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隔重山》TXT全集下载_13(2 / 2)

远隔重山 观言茶 4787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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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看着杨乐涵杂乱的黑发,被泪水氤氲的双眼,沾着另一个男人唾/液的微微卷翘的唇舌,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任亦嘉微闭双眼,尚还沉浸这美好的滋味中,却突然被带着绝对力量的一拳打偏头部。即使他长期锻炼,身强体壮,但面对安远的全力一击还是显得弱势了一些。他没有出血,但是头晕目眩,久久才回过神。

杨乐涵惊叫一声,面对当前的局势像小鹿迷羊一般惊慌失措。他迷糊不清地想,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安远,那他刚刚吻了许久的人是谁?

安远打了一拳还不解气,还想继续动手,杨乐涵却起身扑过来拦住了,嘴里诺诺念着:“不要。”

安远却更加怒不可遏,眼神中酝酿着雷霆之怒。他误以为杨乐涵对一切都是有意识的,这时还在庇护此人。

杨乐涵越发楚楚可怜起来,瞳孔中映着惊恐、羞赧和后怕。他用全身的力量怀抱住安远处于攻击状态的身体,用眼神乞求着。

最终安远屈服了,他将杨乐涵拦腰抱了起来,向此时也想还手干架的任亦嘉发出最后的警告,“别、动、我、的、人。”

任亦嘉却并不惧怕他,眼神凶狠地像一只狼崽子。但是他看到杨乐涵依赖对方的姿态,熟稔的互动,却突然被无形的利剑打败了。握紧的双拳渐渐松开,他终是眼睁睁看着杨乐涵走出自己的领地。

——

为了不惹起他人的注意,安远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杨乐涵的头上,一步一步抱着他走到了室外停车场。

途中杨乐涵频繁不老实地扭动,想将外套掀开一点,却被对方的大手强势镇压。

“回去再跟你算账。”

杨乐涵被威吓后终于安静了下来,最后竟然又沉沉睡去。

但他睡觉也不安稳,似乎做了噩梦,眉头紧皱,嘴里念叨着梦话。

安远来时超速驾驶,现在为了让某人能睡得舒服,却将车速乘了0.5倍。

等他抱着杨乐涵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才总算探耳听到了对方轻轻呢喃的名字,“安远……别不要我。”

安远的神态终于放松了一些,心想还算你这个兔崽子有点良心,不过还是欠一顿收拾,别想逃过去。

他不打算放过香甜酣睡,面容无辜的人,用手轻轻摩挲对方的下巴,再微一用力,杨乐涵果然慢慢转醒。

他蹙眉惊呼,“疼……”

安远的眼神就像慢慢下坠的黑夜,“这就疼了吗?你摸摸,我比你更疼。”

他拽着杨乐涵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继续质问。

“为什么这么不乖?”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为什么……让别的男人吻你。”

杨乐涵无从辩驳,他只是逃避得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安远更用力地禁/锢住。

男人的眼神如寒星如风暴,“回答我。”

杨乐涵却难以忍受,愤怒地吼了出来,“因为你不要我啊,我为什么不可以去找别人。”

安远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却认真专注,“不可以。”

杨乐涵处于极弱势的位置,但还是努力鼓起自己的气势,眼神倔强,声音尖锐,“凭什么!”

安远突然紧握住杨乐涵的手一同攥住了自己的心脏,让对方感受自己身体里的波涛汹涌、山峦起伏,“因为这里只为你而跳动。”

被点燃的杨乐涵突然噤了声,不可置信地对上安远炙/热的双目。

“我不想再放过你。但是……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选择离开还是留下来……”

乖巧下来的杨乐涵眼神瞬间软成了一滩春水,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安远一眼,然后吻上了对方的脖颈,再到下巴,然后是脸颊。

安远一动不动,任人为所/欲为。

终于两人的双唇轻碰,安远却没有再一次推开对方,而是反客为主,极凶狠地啃咬。

杨乐涵吃痛地摸了摸沁血的唇部,安远却毫无歉意,语气里带着威胁,“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杨乐涵只好哄着让着疼着对方,柔情似水地攀住安远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不离开,我一辈子都赖定你啦。”

回应他的是贪婪的吻,愈演愈烈,狂风暴雨般侵/略着每一个角落。

定情一吻,他们终于心意相通。

——

第二天清晨。

杨乐涵揉了揉眼睛,从香甜的美梦中醒来,身旁的床榻已经冰冷,但他没有再感到恐慌,因为眼前的布景是很多年都没有再踏及过的安远的卧室。

只有刚来到这的时候,失去双亲的自己害怕孤寂,安远就陪他一起睡了数月,后来才恢复一个人一间房。

这时已经过了安远平时出门上班的时间,但杨乐涵就是莫名地相信他没有走,最后果然在餐厅里看到了摆好早餐的男人的身影。

男人一看到杨乐涵下楼,眉头就皱了起来。

“今天降温了,你怎么还穿这么少。”

杨乐涵鼓了鼓嘴,知错的样子,又转身想去自己房间拿外套。

“等一下,你过来。”

安远却叫住了他,杨乐涵不解,但听话地轻轻踮脚下了楼。

然后他就看到男人拿过搭在沙发上的大号西装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再按住他的肩膀安置在座椅上。

两人对着精心搭配营养丰富的早餐开动起来,安远怕他早上起来后还有醉酒的后遗症,特意做了份清冽润喉的雪梨汁。

“你今天不去公司呀?”

杨乐涵明知故问,其实就是想听哄自己的话。

“嗯。陪你。”

杨乐涵撇了撇嘴,真是一如既往的简洁呢,和昨天说那些如狼似虎情话的真不像同一个人。

两人坐在客厅里休息,安远从书房找了一本杂书看,杨乐涵躺在他的腿上玩手机,间或问几个问题。

“你为什么又决定和我在一起了?”

“因为你太蠢了。”

杨乐涵瞬间翻脸,抢过安远面前的书,“什么嘛!”

安远叹了一口气,将对方的头又按下去,“我只是想通了你上次说的话,给你真正想要的而不是我认为对你好的。”

他又毫无征兆地挠了挠杨乐涵的痒痒肉,“还有,我不会把你让给别的男人。”

杨乐涵痒得受不了,咯吱咯吱笑了起来。然后又拿出正经的语气解释,“对不起,昨天我喝得太醉了认不清人……”

他说着说着心里也难受起来,这件事肯定是自己连累了任亦嘉,可是他依稀记起了对方的告白,于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了。

正式道歉是必须的,但是现在局面这么尴尬,好像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时机了。

“我哪天约任哥出来见面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

“任哥,嗯?”

杨乐涵噤了声,没想到安远现在醋性这么大。

“是任影帝,好了吧?”

安远显然对此人非常不满,不容置疑地说:“见面就免了,微信上了结之后就把他删了吧。”

杨乐涵装哑巴没吭声,对方又戳了戳他的脸。他嗯啊几声打哈哈,憋出了一个很低很低的“好”字,这才被放过了。

只是心里却在想着,这件事怎么处理只能瞒着安远了。

第45章

杨乐涵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想消极怠工过,毕竟谁都不愿意刚确定关系后的热恋期就和恋人分隔两地一个人苦兮兮地去搬砖。

但是数不清的通告必须去赶,下一部电影也准备就绪。自从他与李毓合作过后,原本就很优厚的电影资源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一部爱国题材的动作电影《蓝鲸》,还未正式开拍就锁定了明年的春节档,票房不愁。杨乐涵在里面将饰演一位综合素质过硬,单兵作战能力强的特种海军,执行任务时与部队失联,但却意外潜入犯罪集团的内部,从而牵扯出金额庞大,波及甚广的国际案件,最终与战友一起成功抓获头目、救出人质、收缴赃物,此次行动名为蓝鲸。

每一部电影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而《蓝鲸》对杨乐涵有着格外特别的意义,他的父亲以及……如今的恋人都曾是军人。自己或许永远不能再应征入伍,但是参演电影,饰演一位军人的角色,将会弥补这一遗憾。他热爱电影的原因之一是,它或许可以永垂不朽。以这样的方式将一段经历归档,未来也会是值得珍藏的回忆。

海军与陆军在武器装备、训练方式、作战理念上都有着极大的不同,杨乐涵的那一点拳脚功夫变得不值一提。他必须在海边的一座有军队驻扎的岛上实地模拟演练,封闭训练一个月,了解所有拍摄时需要注意的细节,力求做到完美。这毕竟是一部弘扬正能量和爱国主义的电影,为了贴合军人的形象,他一头黑色卷翘的时髦发型被Pass,直接留了个寸头。在海边整日风吹日晒,肤色变黑了些,双眼炯炯有神,精气神出来了,形象越来越偏向气宇轩昂、英姿焕发的硬汉青年。

在封闭训练期间,能够联系外界的机会很少,一周才有一次打电话的机会,根本解不了杨乐涵的相思之苦。

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会这样,暗恋的日子再多辛酸都可以忍下来,可是确认主权后反而时时刻刻都无比思念对方。明明蹒跚几年才学会怎样一个人独立的生活,可是现在又变得非常非常依赖安远。

但是老男人似乎还没有学会怎样和他谈恋爱,他们做久了家人,转眼就是老夫老妻模式,还需要慢慢探索新的相处方式。

杨乐涵总向安远抱怨,“你根本一点都不想我,我说一大段话,你就应一声,然后就沉默了。”

安远的确头疼,他喜欢听杨乐涵讲在海军基地的一切新鲜见闻,因为这是自己熟悉的领域。可是说情话什么的,除了妒火中烧那一天无师自通,后来却实在觉得别扭说不出口。

酝酿了许久后。

“因为你的声音好听,我想多听一会儿。”

杨乐涵在电话这头红了脸。

“好啦好啦,那我继续说。还有一个星期训练就要结束了,你到时候能不能来接我呀?”

他语气娇嗲,非要对方同意才罢休。

安远其实最近也有些茶饭不思,连工作都有些厌倦懈怠。但却不像之前那般暴躁地对下属发脾气,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心里有了处柔软的地方,安放着一个朝思暮想的小人儿。

“嗯,到时候来接你。”他语气淡然,但其实内心也有些迫不及待。

杨乐涵果然很兴奋,欢呼雀跃,“你见到我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安远还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新形象呢。

——

入岛的船只停泊口戒备森严,闲杂人等不能放行。安远进岛时本来也需要提交一系列复杂的材料,他事先并不知道军队在为国庆阅兵做准备提高了防卫级别,因此手续并未准备齐全。

安远与工作人员沟通后皱了皱眉,打算让吴秘书尽快将文件传输过来。没想到,一阵欣喜的笑声传来,后方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

竟然是自己在部队时亲密的室友吴越,一身正式的军装,看衣服的制式和所戴的徽章,竟已升任上校军衔了。

吴越比安远大两三岁,又长期在风沙漫天的边疆驻守,面色蜡黄,皮肤粗糙,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显老,但是他官场得意,精神气倒是旺盛饱满。

两人见面均感到非常讶异,吴越突然一个招式攻向安远的腹部,对方一个回挡,没让人得逞,随后又主动出击,过了几招后皆势均力敌,安远甚至隐隐有压制之势。吴越身后的随从正想上前阻拦,两人却已收了拳脚,这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吴越爽朗大笑:“安远,没想到十几年后我还是比不过你的狠劲呀。”

安远也勾起了浅浅的笑意,“过奖,我们俩打架的功夫这几年都生疏了不少。”

吴越吩咐身后的几个下属去别处稍等片刻,执意要和安远在附近的茶楼叙旧。

“嘿,小子,以前就听说你可是家缠万贯呀,这么多年应该是去接手家里的生意了吧。看你穿得仪表堂堂的,商界精英呐。”

安远呡了一口清茶,“没回去,这些年自己创业,还算过得去吧。”

吴越有些惊讶,但似乎又感到理所当然,“是啊,你只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自己一砖一瓦地建立起基业的确更适合你的性子。”

安远颔首,随后又问起对方的近况。

“你知道那件事发生后,对我的触动也很大。你走了没多久我就转了岗位,今天也是来给海军部队开一个讲座。”

他们都知道,那件事就是深埋在心底最沉痛的回忆。一次失败的行动,牺牲了太多人。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安远谈起了往事,“你还记得班长以前每次出任务都要把家人的照片贴在衣服里吗?”

吴越点头,也有些唏嘘怅惘。

“那你一定知道他有一个儿子,班长牺牲没几年,嫂子也得病去世了。我帮着处理了后事,把孩子也接过来和我一起生活。”

吴越已是热泪盈眶,激动地站起来握住安远的手。

“这个孩子现在还好吗?”

安远的笑意越来越深,带着些狡黠说:“或许你今天做演讲的时候,和他已经相见不相识了。”

吴越的情绪更加振奋,“难道他当了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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