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不做人啦》TXT全集下载_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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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老套的激将法,偏偏玄宁必须上钩。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不止惊动了一人。常云与丁芷兰一并赶来,大荒宫那边,田虚夜与桂阿也来得十分凑巧。

苍柏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自己与玄宁的比试,只说自己路过般若仙府之外,去被鬼卵爪缠住手脚,幸得玄宁真人相救。

相救?

常云迟疑地看了眼玄宁,见他不发一言,可也并未反驳,心中有了谱。

“既如此,也要给大荒宫一个交代。”

听见这话,不知内情的丁芷兰用诡异的眼神瞄了眼常云。

曾几何时,般若仙府与大荒宫的关系已经这般和睦了?

常云并不在意这些,他将玄宁手中的鬼卵爪接过,灵力随心而动,之间一簇紫色的火苗凭空出现在鬼卵爪的上方,随着火焰愈加燃烧,鬼卵爪挣扎过后,无力垂下。

紫色的火焰熄灭,化为三道浮于空中的虚线。

一道最浅的光芒指向满面无措惊慌的朝婉清,另一道稍强的,指向了正恨恨看着苍柏的厉成荫。

最后一道最浓重的紫光,则没有落于在场任何人身上,而是直接往西北方向散去。

这代表第一个经手鬼卵爪的人,就在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正是般若仙府所在的位置!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光芒消失,哑口无言,饶是田虚夜巧舌如簧,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向来以正道魁首为名的般若仙府居然检测出了弟子不禁留存魔物,更是有可能直接有魔物混入宗门?!

“所有弟子返回飞楼之内,除非命令不得外出。”

趁着看到这一幕的人还不算太多,常云当即下了这个指示。一旁的田虚夜十分识趣,与桂阿对视一眼,当即决定告退。

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大荒宫的地界内也出了乱子。

盛鸣瑶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玄宁·真自作自受

这一次flag没有倒!!!

[派大星式骄傲.jpg]

☆、画皮妖

这件事说,还要从盛鸣瑶与滕当渊买完了那根糖葫芦说起。

那时盛鸣瑶被勾起往事,咬着糖葫芦,心中除了荒谬之外,到是好笑更多一些。

不过她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也不知道滕当渊能察觉到了多少。

毕竟盛鸣瑶的天赋能力就是调动感知情绪,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人对情绪的感知,所以她对自己情绪的控制能力极强。

除非是之前玄宁那样突如其来的出现,让盛鸣瑶措手不及之下,忘记了对情绪的控制。

否则通常情况下,旁人很难感受到盛鸣瑶的情绪波动。

“还是去淮月楼吧。”盛鸣瑶提议道,“那边风景不错,点心也很美味。”

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有自家师父的熟人在,总不至于闹出乱子。

滕当渊自然不会拒绝她的提议,淮月楼本就不远,他们从四方斋出来,便能看见淮月楼那纯金色的招牌在夜里亮着光。

两人在出门走上大街前,不约而同地对容貌进行了一番伪装。在瞥见身旁人做出这个动作时,又相视一笑,气氛短暂地变得松弛放松。

然而当两人真正并肩而行时,一个本该十分亲密的距离,不知为何,尽是满满的生疏。

或是是太过安静的缘故,毕竟没有人开口说话。

若非滕当渊时不时就会侧首望向他身旁的女子,旁人一定以为,这对男女根本陌路,毫无关系。

幸好,淮月楼近在咫尺,两人也不至于持续尴尬。

落座后,盛鸣瑶先是点了壶茶,又叫了份点心,转向了滕当渊问道:“你可要吃些什么?”

听见盛鸣瑶的话后,一直如木头般伫在原地的滕当渊像是终于有了活力,微微摇头:“不必管我。”

他是剑修,修得又是为生民立命的大道,对于这类口腹之欲从来不放在眼中。

除非是资质低下或者再难进阶自暴自弃,其余修士在筑基之后,大多辟谷。

人间美食难得,修仙界中也都喜欢用些灵花草药来制作佳肴,能全然不动心的,恐怕也只有这帮剑修了。

盛鸣瑶提起茶壶,给两人倒杯茶,不其然间,又想到了苍柏。

若是苍柏在,一定会撑着下巴乖巧地看着她,再报出好几个点心名,气氛轻松融洽,绝不至于让她一人‘独享’。

倒也不是说滕当渊不好,只是食物糕点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要与人分享才有意思,而倘若一人独食,反倒觉得无趣。

短短一瞬后,两人间又是无话。

滕当渊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不着痕迹地放下了手中茶杯,又状似随意起了一块金丝绕枣泥糕。

盛鸣瑶根本来不及阻止,她用帕子擦了擦手,挑眉望向滕当渊:“你觉得这味道怎么样?”

这糕点绵软又粘牙,还有一股子甜腻,尤其是吞入腹中之时,好似将一块吸满了糖浆的泥浆咽下。

滕当渊并不喜欢这个味道,但他不会在盛鸣瑶面前表露出分毫。

“尚可。”滕当渊抿了口茶,勉强压下了喉咙中的甜腻,低声回答。

盛鸣瑶放下了手中茶杯,翘起嘴角。

这并不代表盛鸣瑶心情愉悦,相反她此刻情绪复杂极了,只能用笑容遮掩罢了。

因为她知道滕当渊说得是佳话。

这金丝绕枣泥糕是淮月楼中最甜腻的食物,除非是向她这般嗜甜之人,否则旁人根本不会喜欢。

哪怕苍柏,上次在店里点了这枣泥糕,第一口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

盛鸣瑶依稀记得苍柏皱着眉,神色恹恹对她撒娇:“怎么会有这般甜腻的东西——阿鸣姐姐你居然还吃得下去?”

明明距离上次逛街只是过了几天,距离上一次见面尚未超过十二个时辰,可是盛鸣瑶居然觉得自己有些思念苍柏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下次逮到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这么想着,再次开口时,盛鸣瑶语气轻松,就连眉宇间的郁色都散了些:“滕道友不是想知道答案吗?如今时机正好,你心中所有疑问,但凡我能回答的,我都可以直言相告,绝不推脱。”

淮月楼的包间都自带阵法,以保证客人们不会被人打扰。更何况两人落座之时,滕当渊早已再次不下了结界,因此盛鸣瑶提起这些事,完全不担心。

“确有疑问。”

滕当渊视线落在了盛鸣瑶的面颊上,忽然很想知道,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前,是想起了谁?

那位苍柏师弟吗?

盛鸣瑶以为她的情绪很难猜测——确实如此,然而滕当渊作为一个与她相处了许多年的人,没有错过在他拿起茶杯后,盛鸣瑶唇畔一闪而过的笑意。

所以……

“——你刚才想起了谁?”

这话出口后,滕当渊自己都恍然惊诧。

居然真的问了出来?

听见这问题,盛鸣瑶不觉抬眸,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满了讶异。

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骤然变得紧绷,包厢内本就安静无比,如今更是寂静到仿若此地无人。

“我……”

“是我冒昧唐突,你不必管我。”

在听见盛鸣瑶说出第一个字时,滕当渊已然反悔。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他。

端坐于盛鸣瑶对面的滕当渊已经垂下眼眸,房间内被深海明珠所燃的烛火照耀得明亮,那些烛火落下的阴影遮住了滕当渊的半张脸,让人摸不透他如今的神色。

真正到了这一刻,滕当渊反而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见滕当渊又垂眸不语,盛鸣瑶直接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我是盛鸣瑶,也是曾与你一同进入幻梦的盛鸣瑶。”

这话一出口,两人心中都觉得是一块大石落地。只不过一人觉得轻松,一人觉得苦涩。

“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也不必觉得愧疚。”

有了上一句话作为铺垫,剩下的话,盛鸣瑶都说得无比顺畅。

“在幻梦之中,我也偶尔恢复记忆,当时所为,也不过是想让你尽快挣脱幻梦,以便出去之后还能向纯戴剑宗邀功,到时候我回般若仙府还能狐假虎威一番。”

“我从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一切都是想要你的报答罢了。”

他们的这场相遇,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骗局。

所以没有对错,更没有亏欠。

“说实话,你不必有丝毫愧疚,更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盛鸣瑶举起茶杯,对着滕当渊遥遥一敬,“一切皆是因果循环,你我两不相欠,无需介怀往事。”

原来她一直知道,在幻梦中,也一直拥有记忆。

滕当渊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捏紧了茶杯,而后又缓缓松开。

糕点的甜香气犹自缭绕在鼻尖,清茶的苦涩也顺着喉咙而下,两种截然相反的滋味似乎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这般痛苦的撕扯,仿若将人之魂魄用刀尖挑起,嬉笑着戏耍玩弄。

原来自己珍藏在心底许久的那场美梦,也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

盛鸣瑶观察着滕当渊的脸色,甚至心中已经做好了对方当场翻脸的准备。

这也难怪,若是自己一腔真心错付,以为对方在幻梦中是诚心诚意地对待自己,结果对方不仅记得一切,还居然是有所图谋算计着一切,任谁知道,都会恼怒。

尽管这一切并非全是算计。

滕当渊一直没有出声,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目光落在了盛鸣瑶的脸上,忽而短促地笑了出声。

她在撒谎。

如果那一切只是欺骗,她不会在自己与朝婉清一道离开时表现得那么生气,也不会至今仍记得自己教她的剑法。

更不会在最后,将他身上的魔气转移。

能让孤雪动情,绝非仅凭算计。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说清楚,我帮了你什么。”

滕当渊的语气平静到毫无波澜,唯有在目光接触到盛鸣瑶的双眼时,会泛起涟漪。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从不是个肯吃亏的人。那么我帮了你什么……”滕当渊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干涩,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才让你不惜一切地想要帮我挣脱幻梦。”

帮了什么?

在最初魔尊的那个世界,已经被称为‘剑尊’的滕当渊可是帮了自己大忙。

盛鸣瑶对着滕当渊眨眨眼,偏过头对着窗外,扬起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一件小事而已,太久远了,即便说了你恐怕也记不得。”

“不会是小事。”滕当渊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只是他浑身所有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滞,“若只是小事,你都不会愿意进入我的幻梦。”说到这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幅度地勾起嘴角,“依照你的本事,有的是借口可以逃脱。”

盛鸣瑶顿了顿,将头扭去看他。

白衣剑修坐于原处,明明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姿势,却仿佛能将室内的灯火烛光全部吸引至他的身上,无怪乎光凭这张皮相就引得如此多人称赞。

这样的人,更不该被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纠缠,为此烦恼。

“我的经历很是奇特,说起来滕道友可能不信,但其实我已经见证了许多尚未发生在此间的事情。”盛鸣瑶轻描淡写地将过去的苦难一笔掠过,“也是在那些时候,滕道友帮了我一个大忙——至于是什么,现在还不敢泄露天机。”

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滕当渊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信还是不信,只是抬起头凝视着盛鸣瑶:“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你可有什么疑问?”

盛鸣瑶想了想,轻咳一声:“那勾魂火铃的制作方法,你是从何处看见的?”

她没有忘记田虚夜在听见‘勾魂火铃’四个字时难掩的惊异,得了机会,自然也要询问其中缘故。

“一本古书上看见的。”滕当渊想起今日自己一时气闷,对盛鸣瑶说出的话语,也柔和了神色,“你不必在意这件事,今日不过是我胡言乱语,没什么伤害。”

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何为欲盖弥彰。

盛鸣瑶扬起眉梢,反问道:“一滴心头血也叫‘没什么伤害’?”

滕当渊面色不变,避开了盛鸣瑶的灼灼目光,轻声说道:“我心里有数。”

人家都这么说了,盛鸣瑶也不便再追问,只是心中凭白增添了一股愧疚之情。

曾被人欺骗的她此生最厌恶谎言,可偏偏现在她又不得不对滕当渊说谎。

而且这勾魂火铃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若是直接弄碎,白白损失了一滴心头血,若是还会反噬此物的制造者,岂非得不偿失?

盛鸣瑶心中有所顾虑,因而就没有对滕当渊直言。

两人又随意说了些闲话,最后还是滕当渊开口:“时候不早了,我早些送你回去。”

盛鸣瑶松了口气,自然没有拒绝。

说是将盛鸣瑶送回去,滕当渊就真的将盛鸣瑶送到了大荒宫的门口。

去时的路很长,回来的路太短,短到滕当渊尚未来得及开口,就以见到了大荒宫那艘名为‘金步摇’的飞舟。

‘金步摇’风格奢华,就连船身都精细地雕刻着飞禽走兽,哪怕是夜晚都能见到一派潋滟之色。

与纯戴剑宗的素白极简的‘飞剑阁’完全不同。

最远处般若仙府周围不知为何亮起了一片白光,就连在大荒宫的盛鸣瑶也能看得清楚。

大抵是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盛鸣瑶并未将般若仙府的事情放在心上,因而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与滕当渊客客气气地告别:“滕道友送我送到这儿就行了,如今时候太晚,我也不留你进去喝茶了。”

她说完话后就想离开,熟料滕当渊再一次出言叫住了她:“瑶……师妹。”白衣剑修宽大的衣袖下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你能否再叫我一次师兄。”