也是那样落入杯中,司仪的话犹在耳畔。

“祝这对新人的爱情像香槟酒液一般源远流长,愿他们永浴爱河……”

然而酒是应有尽有,妻子对他的爱却走到了尽头。

“我只恨你从来把我当成一个没有自尊、不需要尊重的人!”

不但没有了爱,还有了恨。

恨啊……

他重重倒在床上,阖上了眼睛。

清醒过来时,房间里萦绕着醒酒汤的味道。从微开的眼缝中望出去,是婚房的天花板,有那么一刹那,他怀疑自己回到了那个醉酒后被邵一成扛回家的第二天,妻子给他倒了牛奶,让厨房煮了醒酒汤,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房间。

“观宁……”温凛轻声呼唤妻子的名字。

来的人确实管家。

“孙少爷。”

苍老的声音把他拽回了现实。他坐起身,表情恢复到往常平淡冷漠的状态:“几点了?”

“七点半了。”

他点头,两条腿从被子里拔出来,两只脚在床边找拖鞋:“该上班了。”

“咳咳。”管家看了他一眼,“孙少爷,今天是周六。”

温凛的动作顿了一下,整个人放松下来:“观宁回来了吗?有没有跟你们联系过?”

“没回来,但给我转了两笔钱,说是近来谢谢我和小刘的照顾,让我在你们离婚之后把另一笔钱转给小刘。”

管家说着,眼前面前的主人整个人委顿下去,目光中仅存的一丝睡饱过后的神采彻底灰暗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寂静的室内,只有床头一碗晾着的明太鱼汤在冒热气。

眼见那碗汤上的些

微白气即将彻底消失,管家忍不住想要开口提醒,温凛却骤然站起来。

“不能离婚。”他想,“好不容易等到我喜欢你,你却走了,这算怎么回事?我们温家的媳妇,不能做这种亏本生意。”

第73章二追

有些道理,在商场和情场是通用的。

舍不得沉没成本,总是一个人在感情濒临崩溃时还肯再回头的理由。一个人为感情付出越多,他就越是不容易放下。

这个理论让温凛看到了一丝成功的曙光。

妻子固然是气伤心了,但绝不是不能够回头,一个爱听经典老歌,爱记日记的人,必然是怀旧的,看重往日情分的。如今双方矛盾已经明晰,他做出适当的让步,同意对两人的沟通频率做一点改进,自然不愁对方不动心。

温凛摆脱了酒精,他不急着去找妻子,而是像一个备考的学生,一个全力以赴要拿下订单的商人,开始搜集他记忆里所有傅观宁喜欢的东西,厌恶的东西。

同时他派人盯着妻子的一举一动,何时上下班,下班住在什么地方,最近和谁接触了……

所有的准备都以谈判基本准则看齐——知己知彼,互惠互利。

在此期间,温凛还在不断试探妻子对自己的态度。

他变着法子换着手机卡给妻子打电话,可惜每次没说几句妻子就直接挂他电话。后来妻子貌似不堪骚扰,索性拒接所有陌生号码,他就发短信,每天固定时间发一些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他今天几点回家,他今天加班不回家,观宁有家新开的餐厅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新上映的电影里有没有你喜欢的,爸妈最近好吗我们一起去看他们吧……

大多数情况妻子都不会回复,偶尔回复也还是老话:不谈离婚事宜,就不要见面。见面就带律师去。

温凛又开始给妻子打钱。

非常俗气的数字,5201314。

倒不是为了沿袭某种土味爱情惯例,而是看准了妻子生性害羞,不可能把这一串数字原封不动地转回来……当然,原封不动地转回来也没关系,他会马上发朋友圈广而告之。

然而没过多久,扣款信息后面就显示了一条他行转账。

数额是7403838。

附带傅观宁的短信回复:“不缺钱,不要拿钱羞辱我。你的黑卡放在卧房书桌左侧抽屉里,多出的钱就当是还你过去请的客。”

办法想尽,他的这块椰蓉糕就是油盐不进,最后的最后,他只好说了谎:“我同意离婚,约个时间吧,我开车载你过去办手续。不过这件事暂时要对外隐瞒一段时间,希望你能答应。”

“可以。”

这回妻子终于很快有了回应,给出了很明确的时间地点。还告诉他已经把他从微信黑名单上拉了出来,把最初他用的电话号码也解除了呼叫限制,让他明天保持通讯畅通。

这是铁了心要离啊。

温凛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随后又立刻摇摇头——不,离不了,他有把握把人哄回来,这世界上,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五月的骄阳下,终于又见到了妻子。

妻子接到他的电话刚从咖啡店里出来,站在道边等他。黑胶伞下,妻子戴着灰色的偏光太阳镜,白色字母T恤外面套了件半透明的白色防晒服,下面穿着一条浅蓝的水洗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年轻,尤其是对方已经染回全黑的头发,更衬出了他面孔的白皙与少年感。

温凛停下车,打开车门。

傅观宁一声不吭坐到副驾上,背对着温凛去拉门。温凛看着妻子长袖中若隐若现藕节般洁白的手臂,突然回想起岛上两人之间所有亲密的举动,当即冒出了一个想法:

早知道爷爷想让他当温家的媳妇,高中的时候就该把小学弟叫到家里来,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确定未婚夫妇关系,彻底锁死,然后椰蓉糕一般又软又甜的小学弟就永远是他的了,感情也好,时间也好。

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不会有那么多伤心,因为他们有各自的陪伴。

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秒——温凛从不把太多时间投入幻想,尤其是对过去的幻想。

“觉得热吗?”他尽量用傅观宁比较能接受的语气说话,不让对方感到厌烦,同时也不能够太疏远,“空调可以再稍微调低一些。”

傅观宁刚从咖啡店出来,哪里会觉得热:“不必。”

温凛点点头,将车开了出去,车速保持在“过分安全”的程度。见妻子一面不容易,他不能错过这个劝回对方的表现,所以自然是给他发挥的时间越长越好……除非提前达到了效果。

“听说,最近你在练车?”

“对,”傅观宁眼望前方,“你知道你比我们驾校刚学车的小姑娘开得还慢吗?”

温凛:“……”

这一瞬间,温凛突然想起,傅观宁是长了一口小尖牙的人,只是他秉性温厚,不肯轻易把尖牙亮出来伤人。

而如今,他却牙尖嘴利地对上了自己!

温凛不便激怒妻子,只好稍稍加速,同时对之前的车速做了个合理化的解释:“你刚喝了东西,我是担心开快了你会晕车难受。”

傅观宁没应,不领他这份情,或者说是蹩脚的借口。

“你喜欢爵士乐,我买了几张黑胶唱片给你,有你那天看了好几眼的,还有些是内行人推荐的。一会儿你拿上

。”

“我还买了只鹦鹉,已经训得能说很多人话了,寄养的宠物馆离这里还算近,要不然等会儿过去看看?”

温凛说了半天都未得到傅观宁的一声回答。傅观宁没有表情,就那样望着前方,仿佛是若有所思,也仿佛若无所思。

温凛并不气馁,他准备了许许多多东西,这个触动不了傅观宁,他就换下一个说,他相信总有一个能让傅观宁感动,然后同意复合。

可是他想错了。

还未等他掏出多少存货,傅观宁就说:“停车。”

温凛依言把车停在路边:“是不是晕车了?我这里有晕车药。”

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傅观宁转过头冷冷问道:“你根本没带结婚证对不对?”

“对。”温凛承认了。

傅观宁忍无可忍,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车门却先一步被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