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一份用心,收礼物的人一定能感受得到。
所以冥冥之中,我们总会有一些看着普通但是又弥足珍贵的东西。
这三条对李为阳而言弥足珍贵的金鱼,让那个小子欣喜万分!
也不管方浩和张凯馨就在身边,抱起苏水北来就是一顿狂亲。
张凯馨在旁边捂着眼睛,拉着方浩往旁边躲去,嚷嚷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真他娘的辣眼睛!”
这个咋咋呼呼的丫头,一直到吃完早饭还在拿着李为阳的放荡大做文章。
也是,像张凯馨这一种年龄的小孩子们,嘴上说着荤段子,内心却真的比那玉石还要纯洁。
张凯馨这个丫头,偏偏就不喜欢让旁人看到真实的自己,偏偏就是喜欢在一颗赤诚火热的心外面装上邋邋遢遢、随意甚至是糟糕的外在。
因为年轻气盛,所以不屑皮囊。
她喜欢的,不允许别人喜欢,包括自己。
第60章苏水北的绿妃娘娘
趁着方浩休班,本来张凯馨要约着他们几个一块儿出去玩,可是方浩那家伙一刻都不想放松,即使是休息日也捧着电脑躲在屋子里面忙工作上的事情。
见这小子这么勤奋,张凯馨也不好强求。
索性大家都不出去玩,闷在屋子里面。
连着下了两天的雨,这天儿越发的热了。
所以不出去也好,省得白白遭一番罪。
三个家伙窝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面,安静地看着最新的宫斗剧。
张凯馨抱着一只粉色的布偶猪,枕在苏水北的左腿上。
口中叼着一根已经融化得差不多的棒冰。
那棒冰淌出来的水,顺着这丫头的嘴角流到了衣服上面,印了好大的一团污渍。
这丫头只管看着那电视剧傻乐,丝毫没有意识到。
倚靠在苏水北怀里的李为阳,微微侧头一看,赶紧招呼着叫那丫头起来。
“干啥!”
“都沾到衣服上去了!哎哟——我的姑奶奶呀,你怎么就这么不爱干净。”李为阳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去餐桌上拿了抽纸。
亲自去给张凯馨那丫头擦衣服上的污渍,这行为举止,这言语这表情,倒真是像个嫂子一样。
“这死丫头,擦不干净了,赶紧去换下来吧。”
“又不出门,换它干啥?”
“天这么热,别一会儿臭了。”
“香的,这棒冰是芒果味儿的。”张凯馨一副慵懒地嘴脸说道。
“这大夏天的,黏黏的你不难受?”
张凯馨一听觉得也对,讨厌黏糊啦擦。
可是一想,自己就带了那么两件衣服来,昨天还都洗了。
下了一天的雨现在指定还没干。
“哥,穿一件体恤呗。”
“自己去柜子里拿。”张凯馨听罢,屁颠儿屁颠儿地上楼去了。
这丫头,自己不要好吧,对别人的衣服要求还特别高!
在衣橱面前挑挑拣拣,试了好几件,总是没有一个中意的。
拉开第二扇衣橱的时候,这丫头眼前一亮。
“这是……重回汉唐家的鸿猷(yóu)!”张凯馨暗惊道,赶紧地取了出来。
“果真……没想到苏水北这家伙这么骚!平时看着冷冷淡淡,无欲无求的,竟然也是个圈里人呀。”
这丫头也不讲究了,里面随便套上了一件白T恤。
将那红色的直领大襟宽袖拿在手里,摸了摸凤凰的绣样,“这手感!一摸就知道没少花钱。”
穿衣上身,再将那暗红色的交窬(yú)裙穿好。
披上了红纱大袖,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
“好看!真好看!”对丫头自言自语道。
为了这,张凯馨还特意回自己的房中,打算弄妆描眉,美上一番。
虽然说平时这丫头蓬头盖面,素面朝天。
可那个化妆包里的眉笔粉饼、口红眼影,样样不少。
只是平时不喜化妆,难免生疏一些,一套流程下来,脸被这丫头涂得煞白,还卡着粉。
眉毛也是画的跟蜡笔小新似的,又涂上毫无层次的烈焰红唇。
自个儿瞧着,说不出哪里不对,总之就是有一些违和感。
在镜子面前转个圈,衣袂飘飘,不是神仙,倒很有些妖怪的味道。
而张凯馨却自我感觉良好!这家伙,连走路都不正常了,一路又是跑又是跳的,觉得自己能飞……
还时不时转个圈儿,隔着两层台阶就蹦了下去。
迈着小碎步,自作轻飘之态,在那苏水北和李为阳面前晃眼。
很是自信地说道,“仙女——下凡。”
学着古人的样子,捏起兰花指,抬着右手,甩着左手,小步慢走,扭捏矜持,掩面而笑。
一套动作下来,又对着这俩家伙眨眨眼睛,好一番矫揉造作。
“这不是,我们去年夏天买的那衣裳嘛。”李为阳皱着眉头,有些错愕。
“好看吗?”张凯馨夹着嗓子问道。
“白白毁了这件衣服。”苏水北不再去看那作妖的张凯馨,很是平静地说道。
“某些人们呀,总是心口不一。表面上对穿着毫不在意,私底下却偷偷地入了汉服的圈儿。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恍若仙女下凡,简直神仙人物,这某些人们呀,因为嫉妒,心里明明觉得特别好看,但是嘴上就是不说。人呀,还是得活得通透一点好。”
苏水北才不搭理着这说酸话的张凯馨。
看电视,比看这疯丫头可有意思多了!
看着苏水北这自以为是的样子张凯馨就来气,跟那电视剧上的皇帝一个死德行!全是自我感觉良好!
谁都瞧不上的这个样子,真是招人恨!
张凯馨受了打击,也不转圈了,提着裙摆灰溜溜地回到卧室。
没多大功夫,那丫头又拿着自己的化妆包过来了。
二话不说,在李为阳和苏水北面前宽衣解带!
这个疯丫头把两人好一顿吓唬,还以为,她要光膀子呢!
好在里面穿着T恤,虚惊一场!
“干什么啊?”
“看看你穿上有多好看!总是一副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样子!来吧,用实际行动堵住我的嘴。”张凯馨将那大袖丢到苏水北的脸上去,言语之间尽是不服气。
“别烦我。”
“穿!穿!穿!不穿我就不让你看电视。”张凯馨在苏水北面前挡着电视屏幕,晃着腰,扭着胯很是霸道。
苏水北摸起手机来,才不搭理这疯丫头,由着她自己在那边作妖。
见苏水北不吃自己这一套,张凯馨朝着李为阳看过去,给了他一个哀求的眼神。
李为阳秒懂了张凯馨的意思,这边开始附和那丫头,“满足一下她,就穿一穿。”
李为阳发话,苏水北冷着脸乖乖地服从。
冷着一张脸起身,袖子一甩,大襟宽袖上身!
张凯馨见状急忙上来帮忙,整理衣襟,打理裙摆。
“确实是个标志人物。来来来,您坐这儿。”
“看完了,能脱了吗?”
“稍等一会儿,稍等一会儿!啊,稍安勿躁。”说着那张凯馨便拿起自己的化妆包,掏出了粉底来挤在手上,还没等苏水北反应过来呢,便眼疾手快,点在苏水北的脸上去了。
“你发什么疯!”
“别动!好的衣服不得配上好看的妆容,你看这电视剧里面不都这样!既然都穿了,我们索性来个十全十美。”
“哥,你这脸有点干呀,平时得敷点面膜。又不是年轻的小孩子了,也该学会护肤了,要不然我嫂迟早出去找别的男人。”
苏水北听罢眉头一皱,未开口呢,就平白得了张凯馨一顿呵斥,“别动!戳你眼珠子!”
张凯馨拿着眉笔,在苏水北的脸上晃着。
苏水北整个人僵在那儿,尽是担忧之色。
没辙,整张脸交到张凯馨的手上去,任由宰割,沦为鱼肉,很是可怜。
这小子本就是白,又被张凯馨敷上了厚厚的粉,白森森鬼一样。
嘴角、眉毛都被盖了起来,画成细细的柳叶眉,画成小小的圆圆的樱桃嘴,又只在唇点了上下两点红色,蛮像是日本的艺妓。
瞅着自己的画风偏离,偏到国外去了,张凯馨试图挽救。
“给我拿条毛巾过来。”张凯馨命令在一旁看笑话的李为阳道。
“拿毛巾干什么?”
“叫你拿就拿,哪这么多废话,快点!顺便将你们俩的牙刷也拿过来。”
李为阳嘿嘿地笑着,麻利地满足着要着要那的张凯馨。
用自己的小卡子将毛巾给苏水北围到头上去,在毛巾的褶皱之间,插上了两把牙刷。
总觉得缺点什么东西,这边把窗帘的流苏也取了下来,又围着他的头绕了一圈儿,用流苏做成花潜在毛巾里,做成旗头样子。
李为阳站在旁边哭笑不得。
张凯馨一本正经地端详着苏水北的脸,欣赏着自己的诚意之作。
叹口气道,“也只能做成这样……不过,你为什么非得拿个绿毛巾过来?”
苏水北冷着一张脸,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被气成雕塑!
“有点儿像哪吒动画片里的石矶娘娘哈。”李为阳嘿嘿地笑着。
“快,快去把镜子拿过来,让他瞧瞧自己的花容月貌。”
李为阳学着宫女的样子,双手捧着镜子迈着小碎步过来,慢慢地移到苏水北面前去。
镜中一闪,真辣眼睛!
“别晃脑袋,皇冠会掉!”张凯馨浮夸地警告道。
那苏水北就这么直挺挺地梗着脖子,眼珠间或一轮,不忍多看一眼镜中的自己。
好家伙!珠翠满头,真的全是绿!
“绿妃娘娘,可还满意您的妆容?”张凯馨在旁边学着宫女们行李的模样,半蹲在苏水北的跟前。
既然想玩,那苏水北也不扫这两个家伙的兴,板着脸左右摆头,欲好好欣赏一番!
沉默片刻,然后夹着嗓子装戏腔道,“都给本宫死!”
看这家伙这熊样,李为阳和张凯馨捧腹大笑!
因为头上的这些玩意儿松松垮垮的,苏水北那个家伙竟然还小心地抬起手来扶一扶。
好一番搔首弄姿!
张凯馨那破锣一样的嗓子在这蝉声聒噪的夏日里,更有几分穿透力!
又是大笑,又是说些不成块儿的话。
笑声并着言语吱吱呜呜地表达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
也不需要表达清楚了,这爽朗的笑声中,鸭叫一般的笑声中,已经将这丫头的心声表露得清清楚楚。
三个人凑成跟那烈阳一般的夏日假期。
三个鬼头鬼脑,古灵精怪的家伙,调侃说笑,疯狂打闹,在彼此的岁月中,加上一天又一天闪光的日子。
就在这三个人笑得不能自已的时候,门外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三个人瞬间收住了笑声,面面相觑,凝重神色里都带着一丝担忧。
不速之客,多是来搅局的。
第61章那只带毛的鸡!
在李为阳换衣服的时候,张凯馨疑惑地朝门口走去。
从猫眼中朝外看了眼,张凯馨回过头来对着李为阳和苏水北摇了摇头。
李为阳这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来,也朝门口走了过来。
开了门,看着眼前那个陌生的男人,李为阳很有礼貌地问道,“您找谁?”
“这里是方浩家吗?”
李为阳和张凯馨点了点头。
“我是方浩之前的同事,就住在你家附近。前天办社保时那小子把身份证落在人事办公室了,这不昨天又忘了拿,给他带过来。”
说着那家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身份证来。
李为阳接过来一看,正是方浩那小子的。
“之前的同事,怎么他离职了吗?”张凯馨疑惑地问道。
“嗯。”那人只简单地回应了一下,也不多说,转过身去就匆匆地走开了。
苏水北的衣服脱到一半也不脱了,愣在那儿。
三个人互看了一眼,神色凝重。
静静地坐到沙发上,这三个家伙盯着放在茶几上的那张身份证发愣。
而方浩那个家伙躲在卧室里面,也是躺在床上发着呆,不看手机,也不睡觉,神思忧伤,目光中都是呆滞。
越是心怀憧憬,越是容易受挫。
这个追梦的年轻人初次上路,还未走出多远,便遭受了这样的风雨。
没有雨伞,没有庇护,淋了一路的雨。
年少的家伙很容易敏感脆弱,特别是还没有意识到生活这个残忍的锤子,不待见的人很多。
努力的人,不努力的人,生活总是会很随意地抓一把过来,然后丢进波折的纸筐里面。
带着梦想初次上路的年轻人,最容易迷茫。
青春几近阑珊,本就是一件叫人难过的事情了,偏偏又是在这阑珊的世界中困难重重。
苏水北去洗了一把脸,将那汉服挂回到了柜子里面去。
张凯馨也回自己的卧室,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完事儿后,张凯馨还故意在房门口大声地说道,“要不要叫着方浩一起。”
“别打扰他工作,我们走吧。”
李为阳跟张凯馨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为得就是给方浩一点独处的时间。
三个人谈笑着出门去了,都做寻常之态。
没有办法给自己的朋友带来安慰,就让他独处。
也是,安慰——这说几句话,就想要施以援手“药到病除”的想法本来就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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