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TXT全集下载_23(2 / 2)

风光殊绝 四零九六 4789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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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房疏一开始觉得十分羞耻,听他说的神乎其神,他仔细打量手上羊肠,“这没什么弹力,万一使用人很大若是很小,这怎么能适配?难不成只有一个大小的人才可以使用?”

老头子掌灯靠近那几排羊肠,才发现大小有不同,小可紧套小指,大能容六寸巨物,房疏盯着那最大的羊肠,蹙眉,“就没有更大的了?”

老头子对他上下打量,有些不可思议,说:“公......公子,倒真看不出......”

霍台令一旁笑出了声,“你别在这里钻牛尖了!况且,这玩意儿套着也不舒服。”

房疏心里有些堵,“你用过?”

老头子一听,撇了嘴,看着他们两,“这位公子,不是这么说的,用这个自己不舒服,但是对伴侣好......”

房疏看老头眼神有些毒辣,拉着霍台令离开了这里,只见房疏有些怏怏不乐,霍台令说:“你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什么事情?”

“马上回来!”,说罢,霍台令挤进人群。

房疏正想去追,就听得一个声音,“这不是房大人吗?”

来者头带灰纱冠,面色有些灰白,大约不惑之年,旁搀一妙龄女子,女子面带春风,有万种风情,身后有一童仆,一个丫头。

有些面熟,房疏努力搜寻了脑海中的记忆,只有一瞬的愣神,他又恢复了平素的笑,“贺大人!真是好巧!”

这位便是大理寺少卿--贺升文,房疏并没有和他打个正面,房疏之所以认识他,是十年前他来府上拜访过父亲,当时他还只是庶吉士,去年又看过他来翰林院找过柒太傅,当时还是李政在一旁给自己介绍过他,才知道他已经是大理寺少卿。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这让他有些恐慌。

贺升文也是细心的人,“常听柒太傅提过您,又听闻过您抗倭的一些事迹,您的名声可在百官里私下传开了......”

“这可真是惶恐!”

贺升文左顾右盼,问:“刚刚看得霍大人和您在一起,还以为是看错了,他人呢?”

“他......刚刚说有事,说马上回来。”

才说完,霍台令从人群里挤了回来,“小......”

没有说完,就看见了贺升文和他夫人,“贺大人?!”

霍台令笑容也消失了,他将手背在身后,手上有一些吃食,小玩意。

“今日夫人生辰,因为那个白莲会的事情,忙到现在,才得了闲,就带夫人出来散了散心。”

说罢那贺夫人矮身对霍台令敬了个礼。

“那烛照你们审得如何?”

霍台令说话语气有些居高临下,房疏看着奇怪,按理说,他们虽然品阶有高低,毕竟各司其职。

贺升文让一旁侍童和丫鬟将贺夫人送回家,朝贺升文身后方向走开,那贺夫人看了一眼霍台令,眼神暧昧复杂,收回目光时,在房疏身上留上片刻,看着他毫无善意。

贺升文也看了眼房疏,欲言又止。

“我先告辞。”,房疏一鞠礼,准备离去。

“不用,他是自己人。”

房疏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走了。

贺升文笑得有些尴尬,“那今天下官做个东,请二位大人去巷尾--味仙居吃个饭,我这一回来就忙着夫人,才想起来还没有进食。”

霍台令一路拉着房疏走在前面,时不时和他窃窃私语,反而有些忽略了贺升文,房疏觉得不自在,努力周旋在两人中间。

到了味仙居,明显贺升文和霍台令是这里常客,小二一见他们,便自觉领路上了二楼雅间。

随意点了些茶点和吃食。

贺升文对房疏熟络了许多,没了一开始的戒备。

贺升文:“今儿那烛照押解来的时候就断了条腿,没敢怎么用酷刑审讯,他大有抵死不说一个字的意思。”

“那条腿是我断的。”,霍台令说罢,又问:“沈一贯和赵志皋他们有没有什么动静?”

“东厂伯赏和都察院监察御史韩夏今天都有来过,旁敲侧击打听。连吏部尚书李戴都来了。”

霍台令若有所思,“都察院左右都御使都和沈一贯私下有来往,东厂表面只听命于圣上,私下和赵志皋也又勾结,吏部尚书可能只是单纯为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担心,也是一个知情不报的人。现在这邪教头子可成了各方势力角逐的工具了。”

东厂和锦衣卫互为眼中钉,肉中刺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皇上正好让他们相互制约。

贺升文点了点头,“沈一贯怕烛照抖出李政,便会顺藤摸瓜,查到他头上,他这方只想让烛照横死。东厂只是想借烛照削弱锦衣卫势力——若烛照横死,可以说锦衣卫杀人灭口,得个借口狠查你们,若他活着也有机会篡改口供,就怕这次三司会审,东厂的人会动手脚。”

霍台令蹙眉,“锦衣卫现在束手束脚了,这个僵局不好打破。”

房疏侧头听他们讲的话,他现在是完全搞不清霍台令与沈一贯是什么利害关系,听他口气,他是现在锦衣卫这一边的,按理来说,即使锦衣卫躺了这泥浆,与他关系也不甚巨大。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房疏打破了一阵宁静。

贺升文:“房大人但说无妨!”

房疏说的不疾不徐,“白莲会这些年来敛财无度,按理来说应该是金库丰盈,但是官府查无所得,而现在国库看似丰实,其实亏空的情况下,播州之乱战事告急,急需粮草物资,这些都是需要金银,而现在皇上关系的头等大事便是这内乱。用这些钱财换烛照一条命,找个理由发配边疆。接下来,自然有人会取他命。”

这里的有人指的就是那些科举贪污链上的官,最大的自然就是沈一贯。

霍台令听完,说:“东厂和赵志皋可不会善罢甘休。”

房疏:“现在百官最关心什么?不是内乱,也不是邪教之乱,而是国本之争!谁来做这个太子,皇上不立长子,百官要立长子,这些个压力都在内阁首辅身上,煽动六科那班子人的上奏骂架精神,保准赵志皋他们□□乏术,哪还管得到这些‘小事’。”

贺升文听完,有些目瞪口呆,“这样沈一贯他们一伙可就脱了身了!”,他看着房疏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房疏看了一眼霍台令,霍台令只是好整以暇看着他。

房疏叹了口气,“这背后盘根错节,怎么可能因为这一件事情就把他们扳倒?何不从大局出发,先给播州内乱平乱,那里才是民不聊生,沈一贯一行人虽然有贪腐之行,可他们也在做事,他力求减少矿税,对倭寇持强行态度,只要黄河不泛滥也为农田用之。”

小二上了菜就飞快出去了,霍台令刚刚吃了许多小食果脯,现在胃口还是尚好,慢慢吃着听他们讲。

贺升文没什么胃口,心里难受,“这沈一贯拉帮结派,可害苦了不少人!都说他刚正不阿,为官清廉,只想着给自己儿子谋职,不让他那长子参加科举,现在父子还反目呢!”,他喝了口茶,“十年前……一位挚友也被他无中生有,弹劾得家破人亡……多好的人……”。

“挚友?”,房疏心里一紧。

“嗯,太仆寺左少卿——方砚。”

啪嗒一声,房疏筷子落了地,他慌忙捡起,脸色有些发白。

贺升文问:“房大人无事?”

霍台令在桌下按住房疏的手,说:“他没事,你继续讲。”

贺升文脸色更灰白,“都过去了,只是心里怀着愧疚,自己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方大□□儿都被随军,我花了些银两让人照顾着些,结果是一帮收钱不理事的家伙,听说方大□□儿受了诸多困苦,受了不少折磨,最后嫂子惨死,侄子下落不明。说来好笑,嫂子侄子我都没有见过面。”

桌下霍台令的手轻扶房疏握成拳头的手,片刻,房疏松了力道,反手与霍台令十指相扣。

房疏:“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见过也是正常……相信方大人知道您的情谊,必定感激不尽。”

“感激什么?现在沈一贯混得风生水起,哪里还有人记得那些冤魂。”

房疏笑了,“功成万骨枯,那个爬上顶端的人不是踏着累累白骨。”

“房大人若是有了挚友,遇上我这等事情,想必不会说的这般云淡风情,房大人还是太年轻,才能将这些大道理说得坦然。”

房疏好不容易崩起来的笑脸,真是挂不住了,他心里比谁都痛,偏偏他最没有资格露苦情,“贺大人说得是,晚辈确实太年轻了,不经世事……”

三人吃了一顿气氛有些诡异的饭,临分时,霍台令对贺升文交代,“那些事情,我会安排,就按房大人说得来,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他们是谁?房疏现在如坠蜘蛛网谜团,一层覆一层,一丝牵一缕,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被霍台令牵着鼻子走了。

鹤溪街人流渐少,有些摊贩都开始收摊了,房疏问:“你到底和沈一贯什么关系?一面帮他,一面阴他。”

霍台令笑着说:“哪有什么固定关系,最固定是利益。”

“你的利益是什么?”

房疏并不期望他有什么回答。

“我是替皇上做事的,你说我的利益是做什么?你慢慢会知道的,说不清......”

霍台令身上笼罩了太多谜团,透管连一斑都没有窥见。

\"你千辛万苦来当官为何?有了沈一贯的把柄为何放他一马?\"

原来自己这点心思都被他揣测透了,房疏也不慌乱,“我不是说了么,这还扳不到他。”

“沉得住气就好。”,霍台令只留下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路过那段收尾的繁华,又是一段黢黑小街,比来时更黑。

走了一截,只听得有异响,呼啦两声,夜色里冷色银光乍现,数颗银针袭来。

霍台令揽住房疏躲避,险些中招,霍台令将手上小玩意儿递给了房疏,拔出绣春刀,“退后些,有人不自量力想刺杀我。”

“你才受了伤……”,房疏摸了摸腰侧,恰好今天去找那郑晚寒时,没将风光带上,回了明止庵又急急忙忙去看霍台令。

有个影子突然靠近霍台令,不过几招,霍台令就出于上风,他的速度太快,对手力有不竭,才发现角落里的房疏,当他们趁霍台令不注意,一人靠近房疏,房疏虽然没有剑,他弹跳开了,与那人错身时,扯掉了他的面巾,看不清面容,却见的一朵发光的红莲。

房疏大呼:“姬容!”

与霍台令拉扯的人退回到姬容身旁,他也解下面具,只是看不清面容,可那朵青莲却抢眼得很。

霍台令语气冰冷,“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

刚刚那两人和霍台令缠斗已经耗费了大半力气,非是他们弱,只怪霍台令太强,这朝廷第一并非浪得虚名。

房疏拉住他,“我认识他们!先别动手,反正他们也逃不掉了。”

霍台令吹了声口哨,这是在召唤附近的锦衣卫。

一个女声试探一声,“复炎哥哥?!”

“真的是你们?姬容姬悦?”

姬容想靠近房疏,却被姬悦拉住,“他可是霍台令的人!你不要命了?!”

“哥!”

“你们……为何来此?”

姬容带着哭腔,“霍台令和闻玄青杀害了许多九莲教同胞……”,姬容不顾姬悦阻拦,上前抱了房疏满怀。

霍台令扯回房疏,“他们要杀我!我还不能杀他们了?!”,这个指控对霍台令来说真是好笑。

“他们是被迫的,被东莽逼迫的!我们的名册在官府手上,若是不听命就会遭到屠杀!这帮锦衣卫东厂都是帮凶!!”

房疏听得糊涂了,“姬容,你慢些说。”

姬悦一旁冷嘲,“这群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你说这些,他们听着都是笑话。”

“哥……房公子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记得教主怎么说他了吗?面冷心热,内有赤诚,绝不是奸滑小人。”

姬悦气他这个妹妹不识数,“我看你和教主一样!吃了千般苦,不识世人心!这官场多少赤诚也能染黑!”

“你们俩絮絮叨叨自顾自说了好半天!戏演够了?”,霍台令刚刚说完,周围被火把照亮,他们被一群锦衣卫包围了。

房疏看清了,姬容满脸泪痕,姬悦愤世嫉俗。

他们有人背着九连弩,对准了两兄妹。

房疏上前护他们,“台令!别动手!他们没有威胁的!!”

霍台令面无表情,“快回来!”

房疏眼神同样坚毅。

“最后只说一次,快、回、来!”,霍台令抬手,其余锦衣卫拉开连弩,现在是箭在弦上。“别威胁我!”

第36章

谁能想到,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两人,现在剑拔弩张,房疏被凉得心寒——偏体生寒,霍台令冰冷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扎着房疏的心。

房疏柔声说:“别杀他们……我没有威胁你,东莽与九莲教,他们知道一些事的。”

霍台令眼神柔和了些,冷声说:“带走!”

一到府上,房疏还没有机会去问那兄妹,就被霍台令拉入了他的一隅土屋里,提起麈柄涂了些唾液就入了房疏后肠,不料这一出,房疏险些痛晕过去,两人都是冷汗直冒。

“你疯了!!”

“复炎哥哥?!”,霍台令咬了他一口,“原来你也是处处留情的浪子!是不是文人骚客都这么般!!”

才说罢也不顾自己疼痛,连着抽拽数十度,房疏竟然哭出声,霍台令转过他脸,素来淡笑已成泪,眼睑也没有抬起的力气,半耷拉着,好不可怜。

“我没有......”,房疏只是这样喃喃自语。

“那她和你什么关系?只是占玉的人?为什么要叫你房哥哥?!”,房疏不顾自己安危去保护他们时就彻底激怒了他。

\"她比我小些......叫声哥哥,有何不妥?\",房疏汗球混着泪水淌到霍台令墨色衾上,就消失无踪了。

“我看她喜欢你得紧!你不管不顾也要去保护她!你让我好为难啊......”

房疏似笑却哭,“她喜不喜欢我......与你又有何关系?”

霍台令咬牙,又是一记猛力抽拽,房疏已无力支撑,被霍台令环胸困住,贴着他耳旁说:“我可不允许别人染指我的东西,想都不要有这种想法!”

房疏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垂着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了?”

这无异与火上浇油,霍台令还没有来得及发火,房疏又说:“今天......贺夫人与你什么关系?不知道......贺大人看不看得明白......但我看得明白。”

房疏眼里蕴满泪水,唯有这一颗,他憋着不让它落下。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他们成亲之间的事,我可没有对不起贺升文。”

“可......她对你......还念念不忘。”

霍台令心里有些莫名恼怒,“你休要转换话题!你若不说那女子与你什么关系,我马上就能让她人间消失!”

随着一阵摆动,“啊!别......”,霍台令那物什今天没有带来丝毫欢愉,只有苦楚。

“她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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