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她一点甜》TXT全集下载_7(2 / 2)

偷她一点甜 乔鲸 4738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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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然而,心病还须心药医,如果她自己不能走出去,旁人再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牛角尖这个东西,一旦钻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了。

教室里嘁嘁喳喳,阮棉趁乱走了进去。

直至长大后,阮棉其实都没有想通为什么成绩一向很好的傅希礼为什么会在他升高三那年选择了降级,而有幸的是阮棉也得偿所愿和自己暗恋的人成为了同班同学。

甚至于,还和他成为了同桌。

正在低头写作业的傅希礼在抬头的一瞬间,被阮棉吸去了目光,他看着阮棉一步步走到自己身旁坐下,直到她发问才彻底回神。

“有什么作业吗?”

傅希礼一笑,眼角处的泪痣明显,将作业本递给阮棉,顺便问道:“你去哪了?”

阮棉没打算隐瞒,接过作业本说,“我爷爷住院了。”

“住院?”傅希礼皱眉,“怎么了?”

“心脏病,老毛病了。”

“在哪个医院?要不我联系一下我爸?”

傅希礼的爸爸是市一院的院长,阮棉知道,只要她开口,对于爷爷来说,或许是一种极大的方便,可对于她来说,心里过意不去。

只因对方是傅希礼。

高三开学时分班排位置,由于男女生数量不一,最后机缘巧合两人才成了同桌。

一个吊车尾,一个吊车头,一个学渣,一个学霸,这样的一个组合,颇为人乐道。

“不用了,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窗外的月光皎洁,如阮棉颈上莹白的肌肤,傅希礼呼吸一紧,不敢再看下去,任由自己思绪变空白。

一下晚自习,程蓁蓁立马蹦着跳着跑到阮棉面前,“棉棉,跟本宫去一趟超市呗。”

程蓁蓁人长得甜,说话也是甜糯甜糯的,听她说话丝毫不会有任何的矫情劲,就连阮棉每次都抵不过她的撒娇攻势。

“你小心有一天吃成个大胖子。”阮棉开玩笑说。

“才不会呢。”

两个人手挽手往外走,刚走出教室,就看到程蓁蓁的男朋友李向阳站在窗边等她。

阮棉暧昧一笑,戳了一下程蓁蓁,侧身在她耳边笑着说,“晚上早点回宿舍,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带吧。”

程蓁蓁抿着小嘴,不好意思地笑笑,轻捏了一下阮棉的胳膊,“让你闹我,帮我买两包小鱼干吧。”

“好。”

第19章藏不住爱

19.

阮棉看着程蓁蓁像个懵懂少女一样陪李励冬站在窗边,两人有说有笑,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好似他们还有好多时光可以消耗。

而她呢?

何时才能和心上人在窗边站一站?

阮棉忽然觉得好笑,脚步加快,朝超市走去,却不小心撞上一个人的胸膛,她有些狼狈地抬起头来。

傅希礼的笑隐匿在眼底,在夜色下他的神情变得格外温柔,“走那么快做什么?”

阮棉笑笑,“去超市买东西。”

“我陪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

自从告白被傅希礼拒绝以后,阮棉就尽量控制着自己想要打扰他的情绪。

怕惹人嫌。

傅希礼将手揣进校服兜里,“走吧,反正我回宿舍也没事。”

“哦。”

通往超市的小路狭窄逼仄,只够两个人并肩行走,阮棉动作故意迟缓一秒,想要和傅希礼拉开距离,却没发现这样刻意的躲避更加伤人。

傅希礼忽然停住,转身看向她,夜风拂过两旁的树,发出沙沙的声音,遮挡住了他紧张的呼吸声。

“阮棉,你可以不用这么为难的。”傅希礼话语里满是无奈。

小道外面就是操场,许是有男生在打篮球,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阮棉脸上的笑容却一丝丝抽离,不知该作何回答,只是傻愣地站在他面前。

那天,他们没有再说话。

直到阮棉走进宿舍,傅希礼才松开手心,一根项链从手中滑落在地,吊坠在月色的映衬下闪着光,像极了她唇边的笑。

他弯腰将项链捡起来,一阵风吹过,一种刺骨的凉穿破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凉到了心底。

是他太心急了。

阮棉回来的时候,宿舍里漆黑一片,程蓁蓁还没有回来,她将小鱼干放在桌子上,然后摸黑爬上了自己的床,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空空荡荡,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

在这样的时刻,她想起了程叙白,没由来地一阵鼻酸。

她鼓起勇气,拨了他的电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心也跟着在颤抖。

电话响了三声,程叙白的声音便透过话筒传到了阮棉的耳朵里,其实这是阮棉第一次给程叙白打电话,可是如果知道这也是最后一次,阮棉一定不会和他吵架。

“怎么了?”程叙白的声音疲惫,话筒里偶有风声,一听他就在医院外面。

阮棉吸了一下鼻子,问道:“爷爷睡了吗?”

“嗯。”

两人沉默良久,程叙白终于出声,“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他话语里的冷淡太过明显,以致阮棉都来不及处理自己心底的难受,他就要喊停。

她没有忍住,出声问道:“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程叙白靠在医院门外的柱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紊乱的思绪能够冷静下来,暗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情绪,“没有,只是觉得时间太晚了。”

阮棉瞬间失语,这样严谨的措辞倒是该让她好好谢谢他,她发出一声冷呵,“程叙白,如果你恨我,那请你光明正大地恨,请不要一边给我希望一边对我不温不火,你这个样子着实让人讨厌!”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二人间升起,程叙白的右手处没由来地一疼,跟着疼的还有心里的那道伤口,他假称,“我不恨你,也没有怪你。”

“你不怪我?那你这一年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直到我爷爷出事了,你才肯来见我?”阮棉眼里的泪珠一个劲地打转,脖子像是被人捏得紧紧的,喘不过气来。

“我……”程叙白一时语塞。

阮棉正在气头上,憋了一年的情绪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几句带过,“程叙白,承认吧,你根本就是懦弱,你恨我你也不敢说,程叙白,你他妈就是个懦夫!”

程叙白听着阮棉的哭声,一整颗心坠得生疼,他颓然地蹲下身,声音变得粗哑,“是啊,我恨你,那又能怎么样?”

阮棉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愤恨地捶打了一下墙面,痛哭流涕起来,“程叙白,我求你……求你……”

离开我吧。

后半句,四个字,阮棉怎么也说不出口,像一块石头一样哽在喉咙处,她每哭一声,那块石头就往下一寸,最后连喘息都无法喘息。

程叙白知晓她所有的欲言又止,因为了解,才会痛苦,喜欢又能怎么样,真正阻隔两人的从来都不是喜不喜欢。

而是那份被他们封存的丑陋情感。

他以为一年的时间足够将那份埋怨冷却,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太喜欢,另一种情感才会被无限放大再放大。

程叙白知道,他是时候离开了。

“如果没有一年前……”阮棉呜咽着发问。

程叙白出声打断,“阮棉,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会回答这种假设性问题。”

“好。”阮棉终于止住哭声,只是任由眼泪在脸颊上缓缓淌下,“你什么时候走?”

“我会尽快。”

“嗯,我就不送你了。”

“嗯。”

在电影《触不到的恋人》里有这样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无法掩盖——咳嗽,贫穷和爱,你想隐瞒,反而欲盖弥彰。

爱一个人藏不住,恨一个人同样也藏不住,若爱和恨同时加注到了一个人身上,那那个人本身就是可怜的。

天阴雨连绵,乌云一层盖过一层。

阮棉一早起来,程蓁蓁就不在,怕是一夜未归。

难得的周末,家近的同学都纷纷收拾东西回家,宿舍里又是空空荡荡,只留她一个人。

她简单洗漱完,坐在阳台处发呆,对于即将到来的种种浑然未知。

枕头下的手机亮了又灭,灭了又亮,程叙白捏攥着手机,眼里已经溢出了火花。

雨丝带着哀伤,飘入了少女的眼底,温度一如少年唇边寡冷的笑,雨下得安静,阮棉的心慢慢安稳下来,却突然被一声巨响吓得回神。

她猛然回头,只见程蓁蓁跌跌撞撞走了进来,脸上没有血色。

阮棉忙走过去,“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程蓁蓁惨白的脸上夹杂着汗珠,嘴唇不断发抖,“阮棉,我冷……”

“你怎么了?”

程蓁蓁一下子瘫软在地,手指冰凉得和冰块似的,她嘴唇半张,“阮棉,我害怕,特别害怕。”

阮棉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赶紧抱住程蓁蓁,“你到底怎么了?”

大概是阮棉的语气震慑到了程蓁蓁,也大概是她的情绪濒临崩溃界点,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我去做人流了。”

刹那间,阮棉整个人愣住。

程蓁蓁嘴唇抖动,哭得泣不成声,“阮棉……李励冬……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程蓁蓁平静下来,是在一个小时后,恰好雨停,湿冷的空气里泛着苦涩。

冷意穿堂而过,阮棉从自己的橱子里拿出一条毛巾被,披在了程蓁蓁身上,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等她开口解释。

“我和李励冬分手了。”程蓁蓁开口说。

阮棉讥诮一笑,“这样的男人,不分留着过年吗?程蓁蓁,你能不能长点心?他让你去打胎你就去吗?你他妈是不是傻?”

程蓁蓁双目红肿,眼神中全是绝望,“李励冬并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做人流是我自己的决定。”

阮棉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她不知如何劝慰,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在爱里这样飞蛾扑火。

如果换了是她,只怕会将对方折磨至死也说不定。

她的心,早就冷了。

这场闹剧并未就此结束,一切的改变都要从那张验孕单说起。

阮棉生得文静,却有个冷面美人的称号,在班上和她有交集的人不多,许多男生想和她闹,也为她的寡冷态度感到无趣。

欲擒故纵,阮棉从来只对一人用,他人,不屑一顾。

也是由于这样的性子,阮棉得罪了不少人,包括宿舍楼里的宿管阿姨,原因是某次她去借钥匙,宿管故意刁难阮棉让她去开证明,最后阮棉折腾半天搞到了证明,结果宿管说钥匙不见了。

阮棉当时和宿管大闹了一场,从此,除了程蓁蓁再没女生敢在她面前大吼大叫。

十月一假期前,程蓁蓁生了一次病,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由于人流做得不干净,导致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医生曾单独找到阮棉,说程蓁蓁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孕。

阮棉听到这个消息,一股透骨的寒袭遍全身,第二天,李励冬就转学了。

她想,或许程蓁蓁错了。

他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这件事情阮棉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程蓁蓁,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最痛的打击,更何况,她还这么年轻。

每每在病房外看到程蓁蓁冲着窗外发呆,阮棉就觉得心疼,一个单薄的生命,承受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老天爷如此不公平,真正该痛苦的人却逃之夭夭。

多年后,阮棉遇见李励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连喊一声她的名字都不配。

一个星期,惶然而过。

程蓁蓁从90斤暴瘦到了80斤,整个人瘦骨嶙峋,看起来有些可怖。

那张验孕单是被宿管发现的,名字已经被程蓁蓁亲手划掉,根本辨不出是谁,阮棉被陈靖叫去谈话是在单子发现后的三天后。

阮棉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她会那样维护一个朋友,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整个名声和学业。

阮棉被迫转学的那一天,她见了程叙白最后一面。

他立在桥前,与她相隔几步,眼睛里第一次闪过对她的情感,他就这样望着她,深情款款地说了一句,“你放心,就算以后没有人要你了,我也是你的退路。”

这句话,阮棉记了很多年。

高考时,阮棉决定赌最后一把,拼了命复读只为考上和傅希礼一样的学校,她得偿所愿,也终于得到了傅希礼的首肯。

大卖场里在进行拍卖活动,一位老人的佛雕作品,起价就是十万。

阮棉记得,去年和那位老人有过一次照面,手机里甚至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只不过他的葬礼她没有来得及去参加,当时她正忙着学业。

邬雅揽着她的胳膊,说道:“小棉花,你说什么时候咱们画的画也能卖这么高的价钱就好了。”

阮棉笑笑,“行了,别贫了,买完衣服就赶紧回去,我去见个人。”

“哦豁?见谁啊?是不是傅希礼?”邬雅挤弄着星星眼,一脸八卦。

“是啊,我去见我男朋友傅希礼,你还要跟着吗?”

邬雅双手合十,“不跟不跟,祝小棉花一夜春宵,我先走了。”

阮棉看着邬雅离开,无奈地摇摇头,从风衣兜里摸出手机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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