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女王(快穿)》TXT全集下载_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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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咳咳!没、没事!我能应付。”时昔尔另一只手捂着嘴艰难回应,眼睛眉毛皱在了一起,脸颊边上还沾了点煤灰,可怜兮兮的。

又忙活了好一会儿,时昔尔才将药煎好。

时昔尔屏退了两个丫鬟,自己端着药蹑手蹑脚地往沈知琮住的地方走。

自十二三岁起,沈知琮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便让从小照看他起居的老家丁专心忙主宅的事,不用再分心顾着自己。他也一直懂事低调地以下属自居,因此没有贴身的小厮照顾,这几年习惯了独来独往。

时昔尔料想他这个性子,身体出了小毛病定是自己扛,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绝不会麻烦别人。

夜深了,沈知琮的偏院里分外冷清。

时昔尔靠近他的房门站定,没了脚下踩踏落叶的簌簌声,她清晰地听到了屋内异常的响动。

那低哑的喘息粘稠、压抑……时昔尔根本用不着联想,脸就瞬间红了个透。

她又羞又愤,心里正要开骂,就听见了沈知琮梦呓般的声音,夹杂着痛苦、抗拒,还有钝器磕碰的声音。

时昔尔也顾不得体面,推开门就冲了进去,手里的药洒出小半碗。

房间内,一把刀鞘滚落在地上。沈知琮和衣躺在床上,白**冠楚楚的模样不复存在。他衣衫不整,但好歹没有不堪入目。

时昔尔将碗放在床头的桌案上,凑近床边弯下腰看他。他眉头紧锁,利落的发束已经散乱得不成样子,两鬓被冷汗打湿,乌墨似的头发衬得脸色更为煞白,两瓣薄唇也毫无血色。

他……这是被噩梦魇住了?什么梦这么吓人?

时昔尔伸出手想探一探他额间的温度,沈知琮似有感应似的,动弹起来一把挥开。

“不……滚!”他低声嘶吼道。

时昔尔被吓了一跳,心里责怪他在梦里也不识好歹。一晃眼却看到沈知琮露出来的右手小臂上有一片不同于肤色的痕迹,她猛地拉过他的手臂查看。

这一看,触目惊心。

小臂上布满了一道道短促的血痕,大部分结了痂,呈红褐色。有些新鲜的,还汩汩地冒着血珠,不用说,定是刚刚划上的。

罪魁祸首正是他左手紧紧握着的匕首。

时昔尔的心间泛起麻意,有惊惧,也有怜惜。她托着沈知琮的手臂不知如何是好,这小子却还不安分,挣扎着要抽离。

时昔尔一把攥紧了,扣住他的手腕不让动弹,却见他右手指缝间的血线更为鲜艳清晰,仿佛在挣扎着要突破皮肤表面。

这一攥不小心压到了伤口,沈知琮狠狠地激灵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惊醒过来,眼中惶惑未散,呆呆地盯着床边的人。

时昔尔轻轻地晃了晃他的手腕,放柔了声音:“你……做噩梦了吗?这伤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时昔尔不知该如何表述,用眼神示意了他的手指。

沈知琮刚开始没吭声,好一会儿,散乱的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他盯着时昔尔的眼睛在深夜里好像燃着的两团烛火,忽地反扣住时昔尔的手腕。

他冰凉的指尖被时昔尔腕间的温热渡暖,缓了缓神,深吸一口气,艰涩地出声道:“……嗯,是做噩梦了。”他顿了顿,犹豫道,“这是我的心病。”

此时的沈知琮不像白日里那般浑身是刺,他好像打开了一点心房,向时昔尔示起弱。

只是没一会儿,他就故态复萌,收敛了情绪,淡声道:“小姐深夜来我房里有何事?这似乎不合规矩吧。”

“……你!我是看你没来吃晚饭,好心来看看你是死是活。”时昔尔告诉自己别动气,道,“算了,看你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我不与你计较。先把这药喝了。”她指了指桌上的碗。

沈知琮眼中的情绪一时复杂难明。

时昔尔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担心本小姐给你下毒不成?”

沈知琮闻言脸色一变,面容有些苦涩,道:“怎么会?”

“沈知琮,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秘密,有什么’隐疾‘。”时昔尔刻意加重了语气,正色道,“总之,我时昔尔绝不会害你。再者说,这药是滋补脾胃的,喝了总没有坏处。”

“……嗯。”他低声应道,乖乖地伸手去端碗,却抖得不成样子,想来是刚才“自虐”的过程中双手使劲得脱力了。

时昔尔又是无奈又是心疼,拿出姐姐的架势,坐在床沿打算喂他。尽管沈知琮十分不愿意被当成小孩对待,也架不住她的强势,别别扭扭地张开了嘴。

“……”

刚喝了一口,沈知琮就顿住了。他抬眼看着时昔尔,面色古怪。

“怎么了?”时昔尔问道。

他指了指时昔尔脸上的脏污,英气的五官有些扭曲,“小姐,这药……不会是你煎的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难喝?”时昔尔受到了打击,蛮横道,“没错,就是本小姐亲自熬的。所以你一滴都不许浪费,通通给我喝完!”

时昔尔喂药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一口紧接着一口,沈知琮苦不堪言,又有些乐在其中。

毕竟自十二三岁后就再没有亲近之人这样照顾过他,有的也只是……那个人……

沈知琮不愿再多想,又被苦涩的药夺去了注意力,紧紧闭了闭眼将那个人从脑中拂去。

喂完药,时昔尔好人做到底,又细细帮沈知琮清理包扎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口,才放心离开。

第42章侯门虐恋情(五)

这场深夜“密会”后,两人各自相安无事地过了半月。期间除了在府里用晚膳,没有别的接触,但即使没有多余的交流,邵夫人也能感觉到两个小辈的氛围融洽了不少。

她是知道时光誉临行前对沈知琮说过什么的,原本还担心这小子性子太闷,榆木脑袋不开窍,现在一看倒是自己多虑了。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邵夫人见态势向好,也不多干涉,就任两个孩子顺其自然地发展。

又是半月后,时昔尔带着两个丫鬟在街上办置入冬的衣物。她穿梭在街巷间有所耳闻,沈知琮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禁军在宣城中的地位隐约有了起色。间或能听到百姓们在议论,说这新上任的禁军总督,是时光誉将军培养出来的栋梁之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和手腕,日后定会是侯府的一大助力,到时时家的势力将更不可撼动了。也有那不服气的,酸溜溜地嘲讽沈知琮只不过是个未成年的草包,他办的事都是借了侯府的势。

时昔尔不置可否,这一趟出门,她衣服没买多少,倒是收集了不少消息。这沈知琮果然厉害啊,才一个月,就成了宣城街头巷尾热议的人物,不愧是将来要叛国的人。时昔尔默默他点了个赞,意识到不对劲,又狠狠摇了摇头。

绿秋见状好笑道:“小姐,怎么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见你近日总是一个人出神,没缘由地做出奇怪的举动,该不会……”

时昔尔趁她还没说出危险的话就立刻反驳道:“你一天天的想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发生,少给我八卦啊。”

绿秋点头,连声称是,与一旁的青卉交换了个眼神,两个小丫鬟但笑不语。

时昔尔也懒得管她们了,正打算拾起脑子里零乱的思绪再好好想一想,就见一黑衣青年从巷尾策马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列马队,看着像是官家的人。

行人忙分散开让路,时昔尔也侧身避了避,低下头继续想事情,眼前却忽然闯入两只马蹄,头顶投下一片阴影。她不解地抬头,发现这马上之人竟是沈知琮。

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错,见到时昔尔表情轻快,主动招呼道:“小姐,好巧。”

沈知琮抿了抿唇,在时昔尔出声前,又开口道:“你……可否要与我一同回府?”

一同回府?是邀请我坐他的“宝马”?这倒是新鲜……

今天出门明明乘了侯府的马车来,这会儿正在路口等着,时昔尔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绿秋和青卉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揶揄地对时昔尔眨了眨眼,就抱着刚才买的物件去找时府的马车了。

沈知琮也命随从就地解散,伸出右手示意她借力上马。时昔尔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血线已经消失,只一颗血痣还缀在指间。虽不清楚这是什么怪病,时昔尔还是奇异地松了口气。

她迟疑地将手覆上去,肌肤相触的那一刻,心脏可耻地酥麻了一下。

……什么鬼,是来到这里太久没接触同龄男性了吗?但是那个晚上又是给他喂药又是包扎的也没这个反应啊……

时昔尔欲哭无泪,最终任务还不知道,就要对这个男主动心了吗?万一系统安排的是让我干掉他,岂不是成了相爱相杀?不对,相爱的“相”现在还没有呢……

沈知琮回握住她的手,轻轻使劲。时昔尔回神,也不敢再看他,就借着力蹬上了马。

沈知琮拉起马绳,双臂就着这个姿势护在时昔尔身侧。他的胸膛随着马背的晃动不时撞到时昔尔的后背,时昔尔在他怀里身子绷得笔直,整个人僵硬成了人棍。

两人不疾不徐地打马而行——一个时光誉唯一的掌上明珠,一个侯府出来的青年才俊,路上的百姓早对他们有所耳闻,好奇心慎重,其中一位主人公还是这几日大街小巷口舌中心的风云人物,驻足围观的不在少数。

时昔尔自小也是人群的焦点,接受过各种目光洗礼,又常常在万人直播中露脸,对此不甚在意。沈知琮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此时也面上淡淡,不知是佯装淡定还是真的这么气定神闲。

人群中,有个孩子依稀想起,一个月前在这乾旧街上,也是这样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优哉游哉地前后走着。

一路上,沈知琮的鼻息喷在耳侧,时昔尔耳后区域本就敏感,一呼一吸间激起的鸡皮疙瘩简直要在她身上蹦迪,她咬着下唇拼命忍耐才没表现出异样。

维持着不舒服的坐姿回府,时昔尔又在心里懊悔:为什么每次跟沈知琮一起回家都这么累?!府里的软座马车它不香吗?啊?我真是找罪受……

不仅身体不好受,内心也翻滚着煎熬。按照时昔尔敢爱敢恨的性子,一旦察觉到有心动的迹象就不会抗拒,况且这只是个游戏世界,就当是艳遇一场也没什么损失。问题是,她现在不知道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如果不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太投入了,万一最后要她亲手杀了沈知琮,她该怎么办?

……

沈知琮的心跳在她耳边有力地鼓动着,仿佛在应和她脑内天人交战的节奏。

出神间,马儿停下了踏步,身后的压力来源陡然消失,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递到了她眼前。

“下来吧,小姐。”沈知琮温声道。

态度好得不可思议,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时昔尔猜测着,搭着他的手下了马——心脏再次、可耻地、酥麻了,嗯。

看来我是栽了。

时昔尔后知后觉地想。

两人又在同一处道别,只不过这一次目送对方走远的人换成了沈知琮。他看着时昔尔落荒而逃的身影,认真反省起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回味起时昔尔方才的顺从、乖巧,还有……不那么明显的依赖,他的嘴角不自觉勾起愉悦的弧度。转念想起什么,沈知琮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周身的情绪迅速沉寂下去,冰冷的眼神中是痛苦,又是不甘,又像被围困的野兽。

时昔尔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在意、对他的关心、对他的……喜欢。不管最后会如何,在结果到来前,她要尽力阻止他叛国,也想尽力为他做点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她与沈知琮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离陵津关战役越来越近,她私下里开始悄悄调查关于沈知琮手上那血线的秘密,她查阅了大量古籍、病理书,三月过去还是一无所获。

时昔尔想再找机会去会会沈知琮,从他那里找突破口。但他愈发繁忙,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是不是刻意避开时昔尔,连饭都不常在时府吃了。

沈知琮偶尔会在夜里回府时带一些糕点,或者新得的珍奇玩物,放在院门口等第二日时昔尔自己发现。时昔尔这些日子看了许多医书,成了半吊子郎中,隔几日就会在他回来前备好调理身体的药放在他屋中。二人虽不常见面,却总有物件往来,形成了奇异的默契。

这三个月内,沈知琮不仅压制了锦衣卫一家独大的势力,还暗中扶持了“新玄甲营”。玄甲营由天狼、飞豹、赤虎旧部整合而成,由原天狼军长官虞开诚担任总督。

沈知琮所带的禁军也不事事出风头,看似可有可无,但要维持宣城军权的表面平稳,禁军不可或缺。要知道沈知琮身后还有时家撑腰,时光誉虽远赴边疆,留在宣城的人脉和声望还是十分可观的。

而虞开诚此人,曾经乃是跟随时光誉多年的副将之一,另一位副将傅弘深已经在时光誉二十四岁的成名之战中折戟沙场。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一同参军,曾经情同手足,这一战之后天人永隔,活下来的两人也分道扬镳。

虞开诚与时光誉如今的关系众说纷纭,有说因为抢功反目成仇的,也有说为了在皇帝的猜忌下避嫌不再来往的,然而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其中内情。

大家吃不准虞开诚在三大军明里暗里的较劲中是什么立场,因此几个月下来,锦衣卫、禁军、玄甲营三军面上形成鼎立之势,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一个不慎,势力的天平就会倾斜。

时昔尔虽在深闺中,几个月下来也收集了不少信息,对宣城内外的这些变化都看在眼里。

沈知琮在朝堂上越春风得意,在各方势力间的斗争中越如鱼得水,时昔尔就越焦虑。

时间过得飞快,距陵津关之战,只有四个月了。

这日春风和煦,时昔尔没什么精神,调查的事也没有进展,左右无事,索性独自出门去散心。

时昔尔漫无目的,在乾新街上瞎逛,走着走着被一说书人吸引了目光。那人桌前已经围了不少人,时昔尔刚在外围站定,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段时间让她倍感折磨的字眼。

“……那人身上的血痣就是玥圣的杰作。玥圣你们不知道吧?她可是银夏国有名的巫女,其人虽为女子,却比天下大多数男人都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五年前我在银夏和崇魏边境做商旅,耳濡目染了不少她的事迹,还亲眼见过她杀害幼童呢!”

“嗐!你倒是说说,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可怕?”众人起哄道。

时昔尔心如擂鼓,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拨开七嘴八舌的人群,双手撑到说书人的桌案前,拍下一袋银子,不容拒绝道:“这出戏我包了,你随我来,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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