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再次刷新页面可以跳过弹窗

这便对了。

那位沈枚嘴里的师祖,正是楚怀珝的姑姑,楚卿。

楚卿当年遇人不淑,于是一气之下便断了尘缘,在青鸣山朝暮观做了道姑。当时派了好几拨说客,劝了多次都未曾成功。楚右相心疼姐姐,又知她性子倔,下了决心的事定是没有回转的余地,无奈就给了她一块牌子,让她有事就回相府寻人。

即使在青鸣山安家,如今又为何在街边乞讨?

似是明白楚怀珝的疑问,沈枚苦笑一声,慢慢道:我自小与哥哥父亲住在青鸣山山腰的一座茅屋,后来随父亲上山习剑,认识了朝暮观的闲卿师父,那段日子,父亲无事便跑去与闲卿师父切磋论剑。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家里突然闯进来一群黑衣人,我爹敌不过他们,就这么带着我们兄弟二人向山下跑,就在逃跑的途中,我爹为我挡掉了飞来的流矢,死掉了。

沈牧的眼睛里满是哀意,他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接着道:我与哥哥在逃跑中不小心从巨石上坠落,等我醒来,我的脚就已经坏掉了,我哥哥也不见了。

沐云神色复杂的看向沈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父亲很少与我提起母亲。沈枚眼里盛满了泪水,他扯出一个笑,对楚怀珝道:二爷,您说您认识我母亲,您能给我说说我她的故事么?

楚怀珝怔愣片刻,话到嘴边却又不忍说起,最后自唇边化作一声叹息。

你母亲是京城有名才女,我小时候曾与她在游园会上见过几面。

楚怀珝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温言道:你母亲叫洛音,她很美。

沈枚终于忍不住啕嚎大哭。

见他哭的可怜,沐云向前走了一步,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犹豫地伸出手,微微扯了扯沈枚的衣袖。

二爷。沐云斟酌着开口道,他

楚怀珝看向沐云,眼神里满是促狭。

既是故人之子,断是没有任他流落街头的道理。只不过第一次见沐云为一个陌生人露出这般纠结的神情,楚怀珝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踱步至床边,楚怀珝对沐云道:沈枚就暂且先交于你了。

※※※※※※※※※※※※※※※※※※※※

感谢悲酥清风的地雷,感谢坚果不能吃的地雷,感谢一抹雨天的阳的地雷~~

感谢以上三位可爱的小天使~爱你们~

求评论~求收藏~

顾檀

宣和二十年,尚书沈中端私藏罪人之子被有心人告发,落了个满门抄斩全家连坐的结局。

当夜,沈中端次子沈睿房内起了大火,那火烧了一夜,火势吞没了整个后院。待烈火熄灭时,废墟中除了灰烬,依稀可见两具烧焦的干尸。

当地官员不敢声张,只得声称沈睿畏罪自杀。如今看来,沈睿根本没死,他携幼子逃往云州,化名沈月白于青鸣山安了家。

沈府这火起的本就蹊跷,楚怀栩虽不知其中缘由,却也猜到几分。

那两具尸骨,怕是洛音和她陪嫁的婢女了。

沈月白瞒了沈枚这么多年,只字不提当年旧事,定是不愿让他知晓,他身为外人,自然不好多说。

既是陈年往事,又何必再次提及呢。

雨势逐渐变小,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泥土气息。沐春阁内灯火通明,墙外的紫红灯笼映照着绵绵细雨,为这雨夜平添了几分妖冶。

少年媚笑着站在房檐下。见人路过便眨眨眼,也不拉客也不唤人,就等你自己往里走。

偏偏越是这般,越是勾的人心痒难耐。

今日是顾琴师上台奏琴的日子,只见那红衣铺满了半方石台,随意坐在石台中央,身旁站着一个抱琴的白衣少年。

少年将琴放置身前,附身在耳边说了几首曲名。垂眸听着,伸手抚过琴弦,琴音自指尖缓缓倾流淌而出。待白衣少年说罢退开,抬眼望向四周,他展颜一笑,眼底尽是风情。

可是客满了?

一个温润的声音没在琴声中,门口离得近的少年忍不住好奇偷偷看过去,只见来人以银冠束发,发上沾了雨水微湿,一双桃花眼里尽是笑意,腰间挂着一枚上碧玉佩,手中还拿着一把墨色折扇,十分风流韵致。

只剩一个雅间。

劳烦带路。

楚怀珝随少年进了二楼雅间,刚一落座,便听得那少年问道:公子这次来,可要点茶?

自然。

少年为他斟上茶,忽的上前走了半步,靠在他身边娇声道:公子可有中意人选?

楚怀珝侧身勾住少年肩膀带入怀中,以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温声道:我指给你看,如何?

墨玉扇自少年下颌移开,温热的气息洒耳畔,令少年涨红了脸。他抬头顺着墨玉扇看过去,那扇尖分明指着台下的。

少年愣了一下,站起身红着脸道:公子见谅,阁内规定,顾琴师奏琴期间一律不见客,您要不换一个

少年边说边抬眼望向楚怀珝,眸里满是希翼。

楚怀珝笑着摇头,我等他便是。

少年轻叹了口气,向着门口时不禁回望一眼,眼底尽是遗憾。

再看楼下厅台,只见那白衣少年过一阵便上前报出客人新加曲目,手不离琴,目光向着点曲儿的客人望去,含笑点头。耳边的曲子换了一首又一首,楚怀珝等了许久也不见停下,他微微蹙眉,将折扇合起置于桌上,唤了门外候着的少年。

少年快步走入,声线略微不稳道:公子可是要换茶?

楚怀珝敲了敲桌子道:我要点曲儿。

公子想点什么曲儿?

楚怀珝望向顾檀,勾了勾唇道:顾琴师坐镇,点的,自然是名曲。

台下又一首曲毕,白衣少年上前一步,附在顾檀耳边轻语几句,只见顾檀神色微讶,随手落下几个尾音,抬眼望向二楼。两人视线相对,顾檀莞尔一笑,转头对白衣少年道:今天就这样吧,之后的曲子不要接了。

说罢起手试了几个音。不同于之前的艳俗躁动,这曲声柔和似水,音韵绵绵,哀而不伤。比起那些响彻秦楼楚馆的淫词艳曲,更显得幽远萧瑟。

楚怀珝坐在雅间内,眼里满是赞叹。

到底是低估了顾檀的琴技。

这样的水准,若是放在他处,定有文人骚客上前称赞一番。若是放在沐春阁

谁点的劳什子曲子,真真晦气。

值得庆幸的是,这首晦气的曲子并不算长。

顾檀奏完曲,随少年来到二楼的雅间。

楚怀珝正坐在雅间内喝茶,见他进来,不免打趣道:顾琴师不愧沐春阁的台柱,楚某想要见一面着实难得很啊。

顾檀闻言扑哧笑出声,微雨点月汉宫秋,二爷《汉宫秋月》都点得出,这般哀怨悲愁,我若再不来见,二爷怕是要对月断肠,愁思绵绵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