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站在车上,一手扶着腰一手按在车边,姿势十分奇怪。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檀目光闪动道:本来是想在通州打听些生意上的消息,没想到路过街口时看到了这辆驴车,我见上面的人眼熟似你,便追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胡匠人。
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顾檀居然做起了生意。
只听顾檀笑道:沐春阁现下已经不似当初那般景气,我寻了个新东家,现在与他一起做生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缠上楚怀珝的胳膊,语气暧昧道:爷,这就是我说的胡匠人,之前是云州城有名的铁匠。
见状立刻明了,感情顾檀这是攀上了哪家的公子哥,不再去沐春阁卖艺奏琴了。
楚怀珝随手拥上顾檀的肩,对笑道:之前便听顾檀说起过胡兄,直夸妙手巧匠。不才小弟现下正想在云州做着些生意
说到这儿,楚怀珝刻意顿了一下,见的面上闪过一丝了然,便接着道:今日能与故人遇上,也算是缘分,只是不知胡兄能否赏脸一起用个饭,你们也好叙叙旧。
眼眸闪了闪,本来他还奇怪顾檀为何非要拦下他的车来打招呼,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位初入商地的富家公子遇到了些小麻烦,顾檀又恰好想让他拉一把。
至于那人所说的生意,拦下他专门运送铁器的驴车,要做的,自然也是这方面的生意。
再对着楚怀珝打量一番,胡青觉得这人仪表堂堂,气质温雅,也算是个值得结交之人。
想到这里,胡青沉吟片刻,拱手笑道:好说好说,不过鄙人现下还有事要做,若要吃饭,恐怕只能到晚上了。
顾檀轻轻扯了扯楚怀珝袖口,动作幅度不大,却正好落入胡青眼中,只见他眼波流转道:这倒无妨,叙旧么,胡匠人肯来就好。
一定一定。
两匹骏马护着驴车继续前行,楚怀珝若有所思地看着车内铁箱上那个大大的陆字,轻笑道:这个胡青,似乎在给陆家做事。
顾檀抱臂挑眉道:看样子是,今晚我们便探探他的口风,看看这个陆峰究竟在搞什么鬼。
通州,汇丰楼。
胡青来到二楼雅间时,楚怀珝与顾檀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桌旁伙计见屋内人齐,立刻招呼着上酒配菜,不一会儿那桌上便摆满了珍馐。
胡青于桌边落座,见那桌上的菜式精美,心下盘算了一份,随即笑道:手头事多,来晚了些,还请见谅。
既是晚了,自然要罚。
顾檀从楚怀珝身边站起,拿起酒壶就要为胡青斟酒;胡青不紧不慢地抬杯接下,笑道:这倒是,那我便自罚一杯。
酒水清冽,胡青抬首饮尽杯中酒。楚怀珝见状亦是举杯道:胡兄性格直率,果然是个爽快人。
哪里哪里,阁下抬举了。胡青眯眼笑道:只是还不知阁下姓名
楚怀珝仿佛才想起这事,恍然道:忘了介绍,在下姓楚名羽,云州的一个小商人。
哦,楚公子,幸会幸会。
楚怀珝先是随意与他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有意无意的提起了生意的事。
只见他摸着杯沿淡淡道:之前在云州,楚某一直以布匹谋生。只是这时间久了,难免有些腻味,眼下便想寻个时机,换门生意做做。
胡青闻言笑道:楚兄弟既然做过几年布匹生意,想来客源应是十分稳定,现在若要换行来做,挑些与它相关倒也合适,比如成衣,刺绣等等。
楚怀珝目光一闪,叹息道:这些楚某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利益太低,难免有些乏味。
胡青心知他想问些什么,不过见他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去点破。生意场上的事,说话自然不能太过直白。
见他不语,楚怀珝又是一杯清酒入喉,开口道:其实楚某本想做些铁器生意,可云州的货源那边似乎出了些问题,这才来通州看看。
那你也应该听顾檀说过,我之前便一直在云州做铁器。胡青夹了一块牛肉,低声道:若是那边没什么问题,我又何必跑来通州。
楚怀珝佯装惊讶道:这是为何?胡兄可否告知其中缘由?
大家垄断,我们这些小生意,自然做不下去。
楚怀珝目光闪动道:胡兄说的可是陆家么?
胡青闻言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道:有些话也不是我可以多说的,既然是云州乡人,我也劝楚兄弟一句,现在的铁器生意不好做,若是还没下本,趁早收手吧。
胡青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让楚怀珝更加确定此事与陆家有关。且不说垄断铁矿需要多大的财力物力,就单单凭陆峰的所做作为,足以说明这个陆家并不清白。
楚怀珝眼眸一闪,叹息道:胡兄说的及是,铁器生意之事,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酒过三巡,胡青的脸渐渐红润起来,只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顾檀,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沐春阁的?白雪他现在怎么样了?
顾檀倒酒的手一顿,随即眯眼看向他道:你现在这么关心他,当初为何不自己回去看看。
胡青沉默了半晌,随即苦笑道:本来是打算干完一桩生意便回去,可谁知
他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也罢,等我这几天把手中事务处理完就回去。
顾檀闻言冷笑一声:现在你回去也没用了。
胡青一愣,眼底满是失落: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见顾檀抿紧了唇没有说话,胡青垂眸饮下手中清酒,喃喃道:果然不愿意再等我了么?
顾檀放下酒壶,他静静的注视着杯中酒液,酒液中映出一双饱含嘲意的眼。
白雪死了。
屋内一时针落可闻,楚怀珝叹息一声,并未说话。
什么?
胡青抬起头来,他揉揉耳朵,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喝多了酒,耳朵有些什么失灵了?
你方才说什么?
顾檀抱臂看向他,淡淡道:你耳朵没事,白雪确实死了,他被人杀害了。
胡青闻言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他双手撑着桌面,面上表情十分扭曲。
杀害?什么时候的事?
他目眦欲裂:白雪平时虽然跋扈娇气了些,却也不会随便得罪人,究竟是什么人害了他!
酒杯因为胡青的动作翻倒在桌上,滚了几下后直接掉落在地。酒液洒了一桌,浸湿了铺盖的鲜红绸布。
见他神色崩溃,顾檀撇开了眼,缓缓道:前些日子的事了,他与陆瓯皆已身故。我等他们均入土为安,这才离开了云州。
至于凶手,虽说已经确定了,但是还未捉住。
为什么确定了却未捉住?胡青怒声喝道:你告诉我凶手是谁,就算找遍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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