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裕哥哥也吃。”
“好。”
顾非烟坐在石头上,双腿摇晃着,“这位姐姐看着好眼熟,就是那天在驿站的那个吗?”
“是她。”
齐裕将手中的瓜子递给顾非烟,扬了扬下巴,看向江岸对面灯火通明的疆国大营,“小烟,你猜猜现在对面有人再看吗?”
“裕哥哥今晚说的戏就是要给对方看的吗?”
齐裕点了点头,“尚书中丞顾希与疆国恭王串通,欲夺权,这一出是引蛇出洞。”他抬手指了指一旁江水穿过的山脉,“你知道那是哪吗?”
“哪里?”
“云雾山。”
齐裕一笑,朝着那看了一眼,“我猜,那上面现在有人。”
“谁?”
“疆国帝后呗。”
齐裕戚了一声,单手撑着跳坐在石头上与顾非烟坐在了一处,“我告诉你个秘密。”
突然靠近的脸,让顾非烟转过头来看着他,“什么秘密?”
齐裕抬手冲着人招了招手,见顾非烟没动,自己凑到她耳朵边上,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疆国皇帝是个怂货。”
“怂货?为什么?”
顾非烟诧异的抬起头问出声,却忘记了两个人此时的距离,那柔软的唇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停到了面前。
鼻息交/缠,齐裕停住了手里要拨瓜子的手,他定眼将人看着。月光照射在两个人跟前,照射在她眉眼之中,像是渡了一层银色光辉,美得如天上繁星璀璨。
一瞬间顾非烟只觉得胸口震颤,面上浮出一抹薄红。
她抬起欲捂住胸口的手被齐裕一把拉住,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听到了什么了吗?”
顾非烟摇了摇头,却是听见齐裕的声音清浅而又低沉,“我听到了。”
顾非烟眨了眨眼,就听见齐裕再次开口,“我听到,你的心跳的很快。”
顾非烟一把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回,捂上自己胸口。
躲闪的模样,泛红的双颊,让齐裕微勾了唇,“我的心也跳的很快。”
他低笑了一声,向后挪了挪,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萧容洲是怂货,怂了二十年,而我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怂货?”
他长叹了一声,将手里的盘子丢在了一旁,蹦下石头,“天晚了,我抱你下来。”
齐裕就站在石头下,冲着她张开了双臂。顾非烟双手撑在石头上,低头将人看着。月光里,那人的面容笑的灿烂,她没等他上前,朝着他怀中扑去。
齐裕将人抱了个满怀,用眼睛扫了一圈,见没人敢朝这边看后,将人打横抱起。
“小坏蛋,摔着怎么办?”
顾非烟搂着他的脖颈摇了摇头,“不会,我知道裕哥哥一定会接着我的。”
“就这么自信?”
“对。”
齐裕抱着人朝着身后军营走去,低下头与她的额头抵靠在一起,“突然,不想让你走了怎么办?”
脚下的步子顿住,夜色之下,顾非烟的仰头看着他,眸中透着一股子认真,“裕哥哥,你等我。”
“小烟啊,你可真的是让你的裕哥哥牵肠挂肚。”
他抬手挠了对方的胳肢窝,引得顾非烟格格的直笑,“裕哥哥我错了,小烟错了。”
……
齐国皇宫
“陛下不在,你们都给杂家当点心。”
何德顺皱着眉头招呼着一旁禁卫军在宫内巡逻,人刚一转过宫门街角,身后就有一个黑影快速滑过,飞身入了殿上屋檐。
在下一波巡逻巡到跟前时,那人已经趴在了屋檐上。
一柱香的时间,檐上黑影没有动,但那一双从黑色面巾里透出来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巡逻的守卫,观察着换班频率。口中算好数字之后,就在下一波护卫到来之前,一个翻身而下,推开了宫内的门,躲了进去。
齐裕的苍梧宫内,就算是人走了,屋内依旧灯火通明。
殿内没人,人走进来之后,将面上遮挡着的黑色面巾扯下,露出了那张艳丽的容颜来。
这黑衣人,正是此时应该在梅宫里住着的梅寒雪。
今晨,梅寒雪接到宫内眼线联系,说是有了那东西眉目。梅寒雪见了人,就听得那人告诉她,那晚在凤熙宫外,皇后送了一本书给齐裕,而齐裕把东西带去了苍梧宫。
皇后这个时候把东西送出去,不得不让人怀疑。
梅寒雪在苍梧殿内没敢迟疑,一个闪身入了内室。
苍梧宫内架子上全部都是书和奏折,她抬手翻找了一番,却发现,此间书中类别皆是策论,治国之道,而她要找的那本似乎不在其中。
“陛下怎么会来信要一本书?”
“奴才也不知道,陛下点名要的,说是娘娘送的那本。”
殿们被人从外面推开来,梅寒雪眉头一皱,躲藏在一旁架子后没敢出声。
何德顺领了小太监走进来,在一旁书桌上翻找,“娘娘送的?你说的是哪本?药经吗?不对。”何德顺在桌子上又翻了翻,将一本书抽出来,“是这本吗?算法推演?”
“是……”
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一旁一个黑影就快速的滑过,紧接着何德顺手里面握着的那本算法推演就被人夺了去。
何德顺当即一惊,看着那逃窜的背影,大喊出声,“来人啊,有刺客!”
梅寒雪将书塞到怀里,整个人一个纵身破窗而出。
何德顺迈步打算出去,却是被一旁小太监拉住了袖子,“公公,书您还没给我。”
“书不是丢了吗?”
“不是那本,娘娘给的那本叫山海川舆图。”
第48章不要与你经历生死
“陛下,宫里来的信。”
北境城内池塘边,正在给顾非烟掉鱼的齐裕,放下手中鱼竿子,接过了惊风递来的信。
“何德顺寄来的?”
齐裕屈膝,整个人靠在身后凉亭的柱子上,就看见立在一旁的惊风又朝着他递来一本书,“还有,这是陛下要的东西。”
“嗯,就放那吧。”本是极为随意的一句话,却是在齐裕的眼睛扫过信中内容后,眉头蹙起,冲着惊风招了招手,“来回来,书放这。”
信是何德顺寄来的,信上说,一日之前,苍梧宫失窃,偷盗者似乎是在找一本书,而这本书正是那日顾非天塞给他的这本。
齐裕将书从惊风的手里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
“四海川舆图?”
莫非掳走皇后,站在齐衡背后的那人找的就是这东西?
齐裕眉头一簇,抬手将书翻开来看。
书中没有字,只有图,图上所画山川湖泊,有的齐裕认得有得则不认得,也不知道所画究竟在哪里。可这本看上去就是个图画的书,莫非藏着什么秘密??
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所以然,齐裕干脆放弃了,将书揣进怀里,仰头问惊风,“那刺客可有抓到?”
“没有。不过据萧统领所报,来人似乎对皇宫内格外熟悉,而且人是在后宫不见的。”
“后宫?”齐裕勾唇一笑,“朕这后宫卧虎藏龙的可真不少。”
惊风低头询问道:“那陛下打算怎么办?”
“搜。”他声音一顿,眉眼瞬间眯起,“让萧梁带着御林军一个宫一个宫的给朕搜,谁敢抗旨,直接滚蛋。”
“是。”
惊风正准备转身去传达命令,金甲军统领廖不凡神色匆忙赶来,在看见齐裕后,倒地一拜,“陛下!出大事了。”
齐裕看了一眼亭下河边的顾非烟,见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就叫人起来说话。
廖不凡冲着齐裕拱手,将一枚印着金纹的令牌递了过来。
齐裕将东西一把接过,脸色一变,“这东西怎么在你这?”
这令牌是他给疆国皇帝萧容洲的信物,莫非疆国出事了?
“来的人叫长影是疆国陛下身边亲信,他说近日江北城中异动频发,似乎是因为此番两国和谈。言说疆国恭王意图通过此番破坏两国关系。”
“先前尚书中丞顾希,勾结疆国恭王证据确凿,此事兹事体大。你去告诉长影,这件事,朕会亲赴疆国江北城与他商议。”
等到齐裕转过身来,一眼就瞧见刚刚还站在亭下池塘边上的顾非烟就立在身后,眨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裕哥哥,你要去哪?”
“小烟,你怎么……”齐裕见人似乎并不是那么好糊弄,叹了一口气,“疆国,那边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
“我陪你去。”
“那边正乱着,你去不安全,乖,你不是说要回裂魂山,跟你师兄回去吧。”
顾非烟将手背在身后,走过去看向他,“这才第二天,裕哥哥就像甩了我?”
“不是……”
“那就带我去,等到了时间,我会回来。”
……
说来也巧,当夜,疆国帝后被困江北城外竹林,齐裕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刚巧将人救下。
顾非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疆国皇帝,此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成一股子贵气,着了一身玄金色锦袍,映衬着身姿修长,俊美若谪仙。
“你就是齐后?”
吐出的声音如冷泉清润,顾非烟冲着人微微颔首,将手中药瓶从箱子里拿出来,“裕哥哥同您说起过我?”
“经常提及。”
毕竟炫耀皇后嘛,谁不会。
“您的伤不碍事,包扎一下,不要沾水。”
顾非烟看他欲开口问,一笑道:“那位姐姐也没事,她的伤比您轻多了。”
“多谢。”
顾非烟掀开帘子走出,就听见门外一阵响动,一身着红衣的女子风风火火的走进,紧跟着她进来的还有齐裕。
顾非烟看了齐裕一眼,低头摆弄着药瓶。
见那女子误会,与人解释了一番后出了门。
“小烟小烟。”
齐裕摇着扇子风风火火的追出来,“俩人怎么样?要紧吗?”
“不要紧。”
顾非烟将人看了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与疆国皇帝萧容洲相比,齐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皇帝。
不过顾非烟却觉得齐裕与她是特别的,而这种状态,似乎也只有她才可以看见。
“小烟?”
顾非烟在听见齐裕的声音后,将思绪抽回,“裕哥哥。”
顾非烟就看见他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抱住。
“裕哥哥你……”
“小烟,你要走了吗?”
顾非烟捏紧了手中木箱,点了点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小烟,有些人在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才恍然发现了身边人的重要性,可我却是永远不想与你经历生死。”齐裕将人抱的更紧,“小烟,回去之后,你要注意安全。”
“裕哥哥放心。”
齐裕还是觉得不够,叮嘱出声,“还有一个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什么事?”
很少看见齐裕一脸严肃,顾非烟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他,而齐裕则是捏着她的肩膀,沉声道:“最近有一批人再找一本书,其中就有裂魂山的人,而之前你被人从顾府劫走,也是因为这个东西。”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眉眼再次开口,“前两天,有人在北境城,也就是沧澜江下游发现了顾希的尸体。小荷已经死了,我不希望你在出事,你明白吗?”
顾希在沧澜江中被发现的消息传到齐裕这里的时候,齐裕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否是遍体生寒。结合之前在沧澜江边发现的小荷的尸体,不难猜出,当初怕是两人一同跌入沧澜江中,而顾希死了,他的皇后还活着。
萧容洲与江明烟在一场大火之中惺惺相惜,而他和顾非鱼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不希望在此之前出任何的意外。
顾非烟知道他的担心,安慰出声,“裕哥哥你还不知道我的事情吧。”
看着齐裕看着她,顾非烟一笑,拉着人于一旁坐下。
“再讲之前我有件事很好奇。”
“什么事?”
“除了我,还有谁与你说起过身世?”
齐裕抬手刮了一把顾非烟的鼻子,“没有,你是第一个。”
顾非烟一瞬间只觉得心里很是高兴,她双手撑在椅子上,腿向上抬了抬,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我的故事要从十年期说起,我醒来的第一眼于这个世界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裂魂山的半山腰上。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那的,却知道那时我受了很重的伤,差点死在那场雨里。”
放在一旁的手被齐裕握住,顾非烟看见他皱紧了一双眸子,“十年前,十三岁,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顾非烟摇了摇头,“我们几个的记忆都是分开的,除了彼此的存在,我不知道除了我之外另外几个人都发生过什么,我只能将我所知道的告诉裕哥哥,而剩下的。”她一笑,“等裕哥哥见到了其他的人,裕哥哥可以去问她们。”
齐裕嗯了一声,顾非烟继续开口道:“后来我被人救了。救我的那个人就是师兄白风南。他是师父的大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师兄。我师父被人称为神医,神医天姆老。我被师兄接到山中照料,后来师父见我对药材似乎有天生的敏感度,就收我为徒。再后来我在山门之中学艺,医术逐渐超过了师兄,而也是在那一年里,我的人格没有进行交替。”
按照顾非鱼这一个月人格交替的频率来看,一年一次都没有,有些不太可能。
顾非烟看出了齐裕的疑惑,一笑,“确实是一次也没有,因为那一年,我的记忆是完整的,没有出现任何断裂。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我坚持要回裂魂山的原因,因为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是说你师父或许知道你身体里的秘密,也或许可以彻底治好?”
“现在也还只是猜测,至于究竟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齐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裂魂山内除了你师门以外,还有其他人吗?”
“有。”
顾非烟掰着指头数道:“裂魂山非常大,我听我师父此前曾说起过,裂魂山内藏什么上三宫……还是什么的,总之很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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