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偏执反派收割机[快穿]》TXT全集下载_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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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秦聂烛并没有继续提剑刺来,他的目光在二人中打量,带着不怀好意的算计。

于祀护着尤许,目光凌冽的回视。

“鲛人,劝你早日交出鲛珠,”秦聂烛转身说道,“后面的苦头可多着呢。”

九位侍从跟在他的身后离开,牢门落锁,地牢内再次恢复平静,唯有血腥味仍在弥漫。

尤许蹲下来查看于祀的伤,发现有些伤口深可见骨,她第一次有了如此想杀人的冲动,甚至想不惜一切代价和秦聂烛同归于尽。

“七八,”尤许在脑海里说,“任务我不做了,我要砍死那玩意。”

“......”七八不敢吱声。

正当尤许又是心疼又是恨地看着于祀的伤口,于祀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看她被划了大口子的脸颊。

脸颊上有种尖锐的刺痛,血液顺着脖子染湿她的衣襟,尤许不太在意,这点伤口比起于祀身上的,根本不算什么。

看出于祀浅蓝色眼眸里的怜惜,正处于暴躁时刻的尤许啧了一声,抬手盖住他的眼,粗鲁地说:“别看了,这点伤算个屁,日后定要把他按在砧板上,当葱花剁成块。”

被囚在牢笼里,被人掌控,任人宰割,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

但下一刻,尤许烦躁的情绪被打断了,她感觉到手心很痒,于祀在眨眼睛,睫羽轻轻扫过她的手心。

一下又一下,像把小刷子似的。

不知怎么的,沉闷如阴云的情绪好似被扫开了不少。

“你干什么。”尤许收回手,蹲着太累,干脆坐了下来。

于祀看着她的脸颊,抬手沾了沾手臂上的血,抹在她的伤口上。

尤许明白他的意图,压低声音对他说:“这事儿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鲛人深居海洋,远离人族,两族接触较少,没人知道鲛人血有疗伤奇效,要是让人知道了,恐怕会很麻烦。

于祀点了点头,只说道:“下次不要。”

还好他这次动作快,否则她不死也要重伤,他知道秦聂烛想给他重击,好让他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反击的能力。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护在他身前,这是他第一次被护在后面。

很奇怪的感觉,像柔软的海草裹住了心。

而剑挥下那一刻,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脏骤停一瞬。

——

金碧辉煌的寝宫内,熏香袅袅,气息虚弱的咳嗽声从珠帘后面传来。

过了许久,孝尤帝说道:“国师可有取到鲛珠?”

同许多皇帝一样,他也无比渴望长生不老,统治万代,因此他力排众议,让秦聂烛带人去捕捞鲛人。

“回皇上,”秦聂烛并不用行礼,是皇帝的特许,“还未曾,但臣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取到。”

他微垂的眉目暗含讽刺,语气平平淡淡。

“辛苦国师了,定要早日取得。”

“臣遵旨。”

秦聂烛离开寝宫,便去皇后妙菱萱的如福宫。

被宫女伺候的妙菱萱遣退众人,直接开口说道:“何时动手?”

“快了,这段时日罢,”秦聂烛说,“那皇帝的真龙之气眼看快要消失殆尽。”

天命天子向来有真龙之气,不受妖邪侵扰,因此秦聂烛十五年来未曾对孝尤帝动手,而是想办法消磨掉他的真龙之气,比如让他手染无辜鲜血,违逆天命,当君不仁。

秦聂烛选定妙菱萱,也是因她极其爱美,手段残忍,汲取宫女的新鲜血液来沐浴,而那些年轻的尸体被埋在花园里,积成怨鬼,以怨气削弱不少真龙之气。

等孝尤帝驾崩,再扶持妙菱萱之子上位,没有真龙之气庇佑的尤国,将彻底沦为他们的玩物。

“好看的宫女没几个,我皮肤都皱了,”妙菱萱挑起媚眼,鲜红的指甲托着腮,“我得再多派人选些女子进宫。”

“还有你取了鲛珠,莫要杀那鲛人,”妙菱萱接着说,“我得试试他的血好不好用。”

“可以。”不和他分鲛珠,其他的都好说。

——

“这是馒头,这是粥,”尤许指了指,问他,“你要吃吗?”

于祀摇头:“我吃鱼。”

尤许:朋友,现在什么条件,还想吃肉,主要是你一说,搞得我也好想吃。

“你确定不吃?”见他很是肯定,尤许便自己吃完,然后扯过木桶,给他洒水。

“你在海里只吃鱼?”尤许想了想,问他,“不吃海草植被苔藓什么的吗?”

于祀不太像聊天,有点像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认认真真:“吃虾蟹蚌肉等,不吃海草藓类。”

尤许:看来鲛人没有荤素搭配的概念。

她给他上半身淋了水,接着淋大尾巴,“那你原本好好地待在海里,又为何被人抓住。”

于祀:“一天夜里,女婴落到了水里,我将她救起,放到岸边的石头上,被人看见。”

这种时代弃婴基本上是女孩,哪户人家生了女婴不想要,趁夜丢入海里是常有的事。

鲛人族被勒令远离海岸,远离人族,不能多管闲事,但那时于祀正巧经过,见那小小一团的女婴往水底沉,莫名地心头一抽,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些记忆的碎片,他好像看到自己有过孩子,也是个女婴。

他那时也没多想,便顺手一救,谁知一个多月后的夜晚,有十多个女婴被丢进海里。

于祀救了几个上岸,落入早已布置好的禁术法阵里,再一抬头,便见岩石后面上千支玄铁弓箭对准了他......

后来他才得知,秦聂烛得到消息,特地索要来百位女婴做诱饵,若是于祀不出现,这些女婴都要丧命。

尤许听完,轻叹了声:“于祀,你后悔吗?”

如果他不心软,不救人上岸,海洋是他的领地,谁又能抓住他,让他受尽折磨?

“为何后悔,”于祀澄澈的眼眸略显疑惑,“做了便不后悔。”

他总有一种清澈见底的真诚,发自于内心,和复杂的人心很不一样,像与世俗隔离开的桃花源。

尤许心绪一动,缓缓说:“于祀,你不属于这,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大海。”

“你去吗?”他倏然说。

于祀看着她,温和地道:“很漂亮的,你也许会喜欢。”

尤许对上他透亮好看的眼,她弯唇道:“好,我们一起去。”

——

如福宫内,香炉燃着刺鼻的香味,一名狱卒俯首跪在妙菱萱面前。

妙菱萱挑眉道:“哦?你说那鲛人开口说话了?”

未曾想秦聂烛折磨一月有余,未吭一个字的鲛人,如今同人说话了。

“回皇后娘娘,”狱卒殷切笑道,“千真万确,他们相处几日,关系亲密许多。”

“这般的话,”妙菱萱喝了一口血红的浓汁,笑了,“便把那人带过来给本宫瞧瞧。”

尤许被侍卫带走时,于祀眼神冰冷,明显想动手,她摇了摇头,眼神安抚他。

离开地牢这小禁锢,还有皇宫这大牢笼,这皇宫黄瓦红墙宏伟壮观,里面的人却都是噤若寒蝉,寂冷得仿若死城。

她隐约能感觉到,这个古老的地方在走向衰败。

尤许被带到妙菱萱面前,她垂眸叩首,行了礼。

“未曾想你被关进牢里几年,还记得宫中规矩,”妙菱萱笑盈盈地,“如何,在地牢里吃够苦头了罢,可想出来?”

她的声音不算尖锐,但有种过于妖媚,矫揉造作之感,让人听得不甚舒服。

尤许表情不变:“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哎呀,近来心情躁郁,”妙菱萱对着铜镜,看了看面容,“肤色都黯淡不少。”

“听说鲛人泪磨成粉末混入脂膏,涂在脸上的效果甚好。”

妙菱萱赤着脚要从凤塌上下来,立马有宫女走上前卧倒在地,十几个宫女列成一排,面朝地趴着,她便一脚踩在宫女们细软的腰身上,走近尤许。

“你可是要被千刀万剐祭天之人。”

媚得发寒的声音在尤许头上响起——

“若是你取来十颗鲛人泪,我便饶你一命。”

熏香飘散,如福宫静谧一瞬。

“如何?”

尤许看着那涂了鲜红指甲的玉足,垂了垂眼,缓缓叩首——

“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尤许:请给我一吨洋葱,给我们一个抱头痛哭的机会。

于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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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愿你上钩04

如福宫与地牢相隔甚远,作为阶下囚的尤许不能坐轿子或者步辇,等她从如福宫出来,已是深夜星空。

她微微出神跟着侍卫走,经过一大片花田时愣了下,这花田白日没引起她的注意,夜晚倒是让人心怵。

白日看,它仅是一片红花,可到了夜晚更是红艳得出奇,没有烛火照耀,处于暗处的花瓣红得似一簇簇火团。

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这土地之下的怨气,竟与她心口的怨气产生了共鸣。

这片花田下,埋了不少死人。

“愣什么呢?还不快走!”侍卫见她没跟上来,没好气地掉回头,用剑鞘推了她一把。

尤许只好收回视线,跟着他们继续行走。

她回到地牢时,已是三更半夜,凭借些许月光,看到朦胧的轮廓,于祀靠着墙,并没有躺下。

她知道他受伤后要恢复伤口很疲乏,大多会选择闭眼歇息,此时未睡,想必是在忧心她。

果然,听到牢门的动静,于祀朝她靠近,身上的锁链因为牵动而发出响声,“可有事?”

尤许摆摆手,在他旁边坐下来,“没事,别担心。”

没看到她有新伤,也没感觉到她身上有血腥味,再听到她这般说,于祀稍稍松了口气。

“累不累?”尤许说,“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先歇息吧。”

鲛人听话地躺下,尤许两手展开,腿也岔开,努力扩大占地面积,以此压缩心里面的燥意。

“你这样很像海星。”他说。

你这样说话好冷,尤许心想。

不知过去多久,尤许感觉身体很累,但脑子很乱,想法纷杂,以至于意识清晰,难以入眠,于是她像锅上的煎饼,翻来覆去。

“有心事?”于祀问。

尤许闷闷地嗯了声。

“想说吗,”于祀说,“我会认真听。”

静默片刻。

“不想说的话,”他又说,“我唱支歌给你听。”

尤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你唱支歌吧。”

片刻后,空荡的地牢里回荡着一段曲调,如晒暖过的浪花徐徐涌向沙滩,泠泠温柔。

月光透过铁窗落在他的鱼尾上,浅蓝色的鱼鳞微微有了细碎的光。

尤许闭上了眼,自动联想到了画面,她不再身处阴暗的地牢,而是躺在阳光下,身下的沙滩被阳光烘焙得微微发热,她听着海浪声,些许咸腥味的海风拂面。

这一个画面,让她心头滞留的那股躁动的怨气平静下来。

良久之后,余音散去,他轻声说道:“心情好些了吗?”

尤许不由得心房悸动一瞬,因为这如月光般温柔,又如海水般清澈的鲛人。

“听说鲛人落泪会化作珍珠,”尤许问他,“是真的?”

于祀:“应该是。”

尤许反问:“应该?”

“我没落过泪,也没见其他鲛人落过,只是听说会化作珍珠。”他说。

尤许被他认真且严谨的样子逗得最后一点郁气也没了,长长地呼出心口的闷气。

“听闻世间有三种极悲,杜鹃啼血,猿猴哀鸣,鲛人泣泪,”尤许一字一顿缓缓道,“愿无世事让你悲怆。”

“也愿你无忧常乐。”于祀垂眸看她,眼眸里是他自己也未曾注意到温柔。

心情放松了些,不多时,尤许闭眼睡去。

于祀看了眼窗外的月光,也慢慢地闭上了眼。

——

尤许紧张了好几日,担心秦聂烛和妙菱萱又来找事,但好在他们最近似乎很忙,已经无暇顾及地牢中的于祀。

他们确实有很多事要做,待孝尤帝彻底闭上了眼,便血洗朝堂,留下自己的势力和心腹,把有其他皇子给除掉,特别是有真龙之气征兆的二皇子。

扶持妙菱萱之子上位,仅有六岁的孩子自然依仗母亲,成为太后的妙菱萱垂帘听政,而幕后集所有权势的操控手便是秦聂烛。

两妖玩弄权术竟如此像模像样,尤许唏嘘不已,当然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是她花积分从七八那打听的。

有积分是大佬,没积分是坨泥,她深有体会,但她永远也成不了积分大佬,每次脱离世界回去都是穷光蛋,开始新世界,便由任务对象的信任值增加而积累积分。

见挺长一段时间那两妖顾不上他们,尤许稍放下心,当务之急便是先让于祀养好伤,找机会冲出牢笼。

为了最大程度限制于祀的力量,秦聂烛在地牢内设下了一种法阵,尤许不知道这种法阵是什么,能让地牢里面的空气变得极其干燥,以至于本该阴冷的地牢,到了夏天极其闷热。

比起冷,尤许更不耐热,感觉自己时时刻刻处在没有水汽的蒸笼里。

而冷血物种于祀成为地牢里面的天然冰袋,于是乎——

“大鱼儿,让我摸摸你好不好。”尤许友善地笑。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于祀脸红了。

他轻咳一声,耳根的红有向脸颊蔓延的红晕,“不行。”

尤许更没想到的是一向好说话的于祀拒绝了她,她疑惑道:“为何?”

“不能摸一下尾巴吗?”看起来好凉快的样子,比凉席还诱人。

于祀摇头道:“鲛人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认定了便是随死随生,若是伴侣选择背叛或者离开,鲛人可以选择死去,也可以选择孤独,却不能再有一个伴侣。

尤许明白了,所以他是为了还未出现,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时候出现的伴侣,与其他异性保持距离。

她艳羡鲛人族这般的专情,认定了便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