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说话走路没啥问题,自己也骑了自行车。
可江年看他找钥匙找了半天的懵懂模样,万万不敢让他自己骑回家。
路程不近。李风坐在后车座上,不自觉地将脸靠在江年的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此时已是夜里。脱离了F县的繁华地区,渐渐灯火阑珊,人影稀疏。
吹了一阵夜风,李风感觉自己的脑袋没有之前在酒店里那么嗡嗡的了。
他睁开眼,回忆了一会儿昨天面试的事情,忽地开口道:以后就学不到理科知识了,这就要跟数理化告别了,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江年闻言挑眉:你确定?
李风嘿嘿一笑。
谁舍不得了,不学才好了呢。
再也不用耗尽脑细胞去搞懂那些公式定理,李风越想越觉着高兴。他左顾右盼,发现四下无人,便大声朝天上的星星喊:数学和物理,我先提前跟你们说声再见啦!等高考完了,咱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得,这下子,江年彻底确定李风还醉着了。
看傻孩子这么高兴,他实在不忍心提醒:北大中文系的语言学专业,需要用到大量的数学编程知识。
回到李风家以后,已是夜里十二点了。
李风在路上就睡着了。江年一手掌控着自行车,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防止掉下来。
小心地停好车子,江年偏头对身后道:醒醒,到家了。
回应他的是似有若无的鼾声。
无奈之下,江年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完成了下车、找钥匙开门、抱人进屋这几个简单的动作。
将李风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江年总算舒了口气。
正打算离开,李风却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喃喃道:我还没刷牙洗脚。
李风下了床,走到洗漱池处,拿出牙缸牙刷,抹上牙膏。
一整套动作流程僵硬而诡异,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那种怪异感。江年甚至怀疑,这孩子该不会是在梦游吧?
江年暂时不走了,留下来看看他接下来还打算做什么。
刷完牙,李风徐徐转身,望着倚着墙面的江年。
脸红扑扑的,歪着头,目光疑惑。
让江年产生一种想要过去□□一番他的脸蛋的冲动。
下一秒,李风迈着企鹅步,走到江年面前。
有些口齿不清地喊了声:江年。
什么?
李风说:我好崇拜你啊。
江年心里一跳,乐得不行,面上还故作镇定:崇拜我什么?
李风用零点一倍速眨了眨眼,缓慢地嘟囔道:你好像什么都不害怕,智商那么高,还那么受女生欢迎。
我也馋你身子。
最后,没由来地补充了这么一句。
写文章的时候,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懂得运用。昨天经历的事情、看过的书,可能今天就会用在笔下。
于是白天无意间看到的网络流行词,此时此刻便从李风的嘴里脱口而出了。
两人靠得极尽,李风红扑扑的脸,说着暧昧不已的话。
江年觉得已经到达了自己的临界点。
慢慢靠近、愈来愈近,下一刻,李风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翌日,李风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有些记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了。
从那两杯酒下肚,头就开始晕,后来自己坐着江年的车回家,夜风吹得挺舒服的。
再后来呢,却是想不起来了。好像跟江年有过对话?
他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貌似起来刷了牙。
李风揉了揉眼,从床上坐起来,穿上外套外裤下床。
就才两杯酒,醉酒后的后遗症是统统没有的。
洗漱完毕后,电话响了,是江年打来的。
起来了?
当然了,不然咋接你电话。
江年用调笑的语气道: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做了些什么?
李风有些心虚:什么?
江年笑而不语。
李风觉得这笑容很是不怀好意,大有要给自己安个什么罪名的意思,不甘示弱道: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都记着呢,你少诓我。
哦?江年说:那你说说都发生什么了?
不就是你把我送回家了嘛。
然后呢?
然后我就刷牙睡觉了。
江年哼了一声,道:你说你馋我身子。
顿了顿,补充说:想跟我那啥。
李风的脸红程度登时比昨天还要猛烈,不可能!你少胡说八道。
啧啧啧,敢做不敢当啊。
李风:
他是决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的,喝醉了也没可能。
可是看江年这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在信口胡诌啊。
他郁闷了,难不成自己骨子里有当流氓的潜质?
不管说没说过,口头上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于是,一大清早,两人就这个问题争辩起来。
第64章番外:谢师宴
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时,李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理论上,他是没必要有多少压力的,过本一线就好,高三以来的每次考试都远远超过了这个要求。
可临近了高考的时候才知道,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六月份的下午五点,外面的太阳依然彰显着它的威力。道路两旁的林荫树为行人留下长长的阴影,上面走满了考完试准备离去的考生。
李风并没被分到本校,此刻,他需要搭乘校车返回F中。
回到学校时,校园里没有书上写的那样撕书的场景,甚至也没有相互拥抱喜极而泣的人。
与平日大休放假没有太大的不同,本校的考生早已经收拾好行李,校园里到处都是大包小包拖着行李箱的人。
李风不由笑了笑,朝高三13班的教室走。
班里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要么在打打闹闹,要么在收拾东西。
其余的人不知道是已经走了,还是还没回来。
没有看到江年,江年也不在本校考,而且分到了与李风不同的考点。
李风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望着大家,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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