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渊开玩笑般说道,抬手局促挠了挠颈侧。
亓星濯点点头:“感受不到爱意的话,可以试着先向别人传达爱意,比如你可以送花给你女朋友。”
“亓哥你说笑了,我……说出来怕你笑,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林渊有些不好意思,“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照顾安安和赚钱上边,没有时间谈恋爱。”
亓星濯闻言微一挑眉,倒是有些意外。他摸了摸下巴低语:“原来是朵含苞待放的小玫瑰啊……”
“嗯?亓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亓星濯侧了下头,像含着一汪水般的眼底带着惑人的笑意,“只是突然想和你好好玩玩。”
“玩……什么?”
亓星濯稍稍前倾身子拉近和林渊的距离,说话间轻巧地朝林渊眨了下眼:“这家酒店自带台球厅,待会儿饭后一起去放松放松吧。”
走到台球厅大门的时候,亓星濯给董轶回了条消息。那边秒回,噔噔噔飙了好几条消息:
-“小老弟你咋回事?你让我给你留间房,结果现在又说不用了?怎么,那小美人给你甩脸色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可以和他慢慢玩。他很干净,看着很好欺负。”
-“……你这症状,医生怎么说的?”
董轶发完文字立马跟上一张熊猫头表情包。亓星濯懒得理他,刚把手机放进兜里就又震了一下,这回董轶发来的是条语音,一开口就是贱兮兮的语气:“你说你是不是变态啊,想睡就睡嘛,还要慢慢地玩弄人家的感情。你小心最后把自己给玩进去。”
亓星濯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索性将董轶拉黑。他抬头环顾了下四周,发现林渊已经站在台球桌边上乖巧地等着他。亓星濯抬手松了松衣领,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大半锁骨。他走近林渊,熟稔地揽过林渊肩膀,稍稍俯低腰身凑近林渊耳畔:“别担心,不会玩的话我教……”
“亓哥,我们玩中8还是斯诺克?花式也可以。”
亓星濯脸上表情瞬间滞住,他直起腰身迎上林渊那双澄澈的眼,问道:“你会打台球?”
“有段时间在台球场打工,耳濡目染多少学了些,但不是很擅长。”林渊笑得很内敛,眼神天真如水地望着亓星濯,像是等着主人陪自己玩游戏的小狗。
亓星濯瞬间收拾好刚刚的错愕,迷人白皙的面庞漾出笑意,一对桃花眼里风情万千:“我都可以,选你喜欢的就行,你先来吧。”
林渊一听也没多想,选了根趁手的球杆便先来了一局。他压低腰身,上拉的后衣摆露出小半截莹白的腰,修长的双腿紧绷着,牛仔裤包裹下的连带挺翘的臀部也因动作的伸展呈现出完美的弧度。他收起一贯可爱乖巧的模样,双眸微眯,眼神瞬间凌厉如冰——
片刻后,亓星濯扯扯僵硬的嘴角,他看着台球桌面和一派轻松自在的林渊道:“不是很擅长?一杆清的技术,你说你不擅长?”
林渊还没出声,两人就听身后传来掌声,以及一道清朗愉悦的嗓音:“不愧是我们圆圆,真厉害啊~”
第8章欲念
林渊转身一见来人,立马笑得开怀:“小殊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周殊不紧不慢地走近林渊,抬手搭住他的肩膀,眼神却飘向亓星濯:“我带亲戚家小孩来吃饭,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你们。亓老师,你俩这是……”
“看来我们这群人真是有缘,我请林渊吃顿饭也能遇见周老师你。”亓星濯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殊,语气里没有多少好意。他当然知道周殊对他抱有敌意,但那又怎样?他不在乎。
周殊挑眉看了他一眼,眼底露出些许不屑。他想了会儿,转身冲着林渊爽朗笑了笑,道:“圆圆,我家小朋友想喝汽水,你能陪他出去买一瓶吗?”
林渊闻言应好,这才将眼神落往那个站在周殊身后不近不远处的小孩。小孩看着挺多十三四岁的模样,唇瓣红润肌肤似雪,一张面孔漂亮得不可方物。林渊暗想,除了那头如落星辰般的齐肩浅金色头发外,这孩子几乎就是白雪公主的长相嘛!
“小妹妹,哥哥陪你出去买汽水。”林渊友善地笑着,毕竟家里也有一个妹妹,他自问还是很会和小孩子相处。没想到那小孩脸色唰得铁青,看着林渊冷冷说道:“我是男的。”
林渊又惊讶又尴尬,他正想道歉又见小孩恶狠狠地瞪了周殊一眼,像是十分不满。周殊无奈地叹口气:“锴儿,听话。”
司锴儿只字不语,冷着张脸扭头就走,林渊赶紧跟了出去。亓星濯跟看笑话似的看得眼前这一幕,待林渊走后他才嗤笑一声,摇头道:“周老师是想和我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还得这么费尽心思清场。”
“亓老师,亓星濯,你这是看上圆圆了?”周殊抱臂,他比亓星濯矮了些许,但气场却丝毫不输人,“圆圆那小孩福薄,经不起你这种人瞎折腾。”
“我这种人?”亓星濯奚弄般笑出声,高挑的眉峰满是恶意,“周殊你没必要吧,为了一个助理这么得罪我?就算我真看上他那又怎样,还是说……你也对他有点意思?”亓星濯想起林渊曾提过他和周殊相识多年,加上林渊那张脸又漂亮得那么张扬,周殊要是对他有什么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及此,亓星濯不禁多看了周殊几眼。周殊生得也是三庭五眼、五官端正,俊朗的面庞年轻帅气,妥妥的正统帅哥。
周殊嘲讽般地看着他:“我要是对他有意思,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撩骚?亓星濯,我好歹大你几岁,劝你一句别太作,玩弄别人真心、不把人当人看,早晚吃亏都是你自己。圆圆平时看着成熟老道,但在感情上一窍不通、天真单纯。他一家五口人死得只剩他和他妹妹,十二岁那年就自己一个人带着妹妹来这里讨生活,水泥工、送奶员,陪酒、帮厨……只要能赚点饭钱养活自己和妹妹,他什么苦没吃过。当年若不是遇到我,他和安安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你亓大少爷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自然不懂人间疾苦。但你要知道,对有的人来说,哪怕只是活着都得拼尽全力。”
“要玩就找个玩得起的陪你,”周殊拍拍亓星濯肩膀,神情肃穆,“别来祸害无辜的人。”
周殊说完便要走人,刚转身就听亓星濯声线低沉地问了句:“他怕水……是因为以前学游泳被呛过?”
周殊愣了几愣,半会儿才迎上亓星濯的视线,眸色幽深:“据我所知,他母亲当年就是淹死的。至于是否有其他原因,我就不清楚了。总之我就一句话,你好自为之。我待会儿直接送他回去,就不劳烦亓老师你了。”
亓星濯靠在台球桌沿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殊离开的方向。他脑中飞快闪过很多东西,陡然冷却的骇人气场叫谁都不敢妄自接近。蓦地,他鲜红饱满的唇轻佻上扬,妖孽般的脸蛋露出邪恶笑意,眸底是冰冷与火热交织的疯狂欲望。
“有意思,有意思。”
林渊多半也猜到周殊把自己和身边这个叫锴儿的小男孩支使出来,是有话要单独和亓星濯说。他领着司锴儿到自动贩卖机买了汽水,结果小孩却嫌恶地说不喝碳酸饮料,林渊只好自己喝了起来。
他好奇地瞥了眼站在身边的漂亮小孩,心道周殊有哪个亲戚,还生得出这般好模样的孩子。而且这孩子看起来就并不太像纯血国人……不过他好奇归好奇,倒也没多嘴去问。
沉稳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渊抬头就见周殊朝自己走来。
“走吧圆圆,我送你回家。”周殊单手插兜,面上潇洒笑意不减。林渊迟疑地看了眼台球厅的方向,周殊揽过他的肩膀笑道:“亓老师说他稍后还有约,所以拜托我送你回去。走吧,天也不晚了,你放心留安安自己在家啊?何况你不回去看书备考吗?”
林渊始终在乎自己没能继续读书这件事情,所以和林安安商量后,他报名参加了今年10月份的成考。他倒也不是说有多自卑自己学历低,只是越是在底层挣扎求生的人,对知识就越是渴望。知识改变命运,他将此奉若真理。
林渊点头,既然周殊都这么说了,他就没想太多。亓星濯是何等的大人物,平时肯定很忙,能挤出时间和自己吃饭已经很难得了,他怎么好意思再要求人家送他回去呢?
周殊拉过脸色始终不太好看的司锴儿的手,搭着林渊的肩膀,拖着俩人一道往外走去。
剧组的拍摄进程仍在继续,这次为了取一个外景,剧组特意包下专机飞向国内一个有名的自然山林景区。林渊第一次搭乘飞机,坐在位子上有些紧张。他怀里抱着一个纸袋,里面放着叠放整齐的睡衣。
“你自己一个人?”
熟悉优雅的嗓音从自己后方响起,随即飘来的是他身上独到的香水气息。薄荷的冷冽和印蒿清淡的甜味让林渊仿佛置身于干净的绿野森林,而其中藏着的些许野性又让亓星濯显得格外性感迷人。Miyashinma的这款香水穿在亓星濯身上显得尤其出彩。林渊想起前线粉丝经常说亓星濯好香好香,简直就是香香公主,现在一看果然不假。
林渊仰着小脑袋,扬起嘴角笑得可爱:“小殊哥和导演有些事情聊,尤厉哥也忙,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坐。”
“那正好,我也一个人,我们正好搭个伴。”亓星濯不由分说地坐到林渊身边,看了眼他怀里的袋子,“这是什么?”
“啊,这是亓哥你那天借我穿的睡衣。我已经洗干净了,特意带来还你的。”
亓星濯接过纸袋随手放到一边,抬手摸摸林渊蓬松又带着点自然卷的头发:“一套衣服而已,这么生分做什么,我们是朋友啊。对了,飞机这趟得飞半个多小时,我们找点事情干吧。”
林渊本来还想提些建议,但转念一想自己和亓星濯生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平时玩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亓星濯看不看得上,所以也就不出声。亓星濯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本深绿色的书,封面用烫金字体写着《theNightingale&theRose/夜莺与玫瑰》,他莫名笑得开怀,像个找到玩具的孩子:“我给你念书听吧,好吗?”
林渊当然没有异议,端坐着听亓星濯慢慢念起书里的内容。轻缓有度的语速搭上亓星濯特有的优雅嗓音,林渊不由得闭上眼,缓缓进入书里的世界。他有时候对着外人脾气会急了些,但遇上自己在意的人,总是变得像一潭山泉般平静柔和。所以在亓星濯的世界里,他甘愿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倾听者,一如万千粉丝般,像隐形人似的支持他。
当亓星濯盖上书,林渊才睁开眼,道:“好悲惨的故事……你说那只夜莺该有多狠心,才可以清醒着将自己的心脏刺向花刺。”
“爱情就是这么愚昧,用自己的血去成全别人的爱情。你说值不值?”亓星濯表情淡淡。
“就是因为爱情有那么多的不可抗力,才叫人甘之如饴。”林渊两手托腮侧头,漂亮的眸子深深看着亓星濯,“如果我爱他,让我把命给他都行。”
窗外白色的日光透过窗户落在林渊身上,他像被镀上一层耀目的碎金,连带着露出的笑意都显得那么深情可贵。林渊的眼神是那么的虔诚与纯洁,像自愿献祭的信徒。亓星濯不知为何自己身体里仿佛瞬间有一团无名之火在肆虐狂吼,那火野兽般撕扯着他的身体,每一滴血液、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同一个狰狞的欲望。
他想占有林渊。
他想独占他。
他想让他为自己所有,想看他臣服于自己身下。
亓星濯喉中溢出一声喑哑的低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灵魂正在战栗,那是一种来自脊髓深处的兴奋与渴望。
第9章圈套
飞机落地后,剧组一行人搭乘预约好的大巴车直接到了要取景的景区内。定好的行程比较赶,早上入住酒店稍作休息,下午立马开拍。几位主演和导演都是自己一间房,林渊这样的员工一般就是俩人俩人凑一间,结果当林渊拎着行李包刷房卡进屋时,却看见亓星濯躺在那张洁白的双人大床上。他修长的四肢舒展着,被被褥蹭着凌乱的发丝散在床单上,白皙的脸庞因天气燥热而泛着红晕,偏头看向林渊的时候眼神慵懒得像只猫。
美景当前,林渊不自觉吞咽了下喉间。
“亓哥你怎么跟我一间房?”林渊放下行李,不敢靠近床。亓星濯慢慢悠悠地坐起身,抬手将盖住半边脸的发丝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挺的鼻梁。他两手往后撑着,盘腿坐在床上:“我特意拜托酒店安排的,惊喜吗?”
“惊……喜,”林渊看了眼那张双人床,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跑出各种画面,“可是不太合适。亓哥你工作那么累,还要和别人挤一间房,可能会影响休息。”
“你又不是别人,”亓星濯撇撇嘴,“何况你也不会打扰我,不是吗?好了别说了,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躺躺,下午就要开工了。”
林渊连连摆手,像是受惊的兔子似的,丢下一句小殊哥找他有事就慌慌张张逃开。亓星濯瞬间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他伸手拿过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拜托你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吧?……别啰嗦,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不会有事的。他这个人,我势在必得。”
他稍显不耐地挂断通话,一把将手机丢到床尾去,然后指尖如演奏钢琴般在雪白的床单上点跃。他低缓地笑出声,那双湖绿色的眸子里满是自得傲慢的笑意。
午后的景区气温很高,即便四周树海茫茫、林木葱郁,但丝毫没有减少烈日带给人间的灼烫。林渊跟其他工作人员一起站在旁边,看着周殊和亓星濯对戏。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块河畔,辽阔绵长的河流几乎环绕了这片迤逦群山的山脚,日光之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如坠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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