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藻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好意思,我不知……”
“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妈是情妇?”这句话滕嘉言说的极其平静,平静到就像在阐述一个事实。
江藻觉察到不对劲,微微皱眉,“难道她不是?”
“她当然不是。”滕嘉言可笑似的笑出声,“她是滕庆国原配!”
江藻震惊。
“很难置信对不对?明明是原配却沦为别人嘴里的情妇。”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滕家到底有什么隐情?
滕嘉言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次江藻却敏感的从他脸上捕捉到了恼怒和一丝隐藏极深的恨意。
她以为男人会转移或者忽略这个话题,没想到滕嘉言却淡淡开了口。
“年轻时候滕庆国认识了舞蹈老师沈云怡,对她一见钟情,两个人很快成了情侣,还有了结婚的计划。沈云怡不知道的是,和她交往期间,这个男人还搭上了公司总裁千金,做着入赘豪门的美梦。一段时间后两个人女人前后都怀孕了,沈云怡问什么时候办婚礼,滕庆国解释说他们老家的规矩是把孩子生下来才能办,之后沈云怡开始安心养胎。滕庆国两个女人都不想放弃,于是想了个绝佳的注意,他用假的结婚证骗沈云怡生孩子,用真的结婚证娶了总裁千金,两个家两头跑。”
滕嘉言面色愈发的冷,“这一骗就是五年,五年里他如愿以偿坐上总裁的位置。可惜再精明的骗局也漏洞,他被家里那位发现蛛丝马迹,带着孩子一路尾随到沈云怡的公寓。后续你应该猜得到,两个人女人都觉得是对方是小三,扭打成一团,那个时候沈云怡才知道自己的结婚证竟然是假的,并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滕庆国五年的情妇,还生了私生子。沈云怡情绪彻底奔溃,就在她保证会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不打搅他们生活的时候,滕越出手推了她,复试公寓楼梯很高,沈云怡头部着地,送到医院人已经死了。”
滕嘉言闭了闭眼睛,“我当时发着高烧,她们以为我在屋里昏睡,其实我都看见了……”
后来的事江藻能猜到,他被带回滕家,寄人篱下,受尽白眼,心底还隐藏着仇恨。
五岁啊,那个时候滕嘉言才五岁,就经历了这么多,换做是她,她也扭曲,也要报复。
“都过去了,人始终还是要向前看。”江藻迟疑着伸出手,在男人肩膀拍了拍,希望能带去一丝安慰。
滕嘉言凝视着她满是关切的目光,喉咙一哽,胸口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情愫。
他以为过去的事他都能淡然面对,这一刻竟然……
他捉住女人细弱的手腕,猛地拖进自己怀里,将头埋着她脖颈间,哑声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他会忍不住想哭。
江藻没有动,她保持这个姿势,脖子本就是敏感的地方,没多久就感觉自己皮肤接触到凉凉的东西。
她呆住,是眼泪吗?
滕嘉言哭了……
***
当晚他们没有睡一起,滕嘉言把主卧留给她,自己抱着被子去了隔壁的次卧。
半夜起床上厕所,江藻看见门缝溢出暖光,接着听见次卧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很细微,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
她把耳朵贴到门板上,细小的摩擦声,低哑抑制的喘息顺着空气震动钻进耳蜗,每次闷哼后还伴随着两个字,暧昧又缱绻。
“小藻……”
“小藻……嗯……”
江藻燥的满脸通红。
滕嘉言竟然,竟然在……
而对象是自己。
她撒腿冲上床,埋进被窝,想了想又爬起来将门反锁,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仍旧脸红心跳,不能自己。
憋成这样都不愿意动她,是不是说明他从心底是愿意尊重她的。
一墙之隔的次卧。
男人自我疏解后,浑身透出股慵懒劲,他抬手捋了把垂至眉骨的黑发,把手机关机。
黑屏前,画面一闪而过的是一个女人的照片,似乎刚洗过澡,穿着白色睡袍,头发微湿搭在肩头,肤色白净,眼睛水艳艳的。
如果江藻在,一眼就能认出,这是那张她上传在粉丝群,却被吵上热搜的出浴图。
早上,迷迷糊糊中,江藻听见刺啦一声,条件反射睁开眼,窗帘已经被拉开,外面天色大亮。
滕嘉言从衣柜里取出衣服,开始旁若无人的脱。
窄腰、腹肌、人鱼线……
等等!
江藻看看卧室门,又突然出现的男人,口齿不清了,“你你,我明明反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滕嘉言换好套头卫衣,把衣摆往下来,露出头,无比自然地说:“因为我有钥匙。”
江藻:“……”
他带好表,淡声道:“走吧,今天是唐布拉下葬的日子,你应该在。”
江藻在监狱呆了一周,唐布拉所有后续都是由滕嘉言和张斯年全权负责。
说起来真的要谢谢他们。
“嗯,你先出去吧。”江藻心情低落,掀开被子。
滕嘉言靠在墙上,痞气十足,“不公平啊,你看了我,我就不能看你吗?”
“我让你出去!”
江藻忍无可忍,拿起枕头把男人砸了出去。
门被狠狠关上,她靠在墙上缓缓下滑,捂住脸,被滕嘉言这么一闹,悲伤似乎淡了点。
灵泉公墓。
唐布拉安葬的地点没有告诉任何媒体,来的都是平时关系交好的艺人朋友。
丁云、韩遇、陈沐都在。
“小藻姐,真遗憾,本来有机会还想跟你合作呢。”陈沐垂头丧气的盯着脚尖,性格没之前那么欢脱。
他最近挺感慨的,感慨世事无常,喜欢的大姐姐一个死了,一个退圈。
搞得他也开始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丁云耸肩,“他手上有部都市剧本,姐弟恋题材,想找你演女主。”
江藻连连摆手:“我不吃这种剧啊,再说我现在没有拍戏的打算,你还是找别人吧。”
丁云:“我早就说了,陈沐你非不信。”
韩遇扫了眼不远处一直忙于接洽的滕嘉言,问江藻:“你……和他?”
江藻无奈:“不知道怎么说,情况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韩遇是个好人,之后肯定也会遇见合适的女孩,不用非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韩遇点点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彻底被摁下,问她后续有什么安排。
江藻:“我已经填好续学申请,审批过了,假期结束,我会入学完成学业,至于今后演不演戏,再看吧。”
作者:补上之前的,今天还有两更哈。
第43章第四十三章
唐布拉葬礼主持完毕,江藻彻底空闲下来。
没事在家撸撸猫,学习新菜品,滕嘉言似乎在有意减少工作量,待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多。
两个人进入一种很奇怪又融洽的角色,大概和同居情侣差不多?
韩美素经常跑来做客,有时拉着韩遇一起。
江藻注意到滕嘉言有好几次表情变得很颓然,等人走了,她笑眯眯地走过去问:“怎么回事?满脸的不高兴,不喜欢人家来做客啊。”
滕嘉言仰躺在沙发上,捏着鼻梁闷闷地“嗯”了声,突然翻身把江藻压在沙发上,带着点恼意:“不喜欢韩遇看你的眼神。”
他不止一次后悔,后悔当初脑袋一定是被门夹了,才会把房子买在情敌隔壁。
母子俩都对他的小藻虎视眈眈。
“想什么呢,我已经跟他讲清楚了。”江藻白了他一眼,而且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于暧昧,推了推他胸口就要起来。
男人喉咙发痒,捉住她两只不安分的手放在头顶,黑眸沉沉,俯身亲在她额头、鼻尖、嘴唇。
暧昧蔓延。
“唔,滕、滕嘉言。”江藻被亲的七荤八素,气息不稳的轻声唤。
男人置若罔闻,舌尖滑到脖子,细细啃咬,已然情动。
半晌,克制住动作,声音低哑在她耳旁呢喃:“你还要我忍多久?嗯?”
江藻双眼泛着水雾,小腹处感受到坚硬如铁,脸倏地下就红了。
“你不要脸。”
男人挑眉,抬起江藻两只修长的腿,环上自己腰腹,恶劣的往上顶了顶,失笑:“我还有更不要脸的,想试试吗?”
江藻红到了脖子,气急败坏,啊呜一口咬在滕嘉言肩膀上。
男人一声闷哼,某个地方再压抑不住,手臂穿过江藻的细腰,捞起沙发的女人,大步朝床上走去。
……
江藻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就地正法。
—
一夜过去,江藻累得手都抬不起来,浑身像被压路机扎过一样,又酸又痛。
反观滕嘉言,生龙活虎,跟吸饱了阳气的男妖精似的精气十足。
真是太不公平了!
江藻泪流满面的想。
远远的声音传进来,是滕嘉言叫她起床吃饭。
“知道了。”
江藻应了声,爬起来,拖着残缺的身体进浴室洗漱。
把自己收拾干净,坐在餐桌前小口喝起粥。
她吃东西快,但是吃相并不难看,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滕嘉言没动筷,一直在等她吃完。
江藻觉得奇怪,就问了句:“你怎么不吃啊。”
男人笑的让人后背发凉,“你多补充点体力,接下来有的忙。”
江藻:“……”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她撒腿就跑。
这次她学乖了,直接往门口跑。然而手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拦腰抱起,天旋地转被扛到肩上,又扔回了床上。
江藻一直觉得滕嘉言是禁欲系王者,万万没想到打开阀门,浪到飞起。
花样百出,做完前面做后面,她跟个煎饼似的,被翻过来翻过去,累得全身都是汗。
江藻连续三天没出门,只要看见滕嘉言洗澡就两股颤颤,最开始还会挣扎还会跑,后来发现越是这样,男人越会在床事上变着法的惩罚她。
今晚等滕嘉言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江藻坐在床边,没挣扎也没跑,深吸一口气,仰面一倒,颇有点早开始早结束的自觉,万念俱灰道:“来吧。”
这是一种怎样的既视感呢,大概是一只砧板上的鱼,对举在头顶的刀说:“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滕嘉言绷不住,脸上荡出笑意,上床和江藻并排躺下,侧身手支着头,一动不动盯着女人微微颤动的睫毛。
江藻的睫毛浓密且长,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滕嘉言心痒难耐,食指轻轻拨动。
江藻眼睛痒痒的,一睁开就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往天男人在这种世上永远迫不及待,今天居然没反应。
“不做了?”江藻大喜。
谢天谢地,终于熬到狗男人不行了。
滕嘉言拇指划过女人嫣红的唇,笑了笑:“滕太太莫不是有点遗憾?不如玩个新鲜的,女上位?”
“滚!!!!”
这个字是江藻用尽力气喊出来的,喊完滕嘉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滕嘉言见她真的恼了,竭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声音是没了,但是眼睛、和那微微耸动的肩头,看着江藻更气了。
“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江藻气鼓鼓的翻过身,背对男人,埋进被子里。
真是可气,在这个男人手里,她就没有一次不吃瘪的!
滕嘉言关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伸手将她揽了过来,下巴抵在女人颈窝,发出满足地叹息:“你知道吗?这几天大概是我二十多年最开心的时候。”
他嗓音前所未有的轻柔,眷恋的在江藻颈窝蹭了蹭,“谢谢你,小藻。”
***
江藻过了很长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
假期很快过去,也到了入学的时候。
早上,拒绝了滕嘉言开车送自己的想法,然后某人就生气了。
江藻在玄关处换鞋,男人靠在墙上,幽幽地说:“你是不是嫌我老,被你同学看见丢人……”
江藻简直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大五岁算老吗?
时间赶得紧,她踮起脚尖勾住男人脖子,送上一枚香香的吻,安抚道:“没有的事,该我担心好吗?戏剧学院美女那么多,万一你被勾走了怎么办?”
滕嘉言果然受用,掐住江藻细腰,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哑声道:“走吧,再晚,你今天只能请假了。”
听到这江藻立刻火烧眉毛地跑了。
她大二那年休学,重新读的还是二年级。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