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爱看脸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1 / 2)

本公子爱看脸 佛柳 4753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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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你会没事的。叶少漓布满厚重鳞甲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没事的郎郁尘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迷糊中好像在谁怀里,暖烘烘的,舒服。

郎郁尘美滋滋地想,让我再睡会。于是又往怀里拱了拱,石千源嫌恶地拧紧了眉头,虽说修真界男男双修屡见不鲜,不过他可没那癖好。为了防止再被郎郁尘占便宜,他施了道法咒,瞬移至入香居,并将郎郁尘这团烫手的山芋丢到床榻之上。

“将死之人了,还睡的如此安稳。害老夫又费灵力施咒。”石千源喝了口凉水,将施法所需的物品逐一放置好,随即布了几道结界,因为无人护法,遂又加固了结界,这才心安。

石千源不免叹了口气,若非有求于人,自己何至于此,看着睡的一脸和缓的郎郁尘,道:“臭小子,为了救你,老夫得折损一半的修为!”

施法过程及其漫长,一直到月上中天,石千源面色灰败地收了法器,看时辰刚刚好。

差点就过了时辰,那就前功尽弃了。听着郎郁尘极轻的呼吸声,不由地笑骂:“郎郁尘!你个鳖崽子,还装睡?”

嘿,这个老头怎么知道我装睡?郎郁尘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瞳孔的是石千源那双略带愠怒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觉得这人好像突然老了些许。

“先生,嘿嘿……”郎郁尘坐起身来,挠了挠后脑勺,眼风一扫,这是哪里?

“这是老夫的房间,你倒是没心没肺,你相好的可被你急坏了。”石千源乜了郎郁尘一眼,掷袖而起,端起桌上的水壶就着壶嘴一通猛灌,直至透心凉。

那个,先生,你是否该注意一下你的形象?郎郁尘掩唇轻咳几声,超小心打探道:“我怎么了?少漓他还好吧?我怎么跑你这里来了?是不是我梦游?”

少漓?石千源听着这两个字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他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但是他潜意识里却十分地膈应与排斥。

“你说那位公子名叫少漓?”石千源诧异道。

郎郁尘一介凡人怎会与一上神搅合在一起?石千源也是一头雾水。

这逍遥派并非看起来那么寥落,几百年前的昌盛繁荣倒是事实。

郎郁尘含含糊糊地应了过去,其实,他也不知道。

石千源无意再问,只道:“你中了七日散魄,以后你得仔细着点,怕是有什么不干净之物缠上你了。”

“所以,是先生救了我?”郎郁尘忙趿着鞋,扑通一声行了个跪拜大礼:“多谢救命之恩,往后先生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当全力以赴。”

话是这么说,人家是什么本事,自己是什么本事,郎郁尘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纯属是郎郁尘瞎说的套话屁话。

可这屁话在石千源听来却是喜出望外,他坦言:“倒真有一事需要你。”

“啊?”郎郁尘闻言心里一顿七上八下,我现在想收回我的话可以吗?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刚说出的话便要食言了?”石千源艴然不悦道。

自己放的屁,再臭也得认。郎郁尘苦着脸道:“您说罢……”

“不必紧张,这是好事,老夫想让你投入我门下,如何?”石千源心想着,如此好事郎郁尘应是想也不会想就会答应下来,毕竟想拜入他门下之人都能排出十里长街来。

他还未必肯收。

什么玩意?这是哪门子好事,那是你以为罢了,挖墙脚都挖到家门口了,真是够神奇的。

郎郁尘抹了抹鼻子,面露愧色道:“我已入了逍遥派,岂能转投其他门派,这传出去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修真界,不妥不妥!”

这话说的真够官方的,郎郁尘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颜面,什么不妥,说到底郎郁尘真不想去那什么天下第一派,况且还得与司洛扬那只泰迪精成为师兄弟,这简直太惨无人道。

石千源闻言只得扼腕叹息,如此好资质的人就这么蒙尘了。

“对了。”郎郁尘跪的双膝发麻,一边站起身一边道:“三日后我倒是可以去你门派瞧瞧,顺便还可以逛逛万法会。”

郎郁尘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先去幻境寻宝,万一老天爷瞎了让自己寻个什么宝物,能用最好,不能用的卖了,那可都是修为哇,想想都激动。

石千源沉下去的心又死灰复燃了,只要郎郁尘愿意去他门派看看,他就有法子使他留下来。

有戏,有戏!好小子,欲擒故纵使的好。石千源捻须道:“明日老夫便回去先准备。”

“我可以带上我的四个师侄吗?”郎郁尘厚着面皮问。

“可以,当然可以。”石千源心情大好,从怀里掏出一叠请帖交与郎郁尘。

郎郁尘接过请帖,那两个烫金大字格外夺目,郎郁尘目露精光,遂将手指在舌尖上轻轻打了个圈儿,一张一张地数起了请帖:“一,二,三,四……”

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像一个守财奴。

“八,九,十。”郎郁尘抬起头,正对上石千源一双略带犀利地眸子,不知为何,郎郁尘觉得他好似一只狼,而自己是他的囊中之物。

“先生,这请帖有点多。”郎郁尘心里有些发怯。

“无妨,你可以带其他人一块来。”石千源意味深长道。

当然,这个其他人也包括叶少漓。

想起叶少漓,他便什么也不怕了,郎郁尘眨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忽然一阵莫名地兴奋,忙将请帖塞进乾坤袋,朝着床铺一个驴打滚……

“滴滴……”几粒透亮莹白似珍珠一般的东西滚到床底下。

☆、掌门旧事

石千源先是一怔,随后将地上的东西一粒一粒地拾起来,脸色愈发暗沉。

“你告诉我,这东西从哪来?”石千源摊开掌心,郎郁尘这才数了数竟然有九粒。

“捡的,先生可认识此物?”郎郁尘一头雾水,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告知石千源此物出处。

“这是……我夫人之物。”石千源捧着东西,双目呆滞,仿佛陷入了无尽无休的迷惘之中。

什么?郎郁尘困惑不已,这玩意明明是那日自己在一条白蛇身上所得,怎么是石千源的夫人?

“这个是我在一条蛇身上找到的。”郎郁尘坐起身来,又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挪,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石千源发起癫来还可以躲。

一条蛇,石千源脑子里一阵山崩地裂地疼,一种撕心裂肺地东西仿佛就要炸裂开来。

“先生,您没事吧?那条蛇早就死透了,都化作尘灰了。”郎郁尘天真地以为石千源的夫人应当是位凡人,被洞中那蛇妖所食,所以蛇身里才会残存着那几粒像珠子一般的东西,故,他便把那条白蛇已死的消息告诉石千源好让他舒心。

石千源对这个消息倒也不例外,倘若她没死又怎么可能三十几年都不回来看看自己?

只是,是谁害了她,石千源至今脑海里还是一片模糊。

“这个是佛舍利,三十多年前是我从宝刹中偷取出来送给了我的夫人。”石千源语调轻且缓,仿佛在述说着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郎郁尘警惕的心开始和缓,小声道:“先生若是不嫌弃,您慢慢说,我细细听。”

说出你的故事。郎郁尘双手抱膝,一脸纯良无害地看着石千源。

石千源倒也不避讳,开始讲起他的故事。

有些事情憋太久了无处安放,如果有人愿意倾听,倒也能舒解舒解心头之痛。

“三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少年,那时候多年轻……”石千源颇为感慨道。

你现在也不老啊,卖什么朽,赶紧说正文吧。郎郁尘心道。

“我在一座颇具盛名的寺庙中修行,因为禅悟能力不错,方丈时常命我下山与其他僧人一道参悟佛法。”石千源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都是耀目的光芒。

“那日在山中遇了险,被一毒蛇咬伤,是一位白衣女子救了我,她说与我同路,我们便结伴而行,只是我乃出家人,与一女子终是不便,所以出了那山林便与她告了别。”

郎郁尘撇了撇嘴,法海你不懂爱啊,有妹子投怀送抱这么明显,你咋就不知道珍惜呢?郎郁尘激动地登时就想拍大腿。

“后来我与她又偶遇几回,我便信了这缘分,只是魅音为了这段孽缘付出了太多太多,她本是一条修行三千年的蛇妖,就差最后一道天劫便能得道升天,可她为了我分了心神,被天雷所伤失了神智,伤了一些无辜百姓,她自知在劫难逃,便将修为渡与我,但被中途打断,有一位正义之神降临,将她掠了去……”

石千源无比愤恨道:“他们这些所谓的神当真是冷面无心,无论我如何恳求也不放过媚音,当初为了镇住媚音涣散的神识,我偷了九颗舍利被赶出寺庙……”

石千源大概是过于伤心,以至于他所说的故事有几分颠三倒四,不过郎郁尘大抵是听明白了。

看来人妖殊途多半是真的了。

“那位正义之神是谁?”郎郁尘疑惑道。

“忘了……”石千源抬手抚了抚额,满脸虚汗,嘴里喃喃道:“不知为何,始终想不起来他是谁,只记得那日我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洛扬不住地哀求他,他依然没能放过媚音……”

呃,怎么听着那么像法海与白素贞相爱,二郎神带着哮天犬来棒打鸳鸯……

这场面甚是凄惨,像一部充满血泪的电影,郎郁尘暗叹,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哭爹又喊娘。

人妖殊途,那人和神呢?或许石千源与那媚音的凄惨下场就是以后自己与叶少漓的结局。

这么个念头呼之欲出,压都压不下来,不过是顷刻间,郎郁尘的心头便笼罩在一片阴云下。

“先生,人已逝去,节哀顺变,尊夫人在那个地方挺好的,无人打搅,您就放心罢。”郎郁尘小声安慰道,心里却惶惶不安起来,生怕石千源再追问那蛇的葬身之处,一旦追究起来,逍遥派断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结果却出乎意料,石千源并没有再问,也许是不敢再面对,怕承受不起。

郎郁尘的话将石千源从那场苦痛中抽离开来,他苦笑道:“倒是你豁达。惭愧惭愧。”

我豁达个屁,倘若有一日谁把叶少漓掠走了,自己必定穷尽一切,神挡杀神,佛挡灭佛!郎郁尘屈指攥紧了被褥,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是老司……司洛扬为何生性乖戾,还……”郎郁尘抬起头来,对于司洛扬的吐槽他大概能说个半宿,碍于石千源的面子,他将满腔愤慨强压了下去。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石千源心中一清二楚,这也就是他来万秋山忍辱负重的原因。

蛇,生性如此,且司洛扬修为不济,更是无法掌控体内的邪恶欲望,不仅如此,反而愈发严重。

“洛扬打小便寄养在一户司姓人家,那时我因媚音的照拂,修为一日千里,无殇掌门对我青眼有加,年轻的时候沉迷权利与地位,忽略了孩子,以至于洛扬从不给我好脸色看,他心里大概是知道他与我的关系……”

石千源眼底闪过一丝倦意,起身笑了笑:“老夫再寻一间屋子,休憩一会我便先回无殇派,你且记得两日后的约定,届时一定要记得来。”

“一定一定,先生辛苦。”郎郁尘跳下床,欲送石千源出门,却被他伸手拦住,石千源露出一抹微笑,分明带着隐忍的痛苦,步履蹒跚地走出房门。

郎郁尘觉得,他好似更加苍老了。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从擎天楼里将自己的衣物拿出来,自己也就那么一两套好的袍子,这要去了天下第一派,绝不能穿的太寒碜。

郎郁尘打定主意便出了门。

今晚月色还不错,明若玉盘。嘿,竟然又是个月圆之夜,嗷……

郎郁尘总觉得背后凉飕飕地,要不还是回去吧,我为什么要大晚上地出来?这都行了一半了,郎郁尘咬咬牙,加快了脚步。

擎天楼安静地坐落在东边一隅,推开大门,沉冗的声音在夜色中弥漫开来,郎郁尘打了个颤栗,这尼玛一点人气都没有,鬼气森森的。

郎郁尘掐了道火诀,将院灯点的个透亮。这才安心不少。

卧室里早就尘埃遍布了,地上桌子上床上到处散落着书籍,久未住人,满屋子荒凉。

郎郁尘打开柜子,想起了那日自己将叶少漓塞在这柜子里捂了一宿,唇角不住地微微上扬。

夜深寂寂,郎郁尘鼻头微酸,遂地将衣物塞进乾坤袋,拔足便跑。

此地不宜久留,容易触景伤情,也不知为何而伤。

刚出了院门,便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琴声,如果不是这院落过于寂寥凄凉,郎郁尘倒是有那个闲心细细聆听一番,只是如今这悠扬的旋律却显得十分突兀诡异,明明一个人影也没有,郎郁尘心里只有两字:有鬼。

“往哪去?”那琴音戛然而止,一道黑影掠了过来,在郎郁尘面前停下。

“嘿,鸦兄!”郎郁尘一眼就认出来人就是那日在入香居给自己送饭的神秘人。

“不要这么叫我!”

郎郁尘瞅着那“鸦兄弟”一脸阴鹜,难得地正经起来,小样,我还没找你算账。

此人实在是可疑的很,先是偷了冷沧澜的通灵牌,后又陷害自己,七日断魄八成是这个人下的。

什么仇什么怨,郎郁尘抠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何时招惹了这么号人。

“你这人黑心也黑,我几时招惹你了,你给我下毒。”郎郁尘忍不住质问。

“你都知道了?”黑衣公子倒也不避讳:“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没事?”

“本公子天赋异禀,百毒不侵。”郎郁尘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你几斤几两还有人比我更清楚?”黑衣公子凑近,幽幽道:“你夺了我的东西,就该认命!”

郎郁尘心下一跳,自己可是什么也没有,夺了他什么?

“瞎说,你瞧瞧我这矮穷挫的模样,与高富帅一点都不沾边,我夺你妹!”郎郁尘郁结,为了稳住这黑衣公子,自己也是生平第一次极尽可能地自黑。

不过也不全是贬低自己,自打十六岁以后,郎郁尘这个头就再也没长过,身高永远停在一七五,这也算不得太矮,可要是跟叶少漓站一块,那简直被秒的渣都不剩。

“你夺了我心爱之人,凭什么你这么个草包会被九重天上的神倾心,你心里没点数?”

言罢,郎郁尘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断了,被一只冰凉刺骨的大手狠狠掐着,还能听见轻微的骨骼挤压声。

“你……你是……落尘?”郎郁尘抬手欲反抗,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你……你想……杀我?你再……给我下点……下点七日……断魄不就……好了?”

“你中了我的魔音摄魂还想蹦哒?对,我就是落尘,七日断魄岂是那么容易得?我研制了几百年才得那么一粒,再说了我杀了你作甚?你死了这躯壳就凉了,我付出的代价是你永远给不了的,你能给的就是你这具躯壳,只可惜……”落尘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脸嫌弃道:“发育很一般!”

☆、心头之殇

掐着郎郁尘脖子的力道松了些许,终于能喘口气了,郎郁尘愤然:“胡说八道,我发育好着呢!你要不要脱裤子试试!”

落尘闻言,面色变了几变,从齿间吐噜出几个字:“老子说的不是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