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觉得这个世界还不错,虽然是古代世界,女子的地位却并没有低到谷底。等到她接受宁天子的禅位以后,再从亲戚里面选一位女性继承人,如此几代之后,女子的继承权低于男子的现状大概也能改善一些,至于再往后,她没办法管,也懒得管了,如果有了这样的开端,后面还会被搞砸,那也不关她的事。
所以当下,殊尘决不能容忍有人说出三从四德之类的屁话。所有敢说的,她亲手一个一个砍过去,一边砍还一边问:“女子柔弱?你们现在还不是跪在这里任凭孤斩杀?女子卑下?宁天子要禅位于孤,孤今后就是天子,孤哪里卑下,你们来对孤说一说?”
杀了上百个官员后,殊尘拎着滴血未沾的大刀,带着几个将军赶往宁国王城。姒青顶着他的黑眼圈……继续在文国王城给殊尘干活。
殊尘到宁王城后,她的堂舅宁天子兴高采烈地禅位给她,然后拖家带口去文王城养老去了,连三请三辞的程序都没走。宁天子振振有词:“咱们俩什么关系,还用得着三请三辞那一套?没时间没时间,我还着急找我大孙子去玩儿呢你赶紧闪开!”
送走了堂舅,殊尘改国号为晋,取消了分封五国诸侯的传统,并改郡为州,将原本五国改为四十一州,原本宁国的地域改为九州,每州设置州牧。此时农耕不太发达,殊尘组织手下的将士深耕堆肥,次年的秋收之后,五十个州的官员带着农具的制作方法和堆肥的方法,回到各个州去发展农业了。
收成多了,赋税自然可以减下来,几年之后,晋国的田税降到了十五税一,与此同时,国库之中的粮食却快要堆满了。
殊尘正觉得无聊,有人来禀报她,薛元德快死了。
殊尘:“???”薛元德是谁来着?她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薛元德是那个想要夺她劝的人,于是命人将他带过来。
尹玄雅也没有死。而且因为薛元德是被打断了手脚之后才和她关在一起的,薛元德根本打不过她。这几年里,薛元德过得比她惨多了。
看到他们,殊尘擦了擦眼睛:“尹女官,你不是说你要以夫为天吗,我怎么觉得你的天要被你打死了?”
薛元德只剩了一口气,瞪着殊尘含糊地骂道:“妖妇,妖妇!”
殊尘看着他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心生怜悯:“快来人,薛公子怪可怜的,赶紧拖出去砍了,让他少受点罪。”
尹玄雅疯疯癫癫的,殊尘不知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叫人将她继续关回去,管吃管喝——晋国现在粮食多得很,养一个没用的人不在话下。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年,原本替她打理政务的官员纷纷告老还乡,殊尘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她忍无可忍,当即禅位给她表妹的女儿。至于为什么禅位给表妹的女儿而不是表妹……
那因为表妹年龄大了不好忽悠。在看到殊尘累死累活只为了天下太平时,表妹就誓死不当晋王。而表妹的女儿年纪尚小,被殊尘几句话忽悠得热血沸腾,立志要比殊尘做得更好,所以殊尘就将王位推给她,然后孤身一人,离开了晋王城。
回到系统空间,殊尘依旧没能从烦劳的公务之中完全恢复。过了好久她才问道:【666,你还活着吧?】
666:【任务完成,获得积分500,是否查看原剧情?】
殊尘选择了是。
前面的一段剧情与殊尘知道的相同。叔王血洗王室,原主姬殊尘继位,但不善政事,所以驸马薛元德代理朝政。薛元德表面上对原主安护有加,实际上处处打压原主,每当原主想要学着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便告诉原主,你现在是国君,难道谁还敢说你做得不对吗?学那些做什么呢,有我在不就很好了吗?
原主相信了薛元德,不仅对朝政淡了心思,后宫之中,由于有尹玄雅帮她打理,她也毫不过问。因此她也就不知道,薛元德以她的名义发布了许多苛政,文国的百姓苦不堪言。没过几年,各地出现了起义军,薛元德带兵平乱,原主留在王城。此时叔王卷土重来,杀进王宫,尹玄雅去搬救兵,却迟迟不归,直到原主被一剑刺穿胸膛,才带着太尉前来救驾。
原主死后,薛元德火速回兵,悲痛欲绝地杀了叔王为原主报仇,此时朝中众臣拥立薛元德为新主,他们相信,在薛元德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走出原主苛政的阴影,让文国成为天下最强大的诸侯国。
尹玄雅后来嫁给薛元德,当了王后,成为了宁朝女德班的创始人,从这时起,文国的女性在王后的教导下,温柔娴淑,以夫为天,天下人争相求娶……
原主最大的怨念,不是薛元德和尹玄雅背叛了她,而是他们以她的名义陷文国百姓于水火之中。所以她的愿望,是让文国太平。
殊尘:“???”她忽然有点后悔留了尹玄雅一命。早知道这样,她就把尹玄雅和薛元德一起砍了,还能留她苟活那么多年??
她正满肚子不爽,666已经开始发布任务:【当前任务,离开吴家。】
殊尘顿时警觉:【什么任务,还没传送到任务世界呢,为什么现在就发布任务?】
666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白光闪过,殊尘已经到了新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到底有我没我啊!!!!
第80章契弟之妻
鸟鸣声从窗口传进来,殊尘从睡梦中醒来。她虽然醒了,却躺在床上没有动。她在发呆。
最近她每天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醒来后却记不起什么,只记得梦里的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飞驰。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殊尘自嘲地笑了笑。她从记事起,连吴家的大门都没有走出去过,怎么可能见过草原呢?她站起身,脚下传来刀割般的疼痛。
她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呢?明明从三岁起,夫家就给她缠足了啊……
殊尘拍了拍脑袋。
这里不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她有一种错觉,似乎世界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丫鬟走进来,伺候她净面更衣,简单地吃了一点早饭后,她让丫鬟扶着她去花园里转转。
在花园里,她遇到了吴江晨。
“大哥。”殊尘盈盈施礼。吴江晨对她点了点头,又匆匆地离开了。
殊尘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吴江晨有个兄弟,叫胡念安。胡念安比殊尘略大几岁,殊尘刚进吴家的时候只有三岁,胡念安七岁。她名义上是吴江晨的义妹,事实上,是胡念安的童养媳。
吴家是书香世家,规矩很大。胡念安作为吴江晨的弟弟,他的妻子自然也要裹足。殊尘的记忆里有那一段令她痛不欲生的过程,只是现在想起来,记忆中的一切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隔了一层轻纱一般,看得到,却无法触碰。
包括吴江晨,包括她从小定了亲还没办喜事的未婚夫胡念安,包括和她一起长大的小丫鬟,也包括,这座她从未走出去过的胡宅。
——这是她丈夫的家,也是她的家,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为什么会想要离开这里呢?殊尘站在温暖的阳光中,陷入了沉思。
一切都不对,非常不对。
几天前胡念安出去喝茶,带了一包点心给她,她无意中看到了包装纸上的字,认出了那座酒楼的名字——可是她明明不认字。吴家向来古板,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到吴家七八年,从没有人教过她认字。
所以,她到底是谁?
是神仙?是妖怪,还是借尸还魂的孤魂野鬼?
殊尘扶着丫鬟的手,慢慢地走回了她的小院。
她只能够确定,如果她是吴殊尘,她不可能认字,不可能有那些她从未接触过的想法……所以,她真的不是吴殊尘吗?
殊尘开始认真地回忆她这些年的经历。心中有了怀疑,她的记忆便如水中的倒影,水面平静时虽然没有破绽,但只要一阵微风拂过,便瞬间原形毕露。
现在,那些记忆的真实感完全消退,在她看来,如同一场无声的电影——等等,电影是什么?是和皮影差不多的东西吗?“电”,又是什么呢?
殊尘百思不得其解,她只知道,比起她看到的这个世界,她梦中的那个……似乎更好。在那里她可以策马驰骋,可以在阳光下奔跑,可以在蓝天下欢笑,而现在,她只能用这一双站起来都痛得要命的脚,在花园里走一走。
午饭过后,开始下雨。
殊尘的心情如同外面的天空一样阴沉。
好想离开这里……
“小姐,您当心着凉。”她坐在窗口看雨,丫鬟轻轻地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翠枝,你来吴家多少年了?”殊尘问道。
“小姐,我五岁到这里,现在已经十年了。”翠枝的声音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清清脆脆的,好听得很。
“十五岁了啊,该……”殊尘的脑海中闪过“十五岁该嫁人了”的想法,忽然又觉得,十五岁明明还没有成年,怎么可以嫁人。
可是……女子十五岁及笄,已经算是成年了啊……
翠枝见殊尘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没话找话地逗她开心:“小姐干嘛说我,小姐过几年也要大婚了,老夫人前几天还催我,让我多和您一起绣绣花,说到时候喜被她请绣娘去做,不过喜帕喜服都要您自己动手呢!”
——原来,她也要嫁人了。殊尘忽然觉得很烦躁。翠枝小心地看着她的神色,想了想,抱了一只猫儿站在她面前。
“小姐,小橘儿又长胖了!”翠枝笑吟吟地说。
那只猫吸引了殊尘的注意。她接过猫,放在腿上,猫儿懒洋洋地在她膝盖上翻了个身,舔了舔爪子,躺下了。
然而不过片刻,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想离开。
她一定要离开。
傍晚雨停的时候,殊尘看着外面红艳艳的晚霞想道:是不是我死了,就离开这里了?
这种想法一旦出现,便迅速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翠枝将晚饭端上来时,她脑子里已经想过了十几种自杀的方法。
在她膝上睡了一下午的小橘儿忽然醒来,立起身,舔了舔爪子,在殊尘的腿上踩了踩。
轻微的刺痛将殊尘的思绪唤回。小橘儿“喵喵”叫了几声,跳到地上跑得没影了。
殊尘忽然觉得背后冒出了冷汗。
她不信神佛,但有时会陪着老夫人念经。老夫人念完经,经常会对她说:“丫头啊,神佛都是劝人向善的,邪神都是劝人去死的,丫头以后莫要走偏了路……”
如果她不是吴殊尘,那么她来到这里,肯定有某种超凡的力量送她来。那是神的力量吗?如果是神,那种力量应该让她向善,她刚刚,为什么会想要自杀呢?如果那股力量不是神,那又是什么呢?如果是什么邪恶的东西送她来这里,它想让她做什么?它想得到什么?
借着夕阳的余晖,殊尘懒洋洋地绣了一朵小花,就把绣绷扔回给了翠枝。翠枝叹气:“小姐,您都学了多久了,还是只会绣这个,老夫人知道了会扣我月钱的!”
“无妨,我有几两私房钱,就算全被扣了,我也能补贴到你成亲。”
“哎呀!”翠枝跺脚:“我又不是为了银子,我是为了小姐!”她羞得捂着脸跑了出去,出了门,却无端地想道,小姐今天,和平时好像不太一样呢,小姐平时可从来不会这样打趣她。
她回过头,看着殊尘点起油灯,闪烁的灯光下,她家小姐还是一副娴静的样子,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差别。
……大概,是她眼花了吧?
第81章契弟之妻
又过了几天,殊尘仍然没有见到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胡念安。她与胡念安说是一起长大,实际上,这些年来,她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到胡念安;殊尘和他说过的话,大概还没有和吴江晨说过的话多。
殊尘想到这里又觉得奇怪,未婚夫妻当然应该避嫌的,她为什么会觉得她应该与胡念安很熟悉呢?
小橘儿又拖了半只血淋淋的老鼠放到殊尘脚下。她照旧面不改色地唤翠枝进来把死老鼠扫走。翠枝还笑她,说小姐最近胆子变大了好多,以前小橘儿这样,小姐准会吓得嗷嗷叫。
这天老夫人找人叫殊尘过去。翠枝扶着她慢悠悠地走了好久才走到老夫人的院子——她脚疼。翠枝还一脸艳羡地看着她裙子底下微露的鞋尖,她每次看到殊尘的脚,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见她进来,老夫人拿出几张纸递到她手里:“这是我的嫁妆,希望你能帮我守住。”
殊尘看了一眼,发现是几张地契,不过她应该是不识字的,所以她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这是西街上的两间铺子,”老夫人叹了口气,“我给你,你便收着。”
长者之赐不可辞,殊尘只好将地契收了起来。
“你哥哥这以后若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多担待些。”老夫人叮嘱道。
殊尘这次是真的茫然了。她名义上是吴家的小姐,但江城里谁不知道她只是吴家少爷认的义弟的童养媳?她永远都不会是吴家真正作主的人,她担待吴江晨?她拿什么去担待他呢?她有什么资格呢?
老夫人见她这样,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让翠枝扶她回去。
外面又开始下雨,今年春天的雨似乎格外地多。殊尘看到院子外面一株盛开的桃花,此时花瓣已经被雨打落了大半。
她在桃花面前站了很久,翠枝小心翼翼地说:“小姐,桃花谢了明年还会开的……”
“可是……”殊尘的心情依旧有些低落,“桃花这么早就被打落了,也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吃到好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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