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位甲乙主东,火位丙丁主南方主,金位庚辛主西,水位壬癸主北,土位戊己主中......灵石复位,五行阵成!
归位的灵石在一瞬间爆发出极耀眼的荧光,那光华极盛,随之在空中汇聚成一团偌大的光晕。子歌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以灵气为刃割破十指指尖,殷红的鲜血飞溅而出,她两手凌空翻画,半空中霎时浮出一个巨大的血色印伽。
结印已成,子歌垂下双臂,淋漓的鲜血自十个指尖不断滴落,而她双目毕阖,唇角微动,口中默念起一个冗长而古老的术诀。片刻之后,灵石汇聚而成的巨大光晕忽然如璀璨星子般散落,吸附在半空的赤色结印之上,结印中的咒纹愈发深暗,下一刻,一道赤红近墨的光芒倏然自结印正中央贯出,如一支浸血的锐箭直射向她额间的银色灵印!
以血为祭,以灵为招,引灵渡魂——阵启!
子歌嘴角勾出一个极浅的弧度,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浓重而馥郁的莲香在祭台四周浮动,然而,剧变却出现在顷刻间!
一阵闷雷般的呼啸声自往川之水尽头传来,川水之下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利爪,正翻天狂搅,奔流不息的往川之水顷刻间掀起澎湃狂澜!猛然间,子歌感到刚才正与阵势逐渐相汇交融的灵元莫名开始暴虐汹涌,一股她无法分辨的元神之力,正以一种霸道的、难以抗拒之势自额间的灵印流注到她灵台之内,在这强大的力量之下,她倏然间睁开了双眼!
这不是她的灵核之力,却能够和游走周身经脉之中的真元融汇合一,她身心俱震,来不及去理会这突生的异况,下意识的抬眼向空中急急望去,只这一眼,便僵在了原地。那引灵渡魂阵的结印之中,凭空出现无数墨色符咒,符咒冒着浓黑色的煞气纠缠萦绕,宛如一片黑色烟霞,将整个结印笼罩其中。而此时,那团黑色雾气又从阵眼处汇聚成一个光点,倏地向她额间的灵印袭来。
子歌惊愕骇然之际,只觉得周身经络仿佛逆行倒流,剧痛之中她下意识地抬起双手,重重凌空一推,生生将已经进行到一半的阵势停下!
阵法像是急奔的海水被拦腰截断,子歌心口钝痛,游弋于体内中的灵识被突然冰冻般,瘀滞在脉络之中,力竭之下,她双膝一软,直直跪坐在地上。此时,全身气血又像是一把燎原之火,炙烤着她五脏六腑,但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心底生寒。
结印已经消失,但那黑色符咒所织就的烟雾依旧在她周围飘渺回旋,她疑惑地抬起一只手来,微微发颤地去触碰那片薄烟,甫一触到,那团烟雾便像是有了神识感召,瞬时化成一缕荧光,自她滴血的指尖灌入身体之中。
霎时间,翻山倒海的痛感成倍的袭来,她耳畔莫名闪过一个声音——天道不昌,吾自归来!
这是......这是什么?
她惊觉,这低沉而张狂的语调,她竟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这一系列的惊变让她始料不及,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想,这不是属于隐莲一族的灵元,而是另一股霸道而强势的力量,但她竟意外地对这股力量感到......熟悉?
但是......她以鲜血和灵元为招引,亲自开启的上古秘阵,为何引不到隐莲之魂?
子歌紧咬牙根扶着石桌站起身来,居然体会到刚才被强行灌注体内的那股元神已经逐渐平息,并完全融于灵元之中,这须臾间,原本肆虐的痛感也逐渐消弭,体内灵格有暴涨之势,犹如一株枯木又逢了春。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稍稍平复了心神,欲意再次开阵。
但是——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黑色符咒?为什么阵眼之中会有其他的神识出现?为什么这股神识会和她的灵元相融?她踌躇不定,无数困惑迎面扑至,正当她茫然失措之时,却发现地面开始微微摇晃,轰隆之声绵延不断的从远处的芸幽山脉传来,罡风猎猎吹彻,天地陡然变色!
芸幽山动!
瞬间,她意识之中飞速地闪过一个念头,所有的疑问像是石破天惊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出口,但是那个答案掠过的太快,她还来不及细想,思路便被祭坛之下闻风而来的各大灵族人马打乱。
水火木,三大灵族世家齐聚在这祭坛之下。三位灵族族长飞身上台,作三面围困之势站定于子歌四周,各个面色阴鹫,眼神中的滔天恨意更是遮藏不住。
子歌深吸一口气,稍敛心神,先是垂眸看了看高台之下严阵以待的众多灵族门众,又抬眼扫了扫身侧几位族长,问道:“各位长辈,这是何意?”
木灵族长上前一步,暴怒答道:“何意?魔女,你擅启秘阵,招引魔君恒因断魂残魄,如今往川之水啸震苍穹,芸幽山脉呈将崩之势,我灵界众生如倾巢危卵,我倒是要问问,你又是何意!”
“笑话!”子歌神色全然冷了下来,眼中寒意突现,她厉声道:“我身为隐莲族姬,以血为祭,以灵为引,开启这上古秘阵,必然是要渡我亲族再入轮回,何来招引魔君魂魄之说?往川水沸芸幽山崩又与我何干!”
水灵族长手中骤然祭出法器灵鞭,当空一甩,喝道:“与你无关?那为何这种种变数恰逢出现在你启阵之时?阵法一开,芸幽山下封印的魔君魂魄便暴虐四溢,竟大有冲破神伽与这引灵渡魂阵合一之势,集我三族之力都无法压制,若不是你半途收了阵势,恐怕此时,魔君已得重生,我灵界浩劫已至!”
“一派胡言!”子歌瞳孔骤然紧缩,心中却隐约浮出些始末端倪来,但究竟是不可置信,她稳着剧跳的心口,一字一句道:“引灵渡魂阵,启阵之人与所渡之人必须要血肉相系,魂魄相连,我身为、身为隐莲族人,怎么会与那魔君有所瓜葛!”
“这便要问你自己了!隐莲族姬?”火灵族族长眯起一双凤目,阴狠道:“这名头确实响亮,但此际看来,恐怕根本就是鱼目混珠,名不副实吧!”
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千斤利斧,带着阴毒的寒霜重重劈在了子歌心上。她脸色惨白,脚步几乎踉跄,但却紧抿着唇角,豁然扑向祭台石桌。
“既然如此,我再试过便知!”
三位族长见她这幅容态,仿佛心神已经大乱,只是勉强维持着身形不倒而已,况且这引灵渡魂阵与魔君魂魄相连已是毋庸置疑,沉渊灵君已经率诸位星君前去芸幽山再次设阵封印,现在形势未明,哪里能容得她再次任意胡来!
“布阵!”随着三位组长齐声暴喝,祭坛之下的灵族众人纷纷有所动作,须臾之间,斩灵阵的阵势便已列好,灵众们皆手持灵器,严阵以待。
三位族长更是齐齐祭出灵术,三条灵光各异的锁灵链自他们掌心飞出,猛地向子歌袭去!
子歌骤然回身,足尖点地腾空而起,那三条锁灵链于半空汇聚,发出一声碰撞的轻响,而她白衣轻飘,稳稳落定在那灵链相交的圆点之上。
她垂首看着祭台上的三人,又扫过高台之下的灵众百千,眼底逐渐浮现出赤红之色,面色却愈发惨白骇人,开口道:“三位族长这是要替天行道,杀了我?”
“此时不杀你,恐怕等到你再次启阵、魔君降世后,为时已晚!若是我灵界众生被迫坠魔、灵界将灭,吾等又该如何自处!”厚申族长长袖一挥,收了掌中的锁灵链后腾身一跃,直接祭出长剑向子歌刺来!
子歌身形如鬼魅,侧身躲过他这满是杀意的一剑,于祭台边缘处落地,冷笑道:“整件事的原委因果尚未弄清,几位族长便要迫不及待地将我灭口了吗?就算是这引灵渡魂阵的阵法有异,我又何曾有心故意复生那魔君?”她抬起指尖鲜血已经凝固的一只手来,决绝的指向眼前三人,恨声道:“端的是一派道貌岸然的架势,实际上无非是各存私心,怕我亲族重生,隐莲复盛,便想方设法地阻我族人再入轮回罢了!况且——”
她嘴边溢出一丝嘲弄的冷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况且就算是魔君现世,灵界众族是退是战、是攻是守,自有灵君决断裁夺,又何时轮得到几位族长置喙妄议!”
她吐字如钉、落地有声,三位族长面上一阵青红流转,水灵族长忍不住再次祭出灵鞭,呛声道:“胡言乱语!不管你有心还是无意,你与那魔君魂魄一脉同宗已是无可争辩,只要你活着,魔君便有复生的可能,灵界各族便一刻不能心安,所以此刻杀你,乃是永绝后患!”
一时间,子歌的眸中闪过情绪无数,有孤愤、有郁结、有不甘,但最终都化为了认清眼前形势后的苍凉了然——既然与对方已经站在了各自的道义两端,那若想活命,唯有一战。
她拂开一缕飘散到嘴角的丝发,未落的手上倏然祭出依离剑,瞬间出招。扬声道:“既是如此,那便顺了诸位的意罢!”
第三十一章
子歌甫一动作,手中的依离剑便携着森然的寒意向三人刺去,她剑随心动,身形又快疾如风,乍然出手之时,对面的三人竟然有瞬间的愣神。
而子歌就挑准了一刹那的空档,如一缕清风蹿到他们中央,长剑气势如虹的当空横扫,先发制人的一击破了三人的围困之势。
她脚下步履不停,足尖凌空向后急急撤去,眼见三人分别祭出灵器,一齐朝她天灵台招呼过来,便脚下一顿,整个人向后仰身避开,三道灵术擦着她的鼻尖掠过,带着狂虐的杀意,狠狠掼到她身后的地面上,一时间,地面震晃,碎石飞溅。
多个回合交手下来,子歌以一敌三竟然还不见颓势,这样的维持着长久对峙的平衡情形不仅使三位灵族族长面露难堪,连子歌自己心中都暗自诧异,她招式来回之间只为脱身,并没有杀伐之意,但那三位族长又着实难缠,所以按道理来讲她的灵力消耗应该撑不过这么长时间,但不知为何,缠斗了许久之后,她竟然不觉疲累,且灵元之中似乎还有源源不竭的灵力向外奔涌,唯一让她有些难以自控的便是那外泄的灵力似乎沾染了杀念,所以一招一式之间她须得宁心静神,以强大的心力压制住灵元中那股越来越强烈的杀意。
祭台四周风云涌动,子歌一身白衣在猎猎飓风中狂舞翻飞,水灵族长此时喝喊道:“与魔女多斗无益,速速开启斩灵阵!”
嘶吼的声音随着狂风传至祭台之下,三族灵众一时得令,立刻按阵型席地落座,千百灵众的灵识于天灵台脱体而出,慢慢于半空中相融,渐渐地竟凝汇成一把硕大无朋的灵刀,刀身足有数丈之长,周身燃着烈焰般幽蓝色的灵火,三位族长聚合灵力作为指引,那长刀便携着劈山开海之势,向着子歌凌空斩去!
子歌骇然大惊,但那灵刀劈来的势头又快又猛,灵火之焰犹如海浪般铺散开来,此时已是无处闪避。她只能紧咬着牙根,将元灵之力聚积在双手掌心,奋力向空中一撑——
“轰隆”一声巨震响彻天地之间,两股强大的灵力于半空中相抵相触,高耸入云的祭台承受不住这样强盛的灵法力道,竟在瞬间分崩离析,骤然倾塌。
子歌脚下一空,整个人猛地向地面坠去,但不过顷刻间,她便重新稳住心绪,抵抗着那把斩灵刀的元灵之力非但没有半途消弭,反而更盛了几分!
谁知,这斩灵阵本就是由千百人的灵识所启,此时这把斩灵刀也如通晓灵性一般,随着子歌脚一落地,便狠狠向下一压——
幽暗的蓝色荧火自刀刃出迸发开来,子歌一时支撑不住,左膝重重跪在地上,但与斩灵刀抗衡的灵力势头却依旧半点没有减弱。森冷的寒气顺着刀刃一点点的沁入她的掌心,然后快速冻结在她心脏四周,她只觉得双臂越来越沉,似乎难以为继,终于双掌奋力向上一托!斩灵刀竟被她这股精粹的灵力生生托起几寸,而她抓住这转瞬即逝的一刻,顺势侧身向一边避开——
灵识所化的刀刃重重砍在荒地之上,所落之处被劈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坑地缝,子歌躲过这一刀后单膝之地,重重地喘了几口血气。
而与她一同自坍塌的祭台落地的三位灵族长老,此时又凝聚灵力操控起斩灵刀来,子歌三口气还未喘匀,眼见着巨刃又起,再次向她狠狠劈来!
“三位族长今日果真是半分活路都不肯留给我了?”子歌抬眸,看着半空中那把带着破浪冲波之势再次向她砍来的斩灵刀,嘴角划出一个凄厉的笑来:“如此,甚好!”
她猛地飞身向外,直径越过那道天堑地险,附身向已经崩塌的祭坛之下的灵族众人掠去!
她方才为了抑制住灵元之中的那股杀意已经耗费心神,事已至此,便索性放任随之,虽是杀意一起,必先自伤,但看今日情形,她左右难逃一死,命都要没了,难道还在意几分伤情?
“魔女,休要胡来!”三位族长立刻洞悉了她的意图,但是子歌距离灵族众人静坐布阵之地极近,此时想要再调转斩灵刀阻止她恐怕是来不及了!
三族灵众皆以灵识入阵,肉身正双目紧闭无知无觉地静坐在荒原之上,子歌当空轻跃,在众人上方御风而立,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灵族,灵力自十个指尖溢出,千丝成线,在他们头顶织就成一张巨大的幕网,空气中的莲香忽然肆虐而动,而子歌额间的那枚银色灵印陡然闪妖冶的赤色!
远处的三位族长朝她飞身冲来,她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随即不管不顾地将双掌重重向下拍去!
刹那间,那灵力所织成的天网便劈头盖脸地将众人灵识兜困其中,缓缓聚合越收越紧!灵识被缚,灵族众人面上皆呈现出困顿痛苦之色,但却无法自控,甚至不能自主地张开眼睛瞧一瞧这突如其来的灾变。
斩灵刀周身的荧光减弱,原本犹如实体的刀身也逐渐模糊起来,三位族长几乎被眼前的情景惊骇到肝胆俱裂,一时间竟然都怔在了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子歌全身经脉仿佛被淬了一层寒冰,刺骨的痛意阵阵袭来,但她眼神却凄狠慑人,俯瞰着脚下的灵众。她长发在呼啸的狂风中乱舞,一道暗红色的血迹终于自嘴角流下,映着她此时如厉鬼一般惨白的脸色,形容已如癫如狂。
忽然,一道璀璨的瑞华冲开阴云遮蔽的天地,浓云渐散,阴风骤停,子歌抬眼看去,就见云雾消散之后,一群身穿银色软甲身披紫色战袍的神官忽而现身在天幕之中。
那神官们个个神情淡然,面中不透悲喜,唯有那低垂看向众生的眼神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悲悯之意。
子歌目光从这群天族神将中扫过,对他们的身份便有了大致琢磨——只是没想到,亲眼得见北斗三十六天罡星神将,竟然是在此情此景之中。
为三十六罡星将之首的天魁星官将目光移至子歌身上,开口时,声音不怒自威,明明远在天际,却清晰洪亮的一如在耳畔:“魔姬,不可滥造杀虐,跪地伏罪吧。”
“魔姬?”那两个字从子歌唇间喃喃而出,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她抬眼看向这些星将神官,反问道:“跪地伏罪?敢问星将,我何罪之有?”
天魁星无悲无喜地答道“你开启秘阵,招引魔尊残魂,险些酿成六界大祸,如今又戕害灵界族人,事已至此,多辩无益。”
子歌闻言,竟是忍不住仰头放声大笑,笑声阴狠决绝,半晌,她才道:“我原以为天界众神看尽了四极天地中万事万物,早已是身若菩提心似琉璃,却不想,原来也同那三位老眼昏花不辨是非的族长一般!敢问星将,我为何要置天道纲伦于不顾,去渡一个与我无甚干系的魔君魂魄?又是何人不问因果的将我围困于此,非要我出此下策方能破了这斩灵阵求生?此生至今,我自认俯仰无愧天地,行事无愧族训,而又是谁将我隐莲一族、将我,逼入此番绝境?!”
她此番嘶吼用尽了全身力气,言毕,不由地重喘多时,复又道:“好一个天道怜辜,全然是空言虚语,装腔作势罢了!”
话声刚落,她蓦地握掌成拳,那张缚着灵族众人神识的天网骤然收紧!而天界诸位星将端的一派上善若水四平八稳的真神之风终于被她的疾声厉语撕裂,天魁星再不与她多费口舌,只是喝道:“冥顽不灵,自寻死路!”
天罡三十六星将御剑列阵,移星换斗的刹那间,法力无量。
三十六位星将的元神之功分化为三十六颗璀璨夺目的星子,而这些星子一分二,二分四,四生无数,霎时汇聚成一片耀眼的星海,星光如锋利的锐箭般齐齐向她涌来!
子歌脸上挂着冷笑,居然迎着那片星芒箭雨飞身而去,而后牵连着灵识之网的双手奋力一甩,公然想用这三族灵众的灵识与之硬拼!
众星将看出她竟然有此等玉石俱焚的念头,一时顾及灵众众生,星光箭雨竟然被她逼退了几分!子歌见状露出一个狞笑,扬声喊道:“事已至此,还惺惺作态给谁看?!”
无数灵众的灵识朝着那片星海砸去,但就在将要触及星芒玉石皆碎之际,一股比那三十六颗星子更加光明灿烂的强大仙力自星海正中爆出,犹如一团仙华之云,稳稳地接住了那捧灵识,随后,一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星石之剑自宛如闪烁着细碎星光的汪洋之中祭出,带着睥睨天地的气度,缓缓浮至半空。
直到这一刻,子歌才忽觉,心之所悲,不知何哀——
逐星剑。
第三十二章
天魁星将的声音缥缈无垠,低沉的从四面八方灌进她耳中:“魔女,你以为以千百灵识相搏,便可全身而退了吗,逐星剑出,焉有你的活路?”
子歌此时却仿佛对周围所有的声音,响动全然失去了知觉,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那柄上古神剑愣愣出神。
她后知后觉地想,那是逐星,是沉渊灵君的神剑加持,又似乎有些困惑,既是逐星,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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