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2 / 2)

婚戒 两百斤道长 4779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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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傅观宁停歇的眼泪果然再次冒了出来。

温凛还不罢休:“你也觉得稀奇吧?自己这么快就接受了另一个男人,还是说,其实你早就设想过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

“没有……我没有……”傅观宁无力地回答他。

他在***中逐渐力竭,感觉自己好似一只纸皮灯笼,被捅出了一个豁口,风源源不断地灌进来,要将内中的火苗吹熄了。

***

温凛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书房隔壁的卧室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卧室中醒来,所以并未对此感到吃惊,然而两秒之后,他有了新发现——他正抱着一个热乎乎的身躯,而对方睡得很沉,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上,手搭在他的腰上。

他低头一看,雾金亚麻的发色,显然是傅观宁。

意识到对方身份的时候,他也忆起了昨夜的荒唐。

但他还来不及多想,就看到床头闹钟显示的数字——已经逼近助理接自己去上班的时间了。

徐伯怎么没来叫起床?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睡在了卧室,估计已经去书房敲过门后发现没人,当他是彻夜不归。

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是白皙身躯上的几处淤紫。

温凛愣了愣,倍加小心地退出了他的怀抱和被窝,而后又替他盖好了被子,这才从更衣室里找了套衣服披了出门。

锁舌咔嗒复位的那一刻,傅观宁睁开了眼睛。

其实是他先醒的。

被难受醒的。

他赤着脚一深一浅走到浴室里,艰难地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就着保温壶里快要凉掉的水服下消炎药,含了一粒解酒糖,这才回到床上。

睡梦中的丈夫胡乱地把他抱进怀中,把他抱得好紧,紧得他觉得微微有点压迫呼吸。

他抬头,借着熹微的晨光去看那张脸,对方的眉头蹙着,嘴唇抿得很紧,是很苦恼的模样。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呢?

他把手伸过去,抚摸丈夫宽厚的背,眼睛始终看着对方。

丈夫的颈部已经有了纹路,而鬓角的头发,根部居然泛了白。

他突然感到心里一酸。丈夫不再是他记忆里那个少年了,可也才三十岁。三十岁,身上就已经有衰老的迹象了。

可这白发,他此前并未见过,难道是一夜生出的吗?

他闭上眼睛,抱住丈夫。

我知道昨晚你太伤心了,我不怪你。等你醒来,我们好好谈谈,让你知道从今往后我人也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忘了他,我们好好做夫妻,好不好?

第50章忍痛

身上盖着丈夫刚刚掖好的被子,傅观宁感到体内那颗火苗稍微燃得旺了些。

被窝干燥柔软,他打了个哈欠,又闭上眼睛。

身体还是钝痛,腰部以下几近无知觉。他没什么力气,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他想,同样的时长,如果他在健身房里做运动,大概也是这么个后果。

傅观宁躺了许久,终于忍着酸痛起来,把混着酒气的寝具给换了——让外人来处理这些,在他眼里终究是不妥当的,令人感到羞愧的。

清理好床铺,用冷水把眼睛敷上消掉肿,他再一次跌坐到床上,整整歇了十分钟才缓过劲,伸手摸到手机,叫管家把早餐拿上来。

不一会儿,管家就端了清淡的米粥和水煮青菜鸡胸肉上来,帮他把堆着书和杂志的桌子稍微理了理,又看向靠坐在床头的他:“您今天身体可有不适?孙少爷让我陪您去医院看看。”

让去医院吗?傅观宁想,看来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考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昨晚灰败的情绪得到了大幅度的缓解。

客厅的沙发,还有这张床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丈夫的话语残酷,动作却几近温柔。

至于那偶有的粗暴,傅观宁将之归结于他喝了酒,控制不了情绪。

敛了眼中的疲惫,傅观宁抬头朝管家笑笑:“用不着的徐伯,我已经在药店买了药,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了,醒酒糖还有吗?我想吃一颗,昨晚稍微喝了点酒。”

“昨晚喝酒,今早吃不顶用的,我让厨房按您留的解酒汤方子做一份吧。您稍候。”管家转身要走,想想又问了一句,“您真的不去医院看看?或者请医生到家瞧瞧呢?”

“不必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万一叫了医生来,莫名成了焦点,倒是贻笑大方了。”傅观宁再一次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半小时后有人送药上门,劳烦您一会儿帮我将快递箱直接拿过来。”

“怎敢说劳烦。”管家看着他不比牙齿显色多少的嘴唇,将佐餐的蜂蜜水递予他,“您要快点儿用餐,不然身体不适还着凉的话,怕是不太好。”

傅观宁微微颔首,喝了一口蜂蜜水:“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管家替他架起床桌,同时以温和的口气回道:“您问什么都可以,只要我答得上来的话。”

“他……他有对谁发过脾气吗?”

管家把饭菜从书桌挪到床桌上:“公司里的事我不是非常清楚,就我在温家工作的这十余年里,不曾看过孙少爷动怒。”

“是吗……”傅观宁握着温热杯子的手紧了紧,“谢谢,您先去忙吧。”

一个坐在高处的人,要面对四面八方的挑战,挑的担子重了,脾气自然也不会太好,家姐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便是父亲,也只是在家人面前温柔,外出不得不披上雷厉风行的外套。

所以丈夫在人前不动怒,大约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任怒火在体内阴燃,二则是对他人的挑衅事先做了防御策略。

唯有昨夜,他怒得毫无保留。如果说家宴那晚是对自己的试探,是故意露出不近人情的一面要自己远离,那昨夜他的所作所为就是自暴自弃式的自毁形象。

傅观宁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逼自己提离婚吗?疑心自己和司远有染所以报复自己?还是纯粹在酒精的作用下找一个人发泄自己情yu和x欲?

好像都有些道理,然而细一深思,又都立不住脚。逼自己提离婚还有更多的方式;仅凭见一面就判断有染太过荒谬;想要发泄也可以找一个更知情识趣的……

他左思右想,想不通。唯一可以知道的,那就是司远的离开,对丈夫而言是一件绝对无法忍受的事,遮掩怒气不重要了,发泄的后果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他忽然感觉到,让丈夫回心转意并不简单。

他不清楚商务谈判里那些套路,但他不傻,想要达到目的,终归需要一些说话技巧,不懂得丈夫真正的心思,怀着一腔痴恋又如何?他固然可以剖开自己的胸口,让丈夫看自己的真心,但是丈夫未必会相信,会接受。

一顿饭吃得不知滋味,单就是咀嚼,下咽。待到管家敲门送药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吃完所有食物,却还拿着勺子在碗底舀空气。

下床拆开快递箱,傅观宁把药膏药粉逐一拿出来,撕掉包装仔细研究。

其实他也不是很懂这些药,早上稍稍查了一下,随手把网上药店治相关症状的药都给买了,等到看了说明书才知道,原来gang裂还分新鲜和陈旧,治疗方法并不相同。

说明书上写药水要兑水,放在盆中坐浴。家里是没有盆的,他拿着药瓶来到浴室,最终只放了小半缸热水,该兑多少药他算不清楚,最后直接倒了小半瓶。

脱掉ku子,他踏进热气腾腾的浴缸,扶着扶手一点点往下坐。

任他如此小心,药水浸入伤口的那一刻他还是痛得叫出了声,扶着缸沿想站起,却因为痛得腿软,反而跌坐到浴缸里。

他不知道治疗起来是不是就该那么痛,还是他把药水放多了,因为痛得眼冒金星,他甚至不能思考这些问题。

含泪缓过最痛的片刻,他终于透出长长一口气。

水温降下来,溅起的水打湿的上衣也泛出冷意。傅观宁捂着口鼻打了个细小的喷嚏,眼角溢出些微委屈的泪花。他颇想打电话向姐姐撒个娇,可是他看向手机,手指才动弹一下,又落了回去。

姐姐那么忙,不应该用这些小事打扰她。况且她知道后必然要当面朝温凛要说法,到时他们的婚姻,说不定真就无药可救了。

伤处还是疼痛,然而已经可以忍受了。傅观宁不管不顾地沉下身,带有怪异味道的药水攀着他的衣角一点点向上,慢慢将他的衣衫浸湿了一大片。

他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回忆往昔,他不曾吃过多少苦。也不知从何时起,他突然就习惯了疼痛,为什么?

他像其他人一样害怕疼痛,可是他却也能忍受疼痛,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第51章冷

傅观宁坐在厅中等待丈夫归家。

他看着轻纱窗帘外夕阳一点点西斜,一颗心也跟着渐渐沉下去。晚餐时间到了,微信上没有收到丈夫发来的任何信息。

今天……不回家吗?

他的心一乱,手里的针法出错了,只能拆掉一排重来。

管家过来喊他:“饭已经做好了,您要现在用餐吗?”

管家的声音向来沉稳温和,只是突如其来的发声让傅观宁吓了一跳,把围巾拆多了些。

那一瞬间,傅观宁忽然感到了心痛,可是下一刻他僵住的手就放松了。他把围巾轻轻放在沙发上,跟着管家走向了餐厅。

吃完饭,他再一次检查了微信,置顶的那个人一条信息都没有发来。

“徐伯,刘姨,你们忙完就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人了。”

傅观宁微微笑着向两人交待了这些话,便一个人坐到客厅里处理起那条围巾了。

半小时后,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他一人,他倚在沙发上,两只手细致缓慢地动作着,将一根根细毛线理顺了绕成圈,穿来穿去。

指针一如他的动作,不间断地一圈圈转着,直到他疲了累了,眼睛酸了,再去看时,时针已经过了十,奔着十一走去。

傅观宁放下围巾,将茶几上一只首饰盒打开,将婚戒拿出,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先前之所以脱下,只因为怕上面的蓝钻勾到毛线。

耳边忽然有个空旷的声音,是昨日的温凛:“都不戴的话,像偷情,确实过于刺激了。不过要是都戴着的话……你真的想跟我过个三生三世吗?”

他把戴戒指的手藏到另一只手的手心里,闭上眼睛。

这只戒指对他而言,是最宝贝的东西,生怕沾了水和油,不戴的时候都会放进首饰盒当中。

还不是平日存放领带夹和袖扣的首饰盒,桌上的那只海蓝色首饰盒中,存放着唯一的戒指,以后也只会放置这一枚。

可是,在你心里,它又算什么?司远走了,你把我们的三生石扔在了哪里?

傅观宁周身起了寒意。

丈夫说得没错,他在这张沙发上留下了不堪的回忆,坐在这里,他就会不断忆起那个夜晚,丈夫温柔地抱着他,劝诱他喝酒,挑起他的兴致,却又对他百般嘲弄,把欢爱发展成了一场酷刑。

可偏偏他没办法伸手推开丈夫。

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方的痛苦。把送给挚爱的礼物掼到桌上,在外面就把外套脱掉作放浪形骸之状,甚至说起司远和茶杯的时候露出的嫉妒的表情,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的色彩。

孤独,绝望,嫉恨。

傅观宁想,丈夫还能把这些情绪流露给谁呢?就像一个受了委屈无处说理的孩子,他只能在家里养的幼犬面前发泄。因为幼犬是个小玩意儿,没有威胁,不会说话。

而对于傅观宁来说,对心爱之人的渴望也在体内打转,对方落在他面颊上的吻,轻轻抚摸他身体的手,像诱人的蜜,要他敞开怀抱包容那些孩子气的情绪。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孩子一般的率真。

每一句话都带着孩子一般的残忍。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

玄关空荡,庭院寂静,温凛还未回家,而傅观宁已在回忆中身心俱疲。

如他所料,今夜丈夫不会回来了。而他,他该去睡了,只是沙发沾满了回忆的气味,是不适合睡的,同理卧室也不行。

心里的火苗渐渐小了。他长叹一口气,抱着自己装围巾的小框和首饰盒,拖着步子关了客厅的灯,慢慢走进客房,就此关了门。

***

“董事?董事?董事……哥!”

温凛从手机屏幕上收回视线,一抬头,就见邵一成俯身凑过来,一脸疑惑的模样。

温凛皱着眉头往椅背上靠,用签字笔的笔尾戳上对方的额头,把人朝后顶了顶:“凑那么近干什么?”

“我叫您,您不应啊。”邵一成揉揉额头,站直身体,“您是不是太累了?从昨晚到现在都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思考一些事而已。”温凛瞥了一眼他怀中的文件,“什么事,直说吧。”

“也不是非要现在做不可的急事。您稍微休息半小时再工作吧?”邵一成打开手机前置对着他的脸,“态。”

温凛在屏幕里看到了自己纠结的眉头,立刻放松面部肌肉,转手将电脑休眠:“那就先休息吧。”

他抓起自己的手机,欲往休息室走,邵一成却冷不丁冒出一句:“哥,你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

温凛停下动作,看向邵一成,冷冷一哂:“你觉得他跟我能吵起来吗?”

邵一成想也是,嫂子那么温柔一个人,真的会同表哥吵架吗?就连嫂子跟人发生一点小摩擦的场面,他都想象不出来啊!不过,表哥说这话的表情未免有些古怪……看起来夫夫俩之间发生的事不简单。

温凛说了那么一句就没在管他,在他愣神的片刻,便已经同他擦肩而过。

檀木香风教他神智回笼,赶紧追上温凛的步伐:“哥,那你俩是冷战了?”

温凛一直往前走,攥紧手中的手机,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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