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开石这次回答的很快,楚怀珝闻言挑了挑眉,随口道:看来你们兄弟的感情很好。
刘开石沉默半晌,哀声道:我们兄弟从未有过什么隔阂,若不是前几日我醉酒未拦住他,根本不会让他跑至临河撒酒疯,也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了。
刘开石失魂落魄地立在一旁,他双目微红,显然仍旧不能相信仅仅一条虫子就把一个活生生的,甚至称得上健壮的人给害死了。
令兄之事,还请节哀。楚怀珝轻叹道。
刘开石双手成拳,握紧又松开,他勉强勾勾嘴角:大人,我兄长他他真的没救了么?
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他依旧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方才说话的人并不是郎中对不对,我,我现在去请郎中,应该,应该
他语气里满是含希翼,却发现两人都沉默不语时,突然噤了声。
见他所知事情并不多,晋逸也不在留人,他挥了挥衣袖,平静道:刘开封的尸身,你暂且还不能带回,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在泾临留上几日,最好就住在这里。
刘开石一怔,显然不明白晋逸是什么意思。
我?住在这里?他喃喃道,为什么?
自然为了方便,楚怀珝回答道:也为了最终给你的兄长一个交代。说到这儿,他突然补充了一句:如果这事不是意外的话。
待刘开石离开,屋内便只剩下楚怀珝与晋逸。
上座的人不说话,楚怀珝开了扇子,直接开口道:你昨日给我的东西,上面写着的日期可是今天。
墨扇上玉坠轻摇,楚怀珝微微皱眉:你确定要我这么做?
短暂的沉默后,上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嗯。
晋逸握上木椅扶手,也不看他,只是平静道:这是目前最有效率的方法,不是么?
微皱的眉忽然舒展开,楚怀珝轻叹一声:你这样,算不算假公济私?
黑眸映上玉瓷茶盅,反射出一阵清冷的光。
我向来公私分明,况且这些事的所有联系,不都是你说的么?晋逸敲敲扶手:假公济私?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你身边的那个顾檀,他敢说他与此事毫不相关?
假公济私又如何,楚怀珝漫不经心道:我这人向来护短,你是知道的。
护短可以,但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真相。晋逸淡淡道,你说的那些大多数都是猜测,而我只看结果。
楚怀珝闻言轻笑一声:这事于公百利无害,若是于私,我无所谓,倒是你自己,恐怕要遭几天罪,落几天冷眼了。
你今天的话可真多,晋逸淡淡道,我说了,我这里没有私。
听他嘴硬,楚怀珝摇着墨扇的手顿了顿,笑道:得,晋相爷,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晋逸沉默良久,突然转移话题道:我那天说的赌局依旧有效。
你若去了,你胜的几率便多了至少三分。晋逸望着他道:难道那个赌局,你不想赢?
楚怀珝闻言合了墨扇,无奈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又是在挖坑给我跳。
就算是坑,你不也要跳?晋逸淡淡道:别忘了那几坛上好的秋露白。
楚怀珝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隐隐有清光闪动,只听他轻叹一声:这赌我接了,那几坛秋露白可要给我留好了,别最后不认账。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身出了屋,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三更殿殿主闫佩羽楚怀珝轻喃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们运气太好还是太差。
踏着翠枝越过白墙,楚怀珝刚来到门外便与正巧回来的沈枚对上。
二爷,可要出门?
楚怀珝苦笑道:嗯。
沈枚转头看一眼院内白墙,眼皮跳了跳:二爷要去哪啊?
楚怀珝叹息一声:去跳坑。
啊?
沈枚刚想问什么意思,便见楚怀珝足尖一点,很快便施展轻功消失于眼前。
跳坑是什么意思啊。沈枚挠了挠头,呆呆地看着那蓝影的方向,心头满是疑惑。
另一边。
顾檀将神婆安置在客房内,于院中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楚怀珝的身影。
奇怪,去哪里了?他轻喃道。
沈枚刚回到院内便看见顾檀立在石柱前不知想些什么,于是便上去主动打了个招呼。
顾大哥。
沈枚快步跑至他身边,环顾四周发现并无他人,不由好奇道:顾大哥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顾檀拢拢衣袖,蹙眉问他道:你方才可有看见二爷?
二爷刚刚出去了,他没和顾大哥说么?
顾檀闻言抿唇道:他说去哪里了么?
沈枚一怔,挠了挠头道:说是跳坑去了。
跳坑?什么坑?
顾檀眯了眯眼,心知这不是什么好词,何况楚怀珝居然一声不吭便自己去了。
正打算去找晋逸问问,转身便看见了魂不守舍的刘开石。
难道和他们有关
凤眸划过一抹流光,顾檀勾了勾唇,径直向刘开石走去;沈枚见他嘴角隐约的笑意,莫名打了个寒颤。
这位公子,请留步。顾檀施施然叫住他。
认出顾檀便是为自己兄长取虫的人,刘开石回过神来,他回了一礼,低声道:大人有何事吩咐?
懒得去纠正他的称呼,顾檀直接问道:公子可知,方才与你一起进屋的蓝衣公子,他去了何处?
刘开石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你说那位拿着扇子的大人?
正是。
小民不知,刘开石摇了摇头:小民离开时,两位大人还在商议事情。
哦?顾檀挑了挑眉:那,你们都说什么了?
这刘开石犹豫道:这个
似是察觉到自己问的有些直白,顾檀掩唇笑笑,柔声道:公子别误会,只是我家二爷出门忘了戴他的玉佩,我正要与他送去,却不知他去了何处。
顾檀说着把腰间玉佩摘下,语气有些焦急:我猜想他定是去查今日的案子去了,不知公子方才与他说过那些地方,我好把玉佩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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