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兄终成受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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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连我想抱你的时候,你总是找借口。你说,你是不是在躲我?”

陆清远此刻向后躲都没有地方可躲,他接受师兄的审视,如一个犯人接受刑官的拷问。连呼吸都乱了节奏,他慌乱地眨了眨眼,安抚似的伸手搂紧欺身压上来的师兄。将人圈在怀里,遮掩地笑道:“那是因为我从外面回来,身上有灰尘啊,我不想把师兄弄脏了。”

苍白无力的理由并未打消眼前人的不满,陆清远脸上的笑渐渐暗淡,委屈地小声嘀咕:“我一心只为师兄好,师兄怎么能这么想我……”

两人对视,陆清远如临大敌般咽了下口水。漫长的片刻后,师兄终于放过了他,趴在他胸膛上,轻声道:“好吧,是我想多了。我的应觉仪呢?”

“啊?”

刚缓一口气,陆清远登时又紧张起来。他记得他好像把应觉仪送给莫庄了,这下可真是……

“你弄丢了?”

师兄再次抬起头盯着陆清远,语气也变得严肃,隐隐有几分怒气。

“没有!没有弄丢!”

“那怎么了?”

师兄半眯着眼,审视陆清远脸上一闪而过的细微情绪。

“莫非,你送给别人了?”

“不是!没有!”

陆清远整个人都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他双手微微用力,将师兄放在床上,两个人位置对调。

“我明天就拿过来,师兄快睡吧,我不走,就在这陪着师兄。”

师兄最后看了陆清远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翌日一早,陆清远便径直前去寻找沈孟庄。

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沈孟庄才刚刚起床正在叠被子。甫一转身,便对上陆清远那张脸色铁青的面容,好像见到了仇人似的。

“你来做什么?”

沈孟庄放下手里的被褥,站在床边看着陆清远朝他走近,问他:“应觉仪呢?”

心里疑惑但并未多想,沈孟庄走到桌边,拉开抽屉取出应觉仪。陆清远拿过后便拂袖离去,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沈孟庄。

忽而意识到什么,沈孟庄登时冲过去拽住陆清远,愤然道:“你不许给他!”

陆清远转过身,低头看向沈孟庄,问道:“为何?”

“就是不许。”

沈孟庄气急了,眼角微红,隐约还有些酸涩。

“我不喜欢你送给他。”

陆清远见到沈孟庄眉头紧皱、双眼微垂,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愈发心烦意乱,沉声道:“你喜不喜欢,谁在意吗?”

沈孟庄紧紧抓住陆清远的胳膊,几乎是一副挽留的姿态,他生气又无奈,质问道:“这是你送给我的,以后就是我的,凭什么要拿回去给他?我不喜欢你拿我的东西送给他,就是不喜欢!”

若沈孟庄能够服软示好一下,其实陆清远是舍不得的。可是偏偏两人都在气头上,似乎不把对方扎疼了,就活不了。

陆清远抓住沈孟庄的手腕,整个人逼近,眼神锐利没有一丝柔情,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因为我就是——”

沈孟庄几乎就要将一切都坦白,就在他说出真相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心脏,仿佛要徒手捏碎。疼得他眉头紧蹙,额前冒出冷汗。

陆清远眯起眼看向沈孟庄,问道:“是什么?”

沈孟庄低下头沉默,又是沉默。他疼得无法开口,这股疼痛似在提醒他、警告他,不能开口。

他沉默了,紧咬牙关,最后极小声地妥协:“没什么……”

手腕被松开,确切说,是被甩开。

他看着陆清远离去的背影,再一次,不近人情。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沈孟庄低下头,用手捂住眼睛。

他有什么资格呢?他拥有的一切,如今,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第159章原主刁难

师兄回来原本应该是一件无比欣喜的事,然而陆清远却不知为何,莫名的疲惫,愈来愈心力交瘁。

原本空寂的雀宫闱应当是热闹的,然而却只有沉默。

陆清远面对师兄的时候,沉默。陆清远面对沈孟庄的时候,还是沉默。如师兄所言,他的确在躲。躲避那种刺眼醒目的陌生,躲避内心的挣扎与纠结。更是在躲避与师兄和沈孟庄相处时的天差地别。

他并不是不满师兄与昔日的不同,并不是不满沈孟庄的欲言又止。说起来,他不过是在与自己较劲,他无法容忍他对师兄的喜欢出现一丝一毫的裂缝。

这比让他去死还痛苦万分。

他是因为喜欢师兄而存在的,若是这份喜欢,如今摇摇欲坠,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不是不想好好拥抱师兄,亲吻师兄,安抚这许多年的离别和孤苦,安抚师兄的伤。可是每每当他拥师兄入怀,那种扎人心肺的违和与不适,如重峦叠嶂横亘在他和师兄之间。

他看着师兄的笑容,没有曾经的怦然心动,只有一闪而过的“师兄是不是以前笑起来眼睛里更有光”。当他回过神时,只剩无边无际的茫然和空虚。

想努力说服自己,师兄只是受伤了所以才会有些不一样。他怎么能因为师兄和过去不太一样了而抱怨呢?

他不是不管有多难过,只要一见到师兄,就会一下子开心起来吗?

可是真的,如今一见到师兄,只有泰山压顶的疲惫。

不该是这样。

他无奈地摇头。

就在陆清远陷入油锅般的煎熬时,“哐当”一声,茶盏被狠狠地灌在桌上。繁杂的思绪登时被切断,他抬起头看向放下茶盏就走的沈孟庄,不悦道:“站住。”

沈孟庄转过身,一脸苦大仇深,哀叹道:“不凉不烫不苦不涩,我保证。”

原以为陆清远又要刁难,沈孟庄都做好了长期斗智斗勇的准备。却忽而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话锋一转,陡然问道:“你的是用什么香囊?”

沈孟庄愣了一下,正欲回答,却听到大门被猛然推开。当他看到来者是谁后,方才所有的诧异悉数被打碎,拼成了此刻的不安与惶恐。

他看到沈师兄推门而入,而他正好就站在门口,侧身礼让时,目光于师兄交汇。

只此一眼,那份不安与惶恐愈发清晰深刻。

沈孟庄突然没来由的心慌。

那种眼神……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师兄进来后绕过沈孟庄,径直走向陆清远。沈孟庄原本想走来着,此刻突然不想走了。他进不去雀宫闱,陆清远与那人独处时做了些什么,他不是猜不到,只是没能亲眼所见。如今人都来到他眼前了,不见白不见。

他倒要看看,陆清远与那个人亲密是什么模样。

思及至此,方才那股不安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变成了一丝愤慨?他这是……吃醋了?

不可能!

思绪莫名其妙地饶进了死胡同,沈孟庄觉得胸口堵得慌。而就在他暗自生闷气时,却听到师兄略带嘲讽的语气怨怼道:“我还以为小九不来陪我是实在走不开,原来是已经有人陪了。”

“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呢!”

陆清远赶紧迎过来,伸手搂住师兄的腰,低头赔笑。

“师兄怎么来看我了?”

“我来找你用膳,你早膳只吃了一点点,我怕你饿着,所以来问问你想吃什么,我们早点回去。”

“让下人来就好了,师兄何必亲自走一趟,外面这么冷,当心冻坏了。”说着陆清远便握住师兄的手轻轻搓揉了几下,想给他捂热。

站在角落的沈孟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在心里将两人腻腻歪歪的话横七竖八奚落了好几遍。就在他一口气上不来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师兄回过头瞥了他一眼。那种眼神,将他方才所有的嘲讽都全部碾碎。

忽然感觉有一种危险悄然袭来。

沈孟庄看到师兄给陆清远指了指他,问道:“他是谁?”

陆清远看过来,脸上的笑意忽而有些急促,解释道:“他是我的侍童,叫莫庄。”

“把他给我吧。”

“啊?”

陆清远惊疑地看着师兄。

同样惊疑的还有沈孟庄,那份危险此刻在愈来愈清晰,他清楚地知道事情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沈孟庄尚未从惊疑中理出头绪来,便又听到师兄忿忿道:“你不愿意?”

陆清远不敢直接拒绝,只好推辞:“不是我不愿意,莫庄毛手毛脚的,我怕伺候不好师兄。若是伤到师兄的,我不是要心疼死了。”

师兄显然没有相信,不依不饶道:“那你就敢放在自己身边?”

似乎是被问到心坎上了,陆清远登时哑口无言,眼神闪躲不再看师兄,低声道:“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陆清远犹豫了片刻,赶紧笑呵呵地转移话题,凑近示好,“我明天挑几个好的送过来好吗?或者我派人去寻小花,让她回来侍奉师兄好不好?”

师兄脸色一沉,搭在陆清远肩上的手缩回来,别过脸忿然道:“我知道了,你哪是心疼我,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我原以为是我没做好什么,惹你不高兴,这几天都躲着我,原来竟是这样。行,是我一厢情愿,搅了你们的好事,我何必再惹不痛快。”

话甫落,师兄推开陆清远,意欲转身离去。陆清远一把拉住他抱回怀里,凑到耳边讨好道:“师兄别生气,是我错了好不好,我错了。”

饶是再气定神闲,沈孟庄此刻也沉不住气了。本来只是想看戏,结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看着眼前搂搂抱抱的二人,一脸的不满,不悦道:“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待两人皆转过头看向自己,他坚决道:“我不去!”

师兄并未将沈孟庄的拒绝放在眼里,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陆清远,问道:“他是你买来的,你有决定权对吧?”

陆清远看了看二人,点头“嗯”了一声。

“好。”

师兄轻拂衣袖,转过身看向沈孟庄,居高临下的眼神,依稀可见昔年久负盛名的苍玄大弟子之威。

“这些天我没求过你什么,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看着办吧。”

沈孟庄与师兄对视片刻,只觉得迎面泼来一盆冷水。他看着眼前这个人,依旧倨傲,依旧意气风发。仿佛从未丢失,从未被取代。

他看着,恍惚间,只觉得无地自容。在真正的沈孟庄眼里,他只是一个窃贼,在沾沾自喜之后,还一败涂地地弄丢了所有。

此刻,他不仅是一个偷窃者,还是一个失败者。

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和感觉,让沈孟庄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面对沈师兄的刁难,都无法坦然地拒绝。

或许,在内心深处,他是有愧的。

方才的坚定,此时全部熄灭。沈孟庄躲过沈师兄的目光,看向陆清远。也许,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期盼陆清远对他有一点点的袒护,一点点就好。

或许是他看向陆清远的眼神过于炙热和殷切,以至于陆清远在抬头扫了他一眼后,就深深低下头不再看他。

三人沉默了许久,谁都在等一个答案。

最终,陆清远低着头,缓缓开口:“莫庄你以后……不用再来这里了。”

沈孟庄只觉得心脏被重重打了一拳,说不出话来的沉闷。

他方才居然痴心妄想着,陆清远对一个莫庄的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偏袒,能够抗衡对一个沈孟庄的倾心。

这份情真意切,用生命、用身体、用灵魂、用数十年岁月筑成的、坚不可摧的情真意切。此刻,他不知是喜是悲。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陆清远与师兄已经双双离开。

沈孟庄再也站不稳,扶着墙壁撑住身子。心脏却仿佛被打碎了一般,碎片在活生生割他的血肉。

没有喜,没有任何一丁点值得雀跃的欣喜。

只有,悲上加悲。

雀宫闱的日子显然并不好过。

沈孟庄在听到师兄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会被刁难。

果然如他所料,自进来第一天起,他就根本没歇过。端茶倒水、扫地擦桌。一个人干了十几个人的活,偏偏师兄还闲得慌故意在鸡蛋里挑骨头。

沈孟庄不禁怨怼,沈师兄和陆清远不愧是对家,折腾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不过也因他是普通人,只有在苦力活上死劲折腾。若他还有内力,此刻干的恐怕就是拼命的事。

思量至此,沈孟庄倒也没那么愤慨了。横竖就是苦了点累了点,至少性命无虞。沈师兄生前再不喜欢陆清远,对待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若真知道了全部的事,没在第一眼见到他就把他杀了,怎么说也够宽容了。

沈孟庄无奈地摇摇头,自我安抚了一番,心里的怒气怨气平息了不少。已经够可以了,没必要再怨天尤人了,再小肚鸡肠像什么样子。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在面对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尤其是自己累得跟狗一样,偏偏那人还白衣芳华一尘不染,坐在桌前好整以暇地颐指气使。

说不来气是假的。

“哐当”一声,一碗汤狠狠地往桌上一放,汤汁溢到桌面,蜿蜿蜒蜒流到沈师兄的衣袖上。然而沈孟庄并未看到,他的手因为端着刚出锅的热汤,已经烫得通红。气不打一处来,甩下碗愤然道:“爱吃吃不吃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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