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弟弟你别闹(六)
“怎么了,有事吗?”时昔尔打开门询问道。
年羔见时昔尔兴致不高的样子,有些疑虑,“你休息得怎么样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啊...不了吧,当初不是说好各玩各的吗,你自己去就好,别管我了。”分开行动或许会好一些吧,一定要冷静啊!时昔尔告诫自己。
年羔听了有些失落,刚刚还和他柔情相拥,怎么突然就冷若冰霜了?难道女人都这么善变吗?当初说各自行动只是一个借口,没想到她还当起真来,年羔越想越气。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年羔的语气低沉了下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来时昔尔真的只是把我当弟弟看待,即使我表现得再明显她也不会有所察觉,也罢,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呢?还不是会把我推开。年羔的心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变得冰凉。
他独自一人走在前往餐厅的路上,定睛发现前面好似有个女生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还好吗?”年羔走近她,看到女生的额头上冒着汗珠。
“我不小心把脚给崴了...”女生忍着疼痛说道。
“还能走吗?我扶你起来试试吧。”说着,年羔便走到女生的一侧蹲下,挽住她的胳膊想要往上拉。
“啊......疼!”刚一站起,女生便忍不住疼痛,将整个身子倒向了年羔。
“你能背我回我的住所吗,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备了药放在房间。”女生祈求道。
“好。”看到女生疼痛难耐的样子,年羔怎能不出手相助,他立马背起女生,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快到了,就在前面。”女生用手指了指她住的民宿。
“这么巧?我也正好住在那儿。”没想到还挺有缘分,年羔心想。
“哈哈,你一个人来的吗?或许我们可以成为驴友结伴而行~我叫黎小米,可以直接叫我小米,你呢?”
“我叫年羔。”
“哈哈,年羔这个名字好可爱,和你本人一样!”黎小米靠在他的肩上笑着说道。
刚走到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时昔尔看到年羔身上背着一位陌生女子,正缓缓向她走来,小姑娘长得还挺标致,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大眼睛,高鼻梁,嘴巴像樱桃般小巧滋润。
她是谁?年羔为什么会背着她?不会吧...这么快就有情况了?时昔尔疑惑,想要过去问个究竟。
年羔看到迎面走来的时昔尔,又想起了刚才的对话,和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他并不想再被泼一次冷水。
“诶...这是...”时昔尔刚打算开口,只见年羔快速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好似陌生人一般。
什么!他竟然不理我?时昔尔既生气又意外,没想到年羔会直接忽视她的存在,更可恶的是,身后还背着一个陌生的姑娘!他们这是要去干嘛!?
时昔尔回头,看到年羔背着那姑娘直接走进了民宿。
靠!这么快就直奔房间了?可他刚刚不是还抱着我跟我说别怕吗!?难道只是想安慰我?不行,我得上去看个究竟!时昔尔匆忙转身,偷偷跟上了楼。
她看着年羔走进了一个房间,可时昔尔明明记得他不住这间啊...不管了,先听听看他们在说些什么!时昔尔像壁虎似的将身体贴在了门上,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你忍一忍。”
“嗯,你来吧。”
“啊......!”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怎么了?”年羔温柔地问道。
“疼......”黎小米用细软的声线说道,尾音里夹杂着一丝气息。
紧接着又是一阵娇喘,那声音轻轻柔柔,犹如一阵风从耳边拂过。
是的,时昔尔没有听错。黎小米的叫喊不像是疼痛所致,倒更像是在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年羔听到黎小米的声线越变越轻柔,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故作镇定,但也隐隐感到有些不适。
这等情意缠绵时刻,时昔尔本该成人之美默默离去,而此时的她内心似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醋意大翻的时昔尔抬手重击门板,扯着嗓子大喊道:“年羔!你给我出来!”
“你在干什么!”一打开门,时昔尔便愤怒地冲向房内,气势逼人,像极了捉奸。
嗯?她怎么坐在沙发上?他俩的衣服...怎么还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时昔尔定睛地面,发现放着一瓶药膏。
“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年羔走向她,惊奇地问道。
姐?刚刚不是还叫昔尔吗,怎么多了一个女人之后又改口叫姐了?时昔尔有些不爽。
她不会是以为我跟小米......才跟上了楼在门口偷听吧?年羔看到时昔尔瞪大眼睛,紧紧地抿着嘴,腮帮鼓鼓的,她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难道是吃醋了?
对啊,我怎么会在这?!“啊...我...我听说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酒吧,我就来问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时昔尔慌忙地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
“你不是说要分开行动么?”年羔故意冷冷地说道,心底却忍不住暗爽起来。
“这样吗...那好吧...不过这位是?”时昔尔看向了黎小米问道。
“姐姐好~我是年羔的新朋友黎小米,你叫我小米就好~”黎小米冲着时昔尔笑道。
姐姐?谁是你姐!时昔尔默默给了一记白眼。
“她脚崴了,我正好路过,就把她背了回来。”年羔解释道。
“是啊姐姐,没想到我和年羔那么有缘分,竟然住在同一家民宿,嘿嘿。”黎小米娇羞地看向了年羔,“不过我还从来没去过酒吧呢,好想去啊~姐姐你要不带我和年羔一起去吧!”黎小米又转头看向了时昔尔。
靠!张口闭口都是“我和年羔”,要不要这么明显?时昔尔不爽到了极点,跟老娘抢男人,你还嫩了点!
“行,那晚上见。”说罢,她便转身径直走出了房间。
“啊对了年羔,你跟我来下房间,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小米,你一个人好好休息哦~”时昔尔突然停住,转身叫走了年羔,黎小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走吧。”时昔尔打开房门,轻轻朝年羔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东西呢?”
“我晚上再给你吧。”说着时昔尔便关上了房门,她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想将年羔从黎小米的房间支开,谁让黎小米一口一个姐姐地叫她,简直绿茶。
酒吧里,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摆动着身体。
“我们来玩骰子吧!”黎小米提出建议。
她不是说第一次来酒吧么?怎么连骰子都会玩?时昔尔好像拆穿了黎小米的用意,没带好气地问道:“你这都会?”
“哈哈...跟朋友去ktv的时候有玩过,不过我很笨的,昔尔姐可得手下留情啊。”黎小米知道时昔尔话里有话,她故意解释道。
“啊...我怎么又输了,我喝。”黎小米频频输局,一大半的酒都是她喝掉的,也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别再喝了小米。”年羔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挡住她的酒杯。
“不行!我要喝~嘿嘿。”黎小米冲着年羔傻笑,起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喝下,身体开始摇晃,谁知一个趔趄,整个身子倒向了年羔。
年羔赶紧一把搂住黎小米,黎小米原本下垂的手自然地搂在了年羔的脖子上,嘴里还在轻声叫着年羔的名字。
原来是要搞这出啊...时昔尔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年羔和黎小米,气不打一处来。她的身体像着了火一般狂热,拿起手里的酒一口闷下。
还是好热...时昔尔继续倒酒。
夜色过半,三人醉醺醺地准备打道回府。
年羔先把黎小米送回了房间,随即跟着时昔尔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快回去休息吧。”时昔尔打开房门,转身向年羔招了招手。
正打算关门,只见年羔似黑影般突然闪入,时昔尔被他一把拽住,摁在了门后的墙角上。
“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年羔俯下身子,缓缓凑近时昔尔。
“啊?东西......”
“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己拿吧。”
时昔尔还没来得及反正,年羔的唇便已落在了她的齿间,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时昔尔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地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地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昔尔,我爱你。”年羔浅浅地咬着时昔尔的唇瓣,低沉地说道。
时昔尔双眸微抬,伸出手圈住年羔的脖子,轻轻垫起脚尖,用舌头缓缓撬开年羔的牙齿,继续伸入他shi润的嘴中,又是一阵缠绵。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呼吸变得灼热,时昔尔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年羔的鼻尖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一向沉稳自制的年羔,此刻失了控。他将时昔尔一把抱到chuang上,压在了她身上,双腿紧紧夹住她的小腿,用手肆意挑拨着她的欲望,继续往下探索着。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啊,心就像醉了似的,酥酥麻麻,不自觉地沉沦。
“啊...”
怎么了?年羔停下,温柔地看向时昔尔。
“没事。”时昔尔娇羞的脸泛着微红,她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叫出了声。
时昔尔轻颤着承受着年羔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shi。
年羔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壁纸是一串文字:
“人总是会执着于第一眼喜欢的东西,遇见你,喜欢你,爱上你,一日胜一日,溢于心口,止于唇间。”
这不是我之前我收到的那张纸条吗...?
我想这一次,我找到真爱了。
第二天清晨。
年羔:“醒啦?想吃什么早餐,我去给你买。”
时昔尔:“想吃年糕~”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撒花!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来真爱一直都在时昔尔的身边!
第38章侯门虐恋情(一)
时昔尔能感知到自己在昏睡,却怎么也无法醒来。
世界线的信息终于加载了出来。
东博大陆上有两大割据势力。南边的崇魏国,乃是人杰地灵之处,经济富庶,军中装备先进,纪律严明,实力强悍。北边的是银夏国,地大物博,国民较稀,男子大都野性张狂,骁勇善战,同样不可小觑。近半百年间两国渐渐在东博众多国家中展露势头,隐隐形成分庭抗礼之势。其余小国不成气候,被吞并的、灭国的、来投诚的皆而有之。
崇魏国有一名声响彻东博大陆的将军,名为时光誉,从军二十余年为崇魏立下赫赫战功,又因性情忠厚,一片赤诚,深受国君信任。二十二岁便被派去带军驻守崇魏与银夏接壤的边境,并赐予封号——安都侯。
安都侯与夫人邵怜容伉俪情深,并未纳妾。邵夫人诞下一女后,得第二胎时小产,险些性命堪忧,也落下了无法生育的病症。此后侯府便再未有开枝散叶的打算,只将这唯一的大小姐视为掌上明珠,好生将养。
时昔尔便是这将门贵女。
安都侯虽不一心求子,却也为侯府的将来做了打算。
时昔尔八岁时,他在边境破庙里捡到一个小娃娃,估摸着有五六岁的样子。时光誉推开庙门的时候,他正狼吞虎咽地啃着沾满泥灰的野果,眼神像一匹年幼的孤狼。他防备地看着时光誉,似要把这不速之客震慑逼退,虽不至于吓到人,却也颇有气势。
时光誉被这目光看得愣神,耐着性子诱他开口。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却开始躲闪,一番询问下来才知道这孩子是个孤儿,从记事起便在流浪。
不知从何处来,更不知往何处走。
时光誉心下一动,决定三日后启程回宣城时带上这孩子。
这人,后来成了安都侯的义子,被赐名为沈知琮。
知琮,知琮。愿他知晓天下事,仍能心如琮玉,如初遇时那般纯澈。
沈知琮从小跟着安都侯的家将习武,学文也不曾落下,十分勤勉刻苦,虽还不及弱冠,也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其为人勤恳聪慧,又有安都侯倾力教诲举荐,日后必将大有可为,继承安都侯的爵位也不是难事。
只可惜,十八岁那年,沈知琮叛国了。
——他的真实身份是银夏国安插在时府的棋子,事发后仿佛人间蒸发,遍寻不见踪影。坊间传言他已被银夏国主派人秘密接走,改头换面换了个身份生活。
战乱中,安都侯折戟沙场,崇魏国损失惨重,国君不得不割让大片边境国土以保全其余各城。
待局势稳定后,朝中与安都侯不对付的老臣更是为了平息民愤,逼谏国君,一口咬定安都侯是叛国之将。多方压力之下,侯府众人被判株连九族之罪。
gu903();时昔尔二十岁时,侯府,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