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掌慢慢握住了门沿,探进一张风流俊美的脸来。
眉浓肤白,鼻梁高挺,唇色绯红,嘴角带笑,比花瓣更加温柔多情的桃花眼莫名透出三分倦意,显得慵懒迷人,看人时似深情更似无情,皮相极好。
他推门进来,小心翼翼看了一圈,慢慢走进屋内,刚一转头,猝不及防看到了刚从厨房出来的林尘。
你在自己家里做贼吗?林尘刚刚吃完烤鱼,嘴唇还有些辣红,眸光清澈中透出几分真诚的疑惑,睫毛长得人心颤,轻轻一颤,让人心都化了。
我这不是怕吵到家里人嘛。郁寒淡定微笑,不着痕迹地挺直了弯得略显猥琐的脊背,桃花眼心虚地看向别处。
魏姨不在家。林尘见郁寒还在四处张望,眨了眨眼睛,直接道。
?早说嘛!轻缓优雅的嗓音一下子染上了三分懒意,带了点欢快的上扬。
郁寒原本笑得很矜持的笑容顿时灿烂了几分,站姿随意不少,却多了漫不经心的勾人魅力,他一边再度确认严格的魏女士不在家中,一边向林尘走来。
你刚刚是在吃午饭吗?吃的什么?还有吗?饿死了。给我也来一份。
郁寒从下轮船开始就没吃过一点东西,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觉得自己能吞下一头牛。
他走得随意,林尘却退得刻意。
随着郁寒的靠近,一股清淡的果香弥漫开来,那香味带着少女特有的香甜,闻得林尘颇为不适。
他鼻子向来灵敏,因此不喜欢任何香味,尤其是这种,经过二次加工的二手香气。
怎么了?郁寒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来,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桃花眼看向林尘:你不至于吧,离我那么远?我是炸弹?
生化武器。林尘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又退了几步,直到闻不到那香味才停下来。
我怎么就是生化武器了?你再仔细看看?我长得这么英俊迷人。
郁寒被林尘嫌弃的眼神沉重地打击到了,试图靠近林尘让他仔细看看自己的英俊容颜,还未走进,林尘已经捂住了鼻子,拒绝之意不能更明显。
喂,至于吗?郁寒停住了,剑眉微蹙,俊美的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
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我不喜欢。林尘看见郁寒的表情,犹豫片刻,还是诚实道。
小尘尘,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深闺怨妇。郁寒笑得桃花眼弯起来,嘴角上扬,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委屈的表情。
林尘却没有表现出被骗到的恼怒,直接捂住鼻子离开了厨房。
喂,不是吧!真这么难闻吗?郁寒没逗到娃娃,摸了摸鼻子,抬起手来仔细嗅了嗅,确实能够闻到一股极淡的香水味。
这么远还能闻得到?郁寒摇摇头,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林尘,手机上收到了郁母魏岚发来的短信:魏姨今天晚上在朋友家住,别等魏姨了,早点睡。还有,今天做饭的阿姨请假,你们要自己解决晚餐了。出去吃或者在家里做都可以,不过不要吃外卖哦。
林尘还没回复,魏岚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对了,尘尘不会做饭就让你郁哥哥给你做,他做饭还算有我半分真传吧。
看到这里,林尘是真的有点惊讶。
魏姨虽然年轻时候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但是在婚后,不知道为什么爱上了做饭,还十分有天赋,做出来的饭菜比餐厅的还好吃。
为这事,郁父还在林父面前炫耀过很多次自己多有口福,因为在林家,指望林妈妈是为丈夫做一次爱心餐是指望不上的,她只会炸厨房。
因此,林尘对郁寒会做饭,做得似乎还不错的事情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临近饭点,果然没有做饭阿姨过来,林尘想了想,决定去外面吃饭。
让郁寒做饭什么的,倒也没有必要。
但是等林尘从楼上下来,厨房里却探出郁寒那张风流多情的俊脸来。
你下来了?再等等吧,饭马上就好了。
厨房里传来锅铲相碰的声音,声音不小,但很有规律,不似林母做饭,声音大得像在炸厨房。
饭桌上已经放好了两盘菜,一盘红烧肉,一盘蚝油杏鲍菇,卖相都挺正常的,红烧肉红而不焦,杏鲍菇浓而不腻,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郁寒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他的身上穿着郁母从超市买回来的粉色草莓图案围裙,身上已经换上了柔软的家居服,因为身高腿长,长相又偏风流,穿上围裙竟也不显得别扭,反而看起来格外地骚气。
林尘的眼睛在郁寒这副装扮上转了转,眸光微动,默默地移开了眸子。
好了,这是最后一道菜了,自己去厨房盛饭吧。
郁寒放好鲫鱼汤,将围裙取下来,表情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似乎做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自己首先去厨房盛了大半碗饭,正准备开吃,却见林尘傻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
不是吧小少爷,你连盛饭都不会吗?郁寒真情实感地惊了。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毫不奇怪,像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负责做饭的阿姨早早将饭菜做好,米饭碗筷一应俱全,长到十八岁连饭都不会盛完全有可能。
像他的好友夏致涵,第一次出去烧烤的时候连鱼鳞都没有刮直接放到火上烤,烤肉上洒盐如洒水,不听劝告吃完后拉了三天肚子才感慨道原来鱼鳞是不能吃的。
林尘从郁寒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震惊,立即收回视线去厨房盛了一碗饭出来,搁在餐桌上的时候动作有点重,声音有点响。
第7章我带个人过来
郁寒看得心里好笑,闷声吃完饭后,对面的小少爷把碗筷摞在一起,准备抱进厨房洗。
小少爷冷着脸,像是要证明什么似地将盘子和碗一起抱了,菜盘的汤汁倾斜下来,郁寒刚准备提醒,就听到哐嘡一声
小少爷看看身上被油水浸渍的棉衣,再看看地上碎成一片片的瓷碗,满脸不知所措。
小少爷,您这是打算吃一顿换一套新餐具吗?郁寒抱臂挑眉。
他生得风流,挑眉一笑的时候越发显得轻佻,但因为教养极好的形态举止,并不显得轻浮,有种特别的魅力。
林尘抿抿唇,转身去了客厅。
郁寒一见他那动作就知道对方想干嘛了,连忙上前阻止小少爷拿清洁工具的动作。
我开玩笑的,我有很多朋友也不会洗碗,你好歹还知道收盘子呢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别别别等明天阿姨来整理就好,你可别动手,到时候划伤手了我妈还得骂我一顿。
林尘斟酌了一番,放弃了添乱。
郁寒见林尘还在看那堆瓷片,怕他又想拖扫,拉着他进了浴室:那些东西你就别管了,好好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早点上床睡觉。
林尘迷迷糊糊被推进了浴室,脱了衣服开了花洒,等洗完澡才发现,没有拿衣服进来。
镜子中映照出一个皮肤瓷白的赤果少年,身形修长,背部线条流畅美丽,一对蝴蝶骨恰到好处地嵌在笔直的脊背上,腰细腿长,浑身肌肤雪白,透着几分沐浴后的粉红,格外诱人。
林尘站在门后犹豫许久,始终不敢直接围着浴巾出去,嘴唇挪动好几遍,还是没能将让郁寒帮他拿衣服的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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