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千般宠》TXT全集下载_10(2 / 2)

许你千般宠 墨旱莲 4749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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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萧鸣掩饰不住诧异地轻叫出声。

“恩,这还不算糟糕的,糟糕的是这哥们有个双胞胎哥哥在乐队拉低音提琴,见自己的同胞弟弟挨了打,哪能放过我,还未等我收回拳头,他的拳头已然朝我脸上砸了过来。”

“啊?”

萧鸣的嘴巴不觉张得更大了一些。

“这还不算更糟糕的,更糟糕的是,话剧队的弟兄听说我在乐队挨了打,几乎全员出动,冲进乐队二话不说就开打。结果,一开始只是我和那个男小提琴手的个人恩怨,很快就升级为乐队和话剧队的群殴。”

“最后,华团匆忙赶到,看着已然失控的场面,捡起已经丢在地上的大镲“噌”得狠狠撞了一声,大喊‘都给我停下!’,叫停了已经打红了眼的我们。”

萧鸣听得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好。

原来上次在酒吧里,他说林海澄他们曾经和拉小提琴的打过架,是真的。

“后来呢?”

萧鸣问。

“后来,团里开始彻查这件事,最糟糕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什么?”

萧鸣不明所以,停下了脚步看着他。

“她——我的前女友自己站了出来,说她和副团长是真心相爱,不存在什么首席之争和委身之说。说她已经和我提出了分手,是我单方面不接受,还一直缠着她,说她可以对自己所说的一切负责。”

萧鸣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穆旻天,想借助着海边不甚明亮的光线,看清他说出这段话时的神情,对于这样一段充满了背叛和谎言的伤感的初恋,他如今是否已释然。

“事情的最后,我被拘留12天,受到团里的严重警告处分,我的前女友和副团长离开了文工团,比翼双飞,乐队那个拉小提琴的被我打成工伤,团里赔了一笔钱,把事情压了下来,重又给他找了一份工作,把他劝退。”

“这些,便是三年前的事。”

穆旻天嘴角含笑,似乎刚刚那么一段,说得是旁人的故事,与他全无关联。顿了顿,他说:“那,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

“好,你问吧。”

第26章

“你为什么会来文工团?”

“……”

萧鸣愣住了,这样一个看似十分简单的问题,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以你的专业能力,应该不难找工作吧,或者有足够的实力挑拣一份比文工团收入高,条件好的单位,你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呢?”

“因为文工团帅哥多。”

“……”

这个不过脑的答案显然诚意欠奉。见穆旻天不说话,倒让萧鸣有点心虚。她想了想,喃喃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就是一种直觉驱使,可能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吧。”

穆旻天摇摇头:“直觉驱使也是有原因的,比如比起城市的喧嚣,你更喜欢清静的生活,比如‘文工团’这三个字在你心中一直带着某种标签,让你觉得听到她、看到她,就代表了一种专业性……”

“啊,对啊!就是你说的,这两点都对!”

萧鸣直觉醍醐灌顶,朝穆旻天一阵点头。

“到底是你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我回答我的问题?”

穆旻天挑眉,显出对萧鸣敷衍的不满。

“那你想要什么答案?因为我失恋了,躲到这个世外桃源来疗伤?”

这个答案,是萧鸣胡乱说的,就连她自己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可当她一说出来,便立马愣住了,因为她突然觉得或许这才是她来文工团最真实的原因,只是藏在心底最深处,一直被她所忽视、所掩盖,而只用“直觉驱动”这几个字来骗人骗己。

“哦?真的吗?”

穆旻天刚才还板正的脸不觉露出一丝笑意,反问她。

“真的……吧。”

萧鸣认真地想了想,说:“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但我始终不能接受他的不告而别,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会选择用逃避来终结这段感情。我一直以为自己来文工团是直觉驱使,现在想来,或许是潜意识里我的一种逃避,逃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崭新的环境,重新开始我的另一段生活旅程。”

说话间,两人推着车已经走到了刚才开始比赛的地方,萧鸣重新跨上车,预备骑回去。

“谢谢你。”

穆旻天也骑上了车,认真地道谢。

“什么?”萧鸣问。

“在这段崭新的旅程中,遇到并救赎了我。”

“……”

萧鸣回到房间,安澜刚洗完澡,正趴在床上和儿子视频聊天。小男孩说话奶声奶气的,在给妈妈一一汇报今天在幼儿园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好吃的,怎么想妈妈。

见萧鸣回来,安澜匆匆说了两句赶紧挂了断视频,“蹬”得一下坐起来,神秘兮兮地问她:“你俩干嘛去了?”

“骑车。”

“骑车?骑哪去了?”

“沿着海边的健身步道骑到头,再骑回来。”

“就这?”

还有很多其他的,萧鸣没有说。

“没和姐说实话!”

安澜的最后一个字,尾音是长而颤的,她看出了小姑娘有心事,意欲开导她。

“姐,三年前,刚发生过那件事的时候,穆旻天是什么样的?”

安澜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提高了嗓门不可置信地说:“他都告诉你了?”

萧鸣点头,一下,又一下。

“操,老穆可以啊,来真哒,曾经绝口不提的事,如今打前任牌博同情呐!”

安澜调侃。

“没有,是我逼他说的。”

萧鸣解释。

“那就是你厉害!三年前的事,在文工团,至少在我们话剧队,是绝对的忌讳,谁也不敢开口多提半个字。他居然能主动告诉你,可见他已经把自己脱衣扒皮开膛破肚了,对你,不再有任何保留。”

“……”

见萧鸣闭嘴不语,安澜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段时间,我们生怕他想不开,24小时不敢离身地盯着他。正赶上贺东阳刚来,团里让他带。东阳倒是个有心眼的孩子,听说师傅初恋失利,戏精上身地想尽一切办法粘他。”

“没多久,团里让各直属队报走基层的人员名单,老穆第一个报了名,沿着边防线,哪苦去哪,在那些地广人稀的地方脱胎换骨,凤凰涅槃。再回来,除了晒得黑紫的肤色和两颊上两抹高原红,他还是从前那个他,只是话少了很多,笑容几乎在他脸上绝迹。”

萧鸣的眼眶泛红,泪珠已不自觉地聚到眼角,打着滚。咬着牙,她出离愤怒地低声诘责道:“那个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嘁,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一早就跟老穆说过,可他不听啊!”

安澜用鼻孔喘粗气,似是现在想起来,还是气不打一出来。

“还在学员队的时候,那姑娘就不是什么本分老实的主,仗着自己长得颇有点姿色,几乎各专业队通吃。她的交友哲学无外乎要么最帅,要么最有钱,要么最有权。”

“在她看来,这三个是不可逆的递进关系,就是说,如果遇到了最有钱的,她会抛弃最帅的,如果遇到了最有权的,她会抛弃了最有钱的。”

“老穆在当时,也就算个最帅的,你想,一旦出现了个最有权的,他还不分分钟成炮灰。”

“后来呢,那女孩去哪了?”

萧鸣阴沉着一张小脸问。

“她和管平亮一起离开了文工团,就是她投怀送抱的那个副团长。管平亮是铁了心的要捧红她,动用了在文工团当副团长多年的资源,为她专门成立了一个经纪公司,包装,接演出,办巡回演奏会,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一年可能有多半年在国外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是,坏透了!”

萧鸣听到这里,已不知用什么难听话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了,她心疼他,很心疼。

“好在,过去的,总算都过去了。你不知道,他最近脸上的笑容,足比三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

“旻天这小子,样子看上去唬人,他那坚硬的外壳包裹下的,其实是颗细糯的心。”

说到这里,安澜突然站起身,郑重其事地抓住萧鸣的手,开始声嘶力竭地表演:“萧鸣啊,他可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啊!如今,我们把这全村唯一的希望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啊!”

“……”

萧鸣失眠了。

一夜,海浪声如同来自挂在窗帘上的小喇叭,就这么在她耳边哗啦,哗啦,进,退,远,近,来,回,直到凌晨五点,初升的红日一层层染红天际,在窗纱上投下一片昏黄的光。

萧鸣不敢再睡,大部队早上七点出发去港口坐船,她怕睡过了。而她又不敢动,安澜的鼾声平静,显然还处在深度睡眠中。她就这么呆呆地盯着窗帘,一直到太阳越爬越高。

晚上没睡好,关心她的人都发现了。

吃早饭的时候,穆旻天,安澜,阚焰,都对着她的黑眼圈仔细打量,然后是穆旻天朝安澜先开了口,语气不悦:“你俩昨晚聊到几点?没睡吗?”

“我也想问呢!我们一早就睡了啊,萧鸣你是趁我睡着了跑出去偷井盖了吗?”

比起打听萧鸣失眠的原因,安澜更急着把自己摘出去。穆旻天有时候挺啰嗦的,她又怕又嫌弃。

“没有,我睡觉静,昨晚听着海浪。越听越精神,失眠了。”

萧鸣好像做错了事,面带歉意地朝大家笑笑,脸上稍渗出些血色来。

她只要一熬夜,原本就比一般人显白的脸再配上两道青灰的黑眼圈,十分明显。

安澜若有所思,没再接话。

“快吃吧,马上还要坐四个小时的船。”穆旻天说着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萧鸣:“这是晕船贴,坐船不比坐车,晕得厉害,你预备着,以防万一。”

萧鸣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穆旻天口中的“晕得厉害。”

她从未坐船出过海,更别说坐得是这种既运人、又运货的渡轮。

船是专门给海岛上运送补给的,灰色的船身,看不出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老旧之后褪色的效果。船舷上刻着黑色的两个字“渤海”,船桅上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海风中傲立着。

船的内部共有三层,最下面一层运汽车,中间那层运装备和食品,第三层装人。

渡轮鸣着汽笛,渐渐驶离港口,萧鸣坐在第三层的船舱里,极力克制着船身在海浪中晃动带来的眩晕感。

大海看起来是那么平静而安祥,岸上的一切越来越小,渐渐地,渡轮变成了这片海面上的孤岛,无论你看向哪个方位,都是一般的景象,唯一的区别是船尾在海面上扫荡开的一道翻吐白沫的浪,还有那群从海岸上一路跟来的海鸥。

萧鸣压抑住胃里一阵阵的不适,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被安澜安置在一处既隐蔽又舒适的角落里,本可以靠着船窗睡上一会,无奈她闭上眼实在头晕恶心,只能勉强睁开,朝船外的甲板上看去。

船上的乘客是不允许上甲板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穆旻天可以不在此限制内,此刻正站在甲板上和运送补给的小战士们热络地聊天,其中几个还举着手机和他合影。

“他们认识?”

萧鸣指着甲板,问坐在她身旁的安澜。

“可能吧。老穆下基层那一年,到处给战士们上课,排演节目,做采访,认识的人应该不少。”

安澜说。

正说着,一直坐在最前排的孟歆突然起身就要往甲板上冲,被看管舱门的船员拦下来:“同志,甲板不能上去。”

“我,我要吐了!”

孟歆一把推开船员的手,自己狠劲拧开舱门,冲到甲板上,双手紧紧抓住围栏,只探出一个脑袋,朝着大海开始一阵阵作呕。

雷声大雨点小,倒也没见她呕出什么东西来,整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却是实打实的难受。

面对她这一连串行云流水如舞台表演般的夸张举动,坐在船舱里的演员们习以为常,有的连眼都没抬一下,有的扫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看手机或者看窗外,有的干脆闭眼睡着,不关心发生了什么。

只有萧鸣和大家不同。她关心,不,她很关心。

因为孟歆干呕了几下后,便没有再回到船舱里的打算了,反正她有晕船这个很好的理由,足可以陪穆旻天一同站在甲板上吹吹海风,演一出杰克和肉斯。

只见她顺了顺气,拨了拨头发,摆出还有些难过和虚弱的样子,十分自然地加入了和战士们的聊天,开始对战士们诉说自己坐船是多么的不舒服,这一路又晕车又晕船的,是多么不容易。

说话间,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不,根本就是有意地,一直在往穆旻天身上瞥。

这一路跟来,她已经够憋屈的了,她才不信穆旻天,这样一个对爱情何其忠贞的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对半道上突然冒出头的小妖怪动了真心,不,绝不可能!

她以为,他那套女朋友的说辞,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筑起的铜墙铁壁,丝毫不能令她灰心。

淳朴的小战士们被海风和日光摩挲成黝黑色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层铁锈红,只会应和地微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穆旻天看了眼孟歆,很想走,可围住他的小战士们又让他脱不开身,左右为难之际,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萧鸣。

第27章

大海上信号不好,穆旻天接起电话,“喂,喂”地喊。

只好挂断,和小战士们朝船舱里萧鸣的方向指了指,说:“我女朋友找我。”

“呦~”

小战士们顺着穆旻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很快齐刷刷地发出同一个长音,尾声如海浪似地带着起伏的弯,响得隔着舱门和马达声,船舱里的人都能听见。

穆旻天便在这起哄声中回到船舱,没去看孟歆比晕船还要难看的脸色。

“你找我?”

他很快走到萧鸣跟前,安澜见穆旻天像跟电线杆子似的杵在一旁,赶紧十分识趣地挪了位置,将自己的座位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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