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太宰每天都在给自己种草》TXT全集下载_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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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垂下眼睑,又重新抬起了明亮的目光。

两人视线于空中相撞,她疑惑地看着他,他因为铃歌纯粹到像是告白的话语出了神,后知后觉自己还没有回答她“会不会留下”这个问题。

太宰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走向了她。

“果然,要拒绝你,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啊。”他将手放在她头顶,轻轻地说。

……

过了两日。

铃歌觉得部下们都怪怪的。包括不限于在她路过时装作与人通话地大喊“生命只有一次!务必好好珍惜!”;堵在她办公室门口佯装闲聊地提起各种自杀方式,当然都以“无比痛苦千万不要模仿”结尾;她拿刀想削水果时冲进来主动代劳。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部下们的表演,非常有经验地打开了内部聊天室。

自从上次她将港口afia里乱传谣言的聊天室封了后,他们的保密措施陡然升级。其实afia内部有各种流言很正常,大多时候大家也不会当真,只是牵扯到首领,出于情报队长的职责,她才慎重对待了些——其实她本人对这些传言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起初是觉得传不了多久,后来是破罐子破摔了。

看完聊天室里内容,她放下手机,平静地注视着不远处还在演情景剧但已经流下冷汗的两个部下,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起因要从那天她和红叶姐入侵异能特务科说起,有关她在居酒屋时对前任宗像礼司先生的描述,在场不少人都微妙地将其与港口afia的叛徒“坂口安吾”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在那之前铃歌没有见过坂口,所以也不知道在她不经意间的形容下,两人特征会这么相似。

实际来说,那两位完全不一样。

这个传言扩散的范围并不广,没什么人信,很快就过去了,所以也没能传到铃歌本人面前。

红叶姐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但她也不是会多问的人。

问题在于红叶误认为她的前任去世了,还安慰了她一番。多人知道其他世界的事情,世界会变得不安定。于是她纠结了一会儿算是默认了尾崎红叶的猜测。

结果默认就默认出事了,红叶出于同情,让和她关系不错的花田鳕美照看她。

花田鳕美喝多后哭哭啼啼地把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了部下。

于是传言愈演愈烈,一部分重新想起了坂口安吾这件事,又不知道她和红叶秘密潜入过异能特务科据点的事,以为她口中的“不能再见”指阵营不同,堪比罗密欧与朱丽叶。

另一部分借由花田酒醒后的辟谣,明确铃歌的前男友不是叛逃者坂口安吾,而且已经“去世”了,但是认为她说的“目前没办法再见”,指她打算下去陪他。

一回头铃歌就手持“自己要与前任殉情”的剧本,面临各路或同情或安慰的目光,然后她准备把剧本撕了。

“别担心,我没有生气。”

她微笑地面对着两名部下。

“我不准备自杀,也不会殉情。”

“你们好奇我前男友的事情,不如直接问我呀。”

在部下惶恐又忍不住疑惑的视线里,说着不生气的耀眼女性拍着部下的肩头,一字一句地反问:“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我为什么要现在自杀?对了,红叶姐的拷问部队里差几个人,你们去帮一下忙吧。”

她说完这句话,想起首领的传唤,转身就走。

就算是afia,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心狠手辣到能适应拷问时的血腥画面的,尤其是情报部这样的文职部门。

“非常抱歉我们错了——队长!!!”

部下顿时苦着脸,被他们痛苦的疾呼声叫住,“对了,流言消失,我就放过你们。”她回过头,看似很好脾气地回应。

部下:……之前传队长与首领的谣言时,她都没有下这么狠的手啊——咦,等下,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

首领让她到地下车库见面,她原本以为是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到时,车场里只有太宰一个人。

“来啦,”他原本靠在车门上等她,视线散漫地眺望着虚空的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或许什么都没想,听见她的脚步声,目光才找到了焦点般地落在了她身上,他站直身体地要拉开车门,“先上车吧。”

“司机呢?”铃歌不确定地问,接着猛然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地抬起了脸,“太宰先生要开车吗!?”

“你好像有很大的意见。”太宰探究地看向了她。

铃歌:“……”

首领不怎么外出——虽然这条并不是铁律的准则,不觉间失去了效力,就算他出门,也会有专职司机与护卫。

铃歌确实不知道首领会不会开车,仅有一次,她“有幸”坐过另一位太宰先生的车。

α线的中也先生教她机车那次出了意外,她和太宰被迫滞留郊外,后来拦了辆货车回去,路上太宰先生兴致勃勃地说要开车,然后……她看见了三途川。

无视交通规则,不遵循套路,屡屡与死亡擦肩而过时,铃歌在心里沉重地向白井道了歉。

对不起,她不该认为只有他一个人会灵车漂移。

他们不加个好友交流下经验都对不起被他们摧毁的车!

“怎、怎么能让首领亲自开车呢?”她握着他的手抢过车钥匙,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恭敬又真诚,“还是我来吧。”

她还没赚够钱,她还想多活几年。

让首领开车,那传言就不会是她想跟她前男友殉情,而是和首领殉情了。

太宰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去了副驾驶。

车内,铃歌老老实实地系上安全带后问:“接下来是要去哪里吗?”

“海边。”他回答。

“海?”她有些疑惑地重复,发动了轿车。

“嗯,‘殉情’的话,还是海边更合适吧?”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微笑着突兀反问。

铃歌猛踩刹车,惊愕地看向了他。

诶?

第40章

殉情?

殉什么情?

铃歌脑子有些懵地看着太宰。她迟钝地想起,很久以前,她似乎定下了“暗杀首领的殉情对象阻止首领自杀”的方案,那她现在是要干什么——她杀她自己?

太宰没有系安全带,突如其来的冲撞让他差点磕到头,他摸着碰到前车窗的额头后躺,稍稍偏头含笑地注视着她,未置一词,却仿佛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太大了……

首领死了她去哪里领工资?何况她也不想自杀啊!?

“太、太宰先生,生命是很珍贵的东西,请务必好好珍惜。”她回忆着部下“劝服”她时的话语,眼睛开始在停下的车内寻找,担心有没有什么会引发爆炸的机关。

刹车也好好的,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我是在想,铃歌反正要殉情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呀。”他探过身体,伸手触碰到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地让她回过头,与他目光相对。他眼底好看的鸢色,泛着细微的光亮,如同夜空下深不可测的大海,使人沉溺,语气更是温柔到不可思议。

就算是初见面的女性,面对如此缱绻的邀请,也会生出忍不住想要答应的心意。

几乎没有人能拒绝摆出认真姿态的太宰。

铃歌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她静静地看着他,终于想起聊天室里的传言,不能理解地反问:“只是没有根据的流言罢了,太宰先生应该也清楚才对。”

“嗯,他还活着吧。”太宰微笑地收回手,回到座位。

发觉首领只是开玩笑,不是真的想拉着她殉情,她舒了口气,重新启动轿车前,她晃见表盘上提示,想起地解开了身上安全带,俯身拉下副驾驶织带,替他系上。

贴近又离开时,她垂下的一些发尾略微地拂过了他脸颊与耳侧,羽毛般轻盈,又带着细密的痒意,带着浅淡的洗发露的馨香,他控制呼吸地偏头躲开,铃歌察觉到地伸手将发捋到耳后。

“非常抱歉。”以为只是自己头发打扰到地露出歉意的表情,铃歌回到座位,用口袋里找到的甜品盒上绸缎将长发简单扎起,才踩下油门。

既然首领没有改变目的地,就仍旧是去海边。

时值下午,出地下车库时天空尚且碧蓝,铃歌估算着时间与距离,到达最近的海岸时,大概霞光正好将云层抹红。

周围景色飞逝,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提醒地道:“铃歌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哦。”

盯着红绿灯的铃歌回过神地问:“什么?啊……礼、宗像先生吗?嗯,还活着哦。”

骤然改口的似乎是她意识到已经不适合再说出口的亲密称呼。

太宰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嘲地低声:“真高兴他还活着呢。”

庆幸的词句,口吻却透着说不出的讽刺与冰凉。这是铃歌从未听过的语气,于是有些奇怪地看向了他。

从她的眼神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讶异于竟然没能压制瞬间的情绪,太宰沉默地调整了会儿,才语气如常地微笑着说:“如果死了的话,我就要失去铃歌了吧……不,应该说就不会遇到你了。你会像传言那样,与他殉情吗?”

铃歌开着车,随口地回答:“不会呀,我不可能为了这种事去死的。没有谁离开了对方就活不了,宗像先生是这样,我也是。所以他死了,我也会好好活着。”

“……说起来,铃歌一直叫我‘太宰先生’或者‘首领’呢,明明我都是叫你‘铃歌’,也认识这么久了。”片刻后,他平静又有些慵懒的声音一时兴起般地再度响起,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铃歌却不知怎么听出了几分抱怨的含义。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是下级,而您是首领。”在堵车时,她偏头看向他,想起中也先生斥责过敦君对待首领略显随意的称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责备过她,铃歌赶紧表示,“如果您是认为我太过失礼,以后会更尊敬地只称呼您‘首领’。”

为了体现自己是个知错就改的合格下属,她特意全程使用了最繁复的敬语。

“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他制止地道。

铃歌:……你想听什么你说啊。

太宰先生好难猜哦。

“我想听的话,你会说给我听吗?”他看穿她在想什么地问。

如果可以给她涨工资的话。

她不假思索地说:“太宰先生想听什——”

“不是首领的命令,”他打断地道,“以‘太宰治’个人的身份呢?你还会答应我这么多任性的要求吗?”

太宰语调缓慢而平和,唇边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目光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脸上,观察着什么般,似乎对问题的答案很执着。

此时红灯跳向了车行时的绿灯,车流重新涌动。

“抛开首领的身份,也就是说,不是指工作了?你提过什么难以达成的要求吗?”她认真地回想了会儿,难以理解地露出了笑容,“如果有的话,我倒希望太宰先生多任性一点。”

——我啊,一直都是以你个人的身份在回应你啊。

眸光明亮注视着他的女孩仿佛在说。

后面的车已经在催促了,说完这句话,她收回视线,重新上路。

他微微垂下眼睑,若无其事地开了口。

“既然这样,铃歌愿意与我一起留在黑暗里吗?”

她愣了下:“……我们本来不也不是什么良心企业?”

还能有比港口afia更黑的组织?她怀疑地反问。

太宰“扑哧”一声笑了。

“说的也是。”

不久,黑色轿车在能眺望到大海的露天车场停下。

夕阳将天空晕染成亮丽的金橘,远方地平线上太阳快要沉入海中,一边的云层隐隐呈现奇诡的薄紫。

带着涩味与凉意的海风迎面吹来。

“太宰先生来海边有什么事吗?”她紧跟太宰地走向沙滩——应该不是想要跳海,也不是想把她沉海吧?

“不是说过了吗?适合殉情。”太宰反倒困惑地反问了句。

铃歌:“……”

“开玩笑的——”他垂眸轻笑,在离海水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视线落在了她下意识拉着他手臂的那只手上,又重新抬起地与她对视,微笑地说,“这个时间的景色应该会很漂亮,所以想和铃歌一起来。你喜欢吗?”

她闻言望向海面,将风景尽收眼底地弯起了唇,肯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一个人看也不会觉得寂寞,和太宰先生一起时的风景,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她的声音轻快。

太宰看着她:“有多不同?”

“像是……在发光?因为是黄昏的关系吗?”她轻托下颚认真地思索着。

“和那个人在一起时呢?”他微微一笑,冷不丁地问。

铃歌“咦”了声惊讶地回过了头。

那个人……谁?

她上次和别人一起看风景,是和武装侦探社的太宰先生,在种满山茶花的坡道上。

粉色与白色的花海,与记忆中的馨香,却让铃歌露出了有些心虚的表情。

首领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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