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 / 2)

婚戒 两百斤道长 4807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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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谢谢您。”

吃完饭,傅观宁写了一份食物清单给管家,转身上楼,打开电脑投入了工作。

晚间,傅观宁披着毯子,正襟危坐于客厅沙发上看外国小说。他这一坐就跟生了根一般,三个小时也没挪开一步,只是两只眼睛并非只关注着书,时不时要抬起来看向玄关处。

也盯过手机里那串电话号码,不过终究是没拨出去。

照理来说,新婚第二天,该回家的啊。

他没等到温凛,管家徐伯倒是先一步来了:“孙少爷今天刚升任,事务多,只怕回得晚些,您累了可以

先去客房歇歇,等他回家,我再来喊您。”

傅观宁对徐伯笑了笑:“没事的,我不累。他晚上有吃夜宵的习惯吗?”

徐伯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一般不会吃。您饿了吗?需要厨房做些什么?”

傅观宁摇摇头:“我不饿,劳烦您拿一套玻璃茶具来。”

崭新的茶具拿来了,他将自己婚前买的一系列花果茶拿来,配好放进茶滤筒,再将之放进茶壶中加水。

温凛于半小时后迈进了家门。

迎接他的是一股暖风,风中浸透了浓郁的花茶香气,客厅的光线很暗,只亮着一盏银色的落地灯,灯下沙发上坐着傅观宁,傅观宁面前有只玻璃茶壶,正放在一截圆圆的白色蜡烛上炙烤着,透过水汽能看见内中浮动的泡泡。

傅观宁合上书,把身上软绵绵的毯子放到一边:“回来了?”

温凛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混着一点鼻音。

“喝一杯吗?如意波斯混合苹果玫瑰,”傅观宁向他介绍,“暖胃助眠,还能加速感冒康复。”

温凛的目光从茶壶扫到他膝盖上那本《哈扎尔辞典》,嘴角模板化地微微翘起:“谢谢,我就不用了。”

徐伯在一旁接过温凛的公文包,跟着主人朝楼上走,上楼梯前看了傅观宁一眼。

傅观宁拿起玻璃茶壶倒出一杯浓郁的茶汤,然后用灭烛罩盖上了那颗豆子大小的火苗。

第3章早餐

第二天傅观宁起了个大早。

他下楼走到客厅时,正碰上管家在清理走廊上已经有枯败迹象的装饰花卉。

管家跟他道了声早,他指了一下楼上:“先生起了吗?”

“还没起。”管家连忙脱下手套,“您稍等,我去通知厨房做早餐,一会儿就好。”

傅观宁摆摆手:“不急,昨天让采购的食材到了吗?”

管家若有所悟地点头,脸上的笑纹深刻了起来:“到了到了!十分钟前刚刚运来,菜都还水灵着,肉也是新鲜的。”

二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温凛下楼走向餐厅。

他坐到位子上,按响了桌面的铃。保姆一听动静,从厨房端了两碟爽口小菜出来:“温先生您稍等,粥马上送来。”

温凛翕动两下鼻翼,觉得厨房里的味道特别香,就问:“菜谱变了?”

“是。”保姆笑着,用托盘端来粥,温凛舀了一勺,熬软的米粥里有一小段一小段的芹菜根、一粒粒饱满粉嫩的虾仁,以及翠绿的几点小葱,口感温糯鲜滑,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了。

昨夜工作辛苦,消耗极大,遇到美食,温凛不出声地迅速吃了大半碗粥,然后简单地夸了一句:“味道不错。”

“您喜欢就好。”保姆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不过这不是我做的,是傅先生做的,说是寒露之后,喝点芹菜虾仁粥可以滋阴润燥,因为您感冒了,还特意加了些姜汁进去。”

温凛闻言放下勺子,视线移向了厨房。

傅观宁正端了一小锅糖水荸荠从厨房当中出来。

“荸荠来一点吗?这两日天气干燥,好补充水分。”傅观宁边问边揭开锅盖,一连盛了两碗荸荠,雾气从锅里冒出来,染得空气香香甜甜的。

隔着雾气,傅观宁听到自己丈夫淡淡地说道:“你今天起得挺早。”

傅观宁心里一酸。

不早起怎么办呢?睡懒觉的话,我们能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然而他面上没有露出一丝酸涩,只是浅笑着把其中一晚放到温凛面前:“饿醒了,就起来做点吃的。”

他坐下来,准备享受几分钟和丈夫共同进餐的时光,谁知温凛拿纸巾擦了嘴,站起身便走,连句“再见”也没有。

傅观宁看着温凛剩下的粥,手不自觉地捏紧了瓷勺,在雾气的掩护中红了眼眶。

管家送温凛上班去了,刘姨看气氛怪怪的,赶紧躲回厨房里刷锅去了,餐厅顿时就剩了傅观宁一人,脆生生甜津津的荸荠嚼在嘴里,也失了滋味。

傅观宁吃了半碗荸荠便不敢再开口了。

喉咙中酸胀着,他咬紧下唇,生怕自己一张嘴,一片破碎的心就会从喉中滚出来。

他走出餐厅,正逢管家送完温凛返回,见到他便道:“孙少爷让我转达,说是您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跟刘姨说就好,不必亲自下厨。”

这话的字面意思甚至带点宠溺,然而见到他漠然离去的傅观宁,又怎会不懂那言下之意——温凛不愿和他有过多的交集,不想受他任何好处。

又或者,他口中的这些话原本就是冷淡的,是管家修饰了词句,让它听起来不那么伤人。

“……知道了。”傅观宁用很轻的声音应了声,“那锅荸荠我一个人喝不完,你跟刘姨分了吧。”

温凛步履如风,经过门口那棵结霜的红枫时,叶片都被刮得颠了几颠。

开车的司机也是他的助理,从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您一会儿要参加剪彩仪式,需不需要来粒薄荷糖振奋精神?”

温凛揉了揉眉心,缓和了面色:“不需要。”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温少爷,下周末十四点半同学聚会,赏脸参加一下?”

温凛公式化地回复道:“我看看日程安排再回复你吧。”

他正要挂断电话,对方忽而又说了一句:“哎,对,司远可答应来了,还说给我们带点伴手礼……反正,你认真考虑一下啊。”

“好。”

***

晚上,傅观宁依旧坐在客厅里看书,茶几上的茶具换成了一支香薰蜡烛,木质调里夹杂了辛辣的味道,很是提神;手中的书依然是昨日那本,只不过文字从眼前划过,竟是进不到脑内,因为每一个词都被脑海中浮现的景象给压了下去。

一整天了,傅观宁眼前看到的都是温凛擦嘴,起身,无声离去,目光甚至不在他身上作一丝停留,随后画面重新回到温凛坐着喝粥的时候,再擦嘴,起身……循环播放,无休无止。

努力踏出去的那一步,还未见成效,自己就先被丈夫讨厌了。

不过也对,他以为我另有钟意之人,这样的我,和他结婚之后却那么快就学会找存在感,要当家中的主人,不是轻浮随便,就是心机深沉。

如果那晚及时澄清误会的话……

不,就算他知道真相,恐怕也只会避得更远。

温凛不是随便消费他人感情的人。高中时不少人向他表白,被拒后便一直被他礼貌地疏远到毕业,那都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傅观宁的思绪,他停下机械性地翻阅,扭头看向玄关,下意识心脏一滞,眼前一亮。

然而这光亮没维持太久,又迅速黯然下去。

能按门铃的,又怎么会是温凛。

管家跑去开门,进来的果然是提着一盒礼品袋的助理。

对方毕恭毕敬地走过来,客客气气地喊了他一声嫂子。

傅观宁这两日偶尔和管家闲聊,知道他是温凛的远房表弟,就同他寒暄了几句,才问道:“过来拿文件吗?”

“对,再拿几件衣服。”助理有点不敢看傅观宁的眼睛,“温董这几天比较忙,都宿在公司。”

他说完,赶紧将手中的礼盒奉上,希望它能稍微平息一点对方的不悦:“温董让我带给您的点心。”

傅观宁瞧了一眼包装上精美的古典彩绘图样,明白丈夫是要借此,把早上欠他的一碗粥人情还给他。

“大概宿几天呢?”

“得要……五六天吧。”助理答得有些尴尬。虽然他一早晓得表哥本质是个会笑的工作机器,跟傅小少爷结婚也是遵从了温老董的意思,但新婚燕尔的把人冷落成这样,真教他这传话的难开口。

好在傅观宁只是微微笑了笑:“知道了,你去忙吧,辛苦你跑一趟了。”

遣走了助理,傅观宁从袋中取出礼盒,上面的价签未摘,数字有好几位。打开盒子,里面分门别类装了四样点心:榴莲酥、花生酥、坚果小方、核桃软糖。

傅观宁又盖上了礼盒。

他不爱吃坚果,更讨厌榴莲。

不过选礼盒的人不会是温凛,只会是助理,所以只能说是太巧了。

第4章一线温柔

核桃软糖是朦胧的甜里夹杂了鲜明的苦涩,傅观宁勉强吃了一块,当真是欣赏不来,便默不作声地提着礼盒上楼去了。

这日过后,阴雨天气来了,傅观宁上班比平时勤了些,下班后却不在外头逗留,只按部就班地回家,洗澡,吃晚餐,坐在客厅里看书喝茶,偶尔点一支香薰蜡烛,气味却换成了甜暖的琥珀,嗅着让人感到神思安宁,能够短暂地忘却一些烦恼。

既然托助理传达了那样的消息,丈夫自然不会在期间回来。傅观宁知道自己身处此地意义不大,可他习惯了坐在这里等待,哪怕这种习惯才养成了两天,他却理所当然地适应并延续了下去。

偶尔他也会想,万一温凛突然回家呢?或许公司的工作被提前完成了呢?

能够看到丈夫回来,他自然是开心的,可丈夫回家第一眼见到的是他,估计只会感到厌烦。

傅观宁摇摇头。自己怎么还把那种话当真了。“工作忙”是个不见面的借口,是丈夫为了阻止他靠近建立的高墙。若非还要在亲戚朋友前做戏,恐怕外宿的时间就不是五六天了。

不同的声音在傅观宁脑海中打架,最终他乏了,干脆给自己划了道时间线,不论温凛回来与否,时间一到他就上楼,这样他等也等了,躲也躲了,就没必要再纠结。

周六晚上,他照例在厅里看书,只是不像最初那般正襟危坐。经过几日的等待,他的心渐渐不再摇摆,反而能够真正沉浸到书中描绘的荒诞爱情故事中去。

兴许是夜太安静,灯光太昏黄,沙发太软,姿势太舒服,傅观宁在香薰带着湿润奶感的气味中慢慢放松了神经,趴在靠垫中睡了过去。

他刚睡着没多久,温凛就裹挟了一身寒气回了家。

入秋后,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尤其A市昼夜温差大,羊绒西服根本抵御不了寒气,温凛不过站在门口接个电话的功夫,一双手就被冻了个冰凉。

管家已去厨房倒热茶,温凛拖着疲惫的身躯,昏昏沉沉走向客厅,及至走近了,他才发觉沙发上躺了个傅观宁。

躺也不是好好地躺,对方微微蜷缩了单薄的身体,面孔贴着深色的靠枕,显得过分白净,像个瘦弱的病孩子。身上被毯子乱七八糟地裹了两圈,一只手从中伸出来抚在书上,泛黄的书页被毯子压出了折痕。

面对眼前的凌乱景象,温凛当即皱了眉。

***

傅观宁醒来时,蜡烛罐内的火苗已经熄灭,手里的书被端正地放在茶几上,身上除了毯子之外,还盖有一条厚被。

洗漱完去餐厅吃饭,正巧遇上管家,他便冲对方道了声谢,对方却笑眯眯地说:“不是我,是孙少爷给您盖的。他还让我们提醒您看书别太晚,早点上楼歇息,免得着凉。”

傅观宁呆了一呆,下一秒惺忪的睡眼突然间有了神采:“他回来了吗?”

虽然是询问,他的心已经认定了某个答案,手中的筷子放下了,脚尖也冲着门,仿佛只是在等对方的一个肯定。

“昨晚回来过,半个小时前又去公司了。”管家的笑容里透出一点遗憾,“孙少爷连轴转是常有的事,原来在大宅的时候,忙起来他也常常不回家。”

他本意是想告诉对方温凛不是故意冷落他,但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把人说的没了盼头,于是悻悻闭了嘴。然而傅观宁却没有觉出太多遗憾,苍白的脸上甚至多了几分血色与笑意,他感到了一种放松的快乐——原来温凛说忙并不是在敷衍,自己也并没有被讨厌!

新发现顿时让他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重拾了信心和勇气。

前几天丈夫拒绝他的靠近,或许是纯粹的心情不好吧?毕竟跟自己不爱的人逢场作戏一整天,那种感觉,毫无疑问又累又糟糕,自己眼巴巴地赶上去,不给人一个缓冲的余地,是自己不好。经过这么多天,温凛已经冷静了,起码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这就说明他还是有希望的。

有希望就好,他已经等了十一年,也不在乎再多等个把月,只要每一步踏下去都能靠近丈夫一点,他就很满足了。

周六过去后,温氏夫夫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温凛依然是有时回家,有时不回;傅观宁依然雷打不动地每晚坐在楼下客厅看书,看得差不多就上楼安寝。只是两人见面时氛围和谐多了,虽然不多话,但总能太太平平互相点头当作简短的寒暄;早餐的配置偶尔会翻些新花样,菜谱由傅观宁提供,烹饪交给刘姨,温凛会安静吃完再去公司,傅观宁也不说话,只是每吃上几口,就会借着夹菜的时机去看温凛,看他认真地咀嚼蔬菜,轻轻吹着刚煎好的小肉饼,心中再偷偷荡漾。

等到他出门,傅观宁又会用竞走比赛的速度走上阳台,遥遥张望驶出院子的那辆车——为了能够及时看到对方上车的背影,他还特意备了一顶鸭舌帽挂在阳台门口。

毕竟戴墨镜打伞太繁琐,影响速度。

平静而又忙碌的生活过得很快,又一个周末眨眼而至。

闹铃没响,傅观宁难得睡了一个懒觉。自然苏醒后看到“8:45”字样时,他先是一激灵坐起来,随即扳着指头开始算日子。

“唉,是星期天,太好了……”他松了口气。上个星期天,温凛照常跑去公司上班,不过出门时间晚了些而已。他当时随口问了一句在楼下等待的助理,为什么星期天也要工作,助理赔笑着答道:“升任董事之后,要交接的事务太多了……不过嫂子您别急,哥也不是总那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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