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捏着驸马那只箭,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难掩兴奋的李锦瑟正准备跟小皇帝说道说道,谁知一转头便见他孤零零的站在一旁,悄悄的从方才递帕子给沈庭继的宫女手里抢过帕子,趁没人注意狠狠的抹了抹眼睛。
她赶紧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景和真是厉害,阿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弓都还拉不开呢。”
小皇帝吸了吸鼻子,“阿姐不必安慰朕,朕给阿姐丢人了!”
“当然不是,在阿姐心里,景和永远最厉害。”
“真的吗?那与驸马相比如何?”
作者:小红花来了!
我换了新的封面,大家前往别把我给忘了,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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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李锦瑟很是发愁,面对着小皇帝的灵魂拷问,想起了千百年来难以攻克的那个难题: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这就是道送命题啊!
她在心里琢磨,若是实话实说,回他驸马厉害,岂不是伤了小皇帝幼小脆弱的心灵,虽说小皇帝三观有些不正,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经过她不懈的努力,他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阳光正直少年的康庄大道,而且方才还看见他抹眼泪,她小心肝跟着抽抽的疼。
这该死的血缘!
小皇帝正仰头看着她,一双黑亮的眼睛里满是信任,他今日穿了一身镶着毛边白色锦袍,围着一条狐裘围领,一张白嫩可爱的小脸冻得微微有些红,看起来实在惹人怜爱。
她看着这张跟自己还有五分相似的漂亮脸蛋,心里一软,正要说当然是他厉害些,谁知沈庭继已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话到嘴边赶紧咽了回去,想着若是说小皇帝厉害些,那她与沈庭继这关系几时能融和?
可此时若说沈庭继厉害些,那万一三观已经逐渐被纠正的小皇帝因此受到了伤害变得更加扭曲了怎么办!
她太难了!
沈庭继走过来时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小皇帝行了一礼,“皇上年幼,臂力惊人,若假以时日,必定远远胜过臣。”
小皇帝眨了眨眼,显然对沈庭继的话很是受用,他赶紧上前扶起驸马,由衷说道:“朕想不到驸马技艺已经精进到这种地步,朕受教了,还请驸马往后对朕再严厉些才好!”
阿姐常说君子有成人之美,帝王有容忍之度,为了阿姐,朕要做个明君。
哎,更何况驸马他真的很优秀,不愧是世家君子之典范,是朕不够好,朕一定要努力,总有一天要超越驸马!
李锦瑟并不知道小皇帝心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没想到这场比赛竟能够让小皇帝瞬间转变了立场,不曾想驸马以实力征服了傲娇的小皇帝,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致命的问题终于翻篇了,这几日接二连三的翻船,终于到头了,她甚欣慰!
……
入夜,华灯初上,摘星阁书房内,李锦瑟捧着本《女戒》半遮着脸,露出一对眼睛,巴巴的看着端坐在对面一本正经的翻看《道德经》的人。
“二哥哥,你还在生我气吗?”
她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对面的人连脸皮子都没有抬,将书又翻了一页,瞥了一眼茶盏,唤了一声“阿德。”
李锦瑟赶紧放下手里的书,亲自给他添了茶,捧到他面前来,“二哥哥,小心烫。”
沈庭继“嗯”了一声,右手执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又翻了一页书。
李锦瑟见那碍眼的书将沈庭继那张盛世美颜都给遮了起来,恨不得变成他书里的那本书,从此之后,眼前的人就只看她,翻她,看她,翻她……
这个画面令她老脸一热,赶紧将那本要抄的(女戒)翻阅了一会儿,没看几行字便看的头晕眼花,心想这都是什么封建糟粕,还不如抄国策呢。
不行不行,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左右看了看,见阿德正守在书房外间,桑琪今日有些不舒服,已经安排她去休息了。
她拍了拍手,冲他勾了勾手指。
阿德赶紧上前,“公主可是有吩咐?”
“本宫与驸马有些饿了,你去准备些小菜,烫壶酒端过来。”
阿德迅速抬眸看了一眼驸马,见他又翻了一页书,既不反对,也没同意,他跟着驸马有段日子了,平日里驸马看书极慢,一页书有时候要反复的看两遍,之所以翻得快,定然是心思都不在书上。
这晚膳才过一个时辰,这个快就饿了?
不过他一个下人,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赶紧点点头,迅速的出了书房,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提了一个食盒回来,然后在外间的矮几上摆好了酒菜请了二人出来。
李锦瑟看着桌子上三四碟精致小菜,还有一壶烫好的美酒,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阿德笑了笑,“阿德啊,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阿德被那甜甜的笑意晃了眼,谁知转头便对上了驸马冷冷的眼神,赶紧收回视线回道:“都是奴才该做的,公主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没了,天寒地冻的,本宫给你放个假,你去膳房领些酒菜同自己的好友吃酒去吧。”
该吃吃,该喝喝,该吹牛吹牛,识相的就不要过来了!
“遵命,若是有吩咐……”他抬眼瞧公主那恨不得他原地立刻消失的眼神,赶紧回道:“天寒地冻的,想必驸马体恤奴才们,也没有什么吩咐,那奴才明天一早再来伺候。”
他说完,赶紧一溜烟儿的走了,走了好远一会儿,这才想起方才门都没有关,心想,若是此刻再回去,恐怕是比门还没有关还要碍眼,不过话说,他这些日子冷眼瞧着,驸马分明是对公主有意,这喜欢不喜欢的,不就一句话的事儿?
哎,算了,他还是吃酒去吧,不能总是顶着奴才的命,操着贵人们的心!
李锦瑟见人都走远了,赶紧起身准备去关门。
今日月朗星稀,屋外稀疏的点着几盏灯,映着冬日里萧条的景,怪吓人的,她赶紧回头往屋里看了看,只见屋子里红烛高燃,银碳烧的正旺,昏黄灯火不远处,坐着正执酒壶倒酒的沈庭继,顿时觉得心也亮堂了,身子也暖和了。
她赶紧将那寒冷的夜关在门外,快步走过去坐好覆上沈庭继温暖宽厚的手,一起将酒杯倒满,无不殷勤体贴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二哥哥,今夜良辰美景,咱们不醉不归?”
李锦瑟瞧着沈庭继那张如玉似的面庞那摇曳烛火间或明或暗,让人觉得暧昧不明,浓密修长的睫毛在下眼帘映出一排阴影来,勾得人心痒痒的。
最重要的是他难得的没有挣脱,只空出一只手来先满饮了一杯,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说明这是在给她机会!
她心想,上了我的酒桌,喝了我的酒,那就是我的人,想要全身而退,那不能够!
酒是什么东西,那是仇人之间和解的神器,情人之间暧昧的春/药,但凡搞不定的人或事,你喝上一杯试试,一杯不行,你喝一瓶试试。
自古以来,酒都是背锅侠中的战斗机,别说酒后吐真言了,有多少人仗着醉酒干了多少想干的事,睡了多少想睡的人。
她由衷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有些激动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嗯,向前辈们致敬!
古代的酒精纯度比着现代的高纯度白酒实在差的远,她品了下味,觉得就这种酒,喝了三五瓶都不是问题,上次沈庭继喝醉时好像也就喝了一壶吧,她记不大清楚了。
不过没关系,凭他是谁,都能给撂倒了,她赶紧又给沈庭继倒了一杯,用公筷帮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嘴上虚情假意的劝诫,“驸马,少喝些,酒多伤身,吃菜。”
沈庭继也不推迟,一饮而尽,然后接着倒满酒,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碧玉酒杯轻轻转了转,抬眸对上她含笑的眼眸,带着点探究。
李锦瑟总觉得那眼神太过于纯净,好像被看穿了似的,心里有些慌。
“二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发誓,我跟文星真的什么都没有,他真的是来报信的!”
沈庭继“嗯”了一声,又满饮了一杯,叹息一声,“文星啊……”
“不,是柳公子!”李锦瑟一着急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了口,又给他满了酒,“二哥哥,你要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作者:李锦瑟:喝了我的酒,嘿嘿嘿……
沈庭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十方海: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第33章
沈庭继终于抬眸瞧了她一眼,兴许是因喝了酒的缘故,眼尾有些泛红,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分外动人。
李锦瑟觉着那双眼跟带了钩子似的,勾的自己的灵魂都无处安放,这还没喝几杯就开始骚动起来。
她拿起酒壶正准备倒酒,沈庭继猛地一把捉过她的左手,将她拉近了些,俯身向前对上她的眼,带着酒香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在她鼻尖打转儿。
李锦瑟的目光扫过他高/挺的鼻,停在他花瓣似的唇,有些头晕目眩,觉得自己肾上腺素噌噌噌的往上涨,都快要爆表了!
“扑通扑通扑通……”
被炭火熏的越来越暖的屋子里静的只剩下两人有些过快的心跳声,李锦瑟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嗯,想脱衣服。
她松了松领口,持酒壶的手微微颤抖,洒出来不少,瞧着这情景他是要上演“霸道总裁强迫我”的戏码吗?这个好,她喜欢,霸气!
眼见着他越贴越近的脸,李锦瑟在心里呐喊,来吧,庭继baby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大胆的亲!
她屏住呼吸,手悄悄攀附上他的腰带,只觉得压迫感越来越近,眼见着就差个指尖的距离就亲上了,谁知沈庭继突然就停了下来,伸手摩挲着她的唇,自嘲的弯了弯嘴角,“从前是梁怀璟,现在是柳文星,公主将来还有谁?”
李锦瑟:“!!!”
柳文星也就算了,梁怀璟是谁!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懂?
沈庭继轻叹一声垂下眼眸松开她,直起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似有着无尽的感慨,“公主从来都是这样,看似无辜,看似对我,”他顿了顿,捏紧了手里的杯子,一脸的落寞,“对我情深意重,莫说是别人,就连我,差点就信了。”
这是什么情况!原主竟还有这么多暧昧的对象,梁怀璟是谁,难不成是在朝堂中见过的梁将军,那个生的剑眉星目,身材硕长,看起来就跟个纨绔贵公子一样轻佻的人?
不是说好了她这个病娇女配为爱成狂,怎么反倒是她成了负心人,拿了渣男的剧本!
她心里有些慌,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一把握住沈庭继的手,底气不足的解释,“从来都没有谁,只有你……”
对面的男子神情越发落寞,看起来真有些醉了,眼里的水光映着烛火仿佛都要溢出来似的,也不去挣脱她的手,只一味喝酒,很快一壶酒去了大半。
李锦瑟见不得人家那副样子,分明是成其好事的酒,怎么,兴师问罪起来了!
都是酒的错!
她一把抢过酒壶,狠狠放在一旁,有些装腔作势问道:“驸马这样说,那咱们就来说道说道,上次你醉酒,拉着我的手要死要活的跟一个姑娘表白,什么三月不见兮,如何如何,她是谁?”
沈庭继闻言愣了片刻,从她手边抢过酒壶仰头灌了下去,洒出来的酒顺着下鹗流到喉结进了衣领,他顾不得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等一个故人。”
李锦瑟忍着酸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什么故人值得你日夜惦念?”
“一个一直骗我,说喜欢我,口口声声要嫁给我,结果三年前却趁我父亲派我外出时不告而别,听说,是带着情人走了,你说,她是不是很坏?”
李锦瑟从他手里抢过酒壶,将里面的最后一点儿酒喝了个干净,小心翼翼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自是喜欢,喜欢的狠了,巴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摆到她面前,想让她知道我的好,好多瞧我两眼。”
这句话有些耳熟,李锦瑟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心里有些抽抽的疼,好似被东西堵住了,十分憋闷。
“你说,她是不是特别坏!”沈庭继是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
“对,坏透了!”李锦瑟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心里生出一种叫“不甘”的情绪,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眼前的人话语中藏着的宠溺。
都是坏胚子!
gu903();“可即便她那么坏,我偏偏还是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