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淘宝混古代》TXT全集下载_19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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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已有十岁的天子……

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呢。

师生情分?

先帝临终遗言?

不顶用的。

一个人只要觉得他可能受到威胁便会做出反击,就跟朱慈烺一样。他心里明明知道自己是不会造反的,可他还是会提防自己。不管自己会不会造反,力量不集中在他手里,便是威胁。

山芷娴得偿所愿,精神竟是大好。这日她穿上朝服,被人抬着上了奉天殿!

大明三百年江山,她是第二个走入这奉天殿的女人!第一个是左弗,第二个是她!

只是不同的是,左弗是需要向她下跪的人那个人!

这点让她无比得意,病了多日的脸上透出异常的红,望着左弗的眼里充满了骄傲与挑衅。

左弗执着笏板,对于这个即将步入死亡的女人她没有太多的感触。到底是书读太少,她猜得没错,她的病是自己搞出来的。

生化不分家,作为一个学生物的,她知道许多东西可以不用入口就可以让她慢慢“病死”。

她对自己如此厌恶,可却抵抗不了各种护肤品,香水的诱惑。孙训珽在内廷有许多愿意为此赴死的人。

死他一个,家人获解脱,这买卖划算!更别提,如果操作得当,也许也不用死。但以后,却能在宫里搏个地位,再也不用受欺辱。

左弗的面无表情让山芷娴以为她是在生闷气,不由翘了翘嘴道:“去岁鞑子伪帝感染天花暴毙,正是北伐好时机。诸爱卿却迟迟不商议北伐之事,这到底是为何呀?”

儿子,你看着!

看清楚了!

你嘴里口口声声念叨的左先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什么忠君爱国?!

那首辅轮换制看着是为天子着想,可仔细研究后却可以发现根本是要架空皇权!

这就是你敬爱的先生!

她要夺走你身为天子的权利!

“回太后……”

成克巩不缓不慢地道:“北伐之事宜谨慎,鞑子伪帝初暴毙,上下正是团结之时,此时北伐于我等不利。新伪帝年幼,内有几大托孤大臣相互倾轧,我等只需岸上观,待内部相斗之时再行北伐不迟。”

“怎么?老虎捕猎何时要需顾虑猎物感受?团结?即便团结又如何?昔年他们最强盛之事也未能打过长江,怎得如今反是怕起他们来了?左爱卿,难道是你的左家军战力不行了?”

“回太后,兵法有云:上战伐谋,外力既可促进清人团结,我等何必又要去做那等傻事?”

“可左先生。”

天子道:“若再拖延下去,怕也是对我大明不利。朕觉着此刻北伐乃是最佳时机。”

“陛下说的是。”

左弗道:“只是兵法又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等长途奔袭,后勤粮草最为重要,所以粮草筹备,军械筹备亦需时间。”

“左爱卿不是能变出粮草来吗?”

山芷娴阴阳怪气地道:“昔年你带几千人便敢与十万清军周旋,怎么?现在上了年纪,反是丧了胆气吗?”

“太后,昔年我是守城,防守易,进攻难。更别提,一旦战端开启,便要做好长途奔袭的准备,后勤若准备不足,仗怎么打?太后娘娘,先帝对臣恩重如山,先帝致死未能完成北伐之愿,臣便是拼上自身性命也定要完成先帝遗愿,必不会因胆怯而贻误战机,请娘娘勿忧心。”

“呵,这话倒不错。”

山芷娴冷笑着:“先帝致死都不忘为你安排后路,将你抬进内阁,这恩宠便是本宫都羡慕得紧呐!”

这话就太不上台面了。

这等酸话也拿来朝堂上说,也太失体面了。

“说来……”

山芷娴继续道:“皇帝,左爱卿身为当朝天子师,站着说话有失弟子之道,你何不赏左先生一张椅子,从此就让她坐着上朝吧。毕竟,您父皇说的,左云舒于大明有再造之恩,无论是从先帝那儿,还是你这儿,左家对大明的恩惠都不少。若与其他人臣一般也要站着上朝,岂不是显得我朱家皇帝太刻薄了吗?”

第686章风过紫禁之巅

成克巩,宋应星等人蹙眉。

此招甚是毒辣。

左弗不坐是抗旨,坐了显不臣,若是天子听从她的意思,怕是左弗要对天家彻底寒心。

走到他们这位置上,有什么事是看不清的?先帝是既重用左弗又提防左弗。左家父女为了天子出生入死,左弗甚至熬成了一个老姑娘才嫁人,付出甚多。

先帝猜忌心重,最终导致昔日情谊破裂。左弗虽还遵守了为人臣的本分,可与先帝早已是面和心不和。最后照顾先帝的那些日子,不过是她在悼念年少时的情谊罢了。

如今的天子与左弗有什么情谊?天子还是太子的时候他的老师可不止一个,即便他喜欢上左弗的课,可这等情谊也是很浅的。

而左弗为了他已经隐忍了太后,没拿出圣旨来让太后殉葬,已是心胸宽大。若今日天子听从其母之言,等于与左弗宣战无疑!因为这个选择也意味着,小天子已对左弗没有那么信任,反是信任自己的母亲。

太后病得蹊跷,百官也不是没有怀疑,而成克巩知道,这是左弗的手脚。她为何这样做?还是因为对天子有怜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父亲留下了诛他母亲的遗诏。

但是……

今天天子若是依从其母所言,那么最后这点情分也将烟消云散。

左弗当年的学生已有许多都站在了这朝堂上,即便不在这朝堂上,也在许多地方占据了重要位置。天下的高产稻全部出自左弗之手,天下最强之军也在左弗手里!

只要她愿意,振臂一呼,便是第二个武则天!不要说舆论不舆论的,先帝死了,太后糟践功臣,功臣心寒,被迫反抗,这样的话随便编编百姓就会信了。

毕竟左弗与太后不合早就不是秘密,而先帝已死,情谊已散,即便被人骂佞臣又如何?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

君主立宪成克巩赞成并不是他有多体恤百姓,而是当下的情况唯有如此可以将左弗称帝的可能性彻底灭杀掉,才能继续延续朱家的天下,这是他能为先帝唯一做的事了!

朱和墉点点头,刚要说话,却听成克巩轻咳了一声,只听成克巩道:“太后,陛下……”

“雷霆雨露皆君恩。”

左弗打断了成克巩的话,她望着天子道:“臣身为女子能走到今日全赖先帝隆恩,太后娘娘此言让臣惶恐,臣不敢居功,只求能效仿先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先生大志,朕亦有耳闻。”

天子道:“如此,先生更应坐朝。国士之人,岂能与一般人相同?”

成克巩闭上眼。

左弗打断他的话,就是不想让他提醒天子,她想看看天子的真实想法。

左弗望着天子,望了久久,然后便躬身道:“臣谢陛下大恩。”

“如此……”

帘子后的山芷娴冷笑着,“便请左爱卿坐吧。来人呀,搬凳子来。”

凳子很快搬来了,而且还是一张靠背椅。椅背背对天子,左弗一旦坐上去便是面向朝臣,如此一来,等于是朝臣跪拜天子之时也在跪拜她左弗。

这是将人架到火炉上烤啊!

左弗的学生们嘴角挂着冷笑,投靠左弗的人眼里都是讥讽,甚至还有期待。而那些还留于朝堂的老臣则是面如死灰,眼中含泪。

左弗跨出一步,一些臣子闭上眼,任由眼泪滴落。

他们没有勇气去跟左弗抗衡,却又为这样的自己难过,这眼泪既为朱家王朝流也为自己流。

山芷娴死死盯着左弗,心里得意极了。

你只要敢坐,本宫就要你的命!这些大臣终是大明的臣,而不是你左弗的臣!

左弗慢慢走出列队,朝着椅子走去。

她走得很慢,但一步一步却坚定。

走到椅子前,她望着天子以及帘子后的山芷娴,嘴角慢慢扬起,一字一顿道:“臣谢陛下隆恩!谢太后赏赐!”

既没下跪,也没弯腰。话音落便是缓缓转身,环顾群臣,目光冷冽。

殿内一片寂静,无人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左弗身上,当对上她的目光时,其中一些低下头,不敢对视。

嘴角慢慢扬起,她回头望了山芷娴一眼,眉眼微微一挑,嘲讽从唇边划过。

回过头,紫金蟒袍随双手撩开,然后……

果断坐下!

没有一丝迟疑!

手里笏板往扶手上轻轻一敲,殿内一大半朝臣执笏弯腰行礼。

外面,风过紫禁,吹得廊檐垂角下金铃叮当作响。

一场雷雨,即将来临。

殿内依然寂静一片,无人发声,集体沉默着。

山芷娴喘着粗气,双手死死地抓着扶手,这场面是她没预料到的。大明养士三百年,此刻,竟无一人站出来反对这种僭越之举!

无冕之王……

四个字如惊雷一般在山芷娴的脑里炸响,胸口仿佛被一把重锤狠狠砸了下,“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出,落在垂帘上,喷溅成一朵血花。

她死死咬着牙,忍着渐渐袭来的晕厥感,努力挤出几个字,“本宫身体不适,皇帝,就,就先退朝吧。”

“母后,母后?!”

天子大惊,“您怎么了?!”

“退朝!退朝!”

山芷娴疯狂的声音回荡在奉天殿里,好似暗夜的夜枭,凄厉又刺耳,带着一种不祥的征兆。

她被宫婢搀扶起来,百官已全部跪下,而左弗却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坦然接受了百官的朝拜。

山芷娴脚下发软,天子眼露惊恐,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

“要善待左爱卿……”

原来……

父皇是这个意思……

手指在扶手轻弹着,左弗居高临下望着跪倒在地的百官,随堂太监明明已喊了“退朝”,可却没有半个官员起身。

一些人为了大明在忍,一些人是丧了胆气,而更多的人则是投向了左弗。

从先帝死那刻起,就无人能牵制她了。早一点放弃抵抗跟晚一点放弃抵抗有什么区别?更别提还有太后这个蠢货在火上加油。他们纵使拼了老命又能如何?先帝在,百姓尚知君父;先帝故,只剩左弗名!

若太后不作死,小天子聪明一点,左弗或许还不会露出獠牙。今日她就是要告诉世人:无谓你们怎么猜忌,也无谓这顶龙冠是不是在我头上,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将天地变色,叫江山改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无论你谁!人臣或君王!她左弗大半生都在做朱家人的刀,但是下半生,若你有不对,她便不再当这把刀,而是要当持刀人!

天子站在那儿,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小小年岁的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那个总是对他笑眯眯的左先生竟是这样可怕的人!

山芷娴被宫婢搀扶着,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个崇尚忠君的年代里,左弗做出如此僭越之举,为何就没人敢发一句声?!

她想起了朱慈烺唯一对自己温柔过的那一回……

原来……

那并不是哄自己的假话,也不是他偏心左弗,而是他真得做不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是什么时候聚集起了这么大的能量?

透过溅血的帘子,她望向那个人的背影,她稳稳地坐在那,朝臣跪在地上,无一人起身。

时间好似被冻结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气势下被凝结,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椅子上的人拿起笏板,轻声道:“我师门中有位大贤,号润之先生。想来有心的同僚也应读过的他书。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润之先生不但是我师门中的圣贤,还是一位诗人。”

她轻轻一笑,“其中有一首,我特别喜欢。现就吟来,与诸同僚共赏。”

笏板在扶手上轻敲着,带起一阵韵律,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奉天殿里,“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她慢慢站了起来,一步步往前走,朝臣们也慢慢起身,逐渐转身,面向着她。

左弗径直往前走着,脚步轻快却坚定,嘴里继续吟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她站住了脚,慢慢回身,望向了天子,语气逐渐激昂,“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冲着天子轻轻一笑,目光瞄向帘子后的山芷娴,念出了最后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说罢便是回头,朝殿外走起,嘴里还高喊道:“润之先生还有另外一首诗,我亦喜欢,我便借花献佛赠予诸同僚吧!”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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