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22(2 / 2)

左相掌中宠 介介 4792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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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周寻这几日接触下来,已经对宗庆这个孩子品性摸了个十成十,是和他爹那般面上淡薄名利实际狼子野心完全不同的存在。

周寻目光看着他,宗庆却因此时置气不愿看他一眼。

“阿庆,你记住你今日所说,若是日后你爹爹也做了你所不认可不齿的事情,你也会如此吗?你现在真的能坚定地承诺自己即便遇到爹爹如此也能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吗?”

宗庆两手缠在一起,蹙着眉头:他不明白周寻为何每次都要用这般刁钻的问题故意来为难他。

周寻:“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对错标准,明明说着遵守世间所有的对错规则,可其实总是会对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格外宽容。”

“以生物多时之痛楚,易我片刻之甘甜,忍人不为,况稍具婆心者乎?地狱之设,正为此人,其死后炮烙之刑,必有过于此者。”

为了让自己感到舒服,人总是很会给自己找理由。

周寻一只膝盖屈膝蹲下来,一手捏着宗庆的肩膀:“阿庆,你年纪还小,做不了决定,等到自己足够强大独当一面才有足够的能力去做决定。”

这句话宗庆倒是明白了,他的现在全都是因为御史府,只有他靠自己的能力不再依赖爹爹,他才是真正的宗庆。

即便他今日带着这个小姑娘回去,他又如何说服爹留下她呢

宗庆忽然说:“我们回去吧。”

周寻于是哽着声音应了一声“好”。

宗庆走在路上时,拳头都始终捏的紧紧的,一直没松开。

周寻知晓他心里难受,可是只有让他和他一样,看尽这所有虚假伪装的盛世,才能狠心将自己磨砺成强大的人。

宗启余此人的德行,恐怕将来也支撑不住这偌大的御史府永远的荣华,他想教着宗庆这个孩子独立强大,不要有一日落得他最初的那般下场。

自保,是最重要的。

这个小姑娘哪怕仅仅是起了让他一辈子记住今日的百姓苦难,记住今日所立之誓,也算起到了她的作用。

宗庆回府中,便把自己锁在房中不见人。

宗启余担心去探望宗庆,宗庆还是不见。

周寻只宽慰宗启余:“小少爷自有自己的道理,他想通了自己会出来的。”

宗启余是信得过周寻的,于是便不多管。

周寻知道宗庆得花时间去消化自己的考量和做法,他自然也是尊重的。

......

因着宗启余赌了赌,信了周寻一次在朝堂上果然照着周寻所说举荐了诸位大臣眼中最瞧不上的三殿下梁宣去管治南方的水患。

还不等梁政清回些什么,众位大臣反而急的不得了,纷纷进谏道这三殿下不可走,虽然言辞之间对三殿下其人描述十分委婉,但微微一琢磨便知晓是三殿下上不了台面扶不起的阿斗。

于是纷纷骂这御史大人是昏了头。

宗启余却仍旧固执己见。

梁政清本来就因为此事头疼,一众臣子又想不出好的对策和人选来解决此事更是扰得他日日闹心又头疼,看着大臣们因此吵得不分场合不可开交梁政清也忍不住发怒。

根据诸位大人的进言他细细思考一番,本来想着听都察院左都御史大人的让二殿下梁容去,可是细细思量过后又觉不妥:这容儿是自己几个儿子里最有才干的,就这般轻易派出去,治理好水患他自是可以给他大肆封赏,若是不成就要担上天下人的骂名,臣子中没有如此实力自然也难以服众,更不提前去治水有多少危险,稍微出上那么一点差池他都不舍。

而纵观别的几个皇儿,愚笨玩乐不务正业皆比比有之。

不论是臣子还是几位臣子家中的少年郎定然也不愿去,即便去没有一定的身份威信也难以服众。

这么权衡利弊思前想后竟真的只剩下了一个三皇子梁宣,略微有几分小聪明,加上皇家皇子的身份也能压的住人有几分威信,本身便没有太大的才干一向不怎么起眼,眼下这个节骨眼推他出去。若能顺利解决水患的事情肯定是再好不过,没办法解决他也能将责任怪到他这个皇儿无才无德这一面去,好一些能护住他因为没法解决水患的错处,再不济就推说是这些大臣集体上谏,三殿下迫不得已不得不接受,怎么还能怪到他身上去?

便再不顾大臣们态度是反对与否,当即就敲定三殿下梁宣去治理水患。

梁宣彼时正在自己的殿中玩乐,抱着美人坐在自己膝上调笑,有下人进来恰好撞见梁宣一手挑着美人下巴低声言语,自知唐突便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梁宣被他扫了兴,停下动作,美人也自觉地从他膝上起来。

下人这才敢开口:“听闻王上选了殿下去治理水患,估计一会儿便要亲自过来同殿下商量了,小的是想先来给殿下报个信儿。”

梁宣理了一下衣衫:“好了,你先下去吧。”

下人识趣的退下了。

那美人将自己方才同梁宣玩闹时被扯下去露出肩膀的衣服往上好好拉了一些:他身边的这些人,也是向来很懂礼数的。

不多时,梁政清果然亲自来了,见着一旁姿色过人身段窈窕的美人,也料到自己儿子的心性,只是那美人姣姣之姿惹得他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梁宣的目光饶有兴味的在梁政清和自己的美人身上绕了绕。

他这个父皇,可是越年老越昏庸好色,大抵也是随着年岁增长的原因,变得越发多疑疑神疑鬼,想着一切都攥在自己手里,反而越发不愿意服老起来,私底下不知道向多少太医讨了调理养身的药,总宁愿自己道一句自己年岁大了也容不得别人拿此事在他面前说上两句。

他是真的老了,即便头发用冠束得齐整,还是遮挡不住两鬓稀稀斑白。

梁宣行礼:“见过父皇。”

梁政清今日反而待他格外亲切,竟是自己亲自扶着人起身:“无需多礼,我今日来是有事想要同你商议。”

梁宣招呼梁政清坐下细细说,梁政清便掀开衣袍坐下来:“近日南方的水灾很是厉害,我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合适的人选去一趟,最后定下来了你。你可愿去?”

梁宣直接拱手谢恩:“为父皇分忧为百姓立命本就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自然是愿意的。又何苦劳烦父皇特意跑了这一趟。”

“说得这是什么话,何苦同父皇生疏客气至此?此去路途遥远,环境艰苦,我让人备了许多必备的药品和衣物,你好生照顾好自己。”

梁宣认认真真的听着,心里只觉得可笑:他这父皇可是忘了,他已经许久未曾来瞧过他这个所谓的皇子了,久到梁宣自己都要以为梁政清一定是忘了他还有这么一个皇子的存在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放在他和梁政清身上也是格外的恰当。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看文愉快ovo

☆、野心勃勃

今日若不是梁政清有事来寻他,恐怕都忘了,他已经有大半年不曾来见面过梁宣了。

梁宣自己倒了一杯茶:“皇儿这就去安排。”

梁政清也起身道:“那你先好好准备着,父皇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恭送父皇。”

梁政清却是直至走时,目光还在那美人身上流连。

梁宣:“不过因为我是个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皇子,才被他遣去治理水患。”

女子听了走到他身后跪坐下来两手在他太阳穴处轻轻按揉着:“殿下无需太过劳神费心,这些年来您一直藏拙蛰伏着,好不容易有了这一日,也算是个大好的机会。”

“掌嘴。”梁宣端起茶杯吹了吹道。

女子咬了咬下唇,终是打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仿佛久久还在殿中回响。

梁宣捏着她的下巴:“我是不是说过,在我这里有我的规矩,我何时说过藏拙蛰伏此类的话?”

女子退后一步跪在那里:“殿下从未说过如此的话,都是贱妾一人所说。是贱妾的不是,还望殿下饶命。”

梁宣见手中一松,她怕得离自己远了许多,便走过去一手勾住她的下巴。

女子战战兢兢抬眼看他,见他目光对上来又慌忙移开。

“别怕,我看看,方才打的那一下还疼吗?”随即转着她的脸看了看,右脸上果然已经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印子。

梁宣指腹缓缓摩挲过去,柔声问:“疼吗?”

女子慌乱摇头,梁宣的脸一点一点凑近随后对着她右脸那一处轻轻地吹着气。

片刻后松开她:“一会儿我宣个太医来为你瞧瞧,好好上药。姑娘家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儿可不能落下什么疤。”

眼看着人转身,姑娘又赶忙道:“殿下,方才是我思虑不周,唐突了。”

梁宣微微弯了弯唇角,看不出来喜悦:“无妨了。以后一定要时时记着。”

这宫中处处都有眼线,谁都不愿轻易相信他人,梁宣一直谨小慎微,他宫里的规矩比起别处来,也是格外要多上一些,既是为了免得惹出乱子,也是为了不给别人留下话柄。

经着梁宣这么一下子无声的哄弄,姑娘又开始沾沾自喜起来:殿下见我因着他打了自己,想来心里定然也是惋惜心疼的,不然方才怎么会那般关心问候还说要替她宣太医诊治?

想着想着,小女儿的那份心思又浮上心头,将心尖上的那一点浓情蜜意来直搅和到一起,粘稠粘连,怎么都分不开,于是一手摸着脸上被打的地方,也竟然觉得像是留下了什么温柔的美好印记般傻乐起来。

梁宣宫中的女子,是这皇子中最多的,也向来都是些姿色上乘的。

可扪心自问,梁宣真的对她们生出过一星半点的好感?

没有,从来都没有。

她们有的攀上他是为了财势,有的攀上他是看上他的皮相,他在外人口中传得如何不堪:色令智昏,愚笨不堪,只消得在宫中养上一群美人解闷儿陪着。

梁宣也乐得利用她们塑造自己昏庸无道的样子。

有人爱他的财,有人贪他的势,有人念他的权,可是没有人爱他。

他就算捧着一颗心给人家,只要他不是梁宣,旁人依旧看都不会多看上他两眼,再者,这也绝对不可能是他会做的事情。

他的演技很好,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每每自己怎样的举动能骗得她们心甘情愿服软为他卖命,他都了如指掌,什么心疼怜惜,不过都是演练了无数遍装出来的。

女人,真是好骗。

梁宣大喇喇甩着袖子走远,嗤之以鼻。

梁宣心里知道梁政清为了水患一事着急,也没多耽误两日就上路了。

那一日许多官员都难得在城门处为他送行,梁宣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他直接骑上马就要离开,还是梁政清拦下人又多叮嘱了几句。

梁宣一边应和着一边挥别。

官员聚集在最前面,御史大人自然也是在的。

王上那一日甫一敲定三殿下治理水患,下了朝宗启余便同周寻说了。

“这可是先生要的人选?”

周寻:“是。”

宗启余:“看来我还是略懂先生的几分意思的。这一次倒多亏了督察院左都御史大人,要不是我们在朝堂上一唱一和,我唱红脸他唱白脸,加上朝臣两相倒戈都支持他,王上因为忌惮再加上猜忌心重不忍心让旁的皇子去,当即便定下了三殿下。”

说完意识到自己似乎不知不觉嘴快了些说了不该说的。

于是打着哈哈了。

周寻是一早便知晓他同左都御史这一层暗地里的关系的,因此既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就乐得装着不知情。

周寻此时在人群中瞧着,颇有一种送行的感觉来,可这梁宣同他非亲非故的有什么要紧,说起来这一趟出去,若是他当真能成事,回来后必然可在梁政清面前乃至众位大人面前赚足了面子,顺利一洗他这么多年来愚笨不堪的形象,还应该感谢他一番才是。

忽然有人凑近来,在他身边开口:“怎么,你今日也难得凑热闹来为皇子送行?”

周寻:“你瞧这一幕。”

周随怕他伤感但又着实为他感到不平:“像极了你当年走的那一幕,当日,我就是这么看着你走的。再有那么一日,一定是我代替你去。”

周寻:“我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也不会再有那么一日了。”

周随看着右副都御使的模样:“明明是你想的法子出谋划策,轻易就被他抢了功劳了。”

“阿随,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我会是那种轻易让人占便宜吃哑巴亏的吗?”

周随依着他的话认认真真的看他:“不像。可你平白做这么多,却没有半分收获。”

“时候未到,很快他就要把他得的分给我了。”

按周随的话,周寻现在出现在京中是不应该太过显眼的,因此这一次出门也戴着斗笠。

“我可还记得清楚,那梁政清当日也是这么为了他所谓的家国大义让我去边疆。和他现在这副送人的样子如出一辙,不像是送走什么功臣亦或亲近的人那种依依不舍,倒像是甩掉负担的释然和轻松。”

周随:“阿寻......”

周寻:“我心中有分寸,他现在巴不得我死,免得我哪一日突然跳出来拿着你给我的东西去寻他,他定然打死也不愿认。”

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当着所有人的面兑现他的承诺。

“阿随,惜慈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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