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应成也立即会意。
因为以前三个人打地铺是林酌睡最外面,如果林酌还睡老位置,那么就会跟叶闲挨着一起睡。
按照林酌那脾气,半夜要是擦枪走火打起来两人不一定能拦得住。
梁应成连忙把林酌带到了床铺的另一边:“酌哥,外面冷,要不你今天睡里面?”
林酌正捞着脖子上挂的毛巾擦头发,说:“窗户是关着的。”
唐帆又拉了拉叶闲,凑近道:“叶哥,要不你睡里面?哥们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
“谢了,不过我睡最外面没事,不麻烦你们了。”叶闲说。
“那你晚上可千万别碰酌哥脖子和以上的位置啊,我怕你翻身不小心压到或者怎么……反正切记远一点就对了……”唐帆低声嘱咐。
林酌其实是觉得睡自己的床铺比较习惯。
至于跟叶闲一起睡……
他打量了一下叶闲,虽然这人长得有些冷,但依刚才走廊那件事来看,这人晚上应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闲闲不是打不过,闲闲只是不舍得
多年以后,酌酌气愤地在床上怀疑人生:你他妈不是说一辈子让着我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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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姨妈来了,状态不太好,写写删删的,明天争取把字数补上来,鞠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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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凌晨,整个休息室已经安静下来。
听着大家都睡了,叶闲翻来覆去,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两点半。
失眠的感觉并不好受。
这座城市的夏天一向很长,一场大雨并没有让温度降下来。
窗户也不能开,室内更显闷热。
叶闲掀开空调被坐起来,从包里拿出平板,打开C盘里那个他已经看了无数遍的文件。
里面记录着林酌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是他从学校系统里抽调出来,再分别整理出来的。
从林酌初中转入市三中到如今高二的月考,无一疏漏。
这次定向学分是个很好的机会,尤其是对于林酌这种小处分比较多的情况来说。
接下来,如果林酌在这次期中考试能获得进步,并在这学期期末总分冲进年级百人榜的话,那么林酌档案上这些基本上就能清空了。
他看曹老师也是一有机会就帮林酌申请抵消处分,所以这方面他倒不用担心。
叶闲盯着林酌这一次的月考成绩,除去格外显眼的英语137分,多看几眼的话,就会发现还有一门也很引人注意。
“物理,93……”
叶闲看着物理那一排的成绩基本都是这个风格,轻声念了句:“看来二附中第一还没太落魄啊。”
他话音刚落,感觉到忽然有什么东西压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借着平板的光亮往边上看了看,发现睡在身边的林酌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正面向自己侧躺着,一条长腿大大咧咧地压在自己的腿上。
他估计林酌这样睡会着凉,微微推了一下林酌的那条腿,结果刚挪动地方,林酌又跟着压过来。
尝试了N次把林酌的腿放回去最终无果的叶闲:“……”
他又想起唐帆嘱咐自己睡觉时候离林酌远一点。
此情此景,到底是谁离谁远一点。
之前虽然同寝室,但也没挨着睡这么近过。
他头一回知道林酌睡着了原来这么粘人,跟小猫黏着主人似的,推都推不开。
叶闲关了文件,轻手轻脚地把平板放回包里。
他看着肆无忌惮压在自己膝盖上的那条腿——
那么就这么睡着吧。
林酌睡觉喜欢把被子抱在怀里,全身上下一处地方没盖到,完全无视掉被子本来的作用。
叶闲手肘半撑着身子,想从林酌怀里那团被子里揪出一个角把林酌的腰和肚子盖一下。
他的手刚刚碰到对方怀里那床被子,窗外忽然一声闷雷,雨势更大了些。
林酌整个人忽然抖了一下。
“等等我……不要走……”
叶闲皱了皱眉,下意识用手拍了拍林酌的背。
是做噩梦了吗?
林酌用手紧紧抓着被子,声音含含糊糊:“等一等……拜托……”
叶闲把自己的被子盖在林酌身上,抱着他,把整个人往这脸揽了一下,哄小孩似的:“没事,我等你,我不走……”
“不要走,不要……”
“乖啊,我不走的。”
叶闲嗓音本来就低,轻轻说话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安心。
林酌紧皱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断断续续地反复念着那么几句话。
叶闲慢慢把揽着他的手收回来,刚一抬胳膊,林酌的手就抓上自己的袖子。
林酌穿了件松松垮垮的体恤,料子很薄,沐浴露的香味隐隐在怀中,似乎在一分一秒消耗着叶闲的底线。
操。
靠自己太近了。
叶闲把林酌身上的被子往上一扯,干脆把林酌整个人包成个粽子。
而林酌揪住自己袖口的那只手始终没有缩回去。
林酌前半夜睡的并不好,毕竟他很久没做过噩梦了。
同样的夏季尾巴,夜晚的山林静谧而诡异。他仰头看不到一丝月色,只有乌云密布。
他拨开草丛找着回去的路,找到一半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哪里去。
雨点一点一看打在他的脸上,眼看着路面越来越泥泞,他抬手擦干脸上的雨水。
他走到精疲力竭,突然觉得远方有人在叫他。
声音很熟悉,然后越来越近,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等声音越来越近,他逐渐地觉得天旋地转,噩梦中断,接着断断续续梦到些吃的喝的,后半夜也算安稳。
“醒了?”坐在不远处书桌边的叶闲回头看了他一眼。
刚睁开眼的林酌这才发现自己像个煎饼果子一样被裹在两床空调被里。
他有些恍惚,昨晚梦里的场景和声音都是如此熟悉,好像似曾相识。
“嗯。”林酌揉了揉太阳穴,问:“我昨晚是不是说梦话了?”
叶闲瞥了他一眼,点头:“说了一点。”
唐帆和梁应成两个人还在睡,林酌看了看表,发现才七点半。
晨光已经透过窗帘透进屋里,林酌坐起来,看着叶闲面前的练习册:“你别跟我说你在做题?”
“是啊。”叶闲看了眼手里的练习册:“高考必刷题,我还带了数学的,你要来一份吗?”
林酌揉揉眼睛,还处在刚起床的懵圈状态中。
大早上的,人家都是我买了什么好吃的你要来一份吗?
这人倒好,大早上的送必刷题,那知识能当饭吃也不是这么理解的啊。
林酌:“叶会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才高二这件事了。”
“随手找的资料打发时间而已。”叶闲把书合上,伸了个懒腰。
林酌看着叶闲这架势,非常怀疑叶闲已经趁着他们睡觉刷了半天的题。
“我记得你从来不熬夜学习的啊……”他站起来,走近观摩了一下那本练习册,发现已经做了差不多一半,内心有点震惊:“卧槽,你几点起的?”
“一夜没睡。”
叶闲眼中带了丝懒倦,嗓子因为熬夜有点哑。
林酌揪着他的袖子,整个人动不动就往他怀里蹭,对叶闲来说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关键还他妈的不能动,一动林酌就哼哼唧唧的睡不安稳,感觉自己怎么欺负他了似的。
不仅时刻在线哄,抱着还不能碰。
叶闲在漫漫长夜中无数次地反问自己做个人怎么就他妈那么难。
血气方刚的少年,哪禁得起如此这般。
叶闲趁着自己最后一丝底线被攻破之前,爬起来做了两套单元测试题。
林酌看着闲手边写的满满的两张卷子,感叹道:“我原来还以为你说半夜睡不着是开玩笑的,原来你真能这样啊。”
叶闲的字迹工整,解题步骤简略,一目了然,就连后面的拓展题都没放过。
而且从这些题量来推测,这人做题的速度也应该极其变态。
“我终于理解到为什么老师家长都喜欢你的原因了。”林酌感叹道:“我要是你爸,我估计睡着了都会笑醒。”
“怎么,现在又想当我爸爸了?”叶闲撑着头,抬了抬眼皮:“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抱着我哥哥哥哥的叫。”
林酌:“???”
他昨晚说梦话难道说的这些东西?
不可能啊。
怎么可能叫叶闲……
不过,他做噩梦有时候确实会胡说八道来着……
叶闲把笔放下:“开个玩笑,你脸红什么?难道真的想过?”
林酌咬牙道:“昨天的膝盖不疼了是吧?”
叶闲偏偏不怕死地继续靠近他:“我比你大一岁多,你叫我声哥也不过分吧?”
林酌:“你、做、梦。”
三中一向非常重视各种活动,这次校庆更是下了很多功夫。
整个体育馆一楼是专门用来举办大型活动的艺体大厅,一进前门正面对舞台,周边是阶梯观众席,中央的空地上也按顺序摆着一排排座椅。
学校从七点半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准备,音响里单曲循环播放着校歌。
体育馆里划分成了很多部分,每个年级和班级的位置都贴了地标。
在大家都在来来往往找着自己班里的位置时,林酌坐在班级看台的角落里昏昏欲睡。
冯明扬和祁梦雪一左一右站在第一排,分别给班里的男生女生分发服装和登记。
“不方便的可以到厕所去换。”冯明扬笑眯眯地冲班里的同学说:“别着急,八点半才开始。”
祁梦雪也招呼道:“换好的可以先到我这里来,我先给化妆。”
唐帆披着个小埋的披风从一群妖魔鬼怪中挤过来,递给林酌一个鸡肉三明治,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袋牛角包:“我还有几包薯片,卧槽,老子七点一刻去的小卖部,里面的货架都空了。”
林酌咬了一口三明治,瞥了唐帆一眼:“那你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唐帆拆开牛角包的塑料袋,头也不抬地说:“半路从老梁书包里抢的啊。”
林酌:“……”
“我挨饿不要紧,关键是爸爸您不能挨饿。”唐帆边吃边说:“爸爸您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哦对了……”
说着,唐帆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一罐牛奶递过来:“还有这个。”
最舒服的莫过于在不用上学的早上喝到最喜欢口味的牛奶。
林酌接过牛奶,有点不可思议:“老梁什么时候也喝这个?还是热的?”
“哦,那个不是从老梁那里抢的。”唐帆摸了摸后脑勺:“这是半路上叶哥给的。”
林酌一下子没听清,转头问:“谁给的?”
唐帆说:“叶会长给的啊,他还让我好好看着你吃早饭……”
看着林酌的表情越来越不妙,唐帆咽了咽口水:“酌哥,我看叶会长人挺好的,虽然有时候有点欠吧,但人家还是挺关心你的,上周末还哄你睡觉来着……”
虽然唐帆语速很快,但林酌还是很快察觉到他最后一句话。
林酌:“等等,什么哄睡觉?”
“额……”唐帆没想到说漏嘴了,挠挠头,额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酌把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放到旁边的塑料袋里,啪得一声把那罐牛奶打开,抬眼一言不发地看着唐帆。
这种眼神一般就证明着林酌的情绪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后果往往很严重。
“那我说了……酌哥你可要淡定啊。”
林酌捏了捏易拉罐:“快说。”
“就……前两天下雨不是在我家琴行住的嘛,老梁半夜打呼把我吵醒了,然后我不就醒了嘛,就看见……看见……”
唐帆斟酌了半天,尽量说的委婉一点:“叶哥在帮你盖被子,然后还拍着你的背跟你小声说着什么。”
“我当时吓坏了了啊,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我当场给了自己一巴掌,才确认了眼前的场景是真的。”
林酌震惊的程度大概是唐帆的一万倍。
林酌大约根据唐帆的描述脑补出了那副场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抱我???”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唐帆抓耳挠腮地,最后还是小声说:“准确的说,是你抱他。”
“……”
“不可能。”林酌喝了一大口牛奶,喝到一半又忽然想起这罐牛奶是叶闲给的,瞬间又仿若是个烫手山芋似的把牛奶放在一边。
唐帆看着林酌失神的样子,连忙附和:“对嘛不可能,肯定是我当时看错了,怎么可能,酌哥怎么会抱别人,要抱也是他抱你!”
林酌:“他抱我也他妈不可能好吗!”
他回想了一下,那天确实做了噩梦,梦中确实有个熟悉的声音,但……难道那道声音不是梦里的吗?
“不行。”林酌觉得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他看着唐帆说:“你再详细地把你那天看到的说一遍。”
“我……”
唐帆心想我说出来怕你受不了。
“其实也酌哥你想的那么严重,就是……我看见你一直抓着叶哥的袖口,抓了了很久都没松手。”
林酌:“多久?”
唐帆回道:“很久,反正我睡的时候你都还抓着在……”
林酌生无可恋的啊了一声。
唐帆试探着问:“酌哥,你没事吧?”
“没事。”林酌扶着额头。
唐帆想了想,还是问:“酌哥,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那天晚上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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