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是喜欢自己吗?
秋佐试探地想她心底对韦江澜是怎样的,结果空空荡荡,找不到答案。
她从前不是没有遇到想“转换一下取向”玩玩的女生,撩骚个见不得光的女友,谈一段随时开始随时结束的恋情。
遇到直女更惨,人家的追求终究还是和男性结婚生子,到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哭。
韦江澜的性取向,职业内容,秋佐仍还丁点也不了解。
那她这些行为……都算做什么?
秋佐蹲到腿麻,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去拨蓝天的电话。
“怎么啦宝贝儿,这大半夜的,”蓝天嘻嘻哈哈的语气,“才十几天不见,想我了?”
“蓝天,你别开玩笑了。”秋佐听上去下一秒就要一撇嘴哭出来。
“诶诶诶,咋了?”
蓝天想着,平时秋佐挺坚强的,最多和她发个牢骚,这种好像受了欺负的语气……还是头一回。
秋佐深呼吸,不行,再深呼吸,组织词汇,鼓足勇气说出来:“今天中午我请同事来家里吃饭,因为她之前在基地帮我很多,我邻居也来了……哎呀不是这个,她今天晚上突然敲门,然后进来问我是不是和宋珂阳……总之我否认了,然后就被亲了……”
“握草,耍流氓强迫你吗?亲哪里了?嘴吗?”宋珂阳一种要立马把韦江澜绳之以法的语气。
秋佐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不是嘴,也不算她强迫,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这么着急为对方开脱,不算韦江澜强迫,那就是相反的呗。
蓝天嘿嘿一笑:“你意思是脱单了?恭喜啊!”
秋佐:“我呸呸呸,恭喜个屁!她今晚好像是喝醉了,而且我也不确定她是什么意思……”
“你情商是不是负数?啊让我猜一猜,你一定是白天光和你同事说话,没理你邻居,对吧?”
秋佐愣了一下:“有吧,你怎么知道?而且我发那条朋友圈,Sky恰好是我同事名字三个首字母……”
“所以啊!”蓝天猜测成功,获得莫大的自信心,有条不紊地继续分析,“肯定是她受了刺激喝酒,结果你还误打误撞给人家雪上加霜,就直接来问你了。”
秋佐把窗帘拉好,钻进被子里,夜灯亮度开到最低:“或许是吧。”
“大姐,人家那种电视剧上才能一见的极品御姐,给你捡到这已经很lucky了好吗!”蓝天说,“你俩真挺有夫妻相,party那天我就看出来了,她看你那眼神就不太一样。”
秋佐无奈:“那才啥时候啊,我俩都不熟,有不一样吗?”
蓝天一本正经地胡诌八扯:“有。”
要知道适度的心理暗示也是十分重要的,作为一个良心助攻,采用各类方法,总有功德圆满的那一天。
“可是我连她直的弯的都不知道啊。”
蓝天快气的跳脚:“都亲了还不是喜欢?”
秋佐执着地回答:“不一定是,她没跟我明确承认过就不算。等明天我问她。”
“那她如果说喜欢你呢?你喜欢她吗?”
这……给秋佐问住了。
她翻了个身,一头扎进松软的枕头里,整张脸陷下去,拒绝思考。
有点闷,她又钻出来。
“喂,人呢?”蓝天问。
“在。”秋佐垂头丧气地说,“我不知道啊,应该是有点吧……”
她的眼神已经会有意无意地粘在韦江澜身上,余光会不经意地匀给她,脸红心跳什么的好像也有点,尤其是刚刚……
“如果不反感,可以发展一下的,”蓝天说,“les本来就是少数,优质的更是稀品,加个相亲群还得爆音爆照爆坐标呢,邻居这种近水楼台先得月,发展好了必然是绝美爱情。”
其实蓝天想的是,等秋佐找对象了,她作为好基友,肯定先饿两天再好好宰人一顿。
呵呵哒,秋佐都快被她说得心动呢。
“不行。”秋佐下定决心,“我必须要问清楚,现在她在我心里已经是减分了,我谈恋爱起码先要搞清对方的人品啊。”
蓝天听她说这话,就知道是松口了。
万年铁树不开花还憋的慌呢,何况是秋佐这种母胎单身。
“认真一点是挺谨慎的,”蓝天正经不过一秒,“不过人家那身材搭眼就知道好,露水情缘什么的也不亏啊。”
确实好,好到秋佐鼻血汩汩往下流。
“身材颜值都是参考项,”她认认真真说,“在我这里安全感是最关键,虽然我没那么强的控制欲,但要是找女朋友,她可以喜欢过别人,爱情方面必须只喜欢我。”
秋佐美滋滋地想,就像澜江对文学十年如一日的那种痴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小可爱们!是缩写!
我居然把文里所有辈分都写错了……感谢年糕组委会(笑死我了哈哈哈嗝给我来一块年糕吧)和十一同学捉虫
(哈哈哈哈哈哈而且我发现你们的昵称都太好玩儿了)
第21章
秋佐不清楚到最后她是怎么睡着的,一直到第二天,整个早晨的阳光锲而不舍透过窗帘缝,把她照醒。
不,是半晕半醒。
她眯着眼下意识摸手机,开关键按了半天,显示电量过低无法开机。
手机扔到一边,又蒙着头要睡回笼觉,但秋佐现在只是意识上想睡,身体已经睡饱了,没几秒钟后掀开被子,爬起来给手机充电。
十点五十四了。
可想而知昨天晚上秋佐和蓝天聊到几点。
这睡的哪是回笼觉,这是午觉啊!
秋佐睡眼朦胧地去洗手间,手掌接起一把清水,刚要捧到脸上,昨天晚上那些零散片段忽然不合时宜地涌进来。
她烦躁地关了水龙头。
水珠滴滴答答从手上滑下来,她想起韦江澜的掌心是如何贴着自己的腰,如何把沉默黑夜搅得天翻地覆。
秋佐愣愣地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很应景地,她的脸上,耳边迅速变成绯红色。
从青春期开始学会照镜子,看着自己由稚嫩青涩逐渐到线条成熟流畅的脸庞,螓首蛾眉,也算朵高岭之花,却还没有为谁有过这样的娇羞和含苞待放。
秋佐拍了拍脸,被感受到的热吓了一跳。
镜子里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这真的是自己吗?
秋佐记得昨天和蓝天通话,她信誓旦旦说自己第二天一定要来问问韦江澜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现在,她承认她怯懦了。
如果韦江澜的答复是肯定的,秋佐好像也不会立马答应在一起,如果是否定,那就是秋佐自作多情,更尴尬的话是没有任何答复,含含糊糊,两个人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要求邻居负责什么的就更牵强了,毕竟那一丁点不算过程的过程……她也挺enjoy的。
那就先沉两天吧,秋佐想。
她洗漱完回卧室,手机速充到十几个电,已经能开机了。
昨晚和蓝天的微信电话一直打到两点半秋佐手机没电,被迫挂断以后蓝天又给她发了两条消息,问她是不是睡了。
秋佐愧疚得赶紧回复:昨天手机没电挂断了,我睡过去了。你醒了吗?
发出的消息有如石沉大海。
好在今天周日秋佐休息不用上班,她到厨房把苹果蓝莓猕猴桃之类的水果切丁,挤沙拉酱拌好,边刷手机边吃。
十一点半蓝天终于回她:醒了。
一看就是还没醒透。
秋佐把碗和勺子冲洗干净,整齐放回柜子里。
蓝天给她发消息:中午出去吃串串吗?我家旁边那家,咱俩AA。
秋佐:吃!等我去找你!
她涂匀防晒,挑了件深棕色贝雷帽,收拾好后出门,把小电驴从小车库挪出来。
小车库在单元门后面,而且更靠近大门,秋佐鬼使神差地骑车多绕一圈,绕到单元门下,仰头看韦江澜家,窗帘是拉开的,没有人影。
然后又绕到小车库前面傻乎乎看阳台,空荡一片,也没有人影。
她咬了下唇,磨磨蹭蹭才出小区。
这样怎么有点偷窥狂啊……
天气逐渐向秋过度,盛极一时的景象有衰颓之势,原先满枝的绿,褪色的要褪色,凋落的铺了一地。
风也往往在这阵子最大,好几次卷过来差点把秋佐的帽子吹掉。
她一手扶着贝雷帽,一边骑车穿行在街巷,拐进旁边富贵街,轻车熟路到蓝天家楼下。
蓝天正站在单元楼门口等,她穿了件凸现成熟风韵的碎花裙,淡妆宜人,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因此看到秋佐的红棕色复古连衣裙、咖啡色漆皮短靴和搭配的贝雷帽时,蓝天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走可爱风格了?”
简直像个穿越过来的娃娃。
“换种风格嘛。”秋佐把车停在车位上,不忘装模作样地撩了撩裙摆。
“天哪,你打算女装洛丽塔吗?”蓝天脱口而出,又尴尬地意识到不对,哈哈哈笑起来,“对不起我忘了,不能说女装,你本来就是女的哈哈哈哈哈哈。”
秋佐:……
是她的糙汉形象日益深入人心了吗?
走到串串的店铺,秋佐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除了冷空气就是辣香和肉香味,中午人多,就只剩一两个空位。
她和蓝天都吃辣,点的一个辣锅。
金针菇肉串是最爱,秋佐把筐里的扫荡一空,还有泡椒牛肉串,鸡胗,鹌鹑蛋……
秋佐格外喜欢在辣锅里煮白菜,等肉都吃完最后捞出来,软趴趴的,裹着一层辣椒油,香味差不多都渗进去了。
就光看看,想想,已经垂涎欲滴。
锅摆上来,把温度调到最高等待,小块辣椒还飘着,没化开。
“你问你邻居没?”蓝天吃瓜。
秋佐有点郁闷:“没,我突然不想问了,就当是个意外,走一步算一步吧。”
很多时候,人说出口的大道理,自己往往隔一阵子就做不到了。
“好吧。”蓝天也不深究这个,她馋串串香,抓了旁边一把木签放进锅里。
“你网文写怎么样了?”
秋佐抿了口茶。
“放弃了。”蓝天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我听说有某方面的知识会容易写作,本来想把我爸给我的项目情况编编改改写进去,商战之类的也挺吸引人,谁知道写了一万五就写不下去了。”
秋佐是看文的,经验为零,好奇发问:“为什么会写不下去?”
“太难把握节奏了,很容易崩人设,写脱纲,”蓝天捶胸顿足,“最重要的是没文采,我写的要么干巴巴的,要么查一堆形容词搞得过于华丽,像澜江那种收放自如,张弛有度,真的是极少数。”
确实听着都难。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煮开了,秋佐调小两个档,把肉串放进去:“不哭不哭,此路不通就换一条嘛。不过谢谢你夸我老婆,我很开心。”
“话说回来,澜江二审快开庭了你知道吗?”
“知道。”秋佐捏着根木签,咬下在热锅里煮过的肉块。肉质鲜嫩,浸着辣椒香味,还是热乎的。
这事躺在微博热搜前几名两天了,秋佐不可能不知道。
“我老觉得澜江在憋后招,但是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蓝天叹了口气,“你说她要真是凉了怎么办啊?”
秋佐一副不急不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这么多天吧,我也看开了,如果等不到证据转机,大概率澜江是凉了。”
都要二审了。
她把白瓷盘里的白菜倒进锅里开始煮,继续说。
“你肯定看过澜江最出名的那本《花路》吧。里面说过,人生短暂,花路有期。如果现实里的花毯是被泼脏的,大不了我在心里陪她走。”
听得蓝天热血澎湃,想使劲给她鼓掌。
秋佐嗜辣,能力一般,她中途撑不住买了两瓶冰矿泉水,辣到极限就含一口在嘴里,口腔降温不会太伤胃,还缓了燃眉之急。
她俩有滋有味地吃了一个半小时,木签塞满竹筒,最后撑得都快走不动路,慢慢移到蓝天小区。
“完了,我现在好撑。”秋佐仰天长啸。
“我也是。”蓝天既满足又哀怨地说。
走到门前,秋佐瞧见自己的电驴,向蓝天告别:“我得回家去了,还要备个课。”
“好的。”蓝天比了个OK,“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这是什么破告别语。
然而事实证明,“说曹操,曹操就到”总是神奇地应用在生活中。
秋佐圆溜溜的肚子,撑得小裙子的腰带都紧了。她脚步虚浮地刚进单元楼门,迎面就碰到韦江澜。
女人还是昨天那身,准确地说,还是昨天中午去秋佐家吃饭和晚上亲她的那身。
红卫衣,高腰浅蓝色牛仔裤,原汁原味,丁点都没变。
好……尴尬。
她俩现在就像一夜风流,从此形同陌路以后又被迫营业。
尤其秋佐,窘迫地连招呼都不知道怎么打,本来吃串串红成苹果的一张脸就降不下温,现在碰见韦江澜更是雪上加霜。
她的视线下意识瞥到韦江澜手边提着的东西,是个银色纯色的行李箱。
这下她顾不得矜持:“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会因为躲她吧?
秋佐吃辣吃得喉咙哑了,乍一听有些吓人,大概比韦江澜抽完烟的声音还沧桑,像是拿两张砂纸死命揉搓后发出的声音。
韦江澜走过来,低头望着秋佐双眸片刻:“你等我一会儿。”
那一眼有太多东西揉杂进去。
不等姑娘反应,韦江澜长腿迈大了步子,打开轿车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关好。
韦江澜又折回小斜台阶,即使是急匆匆的,也不失风度。
然而想说的和想解释的很多,真低头和姑娘那双浅色瞳子对视,却什么都难开口。
“要不要来我家坐会?”韦江澜略显艰难地说。
去了,或许是进狼窝了。
秋佐嘴比脑子诚实,也比脑子快:“哦,好。”
这是她第二次到韦江澜家,第一次认真端详。
水晶吊灯切割着光线,小走廊和客厅挂着几幅油画,不同种的色块排布别致。装修和家具是都是现代简约向,没有摆设过太有繁复色彩的东西。
“喝点什么?”韦江澜问,“我买了椰汁,橙汁,还有很多冷泡茶,或者你自己来选?”
是特意为了姑娘买的,没有零食新品招待小孩子,会很没有诚意。
“椰汁吧。”秋佐说。
她感觉无奈又好笑,韦江澜家的冰箱,什么时候变得有的选了?
“你到沙发等我。”韦江澜去给她拿饮料。
秋佐瞅厨房韦江澜的身影,在沙发坐得焦躁不安,扭的像只虫。
等那人拿好东西过来,又有了无限耐心似的坐成娴淑模样。
韦江澜拿了两瓶纯椰汁,两瓶都开盖了才递给秋佐。
“我刚刚敲门想告诉你一声,你没在家。”韦江澜解释说,“我要去一趟省会城市,大概两个月最短。”
写在脸上的从怨怼变成不可思议,秋佐看着她,一声都没吭。眼睛越来越红,像被丢弃的可怜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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