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掉之时,那把废铁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一剑横扫斩杀万只妖灵,等那妖灵散去之后,只见坟冢内出现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面目全非看不清容貌,但那身段竟与舒漓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红衣女子气场强大,给人一种沉稳霸气之感,等她走来后,舒漓不自觉的往下退了几步。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这儿来,也只有你能找到这儿!”红衣女子虽然容貌尽毁,但声音清冷而沉着,让人无形中感到一股威压,她伸出手正欲拉住舒漓,但当两人即将触碰到一处时,指尖如同触电般,舒漓感觉一阵心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女子究竟是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囚禁在这里?”那张面容模糊的脸,却让人如此心疼,盯着她的瞳孔就如同探寻自己的内心,甚至有一刻间二人心意相通。
那红衣女子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坟冢内仙气四起,瞬间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而舒漓也慢慢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的一瞬就瞧见白邪正在给她渡气。
“你好不容易恢复了一成修为,怎么又在给我渡气啊?”舒漓醒来后就推开白邪,见白邪脸色很差,心中开始担忧,“以后不准随便给我渡气了,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你没事就好!”白邪掩嘴轻咳,并运功疗伤大小周天后,气色才逐渐恢复,白邪宠溺的揉揉舒漓的小脑袋,“漓儿,我过两天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这儿可以吗?”
“你要去哪儿?是去调查上官骏被杀的真相吗?”虽然舒漓很少过问这些事,但这次她不想让白邪单独行动,如今的白邪修为很低,一人外出她实在是不放心,经过这几日的疗养,她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出去调查上官骏一事了。
“上官骏一事不调查清楚,我就一天没办法洗刷嫌疑,如今连师父都下山了,我不可能躲在这儿什么都不做的!”白邪继续揉揉舒漓的小脑袋,眼神里的怜爱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刻。
“白邪,可是如今你的修为才恢复一成,要去调查可以,我随你一同前去!”舒漓知道白邪的脾性,既然决定了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万死不辞,而她决定陪他一起!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白邪笑着点点头,用卷帕擦拭夺魂箫和流光琴,卷帕轻轻抚过琴弦时倍感温暖,就像是流觞还在他身边一样,白邪心想:“这一次出去之后一定要去流觞出生的地方看看,流觞一定很想家......”
“白邪,我们该走了!”舒漓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去拉白邪,虽然从这里出去,以后会遇到什么事大家都不清楚,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至少白邪会陪她一同面对!至少他们还拥有彼此!
“好,我们这就走!”白邪收好夺魂箫与流光琴,谁知趁舒漓不注意时竟一掌将舒漓给拍晕,将她轻轻的抱上床榻。
他俯下身深情的吻了她,“好好睡一觉,等睡醒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段日子你跟着我受苦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再跟着我呢?漓儿,我只能将你藏在此处,因为我怕自己保护不了你,所有的一切我一个人承担就好,等事情都解决好了,我定会以三界九州四海最隆重的尊礼将你迎娶过门,你一定要等我!”
白邪不舍的放下帷幔,用强大的法力设置了一道结界,这才化作一缕云烟离开。
白邪刚到海面上,只见海面随处可见浓烈的妖气,这些妖气与以往不同,妖气中夹杂着怨气,怨气冲天怼地很是强烈,北冥临界北天门,灵力一向充沛,按理来说是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妖气的,除非......
白邪再次潜入水中,果不其然水下有大量被妖气震.死的蝣鱼,这些蝣鱼呈一字型或者人字形排序,蝣鱼是北冥一族的圣物,若不是遇到巨大的海难是不可能悉数死亡的,可是北冥一族从神魔大战后就只剩下墨沥还有几位长老,听闻那几位长老将北冥族传给墨沥之后也销声匿迹,而这北冥一族也由原来的兴盛到衰弱,如今的北冥偏安一隅,早已不是当时天下纷争之地。
白邪捞起一条蝣鱼,再次使用了追魂术,半晌白邪暗自骂了一句,“想不到这东海蛟龙这么快就出事了!恐怕这四海九州天劫将至!”
说到这天劫,白邪心中微微一颤,前有上官骏被杀后有东海变故,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是指向他自己?
就在他冥想之际,身后有一白衣少年缓步而来,那少年微微蹙眉,一双同样很好看的狐狸眼似笑非笑,但眉眼处竟是阳刚与潇洒,“你的毒已经全部解了?”
白邪微微侧头,眼底升起一抹笑意,明亮的狐狸眼很是邪魅与温柔,“算是清得差不多了,不过修为倒是没怎么恢复,只是想不到这才短短数日就接二连三出现这种事!”
“看来你已经知道东海的事情了!”白凛淡淡一笑,“不过你余毒未清,怎么就出来了?”
“二哥,你说这人三番两次害我究竟是为何?平日里我也没得罪旁人!”这大概是白邪想不通的地方,那上官骏一事他自己都还是受害者,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呢?实在是令人费解,甚至连一丝线索都找不到,想要解除自身的嫌疑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白凛并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然一笑,缓缓的开了口,“或许是因为那个叫舒漓的女孩吧,这女孩不简单!”
“二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舒漓,可这就更说不通了,舒漓是如此的单纯可爱,怎么可能会是她呢?”虽然有时候白邪也怀疑过,可当真正有人指出来时,还是让他马上给否决了,舒漓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儿,这些跟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而且舒漓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我想身为哥哥,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事,舒漓上次中的妖毒,其实是自身愈合的,而且她是九州四海乃至三界唯一的一个至阴女体,如果能得到这样的至阴之体,对修仙者而言可谓是事半功倍,能即刻飞升,你仔细想想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是不是都与她有关?”
白凛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白邪一人于原地思考,这话虽有几分道理,但白邪怎么都觉得这接二连三的事都跟他自己有关呢?
不管了,先查上官骏之死吧!
“白邪师兄,我总算找到你了.......”
白邪回头便看到墨沥与樾冀追了上来......
第四十七章
岱屿山下的某处酒肆,一张方桌两个年轻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年轻人一脸愁云,心中似有解不开的愁结,而那小孩子则是一副不谙世事,只是一门心思吃着面前的小菜,吃了两口爽口的菜后就端起酒壶大口喝酒,三人之间谁也没有开口。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小男孩开口了,一开口却是长者之威,“我说你们两个小屁孩,这种事有什么想不通的,定是那上官骏平日待人苛刻,所以才遭了毒手,而上官慕华本就因为拒婚的事儿对白邪怀恨在心,自然就将这桩事给扣在白邪头上了,不过你们如今要查上官骏的死因怕是很难着手,我劝你们还是算了吧!”
“前辈何出此言?难道前辈知道些什么?”白邪道,听到这一声声前辈的,酒肆里的人纷纷侧目,大家都好奇将目光移了过来,谁知樾冀老脸一红似乎是在众人面前被称呼为前辈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儿,脸颊的红晕明晃晃的,很是可爱。
“我不知道些什么,就觉得上官骏那人心术不正,被人暗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要想调查的话恐怕难上加难!”樾冀说完便低下了头扒了一大口饭。
从那日与白邪等人走散后,他就和墨沥掉落到一个山谷中,二人被困山谷数日,后被一支药商发现要抓他们二人去试药,幸而遇到涂山的二殿下白凛,这才得救。
同时他们也将白邪遭药师宫暗算一事全盘告知,二人一路上躲躲藏藏这才赶到北冥,想不到才刚到进入北冥之海就看到白邪,这不又随着白邪一同来调查上官骏被杀一事。
这一路上樾冀可没吃过一顿饱饭,好不容易如今能好好吃一顿,肯定是要先以自己的肚子为重了,这不才一会儿功夫一碗下去又添了一碗。
那店小二许是很久没有看到胃口如此好的顾客了,于是主动上来推荐了他们店内最富盛名的“冰镇长尾鳕”,这长尾鳕是东海海域里寿命最长的一种鱼类,长期居住于深海之中,很少有人能捕捉,可近日却时常浮出水面,从此也成了一些高档茶楼酒肆的名贵菜肴。
虽说昂贵的菜肴,平民百姓根本也不会点,通常点这道菜肴的莫过于达官显贵,一来尝个鲜,二来用作待客以此来彰显自我身价。
这店小二也是阅人无数,见白邪几人也不像是凡夫俗子,便主动推荐了这道菜肴,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这道菜夸得如同天界仙果一般,让人觉得倘若不吃一次就对不起自己。
樾冀虽然想吃,但主导权毕竟还在白邪手上,要知道这付钱的可是白邪,这样一盘人界极品肯定也是价格不菲,樾冀委屈的小眼神死死的盯着白邪,可怜巴巴的等着白邪发话。
“你刚刚说这长尾鳕是哪儿的海鱼?”白邪刚刚在思考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山之事,并没有细听,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但又不确定。
“这位客官,长尾鳕可是东海深海寿命最长的鱼类,听闻吃了它能长命百岁,之前有渔民疯狂捕捉都捉不到,这几日这些鱼海岸四处都是长尾鳕,可真是让大家一饱口福,客官要是不吃上一份,就算是白来小店一遭了!念几位是初次光临,所以小店特意给三位全面优惠,买二赠一如何?”店小二一脸善笑,似乎已是胸有成竹。
“既是如此,那就来两份吧!”白邪饮了一口茶,茶香齿间肆意,一阵淡淡的香味,盖过了自身的沉光香。
“好嘞!”店小二高兴的应和,搭拉着粗布毛巾就退了下去。
一份冰镇长尾鳕就已经价格不菲了,而白邪一口气点了两份,旁边几桌的人投过来诧异的目光,但那些人又哪里能得知白邪这几人的真实身份。
半炷香过后,店里的几个伙计端上来三份冰镇长尾鳕,青铜花瓷的餐盘上放置一条完整的鳕鱼,鳕鱼身上覆盖一层厚厚的碎冰,碎冰雕成霜花状很是细腻而娇美,也让这道菜上了个档次。
更令人称奇的是那店小二将流火撒在霜花碎冰上,瞬间碎片呈现湛蓝色的火焰,明亮而湛蓝的火焰忽闪而至,这时鱼香味四处宣肆,旁边几座的人按耐不住了,踮起脚尖来观看这一道特别的菜肴。
只是这燃起的蓝色火焰,总让人有种不安之感,若不是修仙之人很难发现火焰深处藏着微弱的妖气。
“哇,如此特别的菜,一定要好好品尝!”樾冀拿出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正准备往嘴里送,却被白邪制止。
“白邪,你干嘛?这菜都上了,还不让人吃啊?”樾冀埋怨似的看了白邪一眼,筷子停在半空。
白邪示意他看餐盘,就在这时餐盘里的鳕鱼周身涌出大量的血泡,红蓝相间诡谲非常。
樾冀轻轻放下筷子,双眼死死盯着餐盘里的鳕鱼,似乎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变化。
“小二,你这是家什么店啊?我们都进来这么久了,也没人招呼一下!”店内有人大声喧哗,此人声音如牛,脾气也很大,那人一脸的落腮胡,谈吐粗鄙,手持一把钝刀,在这十来个人面前很是出挑,一看就知道是大哥级别的。再看看那把刀,刀身上附有怨灵,而那怨灵竟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
“几位爷儿,您要吃点什么?”店小二似乎不太情愿接待,虽保持着微笑,但擦拭桌子倒茶的动作倒是很生硬。
“将你们这好吃的都端上来,尤其是那道冰镇长尾鳕!”落腮胡大哥说道,见大哥发话余下的人也不敢多言,只好依次落座,一行人畅快的一口饮完茶水,又迅速的斟上一杯,看这架势像是赶了好几天的路一般。
如此招摇的一支队伍,让人不注意都难,白邪的目光停落在刀身的怨灵上,那怨灵浑身是伤,头发披散,双眼布满血丝,她似乎也发现了白邪,求助的看着白邪。
白邪本想不淌这浑水,可那怨灵着实可怜,他没办法坐视不理,于是他放下茶盅,站起身来。
“白邪,不可,这几个人就是抓走我们的药商,我们两个可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白邪,我看咱们还是先溜吧!”樾冀有些发怵,这几个虽不是修士,但刀法不错,更何况那把刀可是砍了不少人,吸食了不少少.女的精血,邪术也不容小觑。
“前辈,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白邪淡淡一笑,这药商身上有岱屿山特殊草药的味道,就算这群人与药师宫没有关系的话,也必然是去过岱屿山的,倘若混在这一堆人中上山,自然要容易得多。
“前辈,白邪师兄肯定有他的考虑,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显然墨沥是站在白邪这边的,对墨沥而言,白邪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定会有自己的考量。
“我说你们两个……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樾冀恨铁不成钢,索性也就不顾了,又低头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等他抬头时白邪已经去了旁桌。
“这位壮士,你手上这把刀挺特别的,能否借我看看?”白邪一副斯文模样,走过去谦和有礼道,双眼紧紧地看着那刀上的怨灵,只见这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双瞳流着血泪,身上还有被丹炉烧伤的痕迹,这几名药商虽不是正经八百的修士,但祖上也对这种茅山之法知晓一二,他将刀收好,没好气的说道,“我说这位公子,我这把刀可是杀人无数,公子莫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所以想试试我这刀是不是很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