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韦江澜现在是确定了,她家这个姑娘,喝多后比起别人家的脑回路不太一样。
这要真是个衣服,秋佐这样想买,她就算倾家荡产,写书到江郎才尽也得买。
问题是……这玩意儿它是个沙发套,不是衣服。
韦江澜几乎是黑着脸:“买,你先喝完水我就给你买,给你穿。”
秋佐接过水杯,咕咚咚喝完,然而也没能让她冷静下来:“好了,你快买。”
韦江澜半跪在沙发,要摘沙发套,手背被秋佐拍了一下:“不行,你还没拿钱呢,你要当小偷吗?”
韦江澜:……
她从口袋摸出一张一块钱的,对着墙开始……演戏。
“嗯。”想要的过程都有了,秋佐满意地点点头,“这衣服真漂亮,我要穿着走。”
说着,手摸到衣服扣子开始解,韦江澜去拦,奈何姑娘劲儿太大,她退而求其次,火速去拉好窗帘。
等转过身,恰好看见秋佐一件件把衣服脱下来,像一朵慢慢绽放的花。
她把韦江澜拿下来的沙发套当大披肩披在身上,低头横看看竖看看:“你看,是不是好丑啊。”
韦江澜感觉浑身都沸腾了。
她把不安分的姑娘按住,压下去问:“是不是故意的,嗯?”
孤女寡女共处一室,这谁招架得住。
秋佐茫然地眨眼,之前喝水沾上的水光晶莹地铺在唇上:“啊?不好看么?”
韦江澜别过头去:“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秋佐凑近了,呵气如兰:“可是我上午没课。”
这姑娘,究竟是醒的还是醉的?
韦江澜刚要说话,秋佐湿软的唇瓣胡乱地亲上来,寻她的唇舌:“好甜啊,我是不是在吃冰激凌?”
“你……”
韦江澜刚要说话,秋佐扭了扭,三两下把她的衣服解开:“既然冰激凌不动,那我就吃冰激凌吧。”
韦江澜:……
沙发上两个人滚得如胶似漆,不慎从秋佐口袋滑落到沙发边的手里早被主人开了静音,只是一直亮了又暗。
隔天一大早,晨光从窗帘缝隙里投过来,秋佐起身,看到床上一片凌乱,懵了。
时间还早,韦江澜捞住她,不让人跑:“想当拔x无情攻?”
秋佐:……
韦江澜这种可攻可受的神仙老婆当然是顶好的,可是……
自己昨天喝醉了都干了些啥?
“我先去洗漱……”秋佐羞得想跑。
韦江澜不急不缓地开口:“你还记得你昨晚都干什么了吗。”
一句话,成功止住秋佐的脚步。
“我……我干什么了?”
韦江澜觑她:“你把沙发套当做新衣服,非要我拿钱买,结果穿着穿着就穿到我身上去了……唔!”
秋佐猛地捂住她嘴巴,眼神威胁:“别说了!”
心虚地翻身,匆匆穿好衣服,去客厅找手机看时间。
手机被丢在沙发一角,韦江澜说得没错,沙发也套乱七八糟地堆着,不知经受过怎样的摧残。
咳咳。
秋佐打开手机,入目的满屏消息和未接电话让她瞬间愣住。
她眉梢原本飞扬的神色暗沉下来。
一条条仔细翻,从头到尾。
都是昨晚的消息,她酒量浅,迷迷糊糊,加上手机静音一直没看到。
韦江澜收拾好床铺从卧室出来,看姑娘瞬间凝重的神情,问:“怎么了?”
秋佐维持原姿势一动不动,没看她,也没说话。
“嗯?”韦江澜挑挑眉,挨在她身边坐下,揽住姑娘肩膀,是下意识爱护的动作。
秋佐没躲开,手机上满屏的消息就这么飘进韦江澜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学了,淦
第43章
“……小佐。”
韦江澜无声地深吸一口气,目光搭在秋佐紧攥手机攥到发白的指腹。
“你别害怕,还有我。”
秋佐没说话,手机从掌心滑下去,落到沙发。
她抓着脑后的头发,努力蜷缩起来。
消息和电话都是来自秋勇。
一开始他只是和声细语试探秋佐为什么不去监狱接他,长久没得到回应大概是恼羞成怒了,一条比一条过激。
譬如“妈手里的三万块钱可都在我这儿呢,这几天手头紧,你不借给我钱,我只好去问她要了。”
“听说你喜欢女的,也不知道去九中吆喝一声,你学生们听说了会怎么样。”
全是威胁,隔着文字都能瞧出的触目惊心。
秋佐声音哽了哽:“原来……他在监狱这些年,只是去加剧了偏激和扭曲。”
韦江澜自身后环住她,一遍一遍捋着姑娘僵硬的后背,就像在温柔安抚一只受惊的刺猬。
时间是良药,却不一定是每个人的良药。
“我知道我妈觉得儿子有出息,可是我给她的钱也都是每天省下来的啊,她为什么从来不会为我考虑一下呢……”
在秋勇叛逆期之前,秋佐在卫姝眼里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她像个最传统家庭的妇人那样,一心寄托在儿子丈夫身上。
小时候秋林川工作忙不常在家,有一次秋勇因为打架被遣回家,卫姝只顾着找四处塞钱求老师关照,中午竟忘记把女儿接回家。
那个炽晒的夏,小秋佐一个人抱着膝盖在门口等了整个中午,终于下午因为低血糖晕过去。
晚上卫姝终于想起来还有秋佐这回事,但只是把她带回家,自始至终连一句过问都没有。
秋佐记得自己那时候六七岁,想事情除是即非,琢磨了几刻钟便明白,这个家没了她也会照常,甚至是……更好吧。
倒也戏剧性,想明白了她就放下了,没心没肺的活,只去记住那些好的方面,才不算在生活里没尝过甜头。
“小佐。”韦江澜呼吸掠过秋佐腮边,“你要记得,一切有我。所有你认为无路可走的绝境,我有能力并且很愿意和你一同走过。”
她的书火,光各类版权费就抵过秋佐一年收入,可不是那种拿钱当一切的人,不会凭借这些粪土来试图提高地位或者凌驾别人人格。
所以她说“一同走过”,而不是“帮你度过”。
秋佐喉咙哽了哽:“……好。”
有句话太挂不住面子,她没说。
除了秋林川,她就只有韦江澜了。
“我得去上班。”秋佐几乎是强作镇定,“有食材吗,我去做早饭,你想吃什么啊?”
“冰箱有速食的东西,我去热一下就行,你别做饭了。”
话是这么说出来了,可韦江澜仍然没动作,有些手足无措。
她知道自己得做点什么,可是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秋佐点点头:“嗯。”
“请假吧,”韦江澜忽然又说,“我们两个人在家,你休息一下。”
“算了。”秋佐咬了下唇,“我……”
“嗯?”韦江澜指腹抚过秋佐嘴角隐隐约约的小梨涡,“你什么?”
所谓克星就是如此了吧,几乎一瞬间秋佐就软下来:“请,请一上午,我打电话。”
韦江澜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嗯,我去给你热饭,你休息一下吧。”
“好。”
秋佐乖乖回答。
所幸在秋佐的耳濡目染之下,韦江澜已经对厨房熟悉多了,煮个饭加点料之类的不在话下。
“好吃。”
韦江澜忍俊不禁:“这又不是我做的,只是煮一下,怎么就好吃了?”
一时没注意,无脑吹了。
秋佐反应迅速:“只要是经过你手的,都好吃。”
韦江澜挑挑眉:“嗯,学会说好话了。”
秋佐洋洋自得。
“要什么奖励?嗯?”
眼见的就要往拉灯方面扯了,秋佐赶紧转移:“你陪我一上午就是最好的奖励了。”
“嗯。”韦江澜选择暂且放过她,“吃饭。”
饭饱酒足后,韦江澜把人抱在怀里,就像袋鼠装着自己的小孩:“想做什么?”
秋佐摇摇头:“都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就够了。”
“看剧,吃零食,都不想?”
秋佐继续摇头。
“好吧。”
韦江澜真就这么抱着她一直消磨到中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从前在生命里重要不重要的人,聊许多鲜为人知的小故事。
“饿不饿?”
秋佐被她惯得懒起来:“我们点外卖吧?”
“好。”
韦江澜的手机不在附近,秋佐主动拿自己的手机,还没按开关键,暗掉的手机屏幕自己亮起来。
这次终于不是秋勇了,是她爸,秋林川。
秋佐接起来:“爸,怎么了?”
那边声音有点急,也有点乱:“小佐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先别慌。”
秋佐心上咯噔一下:“怎么了?”
“你妈心衰,现在在救护车上往市中心医院走,我坐出租车,可能慢一点。”
像是晴天霹雳,直接把她劈成两半。
不可能的。
“你,你说什么?”
“你赶紧来一趟吧。”秋林川声音头一次失去重量,颤巍巍的,就连一夜间衰老十岁也不过如此,“还有……带着你女朋友吧。”
或许是最后一回了。
第44章
韦江澜开车载着秋佐,车里出奇宁静,除了一开始的几句解释,两个人一路无话。
窗外风景一闪而过,都是浮光掠影而已。
她不知道现在谈话对于秋佐来说是负担还是解压,生死就像铺天盖地压过来的一张网,这是乍难以承受的重量。
秋佐一直在努力平复情绪,她不断地深呼吸,呼吸到大脑缺氧,最后瘫在靠背上。
她不想哭,没有眼泪,只是觉得无力。
韦江澜按照秋林川给的坐标走,秋佐默默跟着,被牵着手转过一道道拐角白墙,四处都有消毒水的味道。
韦江澜没想到的是,她带秋佐到抢救室门口就再牵不住手里的小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功夫,秋佐冲过去给了秋勇一巴掌。
声音响得引起全部注意。
秋勇胡子拉碴站着等医生,看样子也也消颓不少,他后知后觉地要发怒,被一旁的秋林川喝止。
“你们还嫌不够吗?”秋林川瞪他,“亲妈就在里面,在这里吵,丢不丢人?”
秋佐别开脸,不去看他。
她有点委屈地看韦江澜,再度被温柔地握住手。
“没事的。”韦江澜安慰她说。
“嗯。”秋佐点点头。
韦江澜抬眼,刚好撞上秋勇投过来的阴沉目光,她毫不示弱地回望过去,直到秋勇移开眼神。
秋佐攥住韦江澜的手紧了紧。
“别担心。”韦江澜说,“不会有事的。”
有没有事她不知道,但是她清楚人在绝对迷茫的时候需要一些安慰,这种坚定会给人莫大的鼓励。
巧合的是,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就开了,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抢救过来了,但是情况还是很差,需要继续观察。”
秋佐紧绷的弦一下子松开。
秋林川赶忙道谢。
“到点了,你们先去吃饭吧,负一层是食堂。”
“你呢?”秋佐反问他。
秋林川:“那你们帮我带一点吧。”
他瞥了一眼韦江澜:“麻烦你了。”
韦江澜客气地接话:“不麻烦。”
到下午,卫姝清醒过来,和秋林川谈了一会,传话说想见兄妹俩。
秋佐有点迟疑,她心底里不想和秋勇一块进去,况且韦江澜还在外面。
“我正好和她有事要说。”秋林川说,“你先去吧。”
秋佐做好防护,到尽头那间病房里。
卫姝老了,比起上一次见面,她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怏怏地躺着。
白发黑发没经打理,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脸上皱纹一天比一天深。
秋佐心底一阵剧痛。
她第一次生病住院的时候,尽管身体不适,精神上始终是好的,眼神里那种想活下去的欲望骗不了人。
可是此刻,秋佐在她的深色里只看到死气沉沉。
“小佐。”
卫姝开口一瞬间,滚烫的泪从秋佐眼底掉下来。
“妈……”
秋佐没想到,她第一个唤的居然是自己。
秋佐推开玻璃门,看到韦江澜和秋林川坐在一旁谈得颇融洽,尽管现在不适合面露笑容,他俩之间的气氛和睦得像亲父女。
她眼睛在出病房门的时候哭肿了,像两个桃子。
“怎么样了?”
韦江澜问。
“……还好。”秋佐说,“她和秋勇在说话。”
秋林川叹了口气:“佐佐,你别怪谁,你妈的身体我和她都有数,用不着你们担心太多,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争取不拖累孩子。”
话在喉间哽着,她心里憋着一股气,说不上来的情绪,让人浑身难受。
“韦江澜,你陪我下去买点东西吧?”
秋佐擦了把眼泪,找借口。
韦江澜看看沉默的秋林川,再看显然快绷不住的秋佐,说了句“好”。
秋佐拉着她走到安全通道,门刚关,姑娘就抱住韦江澜,狠狠埋进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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